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前男友
第四十一章 前男友
李依楠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潘丞喻的懷裏,兩人赤身裸體,更讓她崩潰的是,她像一條八爪魚一般死死的纏住潘丞喻。
她緩慢轉動眼睛,并沒有像電視劇女主角演的那樣花容失色般尖叫,她平靜的抽出手臂,但潘丞喻可不打算這麽放過她。
他沒有睜眼,猛地将人往懷裏帶了帶。
李依楠好容易退出的身子,又回到最初位置,她沒好氣,“潘先生既然醒了何必裝睡。”
潘丞喻睫毛動了動,他沒戴眼睛的樣子顯得有些陌生,她腦海中不自覺想到昨晚上二人從客廳單人沙發纏綿至卧室地毯時,潘丞喻就是這麽單手取掉眼睛,把她抱到矮腳櫃上拉開她的腿直接橫沖直撞。
她眨眨眼睛。
“還沒睡飽,被你吵醒的。”
李依楠聽他話裏有埋怨的意味,随即推了推他肩膀,“那老板接着睡,我們打工人要早八打卡的。”說完她不顧對方的阻攔毅然離開溫柔鄉,順便拒絕了潘丞喻再來一次的邀約。
她從地上撈起鎖扣已經壞掉的內衣,把它甩到潘丞喻臉上,“上次是絲襪,這次是內衣,下次是什麽?”她想她一定是沒睡好腦袋宕機,才會說出這麽有歧義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在向對方邀約。
潘丞喻拿下內衣,在手中來回端詳,“我賠,提前預支下一次的全套內衣。”
李依楠也不避諱,就這麽赤裸着身子走到衣櫃前去翻找衣物。潘丞喻枕着手臂看着她。
長長的頭發散落在肩膀上,有些調皮的發絲來回蹭着她的白兔山尖,她忽略掉癢癢的觸感,但忽略不掉背後那道熾熱的目光,她知道他在觀賞她。
這種毫不避諱的打量,讓她有些不舒服,“潘先生你有點不禮貌。”她沒有回頭,手上動作也沒停,繼續扒着衣櫃。
潘丞喻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近視加散光,現在我的眼前只是一道光影……而已。”他故意拖長尾音,顯得流裏流氣。
他沒撒謊,他确實近視,只是度數不算高,大多時候不用戴眼鏡,只有工作或者開車的時候才會戴上,他當然可以看到面前的人,甚至連她淺淺的腰窩都能瞧得真切,确實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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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從什麽時候對李依楠着了心思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興許是第一次見她時,她明明凍得鼻尖發紅,還笑着朝他介紹紅杉樹,興許是她在酒吧裏朝她弟弟潑啤酒,又或許是她明明戰敗,卻絲毫不願低頭,脫下高跟,赤腳踩在地面上的樣子……
他也說不好。
李依楠找出一件文胸,将頭發攬在一邊,熟練的反手扣着內衣扣,“你等下跟我一起走,還是再睡會?”她也算是個合格的床伴,并沒有着急趕對方走。
“我跟你一起走。”潘丞喻說完也起身。
聽到身後有動靜,她下意識轉身,男人赤身裸體,帶上眼鏡去床尾找衣服。
她看了眼對方已經高高翹起的命脈,這兩次的合體都是發生在夜晚,她沒有開燈做的愛好,昏暗裏她從未看清對方的身體,現在這麽直白袒露在面前,她眼神像是上了枷鎖,移動艱難。
“楠楠有很禮貌嗎?”潘丞喻用同樣的話術回敬她。
她瞪了眼潘丞喻,心裏嘀咕某人真是有仇必報的小心眼,“你是天蠍座啊?”
“什麽?我不懂星座。”說話間,他已經把褲子穿好。
李依楠又回過頭,看了眼上身赤裸,露出腹肌的潘丞喻,太心機了,這分明就是愛顯擺又腹黑的天蠍座。
“你生日幾月?”
“11月,”他套上羊絨衫。
李依楠撇撇嘴,果然……就是天蠍,她好像和天蠍男有剪不斷的孽緣,前任,前前任都是天蠍座。說來也奇怪,每次朋友聚會,她總能在飯桌或者酒桌上一眼捕捉到天蠍味最重的那一個。
真是孽緣。
*
從那天之後,江笑沒有再參與到關于餘小燕的救助中,原因很簡單,畢竟她不是專業的人員,專業的事情還是要專業的人做比較好。
她又回歸到社區裏的工作中來,工作上難免和唐名軒可可遇到,她都一笑而過,只是決口不再提那天的事。她還是在紅姐的口中聽到二人之間冷站好幾天之後,雙方父母見面商讨訂婚的事。
江笑聽聞後,只是勾了勾唇角,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前幾天程月華得知陳修陽最近忙的沒空吃飯,突然的母愛泛濫,“夭壽啊,你都不跟我說一下,天天吃盒飯的怎麽成?”
現在在程月華的心中,已經把陳修陽劃到準女婿那一列裏邊,她要江笑這周六晚上帶陳修陽來家裏吃飯,江笑只好充當工具人角色給陳修陽發微信詢問他的意見。
他當然願意,他恨不得直接住江笑家裏。
這天下了班,陳修陽去接江笑,他停在單位門口,顯得有些惹眼,來往的人都要撇上一眼,不光是陳修陽外表帥氣,自從采訪事件之後,社區裏對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江笑還在辦公室裏墨跡,紅姐扒着百葉窗往外看,她端着水杯喝口水,“啧啧啧,我看這小陳接你比上下班還準時。”
江笑把文件保存,電腦關機,她穿上外套,拎着包就要走。
“你們這是處上對象了?”紅姐打趣她。
“哪有。”她矢口否認,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和陳修陽是什麽關系,他好像從來沒有逼迫過她去承認什麽,但她自己也覺得現在倆人相處的挺自然。
“我看這小夥子還不錯啊,有錢又有顏,這天天上杆子追你,你心是鐵做的嗎?”
“沒有,紅姐你不要亂說。”
紅姐是過來人,什麽事都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她倚靠在門框上瞧着從面前倉皇而逃的江笑,囑咐道:“年輕人就是要多談戀愛,才能知道自己适合和什麽樣子的男人結婚,可別想着一下子就能找到如意郎君。”
江笑低垂着腦袋,從紅姐面前走過。
她快步走到車邊,此時的陳修陽站定在車邊接電話,他手指夾着快要燃盡的煙。
“這才幾個月就吃完了?”
“你自己去買,我回頭把地址發給你。”
“就在我家附近那個中藥鋪子......對,昂益堂。”
陳修陽背對着她,沒注意到她的到來,她隐約聽到昂益堂的名字,不由豎起耳朵。
陳修陽轉身看到江笑來,把煙撚滅在垃圾桶,和電話那邊人說了兩句後挂斷電話,“我以為你等下才要出來,”他朝着空氣晃晃手,早知道就不抽那根煙了。
“沒事,你等很久了嗎?”江笑面上不動聲色,可是腦海裏還在想她剛才聽到的零散對話。
他去昂益堂幹嘛?幾個月......吃完?吃完什麽?五子衍宗丸?難道是更虛了?
江笑動作機械的拉開車門上了車,腦海裏有一萬個問號來回跳動,雖說她不是重欲的人,但是完全沒有性生活,她好像也無法忍受,就是不知道陳修陽虛到什麽地步。
一定要想個辦法試一試!
晚上二人一起吃了飯,又去影院看了個最近大熱的電影,随後陳修陽送她回家。
路上江笑和陳修陽有一搭沒一搭的讨論着剛才的電腦劇情,不得不承認,她和陳修陽對電影的喜歡類型高度契合。
大學時候的男朋友周運一直不理解,她為什麽喜歡看枯燥乏味的劇情片,所以那時候為了迎合對方,她總會隐藏自己的喜好,而陪着對方去看戰争片。
她每次都看得昏昏欲睡,而周運激動的雙眼緊緊盯着屏幕,事後還會手舞足蹈的給她講關于敦刻爾克大撤退和二戰之間的關系。
那時候的江笑,總是笑吟吟的聽着,她不喜歡戰争片,但是很迷戀周運那種面對一件事的時的認真和專注。
她一度以為自己可以改變喜好,她也一直覺得她會和周運走下去,但是後來分手時候,她轉身的瞬間悄悄的長籲一口氣,身體上的反應騙不了自己的大腦。
現在想起來周運倒不是因為還迷戀對方,她只和周運談過,所以不自覺的會把二人放在一起做比較。
車子停到樓下的時候,江笑從思緒裏被拉回來。
陳修陽扣動安全帶,他當然能感受到江笑後半路程突然冷下去的态度,他側身看了眼黑魆魆的樓梯間,“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都習慣了。”江笑順着陳修陽的目光看過去,之前只是三樓的燈壞了,現在連帶一樓的燈也跟着晦暗不明。
陳修陽熄滅車子,“那好,我等你到家再走。”
“對了,明天晚上程女士約你吃飯,別忘了。”她抽開安全帶座椅,很自然的囑咐道。
陳修陽唇角彎了彎,“放心,準時到。”
江笑下了車往樓道裏走,這兒已經有些晚了,風吹着往脖頸裏鑽,她不由得縮縮脖子,腳下加快步伐,她知道陳修陽在身後一直注視着她。
進了門洞,風瞬間小了下去,她擡腳還未踏上臺階,她聽到黑暗處有個聲音說道:“江笑。”
這個聲音,讓江笑腳下一空,她僵硬在原地,緩緩轉動身子,黑暗處的男人漸漸走了出來,面頰逐漸明朗......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神奇,想到什麽歌,路過超市就會聽到那首歌,想到什麽人,有時候那人就真的會出現在面前。
“周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