第13章 囚禁
囚禁
晚上,白沉一準時敲了鄰居的門,門開,晃了晃自己的禮物:“星和,晚上好啊!”
元星和側身:“進來吧。”
門一關,隔絕了夜色與寒氣,屋內是極致的溫馨。
“坐吧。”
元星和一身淡色家居服,坐在沙發上,沒有有客在的端正,而是慵慵懶懶地盤腿坐下,扭頭對身後的人說:“帶的什麽?自己找個地方放下。”
整個客廳開的是暖光,光線亮而柔,沙發換了一套相應的外罩,電視播放着搞笑的喜劇,眼前的人随意不見外,這就好像剛回家的夫妻倆。
剛才那句話營造出的效果跟妻子對丈夫說你回來了異曲同工,沒什麽差別,這種夢裏也不會出現的場景,讓白沉一有些失神。
放下盒子,白沉一自顧脫掉大衣挂在衣架上:“酒,白葡萄酒,很适合小酌,不醉人。”
“哦,你回去沒換衣服?”元星和看人還穿着今天下午那套衣服,随口一問。
白沉一語氣含笑:“星和不是喜歡我穿這身衣服嗎?今天還多看了幾眼。”
元星和肯定地點了點頭,視線移到了人身上:“是很好看,很襯托你的曲線。”這人雖然有點變态,但是硬件是沒什麽話說。
白沉一臉上是燦爛的笑,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星和的話總是讓人開心。眼皮微斂,随即順杆爬:“很高興你喜歡,以後我多穿,星和可還有其他想看的?”說着在人身邊坐了下來,手自然的攬過人腰間,把人圈住。
星和,你這是打算以退為進嗎?只是不知道你能堅持多久?又能忍到哪一步?
元星和身子一歪,把人手扯開,命令道:“坐遠點,別挨着我,這地方這麽大,非要擠我?!”說着還上腳蹬了人一下。
白沉一剛才見元星和的态度,都做好被獻殷勤的準備了,結果還是跟之前一樣,有點意外,星和這是?
忍住好奇,白沉一沒再動作,但也沒移開位置,還是挨着人,視線不離人,然後就見人道:“你吃飯沒?”
白沉一對于這種關心很是實話實說:“沒有,星和吃過了?”
元星和看了人一眼,道:“準備吃。”
白沉一扭頭看了眼廚房,沒有開火的跡象:“你點外賣了?”
元星和嗯了一聲:“小餐廳的。”
門鈴聲響起,元星和剛要起身,白沉一按住了人:“我去,星和等着。”
元星和看人去看門,無聲勾了下嘴角:有眼色,但是要再乖一點就好了。
外送人員進來,問過主人家意願,随即在茶幾上擺放餐食:烤乳鴿,什錦清湯,炖蛋羹,芒果派,紅豆小糕,還有一份冰淇淋,瞬間香氣彌漫,讓人口水分泌。見主人家沒任何吩咐,很快收拾妥當離開:“您需要收拾的時候發消息就行。”
關上門,又只剩兩個人,但熱鬧依舊。
看着桌上的吃食,雖然五六樣,但份量少,就是一人餐,白沉一給人擺好碗筷:“星和還需要什麽?我來準備。”
元星和沒跟人客氣,坐好:“再去廚房拿雙筷子。”
白沉一聽到這句話後心情非常美妙:“分我的?”
元星和瞥了人一眼:“這還有別人?”這人這時候還裝傻?
白沉一笑得一點也沒平時的穩重:“多謝星和。”一點也不客氣推辭。
拿筷子回來,白沉一還給人帶回來一杯水,看見人在拆自己的盒子:“怎麽?星和想試試?”
“你去拿杯子。”元星和态度很是自然,承認自己是想試試,葡萄酒浸在冰盒裏許久,拿出來還帶着寒氣,這人想的倒是周全。
白沉一不會拒絕元星和,更不會拒絕這樣的坦誠和好脾氣的元星和,就好像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密友和愛人,彼此之間沒有什麽秘密。
“好,星和想用哪個杯子?”
“冰箱裏有常備冰好的,随便哪個都行。”說着打開了葡萄酒,果香誘人。
白沉一輕車熟路的拿着杯子回來,放在了桌上:“可還喜歡?”現在元星和這個态度,白沉一總想引人多說兩句話。
“聞着不錯。”晶瑩透亮的酒倒進高腳杯裏,酒波激蕩,香氣撲鼻,白沉一輕輕碰了一下人的杯子,清脆悅耳:“多謝星和請我吃飯。”
元星和打破了對面人的自作多情:“巧合。”
白沉一點頭:“也是,真好,希望下次還能趕點。”
元星和心裏不解,這人怎麽又聰明又傻的?兩人間種種都沒算,他還這樣膽大的在這吃飯,也是可以。
“安靜,吃飯。”說着給人夾了一筷子菜,明顯是想用吃的堵住人的嘴。
白沉一很是受用,有些感嘆:“星和真好,不過星和你放我碗裏還不如放我嘴裏。”
明顯是見元星和這樣而放肆了,元星和也不生氣,擡眼:“小乖不來可惜了。”意思是小乖來了直接喂狗。
白沉一接話:“幸好沒來。”飯菜入口,白沉一頓了頓,誇贊道:“這是我們小餐廳的?做飯水平提高了,很不錯。”
“點的菜,總歸好點。”元星和看着人吃下去,眼神有幾分暗藏的戲谑。
白沉一點頭:“原來如此。”
這頓飯元星和沒吃多少,反而白沉一吃了多半,因為白沉一一有開口說話的意圖,元星和就夾菜給人,讓人安靜,整個階段下來,白沉一消耗了多數。
放下碗筷,元星和看着微低着頭閉眼格外安靜的人,不确定地喊了一句:“白沉一?”
白沉一擡頭,眼神有幾分朦胧,疑惑地嗯了一聲:“星和?”
元星和定定的看着人,把瓶中剩下的酒全倒進了杯裏,滿滿一大杯:“剩下了不好放,喝掉。”
白沉一哼唧了一聲,說了聲好,但只是看着人沒有動作,元星和微笑,近身掐住了人臉頰:“張嘴。”白沉一對這個人的聲音很順從,接着酒液入口,帶起一陣涼意。
放下杯子,元星和還給人擦了擦嘴邊的酒漬,看着手撐着頭皺眉的人,聲音溫柔:“頭疼?”
白沉一拽住了人的衣擺,有些撒嬌似的:“頭暈。”說着就要往茶幾上倒,元星和及時攔住了人的肩膀,讓人倚在沙發上:“我去給你拿飲料醒醒酒,別動。”
“嗯。”
元星和把被拽着的衣服拉回來,起身端了杯奶回來:“白沉一?”聽見人應聲,伸手,重複了剛才灌酒的動作,看着杯中牛奶喝完,放開了人,盡管飯裏主材都是牛奶,但是他不放心,萬一劑量不夠這人給自己裝那就不好了。
準備收拾一下,衣角又被拽住了,低頭,白沉一半躺在沙發上,一臉不解和委屈:“星和去哪?不要走!”
元星和放緩了聲音,跟哄小孩子一樣:“不走,我去給你收拾房間,該睡覺了,松開我好不好?”
白沉一有些不信:“真的?不騙人?”
“嗯,我一會兒就回來。”聲音太過溫柔,與臉上那種玩味又淡漠的神情有些不符。
白沉一努力睜眼看着眼前的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星和親親我,親親我就放開。”
元星和眯了一下眼,劑量不夠?看着人臉上的紅暈,元星和覺得應該是這人醉後本性,手指點了點人臉頰:“親了,聽話,放開。”
白沉一不甘不願地松開手,閉眼倒在了沙發上,元星和看着人思考,這人要是消失不見,那這人身後的勢力多久才會察覺,多久會查到自己這,自己又有多少把握能全身而退?
收拾好房間,元星和回來進行搬運工程:“醒醒。”
“嗯?星和?星和!”沙發上的人意識不清睜眼,随即辨認出眼前是誰,然後就抱着不撒手了,元星和差點被大力帶下去。
元星和駕起人的胳膊,出聲指導:“起來,擡腳,左腳,對,走……”把人弄進房間後,看着閉眼睡着的人,吐了口氣,這人真是死沉!
拿起準備好的手铐、鎖鏈和繩子,元星和動作利索的把人給綁好,又搜了一邊身,确定沒什麽東西,人不能自己離開,才安心了。
第二天,元星和起了個早,沒聽見一點意外的動靜,敲了敲房門,沒人應聲,元星和打算直接開,就聽見一句語氣模糊的進來。
白沉一是醒了,對于自己的處境完全不擔憂,跟在自己家一樣,見人進來,很親熱地打了招呼:“早上好啊星和。”
元星和對此瞬間沒有想說話的欲望了,接着就見人晃了晃手上的手铐和長鏈:“原來星和喜歡這樣的,早知道……”神情,動作無一不在證明沒說完的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元星和忽視這人小動作,客氣又禮貌:“麻煩你在這住幾天,不要做徒勞的事。”
對于這種不算威脅的威脅,不算綁架的綁架,白沉一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因為是眼前這人做的,而生出絲絲興奮來。
“我保證聽話,星和還有什麽想說的嗎?”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這是在違法犯罪還是在玩情趣。
元星和沉默不語,昨晚簾子拉上了,現在屋內又沒開燈,視線昏暗,也更顯得此刻安靜。
白沉一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聲音有點低沉:“星和這是打算一直不說話?”白沉一此刻心裏還有點小得意,他覺得陪着人玩沒問題。
元星和直接出來關上了門,這讓房間內視線更加昏暗,白沉一躺在床上,動了動被束縛的雙手,環視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的地方,看來接下來都是在星和這裏待着,真好!
元星和把白沉一的手機交給人去破解,自己則是又去找了王醫生,可惜,很遺憾,這次還是不行。
不過,王醫生察覺到自己這位患者好像有點不一樣,平定值也上升了不少,應該是之前的事有了什麽進展:“元先生看起來心情不錯。”
元星和點頭:“手裏的事有些眉目了。”
“原來如此,由此可見有什麽煩心事不要逃避,如果可以,直接面對也是好的,希望元先生一切順利。”
“嗯我知道。”他會确保自己這個樂子有個好的結果。
離開王醫生那裏,元星和直接回了家,他有信心白沉一解不開束縛,但是那個人不是個安分的性子,還是要看看。
回到家,家裏安安靜靜的,沒什麽意外和危險,打開門,見人老實地躺在床上,放心了。
“星和?能不能松開一下,我想去衛生間。”白沉一見人進來,眼睛一亮,直接說了自己訴求。
元星和給人解開了縛腳的繩子和拷在床頭的手铐,只留手上長鏈,足夠人到衛生間。
白沉一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情況,也不想着逃跑,盯着解綁的人,眼神有幾分赤'裸裸的放肆。
元星和也不慣着,擡手就要再給人綁回去,白沉一退後一步服軟:“這就去。”長鏈的嘩啦聲很有存在感,元星和耐心等人回來。
白沉一出來,順從伸出雙手,元星和手铐還沒落下,面前一暗,就被人抱住了,随後耳邊就是一聲喟嘆:“真好星和!”
元星和黑着臉推開人,動作粗暴,把人手給铐回了床前,反綁好腳上繩子,這個過程中白沉一一點抵抗都沒有,只顧占人便宜,順着力道坐下:“星和是打算把我給養起來嗎?我還真不知道你對我這樣喜歡,恨不得鎖在身邊,一刻不離!”
元星和覺得這人話真多,也真是會自作多情,要不要把人嘴也給堵住?
“但是星和,你這不叫綁架,我自願,這叫情趣。”白沉一一本正經的給人下定義。
元星和眼神複雜,跟看傻子一樣,覺得這人腦子裏可能缺了一根筋,莫不是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
白沉一繼續道:“不知道星和會不會因為我而髒自己手呢?”一點也沒有害怕。
元星和彎腰拍了拍人的臉,希望這人之後還能有這樣的精神,不要死了:“你在期待還是在害怕?”
白沉一心露了一拍,這人這樣主動可是沒有過,加上眼神有幾分危險,更是讓心情激蕩,忍不住掙了兩下手铐,白沉一想把人圈住,想觸碰這人:“星和以為呢?”
元星和聽着金屬碰撞聲,勾起了嘴角,別急,有趣的事還有很多:“這不重要。”希望你心裏那份虛無的愛能支撐你度過這幾天的調、教。
從太陽當頭到夕陽西下,元星和就沒在進去那個房間,直到手機鬧鐘響起,外面夜色已深,屋內燈光悉數亮起。
元星和直接推開了門,端了一杯水放在了桌上,轉身就走。
白沉一坐起來,語氣有些無力:“星和,幫我遞過來,沒勁了,不想動。”跟撒嬌一樣,但對象一點也不心軟。
元星和站着不動,白沉一說了三遍,見人無動于衷,只得遺憾自己端起水喝了,杯子的距離恰好可以夠得着,要是再遠一點就不行了。
見人喝完,元星和把杯子拿了回來,躲過人的手,元星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整個過程格外冷漠無情。
白沉一在關門前喊住了人:“等等星和,星和!”
元星和絲毫不停留關上了門,房間只剩一人,瞬間安靜,呼吸聲清晰可聞,白沉一有些控住不住自己情緒,不是因為饑餓,而是沒聽到那人說一句話,一個字,這種看得見,碰不到的感覺讓人有點心煩,而且想着人就在一牆之外,自己在人領域裏,接觸不到,交流不了。
明明寶物就在眼前,只要摸一摸,聽一下敲擊出來的聲音就能緩解心裏的那種難耐,但是做不到,望梅止渴也說服不了自己,碰不到就是碰不到!
昏暗無一物的房間裏放大了這種感覺,讓人心神不寧,難以入睡,想着人剛才過來拿水杯時那種若有若無的氣味,白沉一拼命回想,可惜味道早已消散,讓人有些抓狂。
兩個小時後,元星和準備休息,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去洗個澡,徹底洗掉身上的香水,不然晚上容易做夢。
躺在床上的元星和困意朦胧,胡亂想着,不知道一個星期時間夠不夠?希望白沉一能堅持久一點,最好在自己解除記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