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師尊動手了

第四十一章:師尊動手了

烏山峰清淩臺。

當初沈顧淮受烏山峰尊主誠邀,前去烏山峰一趟。

沈顧淮本以為只是簡單的一個赴宴,卻沒想到是找他幫忙。

沈顧淮就站在清淩臺上,聽着烏山峰尊主口中所說,并沒有回應。

“沈宗師想必也知我峰中的一些事吧?我有個不情之請,想問問沈宗師收徒弟嗎?”

沈顧淮沒有絲毫的猶豫,搖頭拒絕着,寡淡道:“尊主若是為了這個請我前來的話,那便不必多說了。”

“我兒聰慧,是個修道的好苗子,若是能有沈宗師指引,想必修為定會突飛猛進,成為一代能者。”

沈顧淮從未交過徒弟,也未曾想過要收徒,依舊是拒絕了烏山峰尊主,若是收了,沈顧淮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再者他也不想融入到這些門派之中,他有他要做的事,也有要走的路。

烏山峰尊主不由得嘆了口氣,滿臉的可惜:“沈宗師當真是不收嗎?”

沈顧淮決然道:“不收。”

清淩臺與比武場地離的很高,臺階至少接近百階。

沈顧淮拱了拱手:“承蒙尊主看重,不過我确實是不收徒,告辭。”

也就是沈顧淮轉頭的那一刻,清淩臺下正巧路過了一位少年,同時也是故意為之。

爹爹說今日會給自己找一個師父,也不知這師父會是誰,封禹在下面躲着,直到看到來人時,方才想着要不要出去。

說來也巧,沈顧淮轉頭要走的那一刻,封禹正好對上了沈顧淮的目光。擡頭望去,那一刻,封禹便愣在了原地,朝着清淩臺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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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顧淮也正往下走着,并沒有注意那麽多。

就在兩人快要碰到的那一刻,封禹伸出了手,滿臉的興奮的拉着沈顧淮的衣袖,言語間透露着喜悅。

“你就是我師父嗎?”

沈顧淮被少年這一拽,停下了步伐,另一只手則是将衣袖從少年的手中抽了回來,臉色也不是很好,皺起了眉頭。

“不是。”

少年有些失落的說着:“好吧。”

“那我就拜你為師!當你的徒弟!”少年的眼裏有着星河璀璨,更是對未來有一種好的向往,想要追逐,也想要追自己想要為之努力的人。

“我不收徒。”

“我很乖的,你就收我為徒吧。”封禹此時也才十六歲左右,性格活潑,沈顧淮要是不收他為徒弟的話,封禹便不讓他走。

沈顧淮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依舊是不想收徒。

“你要是不收我為徒,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願意收我為徒開始!”封禹是個死性子,喜歡的人他都要得到,況且沈顧淮還是第一個他想要拜師的人。

在清淩臺上坐處高位的封漸空看到這一場面,并沒有要參與,而是袖手旁觀,想知道沈顧淮到底會不會答應。

沈顧淮眉頭微皺,沒想到封禹既是這種性子,深思熟慮了許久,方才說出:“我從未教過徒弟,不會。”

封禹聽沈顧淮這麽一說,便知道自己是有可能了,立即回應道:“沒關系,慢慢教就好了!我什麽都會的,我不笨,師尊只要說一遍,我便都能記的清楚!”

沈顧淮:“…………”

封漸空也說了起來:“沈宗師就收他為徒吧。”

這都還沒收,便已經師尊師尊的叫上了。沈顧淮這個人臉皮薄,說多了,也不好意思再拒絕。

冰冷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沉悶道:“好。”

封禹見沈顧淮這是同意了,臉上的笑意更是藏也藏不住,當即就伸出手想要抱住沈顧淮。

沈顧淮發現到封禹的這個動作之後,當即便側了側身子,躲過了封禹的擁抱。

而在這時,沈顧淮轉身望向了封漸空說起:“尊主若是放心,令子可與我一同離開,尊主若是放心不下,待有空之時,我會再來烏山峰。”

封漸空想法有些飄忽不定,并沒有立即應允,畢竟禹兒還小,這時便要離開,封漸空實屬是有些擔心,更何況還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若是封禹沒與沈顧淮走,再想沈顧淮來烏山峰,怕是一件很難的事。

舍斷離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封漸空當即便大聲道:“還是和沈宗師走吧。”

沈顧淮嗯了一聲後,便對封禹道。

“跟來吧。”

話音落下,沈顧淮便喚出了秋不盡,人也直接跳到劍上,禦劍而行。

封禹啊了一聲,沉浸在喜悅之中。沒有反應過來,就落下了一大截,沒有趕上。

“師尊!!!”封禹大叫了一聲,連忙禦劍趕上。

封漸空看着封禹跟在沈顧淮身後的模樣,暗罵了一句:“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沒有良心,都不和老爹打聲招呼,就這樣走了。”

封禹跟上沈顧淮倒是一點都不費勁。

沈顧淮刻意禦劍慢了一些,等着封禹,而就是這一等,沈顧淮不免往下看了一眼,腳下當即便不穩了起來,沈顧淮努力壓制着,也幸好沒有被封禹瞧見。

沈顧淮就這樣帶着封禹來到了清屏山,沈顧淮一回來,玉麟就從水裏鑽了出來,雙手趴在岸上看着主人帶回來的一個少年。

玉麟尾巴上下撲打着水面,滿臉的歡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封禹看,嘿嘿的問了一聲:“主人這是帶了一個小孩回來給我玩嗎?”

“他是烏山峰尊主的公子,你若是敢碰他,我唯你是問。”沈顧淮蹙了蹙眉,冷聲應着。

玉麟明顯是習慣了,一點都不在意主人罵他,甚至還樂在其中,上下擺動着尾巴。

玉麟藍色的尾巴在發着光澤,很漂亮,封禹看着水裏的玉麟,眼睛頓時就亮了,哇了一聲,指着水裏的玉麟,便興奮道:“師尊!那個是什麽啊!”

玉麟被封禹這麽一指,臉色很不爽,哼了一聲,很是傲慢:“不要用你的手指我,我可是這世間唯一一條活到至今的藍懈歸鲫,比你們這些人可是高貴的很。”

然而封禹卻不聽那麽多,當即就想要下水去摸玉麟,玉麟被封禹的反應吓了一跳,大叫了一聲,看向了沈顧淮,見沈顧淮沒有要攔着封禹的意思,噗的一聲就鑽進了水裏,不敢再出來。

見玉麟跑了,封禹頓時就委屈了,看向了沈顧淮:“師尊,他為何要跑啊?”

沈顧淮也是并不想多理封禹,語氣更是出奇的冷淡,好似臘冬寒雪,讓人心冷:“不知道。”

可封禹根本就沒看沈顧淮,根本不知道沈顧淮此時是何等的神情,很是活躍。

“師尊師尊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清屏山。”

“清屏山?原來這就是他們說的清屏山啊,果然是有股與世隔絕的感覺,師尊一個人在此處都不覺得無聊嗎?”

沈顧淮并沒有理他。

封禹也不在意嘿嘿的繼續說了下去:“以後就有我陪着師尊了,師尊也有說話的人,師尊若是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和我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沈顧淮嗯了一聲。

“師尊,你不多和我說說話嗎?”

接下來的日子裏一直都是如此,沈顧淮教封禹練習劍法,沈顧淮甚至親自教封禹。

每一招一式都是在沈顧淮的指導下煉成,封禹的天賦很高,基本一遍就過。

當劍訣教完之時,沈顧淮會在封禹的面前比劃一招,讓封禹好生看着。

封禹也不負他所望,每一招一式都比劃的很好,尤其是步伐,一點都不淩亂,握着劍的手也很是有力氣。

封禹收起了劍,滿懷信心的看向了沈顧淮,少年潇灑不羁,笑着問道:“師尊覺得我練的如何?”

“很好。”

“師尊,明日我們下山好不好?我們已經在清屏山待了許久了,再不走走,我感覺我都要發黴了。”封禹滿懷期待的看着沈顧淮。

“不可。”

沈顧淮并沒有同意,而是讓少年繼續練習劍法。

好些年都是如此,就這樣過去了七年,沈顧淮親手教導了封禹足足七年。

而這七年,封禹的修為也不斷的在提高,沈顧淮很是欣慰,根骨确實是不錯,靈脈也很好。

可是沈顧淮卻發現了一個問題,封禹身上有一個缺陷,別人的話倒是看不出來,沈顧淮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是哪裏有問題。

沈顧淮之後便一直都待在書閣之中,翻閱書籍,每每封禹前來找他之時,沈顧淮都将人關在門外,甚至有好多次封禹都想硬闖,可是卻都被沈顧淮拒之門外,被靈力震了出去。

封禹不斷的拍打着結界,朝着裏面大聲喊叫着:“師尊!師尊!師尊為什麽不願意見我了!是不是我做了什麽錯事,惹師尊不開心!我可以改的,只要師尊說我都會改,我只求師尊可不可以不要理我,師尊,師尊!!”

沈顧淮就像是沒有聽到封禹的喊叫一樣,一直在翻閱着手中的書籍,在上面查找着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

可是都沒有,全部都沒有記載,所有書冊都被沈顧淮翻了一個遍,什麽也沒找到。書籍到處堆積,書閣中堆的到處都是,地上都是被翻開的書冊還有竹簡。

沈顧淮沒日沒夜的翻看着,始終都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陣訣。

也只有玉麟可以随意出入書閣之處,玉麟也不知沈顧淮這是想要找什麽。

玉麟只知道那幾個月中,沈顧淮從未出過書閣,而封禹則在一處練習着劍法,劍法早已經出神入化,惹人敬佩。

而沈顧淮依舊還是沒有要出書閣的意思。

也就是這樣過去了三年,時光如水流逝,轉瞬匆匆。

沈顧淮從書閣出來了,而封禹則一直在書閣外等着,一見到沈顧淮的那一刻,封禹高興的跟個孩子一樣,将手中的佩劍丢到了一邊,想要去抱沈顧淮,可是卻被沈顧淮給躲開了。

“師尊,嘿嘿,師尊終于出來了,師尊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我下山去給師尊帶,雖說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師尊都喜歡什麽,可只要師尊說!我便去給師尊買。”

然而沈顧淮什麽也沒說,反倒是越過了封禹,将地上的劍撿了起來,拍了拍劍上的灰塵:“一位修士,劍是不能離手的,莫要高興過頭,将劍丢在一旁。”

“作為劍修,便因視劍為命。”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封禹将劍接在了手中。

“為師有要事需得離開半年,在此期間,你待在清屏山,任何地方都不可去,可知?”沈顧淮眼神并沒有看向封禹,而是望在遠處,沈顧淮永遠都是這樣,冷冰冰的,對封禹也并沒有多好。

封禹不明所以,但也聽沈顧淮的,沒有離開清屏山半步。

而這段時日裏,都是玉麟陪着封禹。

封禹的性子很好,時常會和玉麟聊一些關于沈顧淮的事,玉麟也很耐心的聽着,一句一句的回應着封禹。

封禹想要知道,只要是能說的,玉麟都沒有隐瞞,都和封禹說了。

封禹聽的津津樂道,手裏時常都會拿出一些糖豆吃。

玉麟也喜歡這些,時常會伸手向封禹要。

玉麟只知那半年中,封禹一直都在等着主任回來,就是不知主人到底是去做了什麽,一直都沒有回來。

封禹終于還是沒能忍住,問了玉麟:“你知道師尊是去做什麽了嗎?是什麽要事,竟需要處理半年之久。”

玉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主人并未說。”

封禹每日都坐在門檻外等着,等着沈顧淮回來,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

就好似真的要半年才會回來。

可是半年都已經過去了,沈顧淮也依舊沒有回來。

在這半年裏,封禹有嘗試着與沈顧淮傳音,可是卻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玉麟也不知該怎麽安慰這個小娃娃,便什麽也沒說,就陪在他的身邊。

半年多過去了,清屏山結界出現了晃動,是有人進來了。

封禹滿眼的光澤,朝着清屏山外跑了過去,這一跑,他便看到了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白衣人。

“師尊!”

沈顧淮嗯了一聲,想了許久,手也有些來回擺動,但還是伸了出去:“跟為師出去一趟。”

這還是第一次,沈顧淮對自己稱作為師,封禹內心很是激動,尤其是沈顧淮還朝着自己伸出了手,封禹是想也沒想就跟着沈顧淮離開了。

沈顧淮才回來沒多久,就又走了。

玉麟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有哪裏不對勁,就鑽進了水裏,什麽也沒想。

玉麟只知道沈顧淮帶着封禹出去後沒多久,便一個人回來了。

那時沈顧淮全身上下都沾染着血跡,肩胛骨處有着一道血窟窿,很深,似是刺穿了,在這身白衣中,這一身的的紅煞是紮眼,玉麟被吓得整條魚都不好了,想要去扶沈顧淮,卻被沈顧淮用靈力阻擋。

玉麟臉色擔憂:“主人去了也不過五日,怎麽就弄的滿身傷痕了?封禹呢,封禹又去了哪裏?難不成是封禹傷了主人!”

玉麟關心則亂,無腦的亂猜疑。

沈顧淮搖頭:“莫要跟着。”

沈顧淮這一閉關,便閉關了整整三年。

而這三年裏,玉麟聽到了外界的聲音,是關于封禹的,封禹死了!

玉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的,甚至還以為是道聽途說。

沈顧淮出關後,玉麟說起之時,沈顧淮的整個臉色都不是特別的好,一聽到封禹的事,面色便蒼白的厲害。

“主人!這是怎麽回事!封禹怎麽會突然之間死了!!!”

“此事與你無關,莫要多管。”

玉麟本以為沈顧淮會問,卻沒想到沈顧淮既然如此平靜的說了這麽一句話,玉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也沒多問,就連之後,玉麟也不再提及封禹了。

之後烏山峰的尊主找來,想要沈顧淮的解釋。

封漸空手裏拿着伏龍刀,氣勢洶洶的來找沈顧淮,一見到沈顧淮便是一刀砍下!

“沈顧淮!禹兒在何處!”

封漸空不相信那些傳言,特地來清屏山讨要一個說法。

自從封禹跟了沈顧淮後,便再也沒回過烏山峰,封漸空這十二年以來,只在信封裏見過封禹的字跡,從未見過封禹的人。

封禹在信封上寫自己過得很好,師尊對他也很好,卻沒想到,十二年不見,再次聽到的既然會是他兒已死的音訊!

沈顧淮面色格外冷靜沉穩,好似封禹的任何事都與他無關,說出的話更是冰冷刺骨,毫無溫度可言:“他死了。”

封禹是封漸空唯一的一個兒子,也是他最為看重的弟子,沒想到跟了沈顧淮後,既然死于非命!

封漸空心中氣憤填膺,被沈顧淮氣的頓時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怒吼出了聲:“沈顧淮!”

然而沈顧淮理也沒理,便轉身離開了。

自從那次以後,封漸空便大病不起,才短短一年的時間裏,便去逝了。

那年封漸空也才六十歲出頭,對修道中的人來說,歲數已經算是很小的了,而且還是一派尊主,這其中的努力是他們想象不出的,讓人敬佩不已。

沈顧淮并非無心,他所做的這些都有自己的理由。只不過不能說罷了。

出了這麽多的事,玉麟也有些害怕了,想要知道到底是為什麽,可是沈顧淮什麽都沒說,就好像是從未出現過封禹這麽一個人一樣,

玉麟知道的也只有這麽多,沈顧淮當年到底做了什麽事,也只有沈顧淮一人清楚,他人都不知。

玉麟講的也很是片面,其中的隐情并沒有言出。

沈顧淮聽後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或許只能等自己記憶恢複了。

也不知要等多久,順其自然便好。

“往事已經随時間忘懷,主人又何必問那麽多,或許失憶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你不明白。”沈顧淮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從玉麟身旁走過,回了自己的屋內,背影很是落寞。

玉麟也不知沈顧淮說的是何意,也沒有多去理解,便坐在岸邊玩着池中的蓮花,蓮葉上有着水珠,碰一碰便灑落了。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讓主人這麽想要知道過去。”

不過玉麟能不說的便不說,以往的所有都不是好事,沈顧淮記錯,只會頭疼無比,

自己到底都對封禹做了什麽,只有自己才清楚,這些丢失的記憶,到底要怎樣才能回來?

大多時候,有些事情都強求不得。

沈顧淮坐在屋子裏後,便倒了一杯涼茶喝下了肚,越是不明白的,沈顧淮便越是想知道。

其他的人,沈顧淮倒是覺得還好,情緒不會因此被牽動,可一到封禹這邊,沈顧淮便忍不住的想要知道關乎封禹的所有。

沈顧淮手敲打着桌面,心裏想着事。桌面上也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響。

沈顧淮嘀咕了一聲:“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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