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問道堂

第三章:問道堂

“沈長老竟未與你說?”洛文岑倒是有些詫異,沈顧淮看上去也不像是這種人,難不成是忘記了?

“師尊一直都未提起過。”

洛文岑也是嘆了一口氣:“興許是忘了,這次便算了,若是下次還沒去,便會受到懲戒。竟已拜入望山之峰,便也要守望山之峰的規矩,而不是單單聽你師尊一人的。”

洛文岑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沈顧淮一聽便知他這說的是什麽意思。

少年也是點了點頭。

這小兔崽子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說,還真的是讓人心寒,不過這也才幾天,少年桀骜不馴也是該的,若是日後還是這般,那還真的是他這個做師尊的過錯了。

沈顧淮扯了扯嘴角,端着這一碗魚走了出去,看到洛文岑時,驚嘆了一聲:“洛長老怎來了?”

洛文岑一聽便也看了過去:“沈長老好雅致。”

沈顧淮輕笑道:“洛長老來此,可是有什麽要說的?這魚也做了,洛長老不如留下用膳如何?”

洛長老搖了搖頭:“不用了,此番前來是與沈長老與其愛徒說一聲,問道堂授課一事。”

“沈顧淮若是對此不清楚,可前往問道堂一趟。”

沈顧淮嗯了一聲:“多謝洛長老提醒。”

待洛文岑離開後,沈顧淮方才将手中的魚放下,燙死了,方才強行忍住,差點就直接掉了。

沈顧淮将手藏在了袖子裏,時不時的便握緊一會兒,随後與少年道。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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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也只是瞥了一眼便道:“不用了。”

沈顧淮笑了一聲,忍不住道:“你這小兔崽子倒真是硬氣的很。”

少年輕哼一聲後便要走了。

沈顧淮一下叫住:“去何處?”

“問道堂。”

“為師與你一同。”沈顧淮去也是為了護着少年一點,洛文岑嘴上說不妨事,其實還是要多加注意。畢竟,沈顧淮也才坐當上長老一位。

對于這些,還是要多加重視,不能少了禮數。

一路上的時間,兩人都未曾開口,自顧自的走着。

沈顧淮不免看着少年的身影出神,在記憶中的那個影子越來越明顯。

有的人十七歲前途一片光明。而有的人,卻在十七歲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沈顧淮不想多想,閉了閉眼,步伐都慢了許多。

也不知少年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少年的步伐走快了許多,甚至還用了靈力,沈顧淮再睜眼的那一刻,眼前已經沒了少年的身影。

沈顧淮也沒有急着跟上,而是慢悠慢悠的走着,畢竟已經遲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誰知!到了望山之峰的武場之地,沈顧淮才知道,自己并不曉得問道堂怎麽走!

沈顧淮随即就問了一個弟子,然而那弟子走的急,并沒有搭理沈顧淮,沈顧淮也是沒有辦法,明明是午時的時辰,怎麽就一個弟子都沒有?

還真的就是一個人都沒有,除了練武場地之外,還有問道堂裏也是空無一人。

沈顧淮趕去的時候,別說是人影了,就連那個少年都不在。

沈顧淮也是怕白跑一趟,便直接坐在了弟子所坐的蒲團上,這一坐下便是一個時辰,沈顧淮也是閑着無聊,便撐着下颌等着。

困意突襲,沈顧淮任憑自己睡去。

翔鶴木做的窗棂上還有着窗紙,窗紙容易破,為的,就是防止有弟子用手亂摸,翔鶴木貴重,甚至還有靈力維持,保護着。

“啊啊啊,我都還沒休息夠,怎麽又要來了。”

“早晨靜心,下午沉心,到了夜晚簡直就鬧心。”

“哎,你夠了啊,今日才第一天,已經算好的了,等到了明日,你就知道什麽叫難了。”

“我是真的困,到時候若是睡着了,也勞煩提醒我一下,今日早晨的那個寒睢長老是真的吓人,也不知道這下午授課的長老又會是誰。”

“不可私自妄議長老,要是被聽到了,你就完了。”

弟子哼了一聲:“難不成還有人去長老面前說啊?”

“你這人這麽不聽勸,遲早是要吃虧的。”

“啊啊啊……好困!”

“好想休假,也不知長老會不會應允,我愈發覺得身子有些不好了。”

“你還別說,我也是。”

“不僅是你們,我也是。”

“還有我。”

“還有我。”

陸陸續續的弟子也都來了,就在門外。

吵鬧聲不斷,沈顧淮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睛,還有些模糊看不清,緩了好一會兒。

待能看清時,沈顧淮怎麽都感覺眼前有一個人,不免撐着身子認真瞧了起來。

“沈長老……”

“沈長老?…沈長老……”

一聽有一個人在說,之後便不斷的有聲音響起。

沈顧淮一個哽住,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場面。

這位坐的,也正好,幸好沒有弟子是這個位置的。

“沈長老也來問道堂,是來授課的嗎?”

周圍弟子紛紛坐下,坐在沈長老周圍的弟子忍不住望向了沈顧淮,眼裏帶着好奇,畢竟這還是第一次瞧見,長老和他們一同坐的場面。

沈顧淮也只好點頭。

本以為這蒲團沒人坐,卻沒想到只是人來遲了。

逢源長老來時,一位少年也來了,好巧不巧,正是鶴觀,雖說沈顧淮知道這名字是假的,但好歹總不能一直少年少年的叫着。

少年正巧就停在了沈顧淮的旁邊,面色一黑:“師尊怎坐在這?”

“聽課。”

沈顧淮并不管少年,随意的應答道。

少年并不管沈顧淮,反而是說道:“師尊坐的是我的位置。”當場讓沈顧淮有些尴尬。

逢源長老并不識得沈顧淮,當看到沈顧淮亂坐弟子的座位時,便開始訓斥了起來。

“每位弟子都有自己的位置,你怎還亂坐?”

沈顧淮也沒解釋,站起身子便要走到一邊。

逢源長老見狀,又叫住了沈顧淮:“你這弟子,坐錯位也就罷了,怎弟子服都不穿?”

沈顧淮也就是尴尬一笑,什麽也沒說。

在這時,一個弟子突然舉手:“長老,他不是聽課的,他是……”

還不等弟子說完,逢源長老便打斷了他:“不是來聽課的難不成來玩的?這裏是問道堂,又不是那些到處閑逛的夜市,你若是聽課,便下山去。”

逢源長老也是生氣,哼哼了幾聲。

逢源長老看起來很年輕,少年般的模樣,然而手上卻帶着許多的紋絡,看上去好生奇怪。

“不是長老,你先聽我說,他是……”

逢源長老才不聽,當即就道:“坐下。”

這弟子也是愛莫能助,沈顧淮也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場面,一個人站在最後面站了整整半個時辰,也是難站的很。

沒想到剛來便弄了這麽一個烏龍。

“沉心。”

“歸浮,勿躁,靜虛,常言,方停。”

“放空冥想,凝聚靈力,靜下心神。”

沈顧淮聽了也有許久,越想越沒有想明白,鶴觀這個小子倒是好得很!作為自己的徒弟,竟也不知為為師說幾句。

待課結束時,逢源長老便喊了一位弟子:“江牧澤,你去蓮花居喊一聲沈長老,下節便是他的了,早晨不來,這都申時了也不來,倒真是不像樣。”

江牧澤站起了身子,往後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長老,沈長老早就來了。”

“來了?何時來的?”逢源長老一臉的愕然,随處看了看,甚至還走出去看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更是鐵着一張臉,“莫要诓騙我。”

“我沒騙長老,沈長老真的來了,就在我們後面站着,聽了長老您一節的課時了。”

逢源長老:“………”

“………”

逢源長老面露怒意,也不知這是要對誰發脾氣:“沈長老來了這麽久,也不知吭聲,倒是讓我一直自顧自的說着,恐怕不妥吧。”

沈顧淮正要開口,誰知竟有弟子直接說了起來,委屈的很:“我前面要說的時候,長老把我堵回去了,而且長老也讓沈長老不用解釋,這不是……”

突然,弟子說話聲一頓,被逢源長老的眼神給吓到了。

“完了,長老生氣了。”

“我們怕是要被罰了。”

“閉嘴!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

逢源長老手裏的冊子啪的一聲就落在了書案上,整個人氣憤填膺,努力遏制着怒意,看着沈顧淮便道:“你作為長老,理應授課于子弟,早晨時不來便算了,這午時來了,也不知知會一聲,跟個受罰弟子一般站在後面,道不知廉恥,話也不言語。”

逢源長老的話音落下,沒有一個弟子敢說話,就連呼吸聲都慢了下來,不敢大口喘氣。

然而在衆弟子當中,鶴觀正饒有興趣的看着沈顧淮,仿佛正等着看沈顧淮出糗,沈顧淮自然而然也是注意到了。

“此番是我的過錯,實屬抱歉。”沈顧淮也是沒理,只好道歉。

然而逢源長老根本就不想接受,哼了一聲就走了。

唯獨留沈顧淮一人尴尬在此,衆多弟子也都安靜了下去,什麽也不敢說。

在來望山之峰時,他們便見過沈顧淮,本以為是一同來拜師的,沒想到卻是當長老,真的是讓他們刮目相看。

待問道堂下課時,沈顧淮再去逢源長老那處好好言談,也免得傷了和氣。

沈顧淮也不知該教些什麽,便說了一些無用的事情,那些弟子聽的也昏昏欲睡,沒過多久,便都睡了下去,唯獨鶴觀一直盯着沈顧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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