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随着楚文卿的一聲聲安撫,凱洛斯的情緒竟慢慢的平穩下來。
楚文卿靠在沙發上,看着不遠處的凱洛斯,喘息着,努力平穩着呼吸。
他的眼神中的金色也漸漸褪去,神情平靜的盯着楚文卿的嘴唇、臉頰、以及脖子上紅腫的痕跡。
那樣子絲毫看不出,他才是剛剛的施暴者。
楚文卿看着凱洛斯又盯着自己,臉上尬笑着默默後退。
“雄主不要怕,”凱洛斯看出楚文卿眼中閃過的恐懼,柔聲安慰道,“雄蟲保護協會的執行官估計馬上就到,我的精神力也很快會散去,這裏充當保衛的軍雌也會很快上來。”
楚文卿眼中的警惕,凱洛斯很熟悉這種眼神,小時候,看過太多次了,他熟知楚文卿現在應有的情緒。
雄主?
哦,自己重生了。
楚文卿被剛剛的一通折騰,酒精随着冷汗散失,神智也回歸了些許!也認出眼前的“人”,并非“人”,而是自己的伴侶蟲!
“能讓我再和您待一會兒嗎?”凱洛斯乞求。
雖然上次也去過,但那時候,凱洛斯問心無愧,而且為了拷問,自己身邊都沒離開過蟲;但這次不一樣了,是自己的錯,且有目擊者,或許雄主也不會放過自己……
凱洛斯回憶着,狹小的監牢,黑暗的環境,以及冰冷的、肮髒充滿血腥的地板。
自己是不是下輩子就困死在自己最恐懼的地方了。
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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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根本挺不了那麽久吧!
自己現在已經控制不住精神力了,那麽距離死亡,應該也不遠了吧!
凱洛斯想到這,看向楚文卿:“雄主可有抱抱我嗎?”
“算了,不用了。”凱洛斯話剛出口就後悔了,他自知,自己剛剛的所做所為難以得到原諒,便率先出聲。
只是話音未落,楚文卿一把擁住了凱洛斯。
手穿過腰肢與胳膊的間隙,以毫無距離的方式、十分親昵的姿态相擁。
凱洛斯楞了一秒,随即擡起手臂,以環抱的姿勢将自己與楚文卿擠壓在一起。
凱洛斯似乎在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想将雄主融進自己的身體。
若不是楚文卿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他真的不想松手,就這樣将時間停止該多好。
“凱洛斯上将,請你現在雙手抱頭,緩慢離開雄蟲閣下。”
“你若再随意妄動,□□将不會對你客氣。”
凱洛斯深吸一口氣,似要把楚文卿的味道刻在自己的身體中。
“雄主,謝謝。”
凱洛斯微笑着,慢慢将雙手舉高,直至高過頭頂。
楚文卿皺眉,轉頭看着門口全副武裝拿着盾牌的蟲。
“你們做什麽?”
“雄蟲閣下請放心,有我們在,雌蟲不會再傷害到你。”
“什麽傷害?”
“我們接到舉報,這裏有軍雌傷害、強迫雄蟲,而且這裏精神力異常,您身邊的軍雌情緒十分不穩定,危險系數已經飙至最高的了。”
“我都沒說傷害、強迫,你們這麽就替我做了決定?”楚文卿氣場全開,壓迫的看着門口,在一個個蟲的臉上掃量過去。
“剛剛明明,明明你是不樂意的,而且你臉上,脖子上還有傷口……”
萊恩本躲在角落,聽見雄蟲的話,連忙出來自證,報假警,惡意競争,他自己也難逃責罰。
可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雄蟲正以一種戲谑的眼神盯得他毛骨悚然。
“我們夫夫之間的情趣,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手!”楚文卿突然感到很委屈,身體中一股熱浪湧起,眼淚奪眶而出,争先恐後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雄蟲保護協會的蟲們面面相俱,不知所措。
“不是說老天都是公平的嗎?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為什麽要來到這,為什麽?”楚文卿轉身看向凱洛斯,用手揪着凱洛斯的領口,将臉湊上去,“你說,是不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來這。”
楚文卿撅着嘴,雙手抱住凱洛斯,來回用力搖晃。
“我誰都不認識,也沒有朋友,我就只有你,你還利用我,欺騙我。”
“我容易嗎?每天喝什麽營養劑,誰知道裏面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也沒有好吃的,也找不到好玩的,”
楚文卿抽泣着,胡亂将自己臉上的鼻涕淚水混合物抹在凱洛斯的衣服上。
凱洛斯對于這一坨,照單全收。
“我什麽都沒有,身無分文,我連跟你說離婚的資本都沒有,就只能當個不那麽美麗的花瓶,呵,生怕你哪天把我攆出去,我就徹底流落街頭了。”
楚文卿說到激動,以手握拳,用力的垂在凱洛斯的胸口。
可凱洛斯絲毫不覺得疼痛,反而在思考,雄主這是在撒嬌?
雄蟲保護協會的執行官們也對此畫面表示從未見過,對着凱洛斯看過來求助的眼神搖頭,并默默放輕動作,退了出去,并囑咐短時間任何蟲不能進去。
“剛剛那雄蟲是在撒嬌嗎?”
“沒準這就是他們直接的情趣呢。”
“真是沒見過。”
“嗯,頭一次聽說還有雄蟲向雌蟲示弱撒嬌的,還是個軍雌。”
“軍雌這麽了,凱洛斯那可是最年輕的上将,要樣貌有樣貌,要能力有能力,連家世都那麽好,沒準就是這雄蟲倒貼也說不定。”
而這邊,楚文卿根本不在意其他,只抱着凱洛斯一個勁兒的吐槽。
“床也是硬板,那麽硌。”
“仆蟲也畏畏縮縮,每天跟看怪物一樣看着我,還處處跟着我,好像我是你的犯人,要看住防止跑了!”
“還有,”楚文卿的餘光看到茶幾上的甜點,“那還大廚呢,做的什麽玩應兒,要多難吃有多難吃!”
“這個也難吃!”楚文卿指着茶幾上做的像七星瓢蟲似的小蛋糕哀嚎。
“還有在你那家宴,”楚文卿抽了一下流出來的鼻涕,繼續道,“那都什麽啊,都欺負我,你們都合起夥欺負我,就我這一個外人!”
“不是外人。”凱洛斯鄭重保證,順便用手将楚文卿再次流出來的鼻涕,擦掉。
“還有,還有,還有那麽多蟲在網上罵我,還有什麽系統,什麽測試,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宅男,拯救不了世界,我就想活的有點小幸福,有美食,有美酒,有貓有狗,過些平平淡淡的小生活……”
……
“好。”
*
頭疼,楚文卿從床上醒過來就這一個想法。
咚咚咚。
“雄主,您醒了嗎?我可以進來了嗎?”
“啊,啊好。”
楚文卿側目,看着凱洛斯一身休閑居家服,清爽的端着托盤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是醒酒茶,我問了醫生,可以緩解頭疼,您想喝的時候可以喝點,我幫您放旁邊。”凱洛斯俯身将東西放在床頭櫃上。
楚文卿舔了舔嘴唇,今日的凱洛斯有點不一樣,但他又說不上來那裏不一樣。
“咳咳,嗯,好。”楚文卿端起雄主的架勢,在床上坐得更加筆直。
“我怎麽回來的啊?”楚文卿裝作随意的問着,實際心裏打鼓,用餘光觀察着。
他記得,自己好像被一位貌美的酒托灌了很多的酒。
“調了飛行器,雖然市區管控,但特許了。”
凱洛斯回答的沒有絲毫情緒波折,讓楚文卿捉摸不透。
特許了,果然有權有勢就是好,不像自己只能倒騰着雙腿。想到這,楚文卿才隐約感到自己腿上的酸痛。
“飛行器一定很快。”不像自己走那麽久。
“還好,也不是很快。”
“那我怎麽,”楚文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仆蟲們幫忙。”凱洛斯面不改色。
“啊,那就好。”
“對了,你昨天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麽,就譬如啊,我是說譬如野貓什麽的?”
楚文卿四處都沒看到小奶牛貓,害怕貓咪又重蹈覆轍,神情焦急。
“好像有只黑白相間的貓咪,很可愛,不過我一打開房門,就溜出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楚文卿在心裏拍了拍胸口,還算聰明。
小劇場1
“雄主,我們先上車。”
“我不上,車,我打工那麽多年都買不起,資本家的座駕,我不坐,不坐。”
楚文卿死命拽着車門,任誰來也不上車。
“雄主,你看,要不我們上飛機?”
“大灰機,打灰機,我也不要上,我暈機,不去。”
楚文卿癱坐在地上,前後搖擺着身體看着凱洛斯。
“抱,抱抱。”
“溫溫暖暖的,好舒服。”
某軍雌:“上将,這裏距離您的別墅還需要好遠,要不您抱着雄蟲閣下先上飛行器?”
“不用,”凱洛斯看着躺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的楚文卿,“先走一會兒吧。”
某軍雌:“好,那我讓飛行器跟着,您累了就上去吧!”
“嗯。”
小劇場2
“不,我不,我就在這麽睡。”
“可我也要睡啊,雄主,我們到床上睡好嗎?”
“不。”
“那我坐到床上可以嗎?雄主。”
楚文卿無言。
某仆蟲:“上将,雄蟲閣下應該還沒醒酒,要不先拽開吧。”
“不用,先這樣吧。”
凱洛斯寵溺的半跪在床頭,看着躺在床上摟着自己胳膊的雄主,在仆蟲看不到的角度微微上揚。
小劇場3
“上将,您沒事吧,剛剛的野貓居然撓您,我這就去……”
“不用,沒事,是我突然開門吓到它了,你去準備點貓罐頭安撫一下吧。”
“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