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不知道為什麽, 這段對話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所有人一頓。

小胡子呆愣了一下,暴跳如雷, “誰要你賣身了!”

他想要的只是岳少涯身上的一樣東西!

“瞧瞧你這垂涎三尺的樣子, 誰信啊!”岳少涯回怼, 倒不是真的覺得小胡子垂涎他什麽, 就是聽小胡子說天流谷的人治不好陸青絕心中不爽。

小胡子傲然負手:“我蟲仙從不騙人, 他是天極境是麽, 突破境界途中生出變故才變成這樣, 我說的可對?”

能看出陸青絕是天極境,岳少涯頓了頓,倒是對小胡子刮目相看, 想聽聽小胡子還能說出什麽。

上官景兒和王公子極力壓住目光中的震驚, 這個和他們一同落難又兇又不講道理的人是天極境宗師?

這家夥之前還男扮女裝過, 扮成了岳少涯的劍侍, 可以說極不講天極境宗師的排面了。

上官景兒苦思冥想, 也沒有想出來當今的武林有這樣的天極境宗師, 還如此年輕,她目光掃到束風閑,心中一動。

束風閑臉上毫無意外之色, 顯然早就知道, 很清楚岳少涯兩個是什麽人。

“等等再打。”岳少涯連忙按住躁動起來就想動手的陸青絕, 又面對自稱蟲仙的小胡子, “你繼續說。”

蟲仙:“......”總覺得被當成了什麽奇怪的工具人,他把忌憚的目光從陸青絕身上收回來。

直接謀奪是不成的, 這位天極境宗師雖然落難,但看起來并不是沒有還擊之力的意思, 只要陸青絕還能保有天極境的一擊之力,他就沒把握制服這人。

蟲仙只能壓住心中的貪婪繼續說道:“我的寶貝兒告訴我,你們兩人氣息有些相通,你們應該修過某種合修之類的功法。”

“若是其他人變成他這樣,肯定沒救,不過...你們也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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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一塊散發着淡藍熒光的石頭,繼續說道,“他是突破了一半遭受重創,真氣又散去,我這裏有一塊蝕界月芒石,能讓你們真氣暫時化為一體,若是配合你們的合修方法,可以讓他借由你之丹田和真氣繼續突破。”

岳少涯哦了一聲,蟲仙說的極具誘惑,都是目前岳少涯最需要的,不過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詭異莫名的陌生人,顯然不值得信任。

蟲仙也明白這一點,“你可以不信我,但是這種事無需經我之手,全看你自己動手,只要你肯試,真氣又足夠雄渾,他不但能恢複,還很可能突破成功,成為當今第二個先天境,即便失敗了,也不過損失一塊蝕界月芒石而已,而這月芒石,本仙保證絕對是真的,沒有做手腳。”

“蝕界月芒石是什麽?”岳少涯轉頭問。

束風閑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馬上知機回答,“是越峨山出産的一種特殊寶物,我以前見過一次,傳說為山鬼的眼淚所化,傳說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過這東西非常罕見,也确實有暫時同化改變真氣屬性的用處。”

“知道了,等等你幫我看看。”岳少涯和束風閑說完,轉頭朝蟲仙揚聲,“那塊石頭你有什麽條件才肯給我?”

蟲仙早料到岳少涯會答應,怪笑了兩聲,“本仙倒沒什麽想要的,只要你們給我一個保證,如果有一天你們能出去鬼呼石林,就帶我一起出去。”

這倒不是什麽難辦的事情,岳少涯說道:“如果我們能出去,帶上你便是,你把月芒石放在地上,可別耍什麽花樣。”

蟲仙的小胡子動了動,壓下興奮,努力露出和善的笑容,把蝕界月芒石放在地上退開。

束風閑上前驗收,把月芒石拿回來後悄悄說了聲:“是真的,沒做手腳。”

“既然沒問題,那本仙就走了。”蟲仙轉身,在快要離開衆人視線的時候,又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對了,朝西北方向二十裏有個養靈潭,可以加速真氣的回複,如果在那裏突破,想來會更容易些,畢竟你就是真氣再渾厚也終究比不上天極境宗師。”

“還有,這鬼呼石林有不少誤入此地出不去的人,他們可未必有本仙和善,你們要小心。”

蟲仙走後,岳少涯才松開陸青絕。

陸青絕怕弄傷了岳少涯,之前被按着的時候一直沒用力,等蟲仙走後,低氣壓才散發出來,“那人..身上有蟲。”

“啊?”岳少涯撓頭,“他不是說叫蟲仙麽,沒蟲能叫蟲仙?”

束風閑撫額,“他說的是蠱,那人可能是個蠱師,不可近身,粘上了也許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下蠱了。”

不過那人說的方法,倒是可以試試,岳少涯若有所思。

沒耽誤白天尋路的時間,到晚上,所有人都休息後,他才掰下一點蝕界月芒石放在丹田處拉着陸青絕試了試。

氣息連同的那一刻,岳少涯感覺一股真氣不受自己控制,跑去了陸青絕那邊。

陸青絕目光亮了亮,又暗下來,“不夠。”

那就是有用了!岳少涯一喜,看看四周,四周一片黑暗,只聽到幾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壓低聲音,“那我們今晚去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好。”

岳少涯就是底子的真氣再雄厚,也不敢打包票他的真氣就一定夠陸青絕破鏡沖關,蟲仙說的那個地方或許也可以看看。

陸青絕不知道為什麽醒來身體變成這樣,只知道自己現在連岳少涯都打不過,想要親親都被岳少涯拍到一邊,若是不能恢複,以後想要親熱都會被鎮壓。

魔念陸青絕瞳光火焰燃燒,“好。”

鬼呼石林看不到星星,暗淡的月光下,兩個人影頂着大風艱難而行。

卻見月下早就站着一人,束風閑在月下不知等候了多久。

“你們兩個不是有哨子麽,如果要去,遇上危險就吹鷹哨,我聽得到。”

風送來束風閑的聲音,陸青絕不說話,也看着他,目光似乎稍有溫和。

岳少涯笑了,“你和青青不止是認識吧?你不但知道他是誰,你還知道他很多事,又肯在他落難時寧肯對上魔教也要給他創造機會脫身,你怎麽可能是沖着和我的那點交情來的..和他又怎麽可能會是普通關系...”

破綻很多,比如束風閑很了解魔念和正常陸青絕的不同,并對這個變化毫不意外,比如魔念雖然神志不全,卻從沒對束風閑露出敵意。

比如岳少涯寫求救信時束風閑的人為什麽來的那麽快,他們又不是黑鷹可以飛,除非早就守在附近,随時準備反擊。

一開始岳少涯沒有注意的事,時間久了,他也慢慢捋清楚了。

“是,我們一起長大。”束風閑笑了笑,神情在月光下柔和無比,帶着深深的懷念,“...世上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他,唯有我不會。”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不對味兒?岳少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青梅竹馬,你暗戀他。”

束風閑猛翻白眼,“滾蛋,我不喜歡男人,你們還走不走?”

“我喜歡你。”陸青絕堅定抓住岳少涯的手。

岳少涯:“......”習慣了後,他好像對直球的免疫力直線上升。

“景兒姑娘和王公子你不管了?”岳少涯又問。

束風閑:“我在地上留了字給他們,讓他們在此不要亂走等我們回來,姓王的小子差一點,但景兒姑娘武功也不弱,不會有危險。”

鬼呼石林夜裏的風聲更大,聽力極受影響,聽不清楚其他聲響。

岳少涯帶着陸青絕繼續上路,後面還有個束風閑暗中跟随。

養靈譚所在的地方不是很好找,但是陸青絕耳聰目明,聽着水聲硬是帶着岳少涯找到了一個洞窟。

那養靈譚,竟然在一個洞窟之內。

潭水很涼,岳少涯掬起一捧水檢查了一下,這地方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脫衣服。”

陸青絕脫衣的速度比岳少涯說話的速度還要快,岳少涯尚未反應過來,某人已經赤條條站在那裏,直勾勾盯着岳少涯。

“下水。”岳少涯不得不再次說話,陸青絕背對着他往譚裏走的時候,他才飛快脫了衣服,抱着蝕界月芒石也下了水。

除了那次喝醉了,迷迷糊糊和陸青絕那次意交法之外,他們還從沒這樣脫光了雙修。

肌膚在相貼的那一刻一暖,陸青絕的身體由涼變得火熱,目光也熱了。

他目光看破黑暗,落在岳少涯身上,若隐若現的身體在黑暗中帶着柔和光暈,勁瘦纖細的腰身在懷裏,仿佛一用力就會折斷,腰上肌膚卻光滑如緞,觸手生溫,如同在撫摸一塊上等白玉。

陸青絕呼吸一亂,不假思索就再次摸上去,被反應過來的岳少涯潑了一臉水。

“專心,你是來幹嘛的!”岳少涯沒好氣說完,立刻運轉升陽秘錄,兩人的氣息立刻共通。

陸青絕對比了一下,沒有實力,他保不住自己的東西,最後戀戀不舍閉上眼,試圖去控制岳少涯的真氣,幫他破境。

有蝕界月芒石在,很快岳少涯就感覺自己的真氣正在逐漸失控,但他并不驚慌,任由陸青絕奪走所有的控制權,直至失去全部控制權。

他所有的真氣都瘋狂朝陸青絕那裏湧過去,被抽幹的錯覺讓岳少涯一抖。

習慣了身體內有真氣的存在,突然空蕩蕩的,岳少涯有點不适應,就像刺猬失去了它的刺,烏龜失去了保護殼一樣,只得閉上眼,努力轉移注意力。

真氣空了之後,心髒的跳動,脈搏的跳動,血液的流動聲音,都十分清晰。

另外...還有一處,他的心髒下方仿佛被螞蟻咬了一下,平時根本沒有感覺的細微的疼痛在這個時候格外明顯。

那細微的疼痛微微擴散,心髒處一麻,身體就好像開啓了什麽開關,一點火熱變成火星點燃,又發展成烈火。

那股火來勢洶洶,來不及撲滅,就以燎原之勢席卷全身。

岳少涯若有若無哼了一聲,就被那股仿佛要把人焚燒殆盡的烈火吞沒了意志。

只餘本能。

而陸青絕好不容易壓下了绮念,控制岳少涯的真氣重新破鏡,卻感覺懷中的軀體猛然火熱起來。

那聲輕微發出的哼音帶着上勾尾音,入骨,銷魂。

陸青絕驟然緊繃了身軀,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躁動立即讓對欲念沒多少自制的陸青絕眼中的意志搖擺。

下一刻,懷中那具火熱的軀體從被抱變成了反抱住陸青絕,還不斷輕微蹭他。

少年桃花眼中的水色幾乎快要滴出來,發燙的身體在煎熬下逐漸變得粉紅,粉色的雙頰和桃花的顏色一樣,夭夭灼灼,在春風中燃燒。

輕微的呻.吟溢出,“...青青。”

轟的一下,陸青絕腦中的意志摧枯拉朽,全部崩塌。

再沒有什麽比本能的呼喚來的容易喚醒本能。

更何況是這種氣息相通的時候,少年每一次靠近的呼吸,都變成火焰,透過傳來的氣息朝陸青絕身上轉移。

陸青絕在聽到那聲低低呼喚時,眼中的綠色和黑色瘋狂交替,最後綠色迅速退去。

“...少涯。”陸青絕喉結一滾,清冷自持的聲音幹澀莫名,幽黑的冷眸染上濃濃情.欲,共通過來的莫名氣息讓他的自制力跌入谷底,意識同樣開始模糊。

他聽到那個桃花眼少年用濃厚的哭腔和他說,“青青,抱我。”

霎時,天地間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不見,失控的雙手抱住了人,他失控的腦中也只有這個人。

他抱住岳少涯親吻,只知道他的少年也同樣想要自己這個人。

迷亂的意志在記憶的枷鎖裏打開了一條縫,恍惚間,他看到‘自己’到成衣鋪拿了一塊紅蓋頭。

又看到‘自己’走在街道上,跟着成親的隊伍走了很久很久,看人從接親到拜堂,看新郎從花轎中扶出了蓋着紅蓋頭的新娘,聽洞房中兩人互訴衷腸。

他看到‘自己’珍惜的把那紅蓋頭仔細疊好,藏進懷裏,期盼着有一天可以用上。

陸青絕眼皮顫抖,那是他的記憶,是本屬于他,他卻不曾知曉的記憶。

洞窟的一處孔洞中,一道黑影蹲在那裏,貪婪的看着養靈譚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快啊,磨蹭什麽!”那人興奮又焦急,面上還帶着掩不住的得色。

這兩個小子怎麽都想不到,蝕界月芒石和養靈譚都沒問題,有問題會的是那個桃花眼小子體內的餘生蠱!

餘生蠱從來沒有單獨一只的,一出現就是一對,而蝕界月芒石的氣息在養靈地會不斷被放大,蠱蟲寄主在接觸了這個氣息便會情動。

一旦寄主情動,身邊又有合适的對象,便會引動體內的一對餘生蠱爬出來結卵,産下一對餘生蠱幼卵後,雌蠱回到寄主身上,而雄蠱則會刺破另一人的身體蟄伏下來。

而擁有一對餘生蠱的好處...呵呵,真是便宜這兩個小子了。

不過自己也不虧,那對餘生蠱的幼卵,自己就笑納了。

那人心裏得意想着,就看到陸青絕忽然頓住,恐怖又鋒利的目光直刺而來,他一驚,随即劇痛,一聲慘叫發出,鮮血迸濺,黑影捂住眼睛匆匆逃離。

陸青絕在打走了偷窺之人後,也徹底被內心渴望所控。

水中的一抹豔色在被托起後,空氣安靜了一瞬。

随後才是後知後覺的一聲因為痛楚發出的低泣,沒有被叫停,陸青絕清醒了一瞬的意志再次被驚人的柔軟消磨,養靈譚內水波迅速一層層蕩漾起來。

一圈圈漣漪被蕩起,而那水花卻不見停歇,越來越快。

直到那低泣逐漸轉為顫抖。

“青青...”

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泣不成聲,交錯雜亂的呼吸夾雜着莫名歡愉。

“我在。”

陸青絕壓着失序的呼吸,許久之後,繃緊身體,忽然用青筋突出的手臂揮出一道波浪。

真氣擊出一道白浪,飛濺出三丈高,霎時,水花如雨落入譚中,桃花眼少年腦中的煙花炸裂開,飛散而去。

某一處陌生的谷底。

初冬裏花草仍不見衰敗,鳥語聲陣陣,宛然還是一片春天的景象。

念郎聽到腳步聲朝他過來,并不想去理會。

而那個妖嬈的紅衣女子卻毫不見外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念郎放下手中正在曬的藥,無奈道:“溫嬌,如今你我各為其主,你還敢來?”

“怎麽不敢?如果不是我放水,把他們兩個放走了,當時只要我喊人過來,你們可能就沒有主上了!”溫嬌笑意盈盈,柔媚的笑臉讓人生不出一點惡感。

念郎一滞,溫嬌說的是事實,那時他們被拖住了,只有一個探子卧底在追捕之人裏,當時除了教主身邊的少年,都無法趕過去幫忙。

而那少年就是再強悍,也總有精疲力盡的時候,若不是溫嬌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恐怕未必能平安脫身。

算來,都是溫嬌放了他們一馬的功勞,念郎無法對溫嬌發脾氣,他們這批人新的秘密居住地已經被溫嬌知曉,溫嬌同樣沒有告發。

說她是友,她又幫聖日使巫尋風算計教主,說她是敵,又接二連三放水,這不知是敵是友的态度着實令人難猜。

“關于誰是叛徒,我們早就研究過,雖然沒料到是聖日使和你,但也有做準備,只有教主必須在聖元洞閉關,沒辦法及時出來,心腹教衆早就得了通知大部分撤離,你也不用太居功。”念郎頭疼道:“我之前幫你養了對餘生蠱,還把那餘生蠱寄生在了那少年身上,答應的你的事已經做到了,現在你還想做什麽?”

溫嬌笑了一聲,“我呀,我想問的就是這件事,那對餘生蠱你是怎麽養活的,據說此種蠱蟲已經絕跡,恐怕不是簡單能養出來的吧。”

餘生蠱又名燼餘生,生下來便雙雙對對,生息共享,一者存,便二者存,若死了一只,另一只便會分出一部分生命力與之共享,使兩只蠱蟲都活下來。

蠱蟲的寄主也是同樣。

若有人得到一對蠱蟲,只要寄主與人有了肌膚之親,那一對蠱蟲便會分別寄存于兩人身上,一人受到致命傷害,蠱蟲就會抽出另一人的生命來反哺受到致命傷害的人,使致命的傷害不致人死命。

兩人同生,耗盡餘生壽命時又共死,得名,燼餘生。

想得到此蠱的人多不勝數,有了這樣一對蠱,等于一對愛人之間的生命變為共享,只要兩人有一人不死,另一人壽元足夠,他們就等于多了無數條命。

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蠱蟲。

“你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吧,你就是想知道教主有沒有被你那對蠱蟲寄生。”念郎不客氣說道:“你多慮了,教主不會讓餘生蠱粘上的。”

“怎麽,現在不懷疑是我想和聖女用那對蠱了?”溫嬌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之前念郎可是一度懷疑她要挖教主牆角,把那少年變成自己的禁.脔的。

念郎感慨說道:“其實無論是誰看到那天的情形,都不會認為你能成功。”

“你可知,那天我們得到通知,跟着潛星使支援教主時,看到那個少年浴血帶着教主殺了出去,如此驚人的意志,豁出命也要護住教主,我就知道教主對他才是最重要的,那對蠱他只會和教主同用。”

說到這裏,念郎露出惋惜之色,“不過可惜了,教主和我們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教主是不會讓自己和那少年有所發展的。”

“那你可錯了,豈不知情不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就如同那餘生蠱,他們兩個,恐怕得餘生燃盡,化為灰燼方可休止。”

風中傳來溫嬌惆悵的話語,“他現在和教主的關系,就和我姐姐和前任教主的關系差不多,但我姐姐卻被老教主下令殺了,我怎能讓他和我的姐姐走一樣的老路。只要教主敢碰他,便叫教主付出應有代價,此生餘生,直到化為灰燼,教主都不能讓那少年去死。”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那少年真正的名字呢,不過教主似乎對他有幾分真心,也許...不會步我姐姐的後塵。”溫嬌的嘆息消失在風中。

......

洞窟中,極至的歡愉還在進行。

水波一圈圈散開,人卻緊緊糾纏在一起不散,陸青絕只知曉這個是他想一遍又一遍占有,按進血肉、生與死都想糾纏在一起的人。

而迷亂中的意志所記下的绮色記憶卻莫名開始消失。

陸青絕眼神空茫了片刻,下一刻卻更狠,他加深了動作,把人釘在自己身上,也把現在記得更牢。

他要讓自己知道,這個人,他得到了,得到了就再不會放手,若記憶消失了,那便用身體記下。

蟲鳴隐約響起。

陸青絕身體一痛,似乎有什麽東西咬破了他的皮膚鑽進去了,他緊緊抱住岳少涯,最後一分溫柔用來親吻,最後一分記憶用來記住此刻。

一線天光照入洞窟。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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