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chapter 38

深夜，柯白很晚才回來，孟詞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着自己，她以為是幻覺，可睜開眼睛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才知道不是夢。

房間裏昏暗，孟詞瞥見那張模糊的輪廓，忽然吓了一跳。

她壓制住咚咚的心跳聲，攥緊被子，努力保持鎮定地問她: “怎麽一聲不吭，吓我一跳!”

柯白盯着那張面容，沒有回答她的話。伸手插。進她的發絲裏，柯白捧住她的臉龐，低頭吻上去，大約是空調溫度太低的緣故，她連嘴唇都是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手指漸漸肆虐向裏游走，孟詞渾身怔愣住，随即掙紮起來，推開她逐漸壓過來的身體。

力道也不算大，但柯白就這樣被她推開了。

她側坐在床邊，擡眸看着緊緊靠在床裏側的人。

房間裏鴉雀無聲，連這道沉寂都帶着壓迫，讓孟詞覺得喘不過氣來。

良久之後，她聽見柯白開口，沉聲說: “過來。”

孟詞緊緊攥住身上的被子，雙膝彎起蜷縮靠在床頭，與她隔開距離，只消兩個字，她就能夠感受出來，今天的柯白心情不算好。

不知道從時候起，她已經可以清楚地揣度出柯白的心思。

唇上還殘留着她的冰涼，如同那顆怎麽也捂不暖的心，柯白看着避她如蛇蠍的人，遠遠靠在另一邊，眼神裏盡是忐忑與恐懼。

她忽然想知道，她和唐醉之在一起的時候，又是什麽樣的。

這樣想着想着，她恨不得将她折成一塊一塊帶着身邊，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再想着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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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柯白身上周遭的冷漠，孟詞抿唇，忐忑地說: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不想做，可以嗎”前天的那場情。事，讓她精疲力竭。

她在征求自己的意見，柯白看着她，眼底染上濃墨化不開的情緒，她有過心軟，可心軟過後，換來的又是什麽

她以為從馬來回來，她們會回到從前，可她還是答應了要和唐醉之離開，沒有一點猶豫。她多想剖開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麽做的。

心底漸漸升起無奈，柯白起身，轉頭走向浴室。

孟詞望見她離開的背影，渾身這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松懈下來。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雙膝，怔怔出神，不知從何時起，她們陷入了冷戰之中。明明她們都在努力地像從前那樣在一起生活，可彼此心裏都知道，這是一場無聲硝煙，藏在平靜的湖面底下，是劍拔弩張下的暗潮洶湧。

孟詞呆坐在床邊，小腹處隐隐發脹，帶着涼意。

她不敢躺下來，怕柯白再次發瘋折磨她，只得坐在這裏，安靜等着她洗完澡出來。

不知道坐了多久，孟詞晚間吃了藥片，此刻兩只眼睛幹澀地睜不開眼睛。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黑眼圈一定很吓人。

程理為她開的藥也不知到底有沒有用，她雖然可以憑借藥物一覺到天亮，怎麽也睡不醒，可身體像是透支在睡眠，疲憊感反而變本加厲了。

床頭的手機發出叮咚一聲，有消息發來。

孟詞強撐着打架的眼皮，伸手去夠床頭的手機，點亮屏幕，解鎖，才發現是一條垃圾短信。

“你在做什麽”浴室門旁突然傳來一道冷聲，喝斥地孟詞渾身一怔。

孟詞手裏捧着手機，怔愣地看向門旁的人，她抿唇不語，眼見着她朝自己走過來，然後搶走她的手機。

孟詞擰眉，不明就裏地問她: “你幹什麽，還給我。”

手機屏幕早已換了密碼，柯白從來不會看她的手機，所以也不知道她剛剛是在和誰通信。她草木皆兵一樣地以為她在和唐醉之來往，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明目張膽地打算背叛她。

柯白長發随意绾成發髻，耳後有一縷潮濕的發絲貼在那裏，她徹底撕破了臉，不再容忍她們。

柯白将手機扔出了窗外，孟詞擰眉，連忙起身下床，人還沒走到窗旁，手腕便被柯白抓住。

孟詞大怒， “柯白，大晚上的，你又發什麽瘋!”

柯白将人拽回來，壓在床上，她膝蓋抵在那裏，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按住她的脖頸，手指逐漸收緊，壓低着聲音，切齒問她: “你愛上唐醉之了，是不是!”

“你們相約要離開南城，永遠離開，是不是!”

只這一句，孟詞便知道她們暴露了，她不知道柯白是如何知曉的，可事實證明，從頭到尾，柯白全都知道。

她恨她這樣讓人窒息的掌控，她和囚籠中的奴隸玩物沒有分別。她愛她時，便可以占有她，即便不愛，卻也不容許別人沾染分毫。

她像一個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的玩物，連一個平等的人都算不上。

連日來的努力，全都在這一刻付諸東流了。

誰都清楚地知道，問題一直存在，只不過她們誰也不願意提起和面對罷了。

與其這樣自欺欺人，不如徹底撕破臉。

孟詞恨她，手指按住她的手，将連日來的不滿和恨意全都爆發出來，她直視着她，眼中的恨意昭然若揭: “是!柯白，我要離開你，永遠地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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