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師尊醒過來了

第十七章:師尊醒過來了

那些弟子想也沒想就将沈顧淮帶去了藥醫峰,是風清韻所在之峰,風清韻與他們不同,獨自一峰,藥田更是一畝又一畝。

藥醫峰離望山之峰格外的遠,要想快些趕去,還是需要禦劍飛行才行,而他們此時還沒完全領悟,再者從未帶過人,并不敢輕易禦劍。

于是便去了巫山居,也就是逢源長老所在之地,逢源長老此時正在觀賞着眼前的花,身前更是擺放着茶幾,正逍遙自在的喝着。

“逢源長老!!”

一大片叫喊聲将逢源長老拉回了神,逢源長老當即轉過了頭,當看到那些弟子扶着一位滿身是血的白衣人時,立馬站起了身子走了過去,探查沈顧淮身上的傷。

逢源長老皺了皺眉:“這是出了何事?”

弟子們:“我們也不知道,沈長老一回來就受了重傷,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逢源長老看了一眼一旁的墨沉,道:“将他帶回蓮花居,沈長老交給我就好了,還有……”目光漸漸的落在了洛寒的身上,“這孩子又是誰的?”

洛寒立馬指着沈顧淮便道:“我是他徒弟。”

洛寒此時的眼尾紅彤彤的,明顯是哭過的,逢源長老頓了頓,沒想到這才離開十幾日,就又收了一位徒弟,沈顧淮這人還真的是奇怪,在收徒大典時不收,一下山便收徒。

“你與他們一同去蓮花居。”

洛寒放心不下,目光依舊是在沈顧淮的身上:“師尊他……”

逢源長老安撫着道:“莫要擔心,不會有事。”

逢源長老對沈顧淮的印象并不深,甚至有時候還有打趣的意思,只不過兩人很少碰面,言語間更是少之又少。

洛寒遲疑了許久,方才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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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源長老從他們的手中将沈顧淮接過,待衆弟子離開後,逢源長老便帶着沈顧淮去了藥醫峰。

在望山之峰之中的長老都會有一個随身玉佩,這個玉佩可以去任何一處,就如同靈力的千地縮源法,能夠快速的到達。

眨眼間便到了藥醫峰,一直扶着倒也是麻煩的很,逢源長老直接彎下腰就将沈顧淮背了起來,人看起來沒多重,結果差點壓的逢源長老喘不過氣來。

這一路走去也真的是慢,逢源長老加快了步伐,直到走到了觀月亭方才停下,擡頭望去,見沒人便要去觀月閣。

剛轉過頭的那一刻,風清韻正從觀月亭走下。

風清韻喲了一聲:“闖禍長老怎麽來了?”

若是尋常時刻,逢源長老定然是要理論,可此時沈顧淮還受着傷,便也就算了。

“這位又是?”

“沈長老。”

風清韻聽後嗯了一聲,風清韻雖然很少出過藥醫峰,但對望山之峰的事一樣也沒落。

“帶他到觀月閣。”話語落下後,風清韻也伸出了手去扶,兩人一起扶着,倒是輕松了許多。

“這是怎麽搞的,望山之峰近日也沒出什麽事吧,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逢源長老沒好氣的說道:“你問我我問誰?那些弟子帶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不醒了。不然等沈長老醒了你再問?”

風清韻輕哼了一聲,享受在其中:“你這脾氣還真的是一點就燃,都還沒說什麽就氣了。”

兩人也只是鬥鬥嘴罷了,若是說動手的話,倒是不會。畢竟還是有些怕尊主的。

将人帶到了觀月閣後,風清韻就去拿了些丹藥,除此之外,還拿了一些糖糕遞給了逢源長老。

“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吃些東西吧。”

逢源長老接過了手,坐在一邊就開始吃了起來,看着躺在床上的沈顧淮。

“快給他看看,別磨磨蹭蹭的了。”

風清韻忍不住伸出手敲了敲逢源長老的額頭:“莫要催,你這闖禍長老。”

就在逢源長老要炸毛的時候,風清韻立馬将手收了回來,朝着沈顧淮走去。

收起方才逗弄,為沈顧淮輸送了一些靈力,探查到沈顧淮靈脈受的傷後,風清韻當即皺緊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他到底是去了哪裏?身上有着這麽強大的陣法氣息?”

逢源長老吃着糖糕回應着風清韻:“我也不知道。”

“別吃了,沈長老現在這副模樣你還吃得下去?你去我藥房将浮絨草拿來,快點!”

風清韻吼了逢源長老一聲,逢源長老這才将手裏的糖糕放下,去了藥房,沒有多說半句,浮絨草是風清韻最寶貴的一個藥材,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拿出來的。

浮絨草能護住靈脈,也可以治愈靈脈,能讓風清韻拿出浮絨草的,定然不是普通的傷。

逢源長老來過許多次藥房,什麽藥材放在哪裏都一清二楚,只不過只記得藥材的名稱,不知道長什麽樣,要是知道,他逢源長老都可以嘗試嘗試修醫了。

逢源長老拿了三四味藥材去了觀月閣,風清韻接過手後便瞪了逢源長老一眼:“你這個瓜娃子,又拿這一大堆過來。”

逢源長老自然是不敢說回去,暗戳戳的說着:我又不是醫者,哪知道這麽多。

之後便找了一處坐着。

風清韻用靈力将浮絨花懸浮在空中,之後便雙手彙聚靈力,将浮絨花化為靈霧灌入沈顧淮的體內,這只能暫時的緩解靈脈處所傳來的疼痛,并不能根治。

沈顧淮此時的靈核很脆弱,靈脈也幾乎斷裂,也不宜傳送太多的靈力。

風清韻收回了手,也只能坐在一邊等着床上的人醒來了,到時候再問問是出了什麽事。

風清韻倒了一杯茶的同時,也給逢源長老倒了一杯。

“怎麽樣?”

”傷的很重,我也沒有辦法,他什麽修為?”

逢源長老表示:“我也不知道。”

風清韻瞥了逢源長老一眼,伸手就想要捏逢源長老的耳朵,然而逢源長老躲開了,一副你幹嘛的眼神看着風清韻。

風清韻也只好将手收回,道:“你這個闖禍長老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逢源長老不滿的哼了一聲:“就連尊主都不知道沈長老的修為,你還指望着我知道?你還不如去做夢呢。”最後一句話,逢源長老幾乎說的很小聲。

聽到尊主也不知的那一刻,風清韻便沒有再吱聲了。

“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麽和尊主說吧。”

逢源長老拿起糖糕吃了起來:“又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想理由,待沈長老醒來後豈不是更好?”

“你還真的就是個瓜娃子,門派長老受了這麽重的傷,你既然知道便要去像尊主禀報,而不是藏着掖着。”

逢源長老聽後也覺得有道理,說不過的哦了一聲:“我回去後便與尊主說一聲。”

聽逢源長老這麽說,風清韻才消了氣。

随後便去藥房拿了許多的丹藥,就跟不要靈石的一樣,風清韻這個人毫不吝啬,有的都會給,只要是門派中的長老以及弟子受傷,都會給些丹藥。

若是普通傷痛的話,也是由藥醫峰其餘弟子來看,并不是一直都是長老親自上陣。

風清韻這個人喜歡清靜,平時都是一個人在觀月閣中,一坐便是一整日,倒是不覺得無聊。

然而逢源長老就不一樣了,逢源長老是一個貪玩的性子,根本就坐不住,還沒坐多久就這走一下那走一下,來回踱步着。

“若是覺得無趣,便先行回去。”風清韻喝了一口茶,看着他這副來回走,閑不住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暗笑了起來,這都一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是這副性子,也都沒有改變。

“不行,我得在這裏看着,以免出什麽意外。”

“有我在這裏能出什麽意外?”風清韻見他不走,也是沒有辦法,“也罷,那便坐在這裏吧。”

“咳咳……”沈顧淮輕咳了一聲,睜開了眼睛,撐着身子便坐了起來,眼前的事物漸漸的清晰。

沈顧淮皺了皺眉頭,這裏并不是蓮花居……

“沈長老身體可還有不适?”

沈顧淮目光随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一旁的逢源長老,沈顧淮倒是認識,若是說這個女子的話,還真的就是不認識了。

“好多了,多謝。”沈顧淮語氣有些沉悶,帶着遠離。

風清韻點了點頭:“那便好。”

沈顧淮本想着離開,卻被風清韻直接攔住了去路,站在他的面前,手裏是大大小小的丹藥。

“這些都是修複靈脈的丹藥,若是想徹底根治的話,還需謹慎一些,沈長老此時的靈核脆弱不堪,日後還是盡量不要用靈力的為好。”

沈顧淮并沒有拒絕,伸出手便接過了風清韻手中的丹藥:“謝謝。”

而後卻又道,“給風長老造成麻煩,實屬是抱歉。”

明明兩人不認識,沈顧淮卻還知道她是誰,倒是令風清韻沒有想到,風清韻愣了片刻後道:“沈長老不必說抱歉二字,作為醫者,這些本就是我該做的。”

逢源長老就在一旁看着,手裏還拿着糖糕咬了一口。

風清韻也看出了沈顧淮眼裏的急促感,當即便道:“沈長老若是有什麽急事,便早些回去吧。”

沈顧淮手中拿着玉佩,出去的那一刻便化為靈霧消失了,離開了觀月閣,回了蓮花居。

也不知墨沉此時有沒有醒來,也不知醒來後都會說些什麽,沈顧淮深吸了一口氣,就怕會說一些沈顧淮不想回答的問題。

這一小路走去便是蓮花居了,剛要走去的那一刻,沈顧淮的腦海裏想到了洛寒,也不一知洛寒有沒有進來,若是被擋在了山門下……

沈顧淮正要下山去看看,結果一道稚嫩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了。

“師尊!”

沈顧淮轉頭去看,果然是洛寒,沈顧淮身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深褐色的血跡在白衣上顯得格外明顯,嘴角的血跡也幹了。

此時的沈顧淮看去很是狼狽,臉色倒是比之前好多了,有些血色,沒有那麽蒼白。

洛寒一跑來就抱住了沈顧淮的大腿,緊緊的抱着,一點都不想松開。

沈顧淮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伸出手摸了摸洛寒的腦袋:“乖,帶為師去看看墨沉。”

洛寒有些委屈的應了一聲,牽住沈顧淮的手就朝着屋舍中走去。

沈顧淮也是無奈,怎麽就這麽喜歡吃醋,都是徒弟,也都一視同仁,怎麽就還是會吃醋?

墨沉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袍是幹淨的,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起來比平常乖巧多了。

沈顧淮走過去便為墨沉看了起來,只是簡單的昏迷,并沒有什麽大礙。

最要擔心的還是自己的身子,沒想到也才出山一年多,就出了這麽一個狀況,倒真是不該,修為這麽高,也能被這陣法弄的如此狼狽,當真是沒用。

沈顧淮将風清韻給的那些藥都放在了墨沉的床頭,心裏在想:這些丹藥還是給墨沉留着吧,對自己的作用并不大。

沈顧淮才剛坐下沒多久,洛寒就開始催促了起來:“師尊還是先去沐浴一番吧,身上的衣袍都……洗一番會舒服一些。”

洛寒說着說着突然就結巴了起來,臉上漸漸的泛起了一陣紅暈,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怎麽就……

沈顧淮并沒有察覺出哪裏不對勁,嗯了一聲便走了,進到了墨古池,墨古池外有一層結界,是當時墨古池剛造好所設下的,除了沈顧淮之外任何人都無法靠近,哪怕是法力再高深的人也沒有辦法進入。

沈顧淮進入到其中後,便扶着一旁的竹子靠了上去,停在此處歇息了好一會兒。

沈顧淮将手擡起,看着自己的手,靈力正在手上不斷的流竄着,靈力紊亂的很,依照現在的情形也沒法閉關。

“傷成這樣了還能好嗎?”沈顧淮呢喃了一句,質問着自己當時為何要沖動,“真的值得嗎?”

門派只收有用之人,無用之人便只能離開,這個道理沈顧淮最懂不過了,除了這望山之峰,沈顧淮其實還在一處門派中當過長老。

在其中的種種便不想了,被趕出門派的緣由也很簡單,當時那門派尊主的兒子生了重病,被魔氣入體,尊主為了自己的兒子不惜放下尊嚴,求着沈顧淮救他。

在那時,沈顧淮也是一位心高氣傲且修為高強的少年人,眼裏甚至帶有一抹寒意,任何人都看不上。

救人要花費大量的靈力無可厚非,可這驅除魔氣,沈顧淮可不敢輕易就動手。

尊主自然是看出了沈顧淮的顧慮,當即就跪下了,求着沈顧淮:“沈長老,你修為高強,救救我兒吧!不過就是耗費一些靈力罷了!對你來說也沒什麽大礙!可期兒若是沒了,那就真的是沒了啊!”尊主語氣慌亂,說出來的話也沒有過腦子,直接破口而出

聽到尊主如此講,沈顧淮的心裏頓時就不舒服了起來,心甚至沉入了谷底,語氣都變得格外冷漠了起來,冷聲道:“對我來說只是耗費一些靈力,無大礙。這話尊主都說的出口,就沒想過我會怎麽想尊主的嗎?”

“沈長老不是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期兒的嗎?不是一直都将期兒視為己出的嗎?求求沈長老救救他吧,他還是一個孩子,他才十五歲,正值青春年少,可不能讓我一個白發人送他一個黑發人啊!”尊主哭的很傷心,跪在地上抓着沈顧淮的衣擺便不肯起來。

沈顧淮拿起秋不盡将衣擺割下,退後了一步:“恕我無能為力。”

“沈長老!”尊主雙手緊緊的抓着這一截斷袍,目光兇狠的看向了沈顧淮,眼裏盛滿了怒意。

沈顧淮頭也不回就要離開,可是卻被陣法給震了回來,那一刻,衆弟子還有各位長老們都出現了。

尊主從地上站了起來,直起了腰,看着妄想離開的沈顧淮便道:“沈長老你這個人沒有心,我是清楚的,我本是不想這般做,可是為了我兒,我必須這麽做,沈長老,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救,還是不救!”

尊主看上去是在給沈顧淮抉擇的機會,可實際上卻是在威脅。

沈顧淮就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看着眼前的衆人,握在手中的秋不盡都緊了許多。

沈顧淮的修為确實是高強,可在面對這麽多人的情況下,終究還是敵不寡衆。

沈顧淮沒有那麽傻,并沒有強行沖破離開。

而是将劍收了回去,語氣低沉的很,如同一灘死水,毫無波瀾:“少主的病若是好了,尊主便放我離開如何?”

見沈顧淮願意救期兒了,尊主緊皺的眉頭也在漸漸舒展開來,立馬便應了沈顧淮:“自然,沈長老若是将期兒治好了,沈長老什麽時候離開都可以!”

沈顧淮聽後,應了一聲好。

被這麽多人圍堵在這裏,沈顧淮也不敢甩什麽花招,将自身靈力引入到了少主的體內。

修道之人最看重的就是修為,他們明明也有這個能力,卻還是在不斷的推脫。

沈顧淮從不交友,也信任何人,脾氣在這些長老當中可謂算得上是最差的那一個,就連弟子們也都不喜歡。

所以,尊主便拿沈顧淮下手,逼迫沈顧淮救少主。

最可怕的,往往都是人心。表面上看去很好,可心底卻無比的狠辣惡毒。

沈顧淮不出手,便是他們出手了,誰都不想耗費這麽多的靈力,也不想因為此事而遭到反噬。

若是如同的魔氣倒是好說,可這個魔氣可是與他們修為旗鼓相當的,若是一不小心失了神,下一刻便立馬會被反噬,從而靈力紊亂。

在旁邊的那些人都在看着沈顧淮施法,這麽多人當中,連一個為沈顧淮說話的都沒有。

自那次以後,沈顧淮的靈核便落下了病根,比尋常修道之人都要弱一些,雖是如此,修為也依舊高強。性子也變了許多,之後還經歷了許多,只不過都記不清了,也許是過了這麽多年,都忘記了吧。

在這一刻,沈顧淮的腦海裏湧現出了很多不好的畫面,都是當年沈顧淮所經歷的。

沈顧淮什麽都不怕,唯獨怕的,便只有人心了。

也不知這望山之峰會不會也和那雲浮峰一樣,見是無用之人了就趕出門派。

沈顧淮此時頭疼的厲害,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在此處竹林坐了許久。

直到天色漸晚,方才起身。

沈顧淮拍了拍身上的衣物,嘆了口氣:“也罷,是走是留也沒有那麽重要。”

這靈力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複的,尤其是這靈脈,靈核早在幾百年前就受了重創,已經落下了疾病,怕是再怎麽修養也是好不了的了。

墨古池後面有一處靈泉,也正好泡一泡,滋養身子。

沈顧淮帶着衣物便到了靈泉,将身上衣袍褪去,剩了件裏衣,踏入靈泉便靠在了有岩石的一處,心裏很是不安。

墨發披散在肩後,在水中散開,頭微微擡着,露出了完美的天鵝頸,沈顧淮的皮膚很是白皙,或許是修道的原因,身上的濁氣都有排出體內,方才這般好。輕輕一捏便能看到紅痕在快速的蔓延,身材更是好的無話可說。

看上去更是有一股病态的美,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憐惜,想要伸手觸碰。

沈顧淮閉上了眼眸,眉頭微微皺着,似是已經睡了過去,可若是仔細一瞧,便能發現,其實是昏睡了,手也沒了力氣,垂放在水中,唯有枕着頭的手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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