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襯衫自兩邊散開。
她被他轉了過來,然後就是一個竭盡全力深入的親吻。
上下左右都鋪滿白色瓷磚的浴室锃亮至極,燈光自上而下落在他們相貼的身體上,每一寸肌膚都被照得分明清晰。
窗外狂風暴雨,室內幹柴烈火,彼此的體溫燎起了草原,然後就是一整夜的灼燒。
久別重逢後,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
喬稚楚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混混沌沌地去摸索手機,全憑感覺地按了接聽,聲音沙啞道:“喂……”
“老大老大老大!!!你在哪裏啊!都幾點了!快開庭了!”
陳明的聲音穿過電流直襲而來,喬稚楚倏地睜開眼睛,電光火石間終于想起來今天她有一個案子要開庭,而此時時間已經八點半,距離開庭不過半個小時,她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起來。
這時,浴室門打開,穿戴整齊的季雲深靠着門看着她,那眼神卻像是在欣賞什麽作品。
“均勻。”
這是他看了半天後給的評價。
“什麽?”喬稚楚傻愣愣地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而他的‘均勻’,說的應該是她胴體上密布的吻痕。
“啊——”喬稚楚竄回被子裏,可時間緊迫拖延不得,她都要急哭了,季雲深這才不再鬧她,随手将一個袋子丢在床上給她:“快點,現在走還來得及。”
說着,他先出了房間,到樓下等她,喬稚楚伸出一只手去拿袋子,裏面裝着一套全新的套裝和……內衣褲。
上了車,喬稚楚跟陳明說她直接去法庭,讓他帶上案件材料,到了法院門口再彙合。
Advertisement
看她挂了電話,季雲深才将兩條巧克力丢給她:“吃了。”
“我不愛吃甜。”
他眼神專注前方,繞開所有車輛,淡淡道:“補充體力。”
也對也對,她昨晚過度運動了一夜,早上也沒吃東西,如果不吃點什麽補充體力,接下來四五個小時的庭審她可能撐不住,喬稚楚連忙撕開包裝低頭吃掉。
季雲深說:“別緊張,深呼吸,一個小案子而已,你手上證據充分,絕對會贏。”
喬稚楚閉上眼睛,聽他的話深呼吸,安撫好砰砰亂跳的心髒,車子在法院門前停下時,她基本冷靜下來了。
喬稚楚快速打開車門下車,手腕卻被人忽然抓住,她一愣回頭,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眼:“結束給我打電話,我來将你。”
“不、不用了,我可能還要和委托人一起吃個飯。”昨晚那件事後,她此時竟然有種……羞澀感。
季雲深挑了下眉:“好吧。”
放她離開後,季雲深順手接了個電話,聽着電話裏的人說了幾句話,他的長眉慢慢攏起,半響沉沉應答一聲:“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調轉車頭,季雲深眼角掃到站在臺階上的人影——陸于皓。
……
結束庭審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後,喬稚楚發揮正常,毫無意外地勝訴了,陳明很興奮,在她身後叽叽喳喳,喬稚楚頭暈腦脹:“別吵了,我快餓暈了,去吃飯去吃飯。”
“委托人要請我們吃飯,已經在酒店定好酒席了,直接過去就行!”
喬稚楚胡亂點頭,擰開礦泉水喝掉大半瓶,一旁忽然竄出個人,擋在她面前:“喬律師!還記得我嗎?”
喬稚楚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把喝下的水噴了出來。
楚銘城:“……”
喬稚楚連忙從口袋裏翻出面巾紙遞給他,十分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楚銘城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沒事。”
他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沒事,喬稚楚尴尬地笑笑:“你是哪位啊?”
“我是雲深的發小啊,我們見過的。”楚銘城說道。
季雲深發小?
喬稚楚仔細想了一下就想起來了,畢竟季雲深那個人,平時能和他相處得好的,其實也就幾個人:“我記得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楚銘城沒好氣地說:“來當護花使者。”
喬稚楚沒聽清:“什麽?”
楚銘城拉着她往另一個方向走:“沒什麽,來,我們走這邊。”
喬稚楚一頭霧水:“為什麽?”
楚銘城笑靥如花面不改色地說:“這邊空氣好。”
喬稚楚莫名其妙地被拉着走了後門。
陸于皓也莫名其妙地在前門等了一整天。
好久不見,我的前任先生 033章 他一直在欺騙你
喬稚楚和季雲深,從那天之後,自然而然地恢複了情人關系。
老情人的好處就是,無需怎麽磨合,他們之間就存在默契,知道彼此敏感點,不會刻意去觸犯,互相尊重,合拍得就好像生來就該屬于對方。
他們的關系沒有公開,但總瞞不過身邊的人,陳明和睢冉都知道兩人複合了。陳明之前看出點苗頭,倒也不是很驚訝,只是擔心他們兩人的關系會影響到律師所,畢竟律師所才有點起色,要是不好好處理,可能會被打回原形。而睢冉,她很震驚,脫口而出道:“你們怎麽能在一起?!”
喬稚楚抱着抱枕,有些走神地回答:“就稀裏糊塗地複合了……其實這樣也不錯。”
睢冉神情很複雜:“……你們,就這樣,複合了?你難道不恨他了?”
喬稚楚緘默。
是啊,恨了這麽多年的人,就這樣不恨了嗎?
****
周六,季雲深說帶她出去野餐,喬稚楚欣然答應,他們在登山時,遇到了一群驢友,像喬稚楚這種辦公室白領,平素極少運動,對他們這些用一雙腳走遍千山萬水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崇拜感,不禁過去攀談了兩句,驢友們都很開朗熱情,于是等到了山頂,好好的二人世界,已經變成了團游。
季雲深一臉無奈地看着她,喬稚楚幹咳兩聲:“他們今晚也要在山頂過夜,邀請我們參加他們的酒會。”
他們的酒會,自然不是像上流社會那樣,女的禮服加身,男的西裝革履,然後在一片燈紅酒綠中觥籌交錯,他們只是自己帶了幾箱啤酒和燒烤用具,大家圍着火堆做成一圈,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雖然簡陋,卻很輕松自然。
期間大家玩起了最惡俗,卻也最能活躍氣氛的真心話大冒險,那時大家已經玩到一個小高潮,季雲深不幸被轉瓶選中,他想了一下,選了真心話。
大概是看出他不是那種能随意開玩笑的類型,驢友們不敢問太過分的問題,中規中矩地問:“你人生到此為止,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和最痛苦的一段時光分別什麽時候?”
莫名的,喬稚楚的心跳無端加速。
季雲深微仰起頭,半眯着眼睛喝了一口啤酒,火堆跳躍暖橙色的光點,映在白皙的面容上,生出幾分邪魅。
“大學。”
他答了這兩個字,喬稚楚緊張的心慢慢平複下來,臉上情不自禁帶上了笑意。
“最幸福時光是大學時期?那最痛苦的時光呢?”
季雲深薄唇輕勾:“都是。”
像重錘忽然敲擊冰面,喬稚楚臉上的笑意霎間出現了裂痕,然後一點點脫落,直至最後只剩下無從掩飾的尴尬和難堪。
她忘了,他們是問了兩個問題,本身就有兩個答案。
驢友們不明所以,還在起哄笑說怎麽可能有一段時光既美好又痛苦,非說他是耍賴,要他罰酒,季雲深只是笑,開了一瓶啤酒大口灌下,眼角餘光似乎在看她,喬稚楚慌忙站起來說:“我可能是喝太多了,有點頭疼,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不顧其他人挽留,直接鑽進了帳篷。
第二天他們就下山了,大概是在山上又吹風又喝酒,喬稚楚感覺自己真的有些頭暈腦脹,但她沒說,和季雲深一起吃了晚餐,八點多時,她婉拒了去他家過夜的邀請,讓他送自己回家。
“晚安。”他微微低頭在她唇上親吻一下,
喬稚楚擡頭看他,他雙手插在口袋裏,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冷傲,依舊是她熟悉的模樣。
“晚安。”
看着季雲深遠去,喬稚楚才想折返出去藥店買藥,低頭在背包裏翻找錢包時,樓道裏忽然竄出個黑影,将毫無防備的她推到牆上,不由分說就強吻下來,喬稚楚大驚失色,當即推開來人,一腳踹上他的小腹。
那人喝酒了,沒什麽力氣地就被她踹倒在地上,借着昏暗的樓道燈光,驚魂未定的喬稚楚看清了他。
——陸于皓。
她又驚又怒:“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從遇到你開始我就瘋了!”
陸于皓臉色酡紅,醉眼朦胧,想起她剛才和季雲深吻別而的畫面,想起她夜不歸宿的一天一夜,心中一團妒火以燎原之勢将他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