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閣下別生氣,我這就叫。”

“閣下,還需要等一會兒,別急,”萊恩看着眼前斜躺在沙發上的雄蟲,不着痕跡得縮短着兩蟲的距離。

一會兒自己就有競争對手了,現在可得賣力抓住眼前蟲的心。

雄蟲身上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很是刺鼻,楚文卿皺着眉頭,往旁邊挪了挪。

“別過來,難聞。”楚文卿用水扇着面前的空氣,神情很不好。

萊恩身體一僵,楞在當場,不知道雄蟲是什麽意思。

但萊恩不想放棄,從桌上拿起酒杯,使酒杯湊近雄蟲。

“不好喝嗎?閣下再喝一口嘛!”

楚文卿借着萊恩的手,抿了一口。

“閣下再來一口吧!”

*

明明知道自己欺騙雄蟲會是很嚴重的後果,可凱洛斯以為,雄主發現真相後,會暴打他一頓,或是将他送到雄蟲保護協會那裏調教一番,就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協議,分成,凱洛斯看着自己還未痊愈的手腕,自嘲得笑了笑,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的。

結婚前,他就已經告誡自己,不要對雄蟲動心。

可哪怕雌父的前車之鑒擺在那,在雄主給自己上藥時,凱洛斯的心還是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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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洛斯自虐般的用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手腕處的傷口,想要用疼痛麻痹自己的心,可卻無濟于事。

血淋淋的傷口提醒着凱洛斯自己,這一切的對他的好,都是雄主裝出來的,自己不是親眼看過雄主是怎麽殺害小動物的嗎?不是親身感受那帶刺皮鞭抽在自己身上的滋味嗎?自己怎麽可以因一點點好就動搖呢?

坐在地上糾結的凱洛斯不自覺得為自己找借口。

或是失憶後的雄蟲其實是個好蟲呢?

可若是讓雌父知道雄主的暴虐行跡與到現在都沒“認可”,一個貧民家的雄蟲,恐怕就會淪為産精的機器,那樣子連死都不如,凱洛斯不敢想象。

混亂的思緒被好友的呼叫打斷了。

“什麽?軍犬食欲減退是因為我?”凱洛斯像是聽到什麽驚天笑話,“你少看些亂七八糟的科普。”

“你現在有事?你家那暴躁的雄主還沒放過你啊!”光腦那邊很是心疼,“要我說,你就應該聽你雌父的話,小時候你雄父給你的陰影你還沒遭受夠?還想自己經歷一遍?”

“凱洛斯,你不是其他雌蟲,你有選擇的機會,何必把自己趕進死胡同?”

“不過,剛剛路斯修跟我說,你家那雄主挺有意思的,家宴上挺維護你的?”

“嗯,還算維護吧!”凱洛斯回想家宴上咄咄逼蟲的雄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那也沒你說的那麽不堪啊,最起碼還能在外人面前維護你,就說能陪雌蟲回門的雄蟲有幾個,要是我啊,我就知足了。”光腦那邊感嘆道。

“可惜啊,我是遇不到了,若是讓我碰到一個這樣的雄蟲,我就是綁也要綁回來。”光腦那邊信誓旦旦,凱洛斯已經可以想象那邊激動的表情。

“我其實不是很懂,雄主本來很暴虐,可自從住院失憶後,”凱洛斯低頭看了看傷口,繼續道,“好像不一樣了。”

“那不是很好,恭喜啊,你也算找到命定之人了。”

“可我好像把這一切搞砸了。”凱洛斯苦笑一聲。

“那就先別想,快,來犬舍,我們做個實驗啊!我剛學的,驗證驗證。”

“你又去弄什麽稀奇古怪的了?”

“剛剛有個主播,說動物有情感,我就到犬舍跟那幾個厭食的軍犬說,吃完我就讓凱洛斯回來看你們,你猜如何?”

“吃光了?”

“對,那主播果真沒騙蟲,我現在得說話算話啊,你快過來吧!”

“好好好,等會兒。”凱洛斯回想着剛剛雄主的态度,估計一時半刻也不會想見自己,便出門了。

凱洛斯再次回到別墅時,天色已然黑透,皎潔的月色照耀着。

整棟別墅靜悄悄,只有值班的仆蟲在客廳,凱洛斯閉上雙眼,明明是他雖熟悉的環境,卻有些不适。

“雄主呢?還在樓上沒出來嗎?”

仆蟲聞言,看着疲憊的上将,神色有些不自然:“雄主在您走後不久就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凱洛斯閉着眼坐在沙發上,用手揉着眉心。

“雄主沒讓我們跟着,不過走之前問過您,那樣子挺生氣的。”仆蟲的聲音越說越小。

“沒讓你們跟着就沒跟?”凱洛斯怒睜,手保持在額頭上,擡眸看着回話的仆蟲。

那眸子壓迫感極強,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分,仆蟲的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軍雌大多都是戰場上厮殺下的,不怒自威,更何況是上将,凱洛斯甚至沒用用精神力,光是眼中的戾氣就吓得仆蟲腿軟。

仆蟲支支吾吾得講不出個所以然,心中滿是懊悔,自己今天就不該站在着,現在跑是不是也活不了。

凱洛斯沉下的心忽然有了一絲希望。

“雄蟲問我?”

“嗯。”仆蟲硬着頭皮答應着。

“說什麽了?”凱洛斯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呃,呃,”仆蟲吞吞吐吐,不敢開口。

“說。”凱洛斯的耐心已然耗盡。

仆蟲的表情,再次将凱洛斯的心打沉,看樣子,雄蟲還在生自己的氣。

仆蟲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如何在轉述後不被牽連。

只能硬着頭皮,愁眉苦臉的用着如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雄蟲閣下說,說,說他不是你的雄主了。”

結實的實木茶幾随着仆蟲的話音一起發出響聲,在仆蟲驚吓的表情中,四分五裂。

吵架的氣話,和同他人說的,性質可不一樣。

看來雄主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

“雄主可有說去哪了?”凱洛斯像被卸了力,癱軟在沙發上。

“沒。”

“出去時,雄主可有帶些什麽?”

“沒,雄蟲閣下好像臨時起意出去的。”仆蟲小聲試探着,“沒準雄蟲閣下只是出去散散心,一會兒就回來了。”

“多久了,散散心,虧你說的出口。”凱洛斯一想到雄主身無分文,可能離家出走就心慌。

雄主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才剛剛出院,若是在外面遇到什麽,出了什麽事可怎麽好。

“愣着發什麽呆,找啊!”

仆蟲大駭,連滾帶爬的出去喊蟲了。

外面站崗的軍雌聽說後,前來,單膝跪地。

“上将,不如,我們定位一下雄蟲閣下的光腦吧。”

凱洛斯糾結了,雖然自己利用職權之便,定位光腦輕而易舉,但若是雄主回頭知道,簡直是罪加一等。

“上将,雄蟲閣下安危最重要啊,萬一雄蟲閣下出事了,就連罰您都是沒機會了啊!”下屬勸谏道。

凱洛斯解開衣服最頂端的扣子,晃動着松開了領口,思考着。

“而且我們不說,雄蟲閣下不一定會知道啊!”

凱洛斯搭在扣子上的手一頓,側眸看向下屬。

“屬下說錯話了。屬下去領罰。”軍雌的心猛然收縮。

“我不希望下次還能聽見類似的話。”凱洛斯深吸一口氣,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計較。

“我這就派人去搜索,定在明日前找到。”

“明日?”

“兩個小時。”軍雌保證着。

軍雌見凱洛斯上将沒開口,識趣的退下布置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凱洛斯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沉。

坐立不安的凱洛斯回撥了剛剛的電話。

“帶軍犬過來幫我找個蟲。”

“哪?”

“林中別墅。”

“啊,找誰,不會是找你的新婚雄主吧!怎麽你弄丢了?”

“別廢話,立刻過來。”

“你知道的,若是雄蟲有意,哪怕是軍犬都嗅不到的。”

“嗯,我知道,但我已經沒辦法了,總要試一試的。”

“好,我馬上到,你那可有帶雄蟲信息素的東西?”

“沒有。”

光腦那頭一頓,繼續問:“你不會結婚這麽久,還沒有……”

“我沒聞到過他的信息素,軍犬不是可有聞到蟲的體味嗎?”凱洛斯疑惑。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比我清楚的,若是有其他信息素幹擾,那微乎其微的體味根本不可能用來在大規模的地方搜尋的。”

“你先幫我排除他是不是進入市區再說,若是在林中迷了路,可怎麽辦。”

“好。”

凱洛斯坐在沙發上,腦中不斷閃出幻象,若是雄主在林中遇見了野獸怎麽辦?若是在林中掉入陷阱怎麽辦?若是被異族抓走了怎麽辦?

凱洛斯不斷用光腦呼叫着楚文卿,可惜沒有回音。

不多時,好友光腦給他訊息:“軍犬聞着味道進入了市區,不過市區氣味太混亂,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市區?你确定?”

“你自己訓練的軍犬你自己不信?”

“別墅距離市區開車都要好久,而且他沒有任何交通工具,走着去的?”凱洛斯不敢想象。

“你啊,好好想想該如何補救吧!走這麽遠,該是多大的信念,軍犬都累得吐舌頭,我都要累趴下了!”

凱洛斯不等好友說完,就立刻挂斷電話。他不相信柔弱的雄蟲是自己離開的,一定是外力所致。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雄主被蟲綁走的畫面。

“定位,定位楚文卿的光腦位置。”凱洛斯怒吼。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害怕,是不是雌父識破了,綁走了雄主。

那自己在這裏浪費一秒,雄主都會受到更重的傷害。

不多時,一只畏畏縮縮的軍雌扒着門不敢進,小聲說了一句就溜了。

“什麽?雄主在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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