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市中心最為繁華的商貿圈的中央,有一座不夜城。

開店至今已經上百年,生意火爆,蟲們蜂擁而至絡繹不絕。不夜城裏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做不到的娛樂。

但這樣一座不夜城,卻基本沒有亂七八糟的蟲。

這主要是由于它的背後是四大家族,軍政聯合把控,安保級別極高,哪怕是站崗的安保,都是清一色在役軍雌,一般蟲是沒膽子在此造次的。

但顯然,凱洛斯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凱洛斯穿着還未來得及脫下的軍裝,大步沖向吧臺,揪起一個亞雌質問道:“可看見一位漂亮的雄蟲?剛成年。”

“上将,請您先放下來,好好說。”

安保見狀不妙,趕忙上前阻止,卻被凱洛斯肩上明晃晃的軍銜止住了想要質問的話語。

凱洛斯毫不在意,手上微微用力,那只亞雌身體就離開了地面,掙紮的張口。

可衣領帶來的窒息卻讓他憋紅了臉,難以發聲。

凱洛斯松手。

亞雌一個腿軟,跪坐在地上,來不及緩和,便立刻用沙啞的聲音回答着:“剛剛有位雄蟲跟萊恩去了包間。”

凱洛斯轉頭就往樓上跑。

他雖然沒來過這,但家族聚會時也常聽說。

這裏玩的花,哪怕法律規定了底線,但只要你情我願,自然也沒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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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被舉報,軍部也會看在四大家族和錢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這裏的雌蟲都巴不得雄蟲能選自己,哪怕是強迫,也是又便宜可占的。

唯一約束的,就是雄蟲的意願。

凱洛斯害怕了。

凱洛斯跑到樓上,也不管裏面是什麽大人物,也不管裏面正在做什麽,都一間一間砸了過去,确認不是自家雄主後,才前往下一間繼續。

風風火火的凱洛斯卻停在一間極為華麗的包間外,遲遲不敢進,他害怕了。

雄蟲在這裏的保護是絕對的,若是雄主不願意,只需要發出一點聲音,雌蟲便不敢再有任何舉動了,畢竟雄蟲保護協會在那裏,那是個令蟲生不如死的地方。

可雄主既然主動前來,是不是就證明,雄主真的對自己失望透了。

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慶幸,雄主只是出來玩,并沒有帶回家。

協議,對,雄主還和自己有協議,他說我們是合作關系。

凱洛斯心中還有一絲期望。

可這一點點也很快被他自己掐滅了。

協議的主要內容是錢,雄主自己的錢,雄主說過,和軍雌結婚再娶的罰款不用自己的錢,雄主在賺錢娶他蟲。

包間裏傳出陣陣嬉笑吵鬧聲。

凱洛斯猶豫了,他現在是不是應該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悄悄回家,只要自己不點破,那麽表面的和諧還能維持。

凱洛斯心痛的閉上了雙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這一切搞砸的,明明,明明早上一切還不一樣。

凱洛斯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腕,沒了抑制的藥,自己的自愈能力完全發揮,現在除了一點陰影,絲毫看不出早上血淋淋的傷口了。

就好像雄主給自己的溫暖也不複存在了。

凱洛斯靠着牆慢慢滑落,蹲在包間門口,環抱住自己,縮成一團,就好像十幾年前,差點被抛棄的自己,萎靡在黑暗的角落一般。

曾經的心理陰影疊加着此次的傷痛,使凱洛斯忽略了自己精神海裏的動蕩。

長久得不到雄蟲信息素的慰藉,加上情緒的上下起伏,凱洛斯的蟲紋漸漸浮現,并在衣服的遮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蔓延。

退縮、逃避、恐懼不是現在凱洛斯的性格,他已經不是曾經懦弱的他了。

他決定要面對,哪怕雄蟲真的抛棄自己,也要雄蟲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訴他。

凱洛斯站起身,整理着因剛剛動作而變得褶皺的軍裝,恢複了以往的鎮定。

打開門。

入眼的是自家雄蟲埋在酒桌上,一只貌美的雌蟲端着酒杯,貼在自家雄主身上撒嬌。

開門的響動引起了楚文卿的注意。

他扒開雌蟲遮擋視線的手,迷離的看着門口,恍惚中他似乎看見一位美男。

美男一席軍裝,筆挺屹立在那裏,眉眼間明媚皓齒,細膩無瑕的肌膚在包間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光滑細嫩,還泛着珍珠般溫潤的光澤,只是神情鄭重些,眉頭也有微皺的趨勢。

楚文卿有些不悅,好好的帥哥,怎麽不珍稀用臉呢。

凱洛斯沒有阻止一見其他雌蟲就更往楚文卿身上貼的萊恩,而是面無表情,用沉穩的聲音勸谏着:“雄主若要出來玩,也跟我說一聲啊!好讓我不這麽擔心。”

楚文卿靜靜看了片刻,卡殼的腦袋根本沒弄懂面前的帥哥在說什麽嗎!

楚文卿起身,不顧萊恩的挽留,湊近凱洛斯。

那距離很近,快要貼到凱洛斯的臉上了。

楚文卿擡起手,捧着凱洛斯的臉細細觀察。

凱洛斯也不躲,任由雄主的一切舉動。

距離太近了,近到,凱洛斯能清晰感覺到雄主呼在他臉上的熱氣。

也能清晰的看到,雄主微微翹起的睫毛,和一雙浸潤在黑色裏的眼眸,薄薄的嘴唇因酒水浸濕的緣故變得更加富有光澤。

凱洛斯說不上這是什麽感覺,只覺得他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緊張,激動,這是他哪怕在戰場經歷槍林彈雨都沒有的感覺。

他現在的眼神控制不住得盯着那因呼吸而微微張開的紅潤的唇,他想,若是親上,一定很軟吧。

凱洛斯不自覺得吞了下口水,剛剛的急切與妄想在此刻灼燒着自己的內心,也使他變得幹渴。

楚文卿的眼神太直白了,直白的讓凱洛斯覺得,雄主快要看透自己的內心了。

凱洛斯慌忙的扭頭,脫離了雄主的控制,迫使自己的神智回歸,讓自己冷靜下來。

楚文卿确實不管不顧,拉着凱洛斯右手處的衣袖,就再次栽倒在沙發上。

“一起喝!”楚文卿舌頭已經不太聽自己使喚了,囫囵着喊着。

凱洛斯看着在自家雄主身側的另一只雌蟲,神色變得冷漠。

“雄主還點了雌蟲?”

楚文卿的神智不足以理解凱洛斯話語中隐含的威脅,只覺得是在KTV裏,被詢問了另一個朋友。

“你吃醋了?”楚文卿的手搭在兩蟲身上,“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一起喝一個!”

凱洛斯的指尖因雄主的話變得冰涼,有些啞然,他有些慌亂無措的想要改變雄主的心意:“好朋友?可您才剛剛結婚。”

凱洛斯只覺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雄主是要自己現在就适應兩蟲一夫了嗎!

“結婚了嗎?結婚就不能了嗎?”楚文卿不懂,這麽好看的帥哥結婚了,可是結婚了就不能和好朋友一起喝酒了嗎?

凱洛斯放在身側的右手緊握,不長的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手掌,可□□表層的疼痛遠遠不抵心中的傷痛。

心髒隐約的酸痛起來,那痛感不鋒利,但卻像一根針,一根細小到可以忽略的針,狠狠的紮在自己毫無抵抗力的、柔軟稚嫩的心髒上。

“你好,我叫萊恩,一起喝一杯吧!”萊恩以為這是雄蟲的舊相識,開始擺起正宮姿态,假裝大度的先一步敬酒。

他知道,雄主都喜歡這種能容蟲的雌蟲,畢竟依照雄蟲的地位,三妻四妾有的是,何況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自己早晚得适應這種環境。

萊恩斜着眼看着眼前的軍雌,論氣質自己自然比不上,樣貌或許也差些,可對方是軍雌,最為低等的軍雌,還是個不懂風趣,小肚雞腸的,雄主自然不會喜歡。

現在,正是自己展現的時機,萊恩可不想錯過。

萊恩故意扭着纖細的腰肢,将手搭在楚文卿半敞開的衣領,挑釁着看向凱洛斯。

楚文卿白皙的臉因酒精而變得紅潤,眼神也變得朦胧,躺靠在沙發上,似乎無所謂萊恩的所作所為。

凱洛斯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雄主,呆住片刻,極力穩住顫抖的手,平靜的從萊恩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量,雄蟲閣下有些醉了,您既然是雄蟲閣下的“好朋友”,那我就替雄蟲閣下敬你一杯。”萊恩故意将“好朋友”三個字說的緩慢,着力強調着。

再将凱洛斯手中的空杯子接過,倒了滿滿一杯!

“雄主,夜已深,要不我們下次再來?先回去吧。”凱洛斯掩飾着心中的情緒,像哄小孩般勸着楚文卿。

可這世上哪有能被勸離酒桌的醉鬼呢!

楚文卿擺了擺手,一邊拒絕,一邊接過萊恩手裏的酒,晃晃悠悠的倒入嘴中。

“不,不回去,你要不行了,你先走。”

楚文卿顫抖的手沒能将酒倒入口中,而是一栽,全灑在了自己身上。

本就敞開的領口瞬間被酒水浸濕,濕潤的脖頸與隐約顯現的鎖骨,不僅沒失色,反而平添了禁欲誘惑之感,即使只是握着玻璃酒杯,但舉手投足之間也盡顯貴氣。

楚文卿知道自己失手了,也不惱,嘿嘿一笑。

“不好意思,失态了,來,我自罰一杯!”

楚文卿又在茶幾上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精致銳利的下颚線,白皙的脖頸,看得凱洛斯很想報複性的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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