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魚幼清你怎麽敢的。
你怎麽敢的!
她居然真的跟着江暮笙的話結結巴巴地說了句:“寶寶寶寶寶寶……貝?”
江暮笙:“不是這樣的語氣。”
說這話的時候,江暮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眸很黑,但室內的光線很充足,所以照的她的皮膚看上去透着淺淡的光澤,連調侃的模樣都帶上點纏綿與暧昧。
魚幼清張了張嘴,承認自己在江暮笙驚人的美色裏說不出話來。
她退了兩步。
江暮笙又說:“她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後退?”
魚幼清知道江暮笙說的是劇裏面的那個角色。
可現在這劇本都沒到自己的跟前,甚至連個名字都不知道,魚幼清都辨別不清楚江暮笙是在溜自己玩兒還是真在就業指導,她敗下陣來,躲避着江暮笙的目光。
“我做不到。”魚幼清還想說一句江老師你要怎麽才能繞過我?
她的目光已經洩露了心裏的想法,江暮笙了然道:“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明白,這是逐客令。
魚幼清在出來的時候還在想,其實江暮笙和她說起這些的時候,除去那聲寶貝,語氣可以稱得上算是溫和。
興許……這真是個好建議?
既然是以江暮笙為女主角打造的電影,按照江暮笙的咖位和地位,她大可以指定與她對戲的女演員是誰。
對啊!魚幼清恍然大悟,江暮笙這麽明晃晃的一條大腿都在自己的眼前擺着了,自己怎麽可以不抱住?
這樣,離她拿到天價片酬退出娛樂圈養老的目标不就又進了一步。
“你大晚上的又做什麽妖?”
一道帶着譏諷語氣的話将魚幼清的思維拉入現實,她看着眼前的梁以棠,語氣平淡:“找事?”
梁以棠剛好出來倒杯水,結果看見了魚幼清居然從江暮笙的房間方向過來,劈頭就是一頓嘲諷:“白天我還真有那麽一剎那以為你是轉性了,看來還和以前一樣,你不就是想攀上江老師嗎?看不出來你居然會無恥到這種程度,既然已經有金主了,還想着往上爬呢。”
她說完之後以為魚幼清會反駁,卻沒想到魚幼清往前走了兩步。而魚幼清的半邊臉已經隐沒在燈光之下的陰影之中,只看到睫毛往上輕擡,梁以棠莫名感到了一絲寒意。
“幹什麽?被我說中了吧!”
“梁以棠,你真蠢。”魚幼清輕笑了聲,在空蕩的客廳裏輕微的聲線也變得清晰起來,“趙瑰麗現在能用這一套來對付我,以後就一樣可以毀了你,懂嗎。”
梁以棠的心裏一慌,似乎能聽到魚幼清張了張唇罵自己一句蠢貨,可魚幼清什麽都沒說,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走了。
“……”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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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嘉賓們的錄制重點放在了下午的滑雪上。
距離營地兩公裏的地方就是滑雪場,當所有人都集合在雪道上時,尹紫悄悄靠近魚幼清問:“怎麽看你今天有點心事重重的?都不怎麽說話。”
豈止是心事重重,魚幼清的眼睛底下還有淡淡的灰青色,昨天她沒能睡個好覺。
大清早的,更是被夢裏面的那一聲寶貝給吓醒了。
太可怕了。
江暮笙不過是随口指教自己一二,她的夢裏都在江暮笙的面前一遍一遍的喊寶貝,喊的她人都要不好了。
以為魚幼清是在擔心滑雪的事情,尹紫安慰她:“不會滑別急呀,就算是不能讓江老師來教我們,不是還有教練嗎。”
教?
啊對,江暮笙這人拍一部戲就學一個技能,滑雪她挺在行。
她看到羊羊也在工作人員的隊列裏面跟來了,就知道羊羊肯定是擔心江暮笙手上凍瘡的事情,她和江暮笙站的還隔了一個人,魚幼清偷偷打量着江暮笙的手套,雖然是戴着的,但也不算還嚴實,連手腕處的魔術貼都沒扣好。
當教練在說一些動作要領的時候,魚幼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面。
除了她似乎沒人知道江暮笙的手不舒服,魚幼清想着,其實滑雪就滑雪,又不是做小孩子家家的游戲,哪有那麽容易手套就掉了的啊?江暮笙又不是小朋友,她難不成還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嗎?
可是既然知道自己手可能會難受還不是昨天幫自己接那一捧雪了嗎?魚幼清有些為難的想,哪怕是為了報答這丁點恩情,自己是不是也該去提醒一下江暮笙要把手套戴好呢?
是的,她該的。
魚幼清在尹紫叽叽喳喳的時候換了位置,撐着滑雪杆到江暮笙的邊上說:“江老師,你能教教我嗎?”
一說完魚幼清就驚恐地發現?怎麽又是教學!不是的不是的,自己不就是想來提醒一下江暮笙戴手套的嗎?
“你懂不懂什麽是先來後到啊?我剛剛已經和江老師說讓她教我了!”梁以棠在江暮笙的另一側,踩着雙板,氣得摘下了護目鏡。
魚幼清這就不樂意了,昨天她都點梁以棠了怎麽還在和自己作對。放在昨天剛開始就算了,但她就是想着江暮笙能和自己一組的話,她就可以讓江暮笙邊上休息。這天寒地凍的,戴着手套萬一也凍壞了呢?
她哼了聲:“江老師又沒答應你。”
說完魚幼清也把護目鏡給取了,眯着眼睛偏頭去看江暮笙,只和江暮笙的視線觸及一瞬就迅速地挪到江暮笙的手上,低聲說:“把手套戴好啊。”
語氣已經和梁以棠那種争鋒相對的模樣截然不同,就是一瞬間被順毛的小動物。
江暮笙怔了下,眉眼微微彎起,勾出個比冬日的陽光還耀眼的淡笑。
“你挺細心。”順着魚幼清的目光,江暮笙将自己手套上的魔術貼扣攏。
魚幼清随口胡謅句玩笑:“大概omega都細心。”
梁以棠還要嚷的時候,李榮成站了出來:“你倆争小江呢?”
梁以棠:“是魚幼清故意和我搶!”
“她又不是物件,搶什麽搶。”魚幼清皺着眉糾正梁以棠的說法,“我看江老師的意見。”
江暮笙無奈的與李榮成交換了個眼神,李榮成便說:“小江這水平确實可以當教練了,但也只能帶一個,你們這樣在鏡頭面前給人為難……這樣吧,說說看你們一定要和小江一對的原因,我做個裁判,這樣公正些。”
梁以棠委屈道:“昨天我就和江老師一組的。”
“我來說我來說!”魚幼清立即舉手,腦子靈光一現,“我就是看了江老師的那部在雪山拍的電影所以特別喜歡江老師,如果不和江老師學點東西我真的是會抱憾終身的。”
她說的有模有樣,像極了好不容易到自己偶像面前的小粉絲,就差沒對江暮笙露出星星眼了。
江暮笙盯着她,眸中有笑意劃過。
這次演的像那麽回事了,連自己在一瞬間都感覺到了那種被崇拜的愉悅。
“說謊!你才不可能看過。”梁以棠不依她,想着自己勢必在江暮笙的面前揭開魚幼清的假惺惺,語氣拔高,“你說你看過,那你倒是說說看江老師在裏面的經典場景是什麽!”
她趾高氣昂地看着魚幼清,就是料定了魚幼清是在扯大話。
不止她,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江暮笙看向了魚幼清。
“我當然知道。”
魚幼清的這一句話出來,江暮笙剛打算開的口又止住了,微微有些詫異。
“就在電影的中段,江老師飾演的主角徐諾為了趕去救那位還未來得及撤離的女孩,踏着單板飛速從滾落的白雪上滑過,速度快的仿佛能趕上時間。”魚幼清仔細回憶起那部影片裏的每一個細節,她之前确實沒看過,可剛好飛機上在循環播放,那場面很是經典,就連她的腦子裏都能清楚的記下。
“身處絕望的人在看到希望的時候,哪怕只是一絲絲的光亮,都會感到溫暖。所以在徐諾出現在女孩面前的時候,她會心動也很正常。”魚幼清頓了頓,目光終于敢借着這個機會停留在江暮笙的身上。
腦海中猝不及防就出現了昨天江暮笙昨天手捧着雪喂她的場景,那時候陽光落在江暮笙的眼角眉梢,格外的亮眼。
魚幼清似是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輕聲說:“誰又會不對她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