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師尊找苦吃

第三十六章:師尊找苦吃

沈顧淮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不管封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今自己已全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任何一句話,沈顧淮都不會去信。

唯一信的便是,眼前的這個人想要自己的命。

“我不與你打。”沈顧淮聲音暗啞道,身上還在滴着水漬。

被封禹按在湖底的那一刻起,沈顧淮頭便疼的厲害,眉頭緊皺,盯着封禹所在之處。

封禹冷哼了一聲,手中持着長劍便朝沈顧淮而去。

沈顧淮身子側了側,徒手抓住了封禹的劍柄,一手落在了封禹的手腕之處,言語冷淡。

“你打不過我。”

“還沒比過,你又知我打不過你?”

封禹并不想聽到這些,将劍收了回來,一劍又一劍的朝着沈顧淮猛烈進攻着。

秋不盡被沈顧淮放在了墨古池當中,并沒有帶來。

沈顧淮也并非一定要用劍,沈顧淮用靈力造成了一個靈越,而這個靈越會代替沈顧淮留在這裏與封禹比試。

沈顧淮瞧了一眼後便離開了,以前到現在還真是一點記性都沒長,明知此人不可信,卻還是放下戒備,未有防範。

既沈顧淮可以進來便也可以出去,并不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而封禹就不同了,他這一生都無法離開此處禁地。

出禁地時,天色已晚,明月高照,沈顧淮拍了拍袖子,又将散落在身前的墨發撇到了身後。

這麽晚了,沈顧淮也沒有硬要趕路的意思,去找了一些木材,捧了一堆後,便找了一處坐下,開始生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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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顧淮手中施展着靈力,口中道出了一道靈火訣。

火着了後,沈顧淮便将身上的衣袍脫下,放在腿上敞開,同時也将墨發盡數都放在身前,靠着火光近了些。

沈顧淮突然間往後靠了靠,靠在樹背上,此刻閉眼眸,沒想到才出關沒多久,就遇到了這些事,竟還會遇到封禹,這倒是讓沈顧淮覺得奇怪。

尤其是這個禁地為什麽會是在望山之峰山腳?

沈顧淮想了沒一會兒便不去想了,日後也不會再進到這禁地之中。

若是封禹口中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沈顧淮也确實是該死。而封禹恨沈顧淮也是應該的。

可唯獨讓沈顧淮不明白的其實是封禹為何還會活着。

若是當年的沈顧淮真的想要封禹死,封禹根本就不可能到現在還是活着的,想必這其中還有其他的事情被隐瞞了。

想必只有恢複記憶,才能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都發生了些什麽。

若是說方才的事,沈顧淮并不放在心上,就這樣過去了,若是什麽煩心事都放在心上,那沈顧淮遲早得被墨沉還有洛寒這兩人折磨瘋。

沈顧淮閉了閉眼,設下一道結界後,便安心的睡下了,待到醒來時,便趕往了天恒城,用什麽借口,沈顧淮也想好了。

沈顧淮這一想,突然覺得又有些不對勁,什麽借口?

他身為師尊,跟徒弟解釋那麽多做什麽?

墨沉想問的自然會問,不想知道的就算沈顧淮說的也不想去聽。

墨沉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沈顧淮也算是将這兩人給拿捏透了,除了依着他們還是依着他們。

沈顧淮進到天恒城中後便去了客棧,當時墨沉付了許多的碎銀,掌櫃說是夠一個月的了,應該是還在的,總不可能因為自己走了,然後就突然不住,放在那裏了吧?

沈顧淮對墨沉的了解,其實并不深。

待走到客棧裏頭,正想要上次去,一邊的小二看到了沈顧淮,當即就叫了一聲。

“诶,這位公子。”

沈顧淮并不以為是在叫自己,所以便一直往前走。直到小二走過來時,沈顧淮方才反應過來,原來喊的是自己。

沈顧淮不明所以的問着:“何事?”

小二笑臉相迎,小心翼翼的說着:“公子昨日都去了何處,那位穿着黑衣的公子,一直都在找您呢。”

“直到今日早晨時回來,方才休息一會兒,之後便走了。碎銀也都退了回去。”

沈顧淮沉默了片刻:“你可知他去了何處?”

小二搖了搖頭:“并沒有說。”

沈顧淮點了點頭:“謝謝。”

落下話後沈顧淮便離開了,本以為墨沉會在這裏,可以不用師徒契,不……不對,是道侶契。

現在也只好用了。

沈顧淮調動着體內的靈力,道侶契的絲線也漸漸浮現在了沈顧淮的手上。

随着道侶契所在的方向而去,而這一去,沈顧淮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墨沉此時已經不在天恒城了。

沈顧淮看不出來墨沉是去了何處,只能一直朝着絲線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許久,就像是沒有盡頭的一樣。

沈顧淮也只好先放棄,去租了輛馬車,這般倒是方便了許多。

秋不盡不在手,沈顧淮禦劍飛行這一法子也只能落空。

沈顧淮就坐在馬前的一個板車上趕着路。

這還是沈顧淮頭一次趕馬車去一個地方。

沈顧淮并不着急,凡是慢慢來便可,再者自己一直以來都無所事事,沒有其他的事做,這麽急又是做什麽?

可說時遲那時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顧淮這般想了,薛牧應便與沈顧淮傳起了音來。

沈顧淮才出天恒城,薛牧應便傳音過來了。

沈顧淮并不知薛牧應這是要說什麽,不過能夠肯定的,或許還是因為有事,方才與自己傳音。

“尊主。”

“你此時在何處?。”

“天恒城。”

沈顧淮說出口的那一刻,對面明顯一愣。

“不是昨日才回來,今日怎又在天恒城了?”

“我來天恒城是為了…………”

可還不等沈顧淮說完,薛牧應便直接将沈顧淮所要講的,打斷了。

“不管你在何處,又有何要事,此時你都得去拂雪山一趟,拂雪山有一處機遇,不僅如此,還有許多門派子弟都已趕去,你也随着一同去吧,洛長老以及寒長老都已帶着弟子前往此處了。”

“除了機遇之外,拂雪山頂峰之處還有一株雪幽蓮,雪幽蓮百年難遇,你若是能找到便帶回來,雲浮峰尊主此時急需這株雪幽蓮。”

沈顧淮蹙了蹙眉,言語之中都帶有了一抹陰冷:“雲浮峰?”

薛牧應并不知道沈顧淮與雲浮峰之中的恩怨,直言道:“雲浮峰的期少主身患重病,需得此雪幽蓮治愈。”

沈顧淮語氣略顯低沉,應了一聲便将傳音掐斷,也将馬車停在了原本雇傭的那個馬廄旁,任主人認領回去。

沈顧淮幾乎是想也沒想便拿着玉佩回了蓮花居,又到墨古池中将秋不盡拿了出來。

禦劍前往了拂雪山,拂雪山對于沈顧淮而言,倒是一點都不陌生,反倒是熟悉的很。

沈顧淮一路前往,根本就沒有那個閑情雅致看腳下的景色。

想必墨沉也是去了拂雪山。

這一早的便被尊主喊來去拂雪山,洛文岑的頭腦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洛文岑與寒睢同行,而身後的則是他們此番帶着的幾十位較為出衆的弟子們,此番機遇也不知會是誰有如此好的運氣接下。

再者去去也不虧。

“寒睢,你說這拂雪山,都會出現些什麽情況?”

寒睢沉默了片刻,直說道:“拂雪山乃是冰雪之地,除了雪崩之外,你覺得還有什麽讓人最為擔心?”

洛文岑聽後笑了一聲:“這你就有些局限了,我們來了這麽多人,各大門派也派了這麽多弟子前來,為的都是這一處機緣,若是能拿下,修為怕是會突飛猛進。”

“可來了這麽多人,最怕的,其實還是人心。”

“寒睢,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找到了機緣,你想要這個機緣。可是身後也有很多人想要這個機緣,你會怎麽做?他們又會怎麽做?”

寒睢言語冷淡:“殺戮。”

“對,就是殺戮。不管是不是同門派弟子,他們都會因為一時的貪婪而動手争搶,那一刻,才是真正要防備的,而尊主要派我們這些長老前來,就是為了防止這些,防止同門師兄弟殘殺,也是為了防止與其他的門派的友好往來産生裂痕。”

“你常年修煉閉關,不了解這些,免得看到這場面不知所措,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我。”洛文岑說時,臉上還帶着些許的驕傲。

“也不知沈長老何時會趕來,墨沉這人也不知獨自去了何處,看都沒看到,按理來說,從天恒城趕去拂雪山應該不是很遠,在這路途中碰到的可能性也有些強。怎麽就不見他的人?”

“少說些話,聒噪。”洛文岑一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的,聽的寒睢腦子一陣疼痛,不想再聽下去。

話音落下,寒睢禦劍的速度也都快了許多,沒有再與洛文岑并肩同行。

“你…………”洛文岑跟了上去,但也沒再說其他的話語了。

這一行弟子當中,也有洛寒。

就算他們不讓洛寒來,洛寒也會來的,沒人比他更熟悉這拂雪山,更何況沈顧淮都來了,洛寒不可能會不來。

洛寒并不稀罕這什麽機緣,只想要和沈顧淮待在一處,走在一處,便再好不過了。

洛寒在他們的身後跟着,處于最後一位,洛寒心裏在想,若是墨沉也在洛寒又該怎麽說。

洛寒并不怕墨沉與沈顧淮說些什麽,也不怕他會提起自己,再者傷他的人是那些弟子,又不是自己,他沒有理,說不過自己,況且也是他做錯了事,被罰也是應該的。

此番前來的弟子們,并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麽從容淡定,若是說心得話,早是激動不已,怦怦直跳,在想該如何得到這個機緣,該怎麽做這個機緣才會落到自己的身上,成為一位修為了得的修行弟子,讓長老對他們另眼相待,刮目相看。

但大多時候都強求不能,若是能強求,怕是所有人都會争先恐後的去搶。

說來也是奇怪,怎就沒看到沈長老的另一個徒弟?

望山之峰,不管是長老還是弟子,對墨沉的印象都沒有多好,若是說怎麽回事,那還真的就是拜洛寒所賜了。

這一路上基本都沒有停下休息過,為的就是早些趕到拂雪山。

足足五個時辰的趕路,弟子們腿都有些酸痛了,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就連吃食都沒有碰過。

當到達拂雪山山頂之時,方才停下,沒有再禦劍飛行,畢竟一旦入了拂雪山,便不能動用靈力了。

不是因為被壓制,也不是因為不能使用。

而是因為雪崩,倘若有一人靈力高強,動用了靈力,雪崩必定會發生。

在雪崩沒有來臨之前,他們得找到機遇。

這場機遇百年難得一遇,若是得了,對修為來說可是莫大的好處。

望山之峰弟子到時,山腳下已經站滿了許多弟子。

似乎都是在等着,等着各大門派全部到齊。

洛文岑從劍上跳下,當即便朝着雲浮派的長老走去,雲浮派弟子幾乎以鵝黃色的衣袍為止,顯露着高貴,而雲浮派做事宣揚,這身打扮也很符合雲浮派。

“沒想到姜珩長老也來了啊。”洛文岑笑眯眯的看着姜珩,将姜珩從衆多弟子當中拉了出來。

“你對此次的行動,有把握?”

姜珩也是沒有想到,洛文岑這才剛來,不先穩定好門派弟子,倒是找起了自己來。

姜珩将手抽了回來:“沒把握也得有把握,對了,沈長老可來了?”

“沈長老或許還在趕來的路上,馬上就到了,并不急。”

姜珩聽後嗯了一聲:“既望山之峰的弟子也都來了,便一同進去吧,這機緣誰先拿到便是誰的,也還請洛長老與之弟子知會一聲,莫要起了争執,以免造成傷亡,導致雪山崩塌。”

洛文岑點了點頭:“好。”

而這一衆已經到了的弟子當中也有墨沉,墨沉走在最後面,在身上設下了一道術法,沒有跟着他們一同進去。

在聽到沈顧淮會來的那一刻,墨沉便想着待在這裏等着沈顧淮了。

再者他們對自己也不認識,有沒有跟上,他們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墨沉身上穿的也并非是弟子服,依舊是那一身的黑衣,墨發并沒有全部梳起,有一半披散在肩處。

這一路上,沈顧淮幾乎是馬不停歇,怕的便是會慢了時辰。

結果當自己落下扶雪山山腳的那一刻,沈顧淮想多了,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等自己,也罷,先進去再說。

“師尊。”

而在一邊坐着等的墨沉已經看到了沈顧淮,用手支撐起身子就站了起來,朝着沈顧淮走了過去,叫喊着。

沈顧淮也是沒有想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位置,臉上有片刻的錯愕神情。

“怎是你一人在此,其他弟子呢?”

“他們已經進去了,我在這裏是在等師尊。”墨沉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朝着沈顧淮伸出了手,“師尊一起走吧。”

沈顧淮看着墨沉伸出來的手,鬼使神差的伸手握住了他:“走吧。”

沈顧淮帶着墨沉走了進去,以免會出什麽意外,沈顧淮将秋不盡已經收了起來。

進去後,沈顧淮這才問起了墨沉:“為何不與他們一同走?”

“他們都讨厭我,我為何要和他們走?”

沈顧淮聽後嘆了一口氣,并不相信:“他們怎會讨厭你?莫要妄自揣測。”

“師尊不懂。”

“你不說為師又怎懂?”

“不想說。”

墨沉不想說,沈顧淮也是沒有辦法,總不可能逼着他說吧?不說那便不說了。

沈顧淮看墨沉身上穿的如此單薄,當即便将自己肩上披着的大氅披在了墨沉的身上,輕聲道:“扶雪山寒冷,莫要着涼了。”

墨沉将沈顧淮的手按在了自己肩上,擡眸看着沈顧淮:“師尊難道就不冷嗎?”

“為師?為師冷什麽?”沈顧淮一副疑惑的目光看着墨沉,實則在大氅脫下給墨沉的那一刻,沈顧淮便感覺到了陰冷。雖是如此,沈顧淮也還是怕墨沉冷着了。

那些弟子雖然才剛走不久,人已經沒了影子,腳印也都被雪給覆蓋。

涼風習習,從上而下的吹,墨沉走上前主動握住了沈顧淮的手,墨沉的手很暖和,在為沈顧淮暖手。

“師尊怎沒和他們一起來?”墨沉這才問起了自己想問的。

“遲了一步,所以便晚了一些。”沈顧淮自然是不會說自己去了天恒城一趟,甚至還是去找墨沉。

這冰天雪地的這麽冷,墨沉的手怎麽還這麽的暖和,都不會冰冷,難不成他還随身帶了個火爐?

沈顧淮想的入神,并沒有看腳下的路,一個踉跄,差點就摔倒在地上,然而卻被墨沉直接一手摟住了腰,緊緊的往懷裏帶。

沈顧淮輕咳了一聲,面色有些微紅,也不知是凍的,還是…………

“手松開,這般成何體統。”沈顧淮這話說上去是斥責,聲色俱厲,實則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聽上去就好像是在縱容。

墨沉也沒反駁,而是松了手。

這冰天雪地的,沈顧淮還真的是不想來。

墨沉時不時的便會說幾句:“師尊來這裏是做什麽,也是來護着那些弟子的?”

沈顧淮搖了搖頭:“并不是。”随後想了一會兒,覺得有一個理由好說,便直接說出了口,“為師是來護你的。”

這句話說出口時,墨沉明顯的一愣,但也相信了。

護着墨沉确實是不假,還有便是為了那雪幽蓮。沈顧淮不禁嘆了口氣,本以為與雲浮派的那些往事都已随風而逝,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既再次出現。

“你對這機遇有把握嗎?”

墨沉搖頭:“并沒有。”

就算是有也是無用,再者也不是我想得便能得到的,機遇是”選人的,而不是争搶就能得到的。

“相信自己。”沈顧淮拍了拍墨沉的肩,墨沉也下意識的側過頭低眉看着沈顧淮的手。

手已經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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