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師尊都不選

第三十四章:師尊都不選

沈顧淮也沒有将他昏迷時說的話隐瞞,直言道:“在蛟龍池時,為師聽到了你喚阿雪二字,想必是心中喜歡的女子吧?”

就像是因為沈顧淮,墨沉方才想起蛟龍池,臉色有片刻的遲鈍:“師尊怎知我到了蛟龍潭?”

“怕你丢了,便跟了來。”

墨沉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抱着沈顧淮的手不僅沒有松開,反倒是越來越緊了。

“所以你喜歡的那名女子是哪所城池的,亦或者是其他門派的弟子?”

墨沉并不想回應,反而問道:“師尊就這麽在意?”

“畢竟我是你師尊,你是我徒弟,這些,又怎能不知?”

墨沉依舊是不想回應,也不想和沈顧淮多說關于這位女子的事。

沈顧淮也看的出來,便也沒有再繼續多問。

“手松開。”沈顧淮拍了拍墨沉的手,無奈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走,為師也沒有多大的力氣一直扶着你。”

兩人此時離天恒城就只有幾步之遙,墨沉并沒有走,而是停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心中思緒萬千,想說的話始終都說不出口,只能咽入腹中。

沈顧淮見他遲遲不走,也沒有一直等着墨沉,朝着天恒城走了去。

然而墨沉直接伸出手拉住了沈顧淮的衣袖,語氣帶有些低沉:“師尊,我不想回望山之峰了。”

也不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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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沈顧淮也依舊猜不出墨沉心裏想的都是些什麽。

看似依賴自己,實則并不然。

“既如此,便走吧。”

“師尊和我一起走嗎?”

沈顧淮蹙了蹙眉:“為師跟你走做什麽?為師身為望山之峰的長老,并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倘若可以離開,師尊願意和我走嗎?”

沈顧淮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有你要走的路,我也有我要走的路。”

“你若是想學些劍法,可以繼續跟着為師,若是不喜,也可自行離開,為師不逼迫你。”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幾個字。

不逼迫?墨沉何時說過他逼迫過自己了?

“師尊對我永遠都是這樣,唯獨只有待洛師弟時才會好言好語,果真一直都是如此!”墨沉漸漸的松開了沈顧淮的袖子,失聲笑了,就連失憶了也還是這樣。

自己到底是哪裏惹人厭惡?所有人都不喜歡他,除了他爹娘外,任何人都想要他死,想要折辱他。

“既然師尊不喜我,當初又為何要強行收我為徒?說要待我好,難道都是在騙我的是嗎?”

墨沉如今已經長開了,也比沈顧淮高了一些,但不是很明顯,沈顧淮就到墨沉額頭的位置。

沈顧淮頭疼的厲害,并不想回應墨沉的這些問題,他如今失憶,哪會知曉當初的自己是怎麽想的。

沈顧淮随即便扶額倒下,絲毫不管墨沉的反應,在沈顧淮的印象當中,墨沉是不可能會伸出手去扶自己的。

沈顧淮也想通了,在這倒一晚也不錯。

不過才見幾面,便會是這樣。沈顧淮真不知道自己當初都做了什麽,讓墨沉會這麽的記恨。

雖都是在意料之中,可在摔下去的那一刻,墨沉接住了沈顧淮,沒有讓沈顧淮着地。

沈顧淮:“……”

墨沉很是慌亂,抱着沈顧淮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小聲喊着:“師尊……”

沈顧淮對墨沉的好,從來都不會挂在嘴邊,總是喜歡默默的付出着。

當時年少,墨沉看不出來,可現在長大了,想起從前的事,墨沉的心裏其實是感到一股愧疚的,不過這抹愧疚是給當年的自己,并不是現在的自己。

這手,是真的在顫抖?墨沉這是在害怕了?

沈顧淮正想着要不要和墨沉說實話時,墨沉當即就直接将沈顧淮抱了起來,毫無征兆,沒有一點的預知。

墨沉也是被沈顧淮的這一下給整愣住了,背着扶着都比這個好吧?

墨沉甚至還抖了一下,抿了抿唇。

沈顧淮突然間就不想醒了,也不知是不是用了太多靈力的緣故,此時腦子昏沉的厲害,再加上靠在墨沉的懷裏,沈顧淮是真的沒能忍住,就這樣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沈顧淮已經躺在了客棧裏。

醒來時,屋子當中根本就沒有墨沉,沈顧淮撫了撫額,施展出了一道靈力。

本想與望山之峰尊主薛牧應傳音,卻發現,沈顧淮根本就不知道薛牧應是哪位,便只好算了。

出關前總是有這麽幾天,腦子有些遲鈍,反應不過來。

沈顧淮剛要下床時,腦子突然傳來一大片的記憶,閉關前夕,初入望山之峰時的記憶,以及剛收墨沉為徒弟時的場景,以及在鶴觀城的種種。

還有便是自己隐藏身份去湖碟鎮時的那些日子……

沈顧淮皺了皺眉頭,不願相信。

少年的變化很大,性子也出現了莫大的改變。

記憶總是這般突如其來。

沈顧淮走下了床,拿起手中的玉佩便趕了回去,沒有再待在天恒城。

用玉佩不過就是眨眼間,雖路途要要遙遠,路程也有些長,但總歸就是在那一霎那,就到了。

時辰是過去了,只不過在穿梭者的眼裏卻過的飛快,好似就眨眼的功夫。

沈顧淮來到了望山之峰大殿當中,通常時候,薛牧應都會在大殿當中,處理着門派要務。

沈顧淮邁過門檻走了進去,坐在大殿高位上的男子注意到有人來說,不禁擡起了頭,望向了門處。

當看到沈顧淮時,薛牧應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怪色,不過很快就收了起來,但也還是被沈顧淮捕抓到了。

沈顧淮朝着薛牧應行了一個禮,宛若當年剛來時的模樣:“尊主。”

薛牧應應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竹簡:“何事要說?”

“此番前來是與尊主說一聲,我……”

薛牧應打斷了沈顧淮接下來所要說的,直說道:“昨日洛寒已與我傳達過,其他的不必說了。”

沈顧淮有些沉悶的嗯了一聲,并沒有離開:“尊主可知墨沉為何會去天恒城?”

“他自己主動請纓前去,我也不知。”

“謝尊主。”

“南幽閣謝沂白謝長老昨日時來找你了。”

沈顧淮要走時,薛牧應告訴了他一件事。

沈顧淮點了點頭,回了蓮花居一趟,也不知洛寒此時在不在蓮花居,自從沈顧淮閉關之後。

洛寒便很少與墨沉有來往,除非說是在一些弟子多的地方時,與之小打小鬧片刻。

沈顧淮一回去便開始找起了洛寒的身影,畢竟是十三年,這麽一來,洛寒也有十八了。

也不知長成了什麽樣,自己倒是沒有見過。

沈顧淮一進到蓮花居,蓮花居便有了動蕩,結界也很明顯的震了震。

而一直待在水中的玉麟在沈顧淮回來的那一刻,也從水中跳了出來,身上帶有些水漬。

沈顧淮閉關的這麽多年裏,玉麟也随着和沈顧淮一樣閉關了,不過玉麟是在養傷,沉入了水底。

“主人。”

“何事?”

玉麟搖了搖頭:“并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洛寒一直在等主人回來,坐在外面坐了很久,就像是一個……”玉麟猶豫了好久,也不知該不該說,依照沈顧淮此時的性子,玉麟應該是能說這句話的,“就像是一個望夫石,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裏,等着主人回來的一樣。”

“望夫石,是什麽東西?”

只可惜,沈顧淮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玉麟啊了一聲,随後也做出了反應:“主人難道不知?”

“不知。”

“就是思念一個人的意思,聽說當初有位女子在家中一直在等着高榜的丈夫回家。巧然,茅屋的前面就是一塊石頭,這塊石頭還是當初男子送給女子的定情信物,上面還有着刻畫。”

沈顧淮嗯了一聲:“那你這話說的也很是不妥。也罷,我去看看。”

“主人還是不要過去的為好,洛寒此時的靈力很高強,怕是連主人過去都會受些傷。”

“不僅如此,我希望主人能離他們遠一些,不管是墨沉還是洛寒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善類,主人要小心的為好。”玉麟一直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是不放心沈顧淮的一樣,一直在囑咐着。

沈顧淮也知道他這是在關心自己,也沒有說什麽反駁的話,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吧。”

玉麟應了一聲:“好。”

蓮花居依舊是和十三年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怕是人變了。

荷花池中的蓮花此時開的正茂,荷葉位處于荷花的上方以及下至,不會與荷花同等高。

而蓮花池的岸邊,就坐着一位少年,少年坐在一個木椅上,歪着身子躺着,手撐着太陽穴處,一直盯着蓮花池看。

少年身穿一襲白衣,全身上下的花紋都是以白色為主,膚白若雪,就如同冰雪般,腰間帶着一個挂飾,是一個黃色的小葫蘆,下面還有着挂穗。

少年的側臉上剛好有一道暖陽灑落,銀發上都帶着鎏金色的光澤,煞是耀眼。

沈顧淮朝着少年靠近,少年依舊是坐在坐椅上,分毫沒有動彈。

直到沈顧淮走到了少年的跟前,正要開口言語之時。

銀發少年當即便伸出了手,緊緊的抱住了沈顧淮的腰身,頭也靠在了沈顧淮的懷裏。

可憐兮兮的喊着沈顧淮:“師尊……”

“師尊是去了哪裏,怎麽去了這麽久才回來?弟子很是想念師尊,在墨古池更是等了許久。”洛寒越說越委屈,好似下一刻就要哭了一樣。

沈顧淮也是沒有想到,伸出的手頓了頓,還是放在了洛寒的背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着,安撫着。

“是為師的錯,忘與你說了。”沈顧淮的聲音格外的溫柔,聽在人心裏暖洋洋的。

洛寒臉上的欣喜溢于言表,想要得到更多沈顧淮的關注,還有關心。

孩童時是那樣,長大了,依舊是那樣。

只不過現在長大了,能想的東西也就更多了。

比如說……師尊……

“師尊是去了哪裏,去了那麽久,就連蓮花居都不回來了。”

洛寒微微擡起了頭,望着沈顧淮,眼裏還有淚光在閃爍。

沈顧淮最見不得的便是這些了,但是沈顧淮對洛寒有些抵觸,并不喜歡洛寒一直抱着自己,且行為舉止還如此的親密,恐怕會惹人争議,教徒無方。

沈顧淮最後拍了拍洛寒的手:“有話便坐直了說,一直抱着成何體統?”

洛寒不想松開,可是又不得不聽沈顧淮的,将手松開了。

洛寒立馬就起身站起,将沈顧淮帶到離凳子近的一處,随後按着沈顧淮的肩膀坐了下去。

“師尊離開時,有沒有聽到一些流言?”洛寒輕聲問着。洛寒就不信了,師尊下山的那一刻會沒有碰到弟子,會沒有聽到那些弟子口中所說的那些,尤其是說的墨沉。

洛寒真覺得沈顧淮應該去好好聽一聽,作為師尊,沈顧淮理因知道這些。

“什麽流言?”

“關于墨師兄的流言。”洛寒說到這裏時,抿緊了唇,低着頭,不知該不該講,“師尊真的要聽嗎?”

“遲早都是要知道的,說便是。”

“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可是在師尊閉關的這段期間裏,墨師兄一直都在欺負我,什麽地方都不讓我去,甚至還一直将我關在蓮花居裏面不讓我去問道堂上課。”

洛寒心裏很是委屈,說着說着眼淚就往下流了,沈顧淮并的心思并沒有一直都集中在洛寒的身上,所以看不到也很正常。

洛寒是站在他的身後。

沈顧淮明顯的不相信,更何況洛寒的修為如此之強,又怎會被墨沉丢在蓮花居裏,哪也不能去。

再者墨沉是不可能會做出此等事來的。

“莫要胡說。”沈顧淮語氣都不由自主的冷了些,心裏也有了不悅。

“是不是墨師兄與師尊說了什麽,所以師尊才不信我?”

洛寒站在沈顧淮的身後,沈顧淮看不到他的情緒變化。

洛寒放在沈顧淮肩膀上的手也在收回,走到了沈顧淮的面前,跪在了地上,擡頭望着沈顧淮。

洛寒眼角帶着淚珠,仿佛下一刻就要哭的梨花帶雨。

“師尊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莫要說這些胡話,為師……”

“師尊偏心,對墨師兄那麽好,對我卻總是這般。”洛寒就跪在沈顧淮腿旁,身子歪了歪,就靠在了沈顧淮的腿上。

一頭銀發都散落在了沈顧淮的腿上,洛寒閉了閉眼:“明日我也要去委派所在之地了,師尊要和我一起嗎?”

“我帶師尊去走走。”

沈顧淮搖了搖頭:“為師有其他要事需得處理,你一人去吧。”

“是因為墨師兄嗎?”

“莫要什麽事都牽扯墨沉。”洛寒心裏到底長的都是些什麽?想來想去都是墨沉,難不成除了墨沉,自己便無所事事了?

在洛寒眼裏,沈顧淮确實是這麽一個人。

也不知是何時開始,洛寒對沈顧淮的想法便已經發生了改變,并不是簡簡單單的師徒關系那麽簡單,而是帶有情誼。

洛寒沉默了許久,眼裏也沒了一開始的依賴,眼眸深邃暗沉,水藍色的眼睛裏帶有一抹嗜血之色。

“師尊,有個話本上的故事,你聽嗎?”

沈顧淮冷聲道:“不聽。”

“師尊越是不想聽,那我便越要說了。”洛寒這次沒有再随着沈顧淮,而是繼續說道,“有個話本上寫着墨師兄最終會與我反目成仇,兵刃相見。若是那一天真的來了,師尊會怎麽做?與我,還是與墨沉。”洛寒問的時候,目光一直都落在前方,似是在等着,專注于沈顧淮,想要知道沈顧淮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會選擇誰,也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裏到底重不重要,有沒有墨沉重要。

“不會有那一天的。”沈顧淮說的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過洛聽,聲音也小了許多,底氣不足。

“師尊真的就覺得不會有這一天嗎?”洛寒緊問道。

沈顧淮嗯了一聲,還是直面回應了洛寒所問。

“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你們二人,為師都不會選擇。”

洛寒本以為沈顧淮會選擇墨沉,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語氣瞬間就低了下去,帶滿了不解。

“為什麽?”

“你的這個問題,本就是在将為師往鐵架上逼,為師選你也不是,選墨沉也不是,唯有不選才是最為公正的。”

“可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沒有絕對的公正。師尊若是選我,我的命便也是師尊的。” 洛寒說的是心裏話,若是方才沈顧淮選了洛寒,哪怕只是洛寒站在這裏,沈顧淮才選的他,洛寒都會認為自己在他的心中是無法取代的,重要的一個人。

可是沈顧淮沒有,洛寒想自欺欺人,只可惜,沈顧淮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他。

“那為師問你一個問題。”

“假如你有兩個要好的摯友,兩人發生了争執且無法挽回,他讓你選他們其中的一人,你又會怎麽選?”

沈顧淮問出口的那一刻,話落下,洛寒便立馬答複了沈顧淮。

“我不會有摯友。”

沈顧淮這一聽,嘆了口氣:“為師是說假如。”

洛寒眼神堅定:“沒有假如。”

“既如此,你方才又何必問你與墨沉反目,為師會如何選擇?”沈顧淮頓了頓,将心中顧慮說了出來,“難不成,你想與墨沉反目成仇?”

洛寒所問的,要不就是墨沉,要不就是他自己,師兄弟間反目成仇,作為師尊的,自然是不願看到這種場面。

沈顧淮伸出手順了順洛寒的銀發,輕聲道:“莫要再想這些了,不會發生的。”

洛寒嗯了一聲,似是在敷衍。而沈顧淮說的,聽在洛寒的耳朵裏,又何嘗不是在敷衍了事。

“我與墨師兄,師尊是不是更喜歡墨師兄?”洛寒心裏還是過不去,就是想知道确切的答案,不想是敷衍的回應。

沈顧淮的手依舊是在洛寒的銀發間,纖細修長的指尖從銀發中穿出,一縷銀發就這樣散在手中。

沈顧淮依舊當年一樣,對洛寒溫柔至極:“在為師眼裏,你們都一樣重要,也一樣喜歡。”

洛寒閉上了眼眸,享受着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在我眼裏,師尊很重要。最為重要,在心裏更是。也會是我這一生唯一重要的人。”洛寒一頓一頓的說着,甚至還加重了語氣。

洛寒口中說的這些,就像是對自己喜歡的人,給一個鄭重的承諾般。

這話若是對女子說,沈顧淮倒是覺得這孩子情窦初開,有喜歡的人也是好事。

可到了沈顧淮這裏,沈顧淮倒是不覺得,此時洛寒還小,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待遇到喜歡的人後,說不定就不一樣了,也不會像此時這般一直黏着自己。

沈顧淮開玩笑似的說着:“待日後有喜歡的人,就不一定了。”

洛寒默了默,心裏有句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喜歡的人?洛寒心裏一直喜歡的,想保護的,最為重要的,永遠只會是沈顧淮!怎麽可能會是別人!

洛寒不計實際的說着:“那……日後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師尊又會怎麽做?”

沈顧淮倒是沒有想到,沉思了許久,方才回道: “為師做你們的司禮。”

洛寒心裏情緒複雜,沈顧淮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銳的,抹了毒的刺刀,一次又一次的紮進洛寒的心口,鮮血不斷的從傷口處溢出,幾乎疼的洛寒說不出話來,嗚咽了一聲。

“那師尊會難過嗎?”

不過就是過去了十三年,洛寒怎麽就變了這麽多?比在孩童時的問題還要多,甚至還問出這麽多奇怪的問題。

沈顧淮也是無奈,不答反問:“為師為何要難過?”

洛寒聽後什麽也沒說,反倒是安靜了下去,乖乖的趴在沈顧淮的腿上,什麽也沒想。

沈顧淮低着頭,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徒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人說的話,都太像了,像到沈顧淮都要以為他們二人在整自己。

微風輕拂,蓮花池中荷葉荷花都搖擺起了舞姿。風吹打着樹葉的簌簌聲倒是清脆悅耳。

蓮花居的結界出現了波動。

沈顧淮幾乎不用想,都能想到來的人是誰。

沈顧淮本想讓洛寒起身,可人已經進入了,沈顧淮也只好作罷。

沈顧淮看向離橋不遠處的方向,看着前來的黑衣男子,蹙了蹙眉。

謝沂白自然是沒管那麽多,一聽沈顧淮已經回來,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蓮花居。

沈顧淮看了看躺在自己腿上的洛寒,又看了看從遠處走來的謝沂白。

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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