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血庫?”楚文卿伸出舌頭舔舐着自己剛剛被凱洛斯咬破的嘴唇,低聲發出疑惑。

“你有多少血可以供養他,總有你油盡燈枯的一天,到時候,你可能會被扔進垃圾場,又或者,索性扔給那,那可急需你們這些雄蟲呢。”安納塔爾惱羞成怒,急不擇言。可狠狠的盯着楚文卿,恨不得現在就将楚文卿撕咬幹淨。他現在都能幻想,如黑鷹般身手的雌蟲,對着楚文卿這難得雄蟲的殘.暴行跡。

“凱賽家族手眼通天,先找上我,這個匹配率不錯的,後又在發現你時,瞬間将我扔一邊,”安納特爾蔑視着楚文卿眼神都要翻到天上了,森*晚*整*理他從床上站起,也不再裝虛弱,筆挺的站立于旁,“發現你不行後,又将我找了出來,”

安納特爾慢悠悠的走到凱洛斯和楚文卿的中間,俯身,貼在楚文卿的耳邊,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以為你是什麽?比我又好到哪去?”

安納特爾猛然回身,用手指戳在凱洛斯的胸前,道:“你敢說,你與他結婚不是因為匹配率?”

楚文卿本趾高氣昂準備有力回擊,可看見凱洛斯正冒着冷汗的額頭,楚文卿不自信了。

是啊,自己一介平民,低等的雄蟲。

若是普通雌蟲也就罷了,凱洛斯,無論是家室還是本身的天賦,都不應選擇他啊。

而且,系統說過,凱洛斯也是因為知道匹配率才主動來提親的。

楚文卿心中還僅存着一絲希望,他看向凱洛斯,希望他這個時候,能大聲反駁安納特爾的話。

可,希望很快就變成了失望。

凱洛斯沉默了。

楚文卿伸手摸了摸嘴邊剛剛被凱洛斯咬的傷口,刺痛。

可這刺痛難以比過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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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邊還殘存着剛剛的溫存,可此時,就被外蟲揭開了兩蟲之間的那層紗。

那層隔閡在兩蟲間,根深蒂固的本質問題。

楚文卿苦笑。

自己是為了錢來騙婚的。

凱洛斯是為了信息素或者是血來騙婚的。

可真是,

安納特爾滿意的看着兩蟲的悲痛,張開雙臂,擁抱着來自勝利的空氣,面上露出得意的笑。

他得不到的,那就毀掉。

安納特爾回頭欣賞着凱洛斯,即将被抛棄時的表情。

他最了解凱洛斯了,面上冰冷,內心卻極為柔軟。

這雄蟲看着簡簡單單,卻能讓凱洛斯動容,實在是可惡。

剛剛礙于門外監視自己的蟲不能輕舉妄動,現在那蟲一定是去禀報自己有多麽可憐了。

家主的支持,加上心灰意冷被抛棄的凱洛斯,再拿捏着信息素的匹配率,何愁凱洛斯不跪下求他。

安納塔爾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鄙夷的看着床上不能動的楚文卿,弱小的蟲,無能的惱怒都那麽可愛。

他又看了看快要虛脫跪地的,神情極度落寞慌張的凱洛斯,嘲諷的在凱洛斯的耳邊,用只有兩蟲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要怪,就怪你雌父将你蟲紋的事和盤托出,要怪就怪你自己心軟,都要死了還沒享用,真是可憐了這麽高的匹配率。”

“我期待你,為了活命,在我腳邊乞求的樣子。”

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嗯,我知道。”楚文卿的悲傷轉瞬即逝,在安納特爾最為得意的時候,給出這漫不經心的一句。

“你知道什麽?”安納特爾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回頭。

“我為財,他為我,公平交易有何不可。”楚文卿裝作不解,繼續道,“你不會不知道吧,也是,誰讓你連交易的資格都沒有呢。”

“更何況,這交易的主動權在我手裏,而非他,那我又有什麽不滿意的?”

楚文卿伸手往剛剛安納塔爾戳凱洛斯的位置上拍了拍。

“要怪,就怪你心太急,只知道剛剛門外有蟲監視,不知這屋裏也有監控。”

“要怪,就怪你與凱洛斯的匹配率太低,還不能讓你完全取代我!”

“你,你們,你和凱洛斯做戲炸我!”安納特爾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文卿。他,裝的?

“不是我們,是我與你以為可以依靠的凱賽家主。”楚文卿的腳雖然不能動,帶仍然可以支撐着身體,他慢悠悠的将枕頭豎起,一邊欣賞着安納特爾此時花花綠綠的臉,一般尋找着舒服的位置,直至滿意才一點點為安納特爾解惑。

“你所了解的是事實,但不是全部。”

“依照凱賽家主的性格,哪怕要殺了我,也應榨取我的全部剩餘價值,斷然不會再回頭找你與凱洛斯在一起。他被雄蟲傷過,自然不會容許雄蟲再次傷害凱洛斯。”

“你的出現就是我們故意等來的。”

“什麽意思?”安納特爾還在強裝鎮定。

“黑蛇傷蟲事件頻發,而且似乎還是有意傷軍雌的,所以衆蟲會認為凱洛斯受傷也在情理之中,沒蟲懷疑。”

“嗯,不是嗎?”

“凱洛斯中蛇毒,雖說是有軍犬相幫只剮蹭了些皮肉,但也不應該好的如此之快啊!”楚文卿指着凱洛斯行動自如的腿,又指了指褲腳微微露出的紗布。

“之前的蟲都即刻死亡,毫無救治的可能,可為什麽偏偏凱洛斯能被快速救下?”

“軍犬幫助啊,還有蛇被抓,根據蛇毒自然很快就能研究出解藥啊。”

“在監獄,在廣場,在衆目睽睽之下,黑蛇都能雷霆出擊,全身而退,怎麽這次這麽不小心?”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蛇毒,見血就能迅速傳播,哪怕只是沾染上一點也斷不會是現在這般,即便能解蛇毒,也應該是一群專家刻苦鑽研,怎麽會這般神速?”

“好,我們暫且當凱洛斯幸運,當凱洛斯有錢有權請來了最好的專家,撿回來一條命。”

“那我呢?”楚文卿指了指自己。

“我中的蛇毒絕不是外面傳言的那種,不然我早死了。凱洛斯的雌父那般恨我怎麽可能給我凱洛斯一般的待遇,如此費力的救我?,我一個分化等級低,還沒有家世的蟲,獨自在外面亂跑,怎麽就成了黑蛇的目标?”

“樹林裏蛇多,沒準你就是被其他什麽蛇咬了也說不準啊!”安納特爾還在狡辯。

楚文卿見安納特爾不見棺材不落淚,直接抛出最後最關鍵的證據。

“你在醫院與那位賈醫生合謀時,是在樓下的小花園吧。你以為沒蟲聽見?”

安納特爾沉默了一會,眼珠一轉,道:“你少炸我,我仔細觀察過,周圍沒有蟲。”

“哦,沒有啊,那就是真的合謀過啊!”

“你,”

安納塔爾惱怒,伸手就要過來掐楚文卿的脖子。

被剛剛還傻在原地的凱洛斯,一個眼疾手快,一招反擒拿就制裁住了。

可束縛住安納塔爾的凱洛斯還是被兩蟲剛剛的話繞暈了,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雄主是知道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嗎?

“雄主?”

楚文卿沒有回答凱洛斯的疑惑,反而沖着安納特爾剛剛所坐之地說道:“如何,凱賽家主。”

話音剛落,安塞勒斯.凱撒便鼓着掌,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位楚文卿的熟蟲——白塵。

“白醫生,你這麽來了?”

“我還以為過去了這麽久,你會不記得我了。”白塵沖着凱洛斯微微點頭示意後,繼續看向楚文卿,“我的貓丢了,自然需要來找回啊。”

“啊,對。”楚文卿尴尬一笑。

“開玩笑,說實話,我以前學的是獸醫,只是這碗飯砸了才不得不轉行。這次是被凱賽家主請過來,研究一下那條黑蛇的。”

“所有,黑蛇真的死了?”

“依照我的觀察,此黑蛇非彼黑蛇,應該只是安納特爾為了進入凱賽家族作的戲。”白塵嚴肅的将楚文卿腿上的紗布解開,幫助楚文卿将裏面的裝置撤下,還貼心的幫楚文卿按摩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捆綁而麻木的腿。

“凱賽家主,這位雄蟲還在傷病中,這種做法實在有失您的風度。”

“風度?呵,留他一條命都算我寬宏大量了。”安塞勒斯.凱撒眼神根本不在楚文卿做停留,一心打量着凱洛斯。

身為高級雌蟲且經驗豐富的安塞勒斯.凱撒,見到自己兒子臉上殘存的紅暈,也明白了剛剛在監聽中聽到的不可描述的聲音是什麽了。

“哼。”安塞勒斯.凱撒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就在安塞勒斯.凱撒要消失在衆蟲視線時,安塞勒斯.凱撒很不耐煩的發號了一句施令:“讓凱洛斯和那一起滾回去吧。死在外面也不用來告訴我了,就當我白養了。”

“父親。”凱洛斯想要追卻又收回了腳步,轉身看向楚文卿。

“去吧,哄哄,別看你雌父看着嚴肅,實際就是個小孩子,你要順着來。”楚文卿沖凱洛斯擺了擺手,示意他放心。

凱洛斯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追了出去。

“多謝。”楚文卿再次向白塵表示感謝。

“也不是我幫了你,怎麽謝也謝不到我頭上吧。”白塵的笑如沐春風,柔情暖意,在楚文卿剛剛還緊張的心中,襯出一絲安慰。

“謝謝。”楚文卿十分誠懇,“若不是你喂養的那些野貓,我此刻就不知是躺在何處了。”

“我也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和動物交流。網上正火的主播,是你吧。”白塵也不與楚文卿鑽這個牛角尖,“我也沒想到,我之前居然救治過這般神蟲。”

“我剛剛在後面聽的心驚膽戰,你也不能直接告訴他們,你能與動物交流,我還在想你要如何實錘那位安納少爺,沒想到居然,诶,真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楚文卿被誇的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胡攪蠻纏了一下,他心虛,自然會被我繞進去。但凡他再冷靜些,我真不知道我情急之下會說出什麽呢。”

“善有善報,若不是你有善心,之前在醫院投喂了那些貓咪,恐怕它們也不會聞着你的味來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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