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等曲經理來的時候, 就看到曲姝一副要哭不哭的站在大廳裏，吃飯的同志都躲着她走！
也就是說，這人來了一直沒幹活就算了, 竟然還耽誤事。
“曲姝，你在這兒傻站着幹什麽？”他深吸一口氣, 努力壓制着怒火問。
曲姝小身子抖了抖, 雖然害怕二叔, 但最後還是心裏的憤怒占了上風，她指着楚遙和後廚的方向，大聲告狀：“二叔, 不是我要傻站着，而是她們都不告訴我該幹什麽, 她們還不和我說話，二叔, 她們欺負我, 看不起我是農村來的。”
窗口後面的楚遙臉色瞬間一變, 她探出頭說道：“曲經理，是曲姝同志告訴我們, 上班時間不準做和工作無關的事, 也不準說和工作無關的話, 所以我們都不敢擅自開口。”
“另外, 曲姝同志, 我也是農村出來的, 所以絕不會看不起農村人。”
她只是單純的看不起曲姝而已, 哼, 虧她當初知道曲姝離婚還覺得對方是個聰明人呢。
曲姝被氣的跺腳，偏偏她還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治好沖着曲經理喊：“二叔，你看看她們都欺負我。”
楚遙一板一眼的說：“曲姝同志 ，你別污蔑我們，上班時間我們都很忙的，像欺負你這種私人事情，我們是不會耽誤上班時間的。”
曲姝：“……”
她一句話也想不起來，只好繼續告狀：“二叔，我是你侄女，她們這麽對我，就是看不起你啊。”
曲經理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的說道：“上班時間，喊我曲經理。”
曲姝臉色一變，咬着牙委屈喊道：“曲經理。”
曲經理繼續說道：“你來之前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麽？”
他記得自己告訴過家裏人，就是讓曲姝來幹些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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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姝低着頭：“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既然你知道，那就去做，不要站在這裏妨礙其他同志。”曲經理板着臉說道，說完這句話，背着手就走了。
曲姝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最後紅着眼眶，委屈巴巴的去收拾桌子，她那随時要掉眼淚的樣子，讓其他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楚遙坐在窗口裏面，看到幾個熟面孔用比平日更快的速度離開，不由忍着笑把頭扭到一邊，哈哈哈，沒想到曲姝竟然還有這作用。
而曲姝抽抽噎噎的忙完以後，就跑到楚遙和萍姐面前，大聲指責她們：“你們是故意的。”
楚遙和萍姐互視一眼，兩人同時說道：“工作時間不說與工作無關的話。”
曲姝：“……”
她呆愣半天，哇一聲就哭着跑了。
看着她飛奔出去的背影，萍姐沒忍住冷哼一聲：“她哭什麽，這話也不是我們說的，怎麽着，她能說我們不能說。”
說到最後，萍姐氣的不得了，她把手裏的東西一扔，轉身往樓上走：“我去找曲經理，這招來的是幹活的，不是祖宗。”
楚遙嘴角抽了抽，她伸出去的手沒拉住萍姐，和剛走出來的王大廚互視一眼，兩人眼裏是同樣的無奈。
王大廚開口說：“別管他們，吃飯。”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楚遙：“……好。”
真的是非常好，新同事工作第一天，是哭着跑走的，飯都沒吃的那種。
萍姐風風火火的跑回來，滿臉得意：“我和曲經理說完了，曲經理說不用管她，哼，讓她剛來就高高在上的，當她以為自己是誰呢，竟然看不起我們……”
“你還吃不吃飯？”聽着她的喋喋不休，王大廚沒忍住敲了敲碗筷。
萍姐聲音一頓，立馬點頭：“……吃。”
在吃飯和八卦之間，她選擇吃飯。
她們吃到一半的時候，曲姝從外面跑回來，也不說話，瞪了她們一眼，拿出自己的碗筷就去後廚盛了。
萍姐撇嘴：“我還以為她不回來了呢。”
楚遙：“吃飯。”
別說了，比較不能每次都讓人哭着跑出去啊。
而楚遙她們不想找事，不代表別人不想惹事，只見曲姝把飯吃完，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随便你們怎麽欺負我，無論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我都不會向你們屈服的，我要和你們鬥争到底。”
說完這句話，她擡起頭，挺起胸，充滿鬥志的走出去。
屋裏，因為她的這句話，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過了許久，見多識廣的王大廚最先說道：“繼續吃吧，有些人總有一些怪脾氣。”
比如他女兒，再比如眼前的曲姝，作為一個老父親，他能理解。
楚遙低頭默默把飯，吃完飯以後，她就拿起自己的飯盒去裏面刷，收拾好之後才說道：“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楚遙同志，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王大廚趕緊開口，說完這句話匆匆放下自己的飯菜。
楚遙頓住腳步，疑惑的問：“王叔，什麽事啊？”
王大廚看向萍姐，問：“楊萍，你還不走？”
已經吃完但想留下繼續聽一聽的楊萍：“……走。”
既然不讓她聽，那她不聽就是了，她明天再問楚遙。
等楊萍離開，王大廚才嘆口氣：“是這樣的，明天是我媳婦的生日，麻煩你給歡心帶句話，讓她回家一起吃個飯。”
他女兒搬到宿舍都半個多月了，而這半個多月，他女兒只回來過一次，而他還沒見着人，他想女兒都見不到人。
楚遙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問：“你媳婦？”
她要是沒記錯，王大廚現在的媳婦好像并不是王歡心的親娘。
王大廚點頭：“對，是我媳婦。”
其實過生日什麽的也不重要，他只是想找個日子讓他閨女回家吃頓飯，他這個當爹的，也想閨女啊。
“……行吧，我會告訴王歡心的，但我可不保證她一定回去。”楚遙沉默片刻，還是說道。
這下沉默的換成了王大廚，他抹了一把臉，格外艱難的說道：“楚遙啊，你千萬別聽楊萍那個大嘴巴瞎說，歡心是我親女兒，我對她和小兒子是一樣的，絕對不偏心。”
楚遙額頭青筋直蹦，她擡手打斷王大廚的話，提醒：“王叔，您這話不應該和我說，而是應該和王歡心說。”
雖然她覺得王歡心也不一定在乎，畢竟那是一個滿心滿眼只有學習的厲害人。
王大廚只覺得心酸：“我也想和她說，但是我連人都見不着啊。”
他也不明白事情怎麽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因為他自認是對女兒很好啊，畢竟誰家女孩子能不上班就這麽一直複讀下去的呀。
楚遙再次保持沉默，這事她是一個局外人，也不能說什麽呀。
“楚遙啊，你就幫叔帶句話就行。”王大廚彎下腰，嘆着氣說道，當爹當到他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楚遙想了想還是說道：“王叔，我覺得你可以親自去找歡心說，有什麽事說開了就好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說開就完蛋了！
王大廚縮了縮脖子，搖頭：“我不敢啊。”
楚遙：“……”
好吧，那她就無話可說了，最後她還是答應給王歡心帶一句話，當然了，只是帶一句話，她不保證王歡心會回家。
王大廚：“……”
他眼巴巴的看着楚遙離開，老父親的眼神格外心酸，可惜楚遙一直沒回頭，看不見。
回到宿舍，楚遙就看到還在學習的王歡心，她抓了抓頭發，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歡心，王叔讓我給你帶句話，說讓你明天回家一起吃飯。”
王歡心頭也不擡的說：“他媳婦的生日，他們一家人一起過就行了，我回去也沒什麽用。”
楚遙：“……”
好家夥，一心學習的王歡心同學，竟然記得後娘的生日！
“王叔生日是哪天啊？”楚遙沒忍住好奇的問。
王歡心先是一愣，然後仔細想了想，最後滿臉茫然的搖頭：“我不記得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爹好像很少過生日，因為她爹覺得，不管誰過生日，掌廚的都是他自己，所以不如少過兩個。
楚遙瞬間就樂了，她沒忍住說道：“你對王叔關心不夠啊。”
這記得後娘的生日卻不記得親爹的生日，她覺得也是沒誰了。
王歡心板着臉說道：“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敵人。”
後娘做的事她永遠都不會忘，任何小事都不會。
楚遙小心翼翼的問：“你後娘虐待你了？”
應該不會呀，看王叔的樣子也不是對王歡心一點也不關注，既然這樣，王叔後娶的媳婦肯定不敢虐待王歡心啊。
王歡心垂眸，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有時候，虐待不僅僅是打和罵，還有冷待和漠視，我爹在家，我就是家裏的一員，我爹不在，我就是一個外人，連客人都不如。”
什麽是外人，外人就是永遠沒辦法融進那個家，無論怎麽努力，不過還好，她長大了，也不在強求家人的關心，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好好學習，考大學。
楚遙微愣，她實在沒想到王歡心在家裏竟然被這樣對待，想到什麽，她抿着嘴唇問：“那你上次還回家去幫我拿報紙？”
這得有多強大的抗壓能力才會回去啊。
王歡心理所當然的說道：“雖然我和家裏人關系不好，但我也是我爹的孩子，我将來是要給他養老的，既然如此，那家裏的東西自然也有我一份，我回家拿什麽不可以。”
楚遙震驚的看着王歡心，最後沒忍住豎起大拇指，這才是真正的人間清醒啊。
“楚遙同志，我家裏的事情實在沒什麽稀奇的，那些事情只能浪費時間，我看你還是和我一起學習吧。”王歡心看着她認真說道。
楚遙：“……”
她木着臉說道：“我今天早上起得早，困了，要睡覺。”
在吃瓜和睡覺之間，她選擇吃瓜，而在學習和吃瓜之間，她選擇睡覺！
王歡心：“……”
她覺得好氣又好笑，楚遙同志是真的始終如一啊。
想到她爹托楚遙帶的話，她緩慢放下筆，托着下巴思考半天，嘆息一聲，算了，睡覺吧，她也沒什麽心思學習了，沒勁。
……
第二天一早，楚遙剛到國營飯店就對上王大廚期待的眼神，她沖着對方尴尬的笑了笑：“歡心說她不來。”
王大廚瞬間腰就彎了下去，他紅着眼眶說道：“我早該知道的，我早該知道的啊。”
看着王大廚這個樣子，楚遙有些不忍心，她想了想提醒：“王叔，我昨天一說歡心就知道今天是您媳婦的生日，但是她卻不知道您的生日。”
最了解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敵人，也不知道王大廚能不能理解她隐晦的提醒。
然而她卻發現王大廚瞬間變的格外興奮，只見王大廚激動說道：“我就知道，歡心和她後娘之間的關心還是很好的，特別好。”
楚遙：“……”
她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瞬間年輕十歲的王大廚，什麽話都不想說了，這還說什麽呀，在王大廚的心裏，還做着一家相親相愛的美夢呢。
王大廚很快反應過來，他不解的問：“遙遙啊，歡心既然這麽關心她後娘，那為什麽不願意回家給她後娘過生日呀？”
這不符合常理呀。
楚遙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知道，王叔，我該去工作了。”
說不通，根本就說不通，她還是別說了，免得憋死自己。
等楚遙走後，王大廚還在想不通的轉來轉去，直到萍姐和曲姝前後腳來到，他眼睛一亮，湊過去問：“楊萍，你幫叔分析一下……”
“你說這是為什麽呀？”他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滿臉不解的問。
家庭幸福美滿，性格開朗的楊萍搖頭：“我不知道啊。”
旁邊不小心聽到的曲姝想都不想的說道：“這還用問，有句老話說的好，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王大廚，你媳婦和女兒的關系不是很好啊。”
王大廚：“……”
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和天塌了沒什麽差別，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和彷徨，敵人？他媳婦和女兒是敵人，這怎麽可能啊。
楊萍看着王大廚失神落魄的樣子，沒忍住看向曲姝，眼裏滿是震驚，這人說話可真毒啊！
“一針見血，是個聰明人。”楚遙在萍姐耳邊小聲說道。
楊萍：“……”
沒聽懂的她是個蠢人喽？
因為曲姝一針見血戳破了真相，導致王大廚精神恍惚無法掌勺，只能請假回家……
“你們今天的供應怎麽這麽少？”客人站在窗口處，看着木板不滿的問，他們來國營飯店就是來改善夥食的，結果這國營飯店的供應還比不上家裏呢。
楚遙面帶微笑的解釋：“不好意思，我們王大廚身體不适，今天請假了。”
客人：“可我就是想吃肉！”
楚遙面帶微笑：“不好意思，只能麻煩您明天再來了！”
“……”
在連着解釋三遍以後，楚遙忍無可忍的把木板摘下來，在萍姐不解的眼神下，她直接把大廚請假的消息寫了上去，這樣就省得她一個個去解釋了。
果然，在她再次把木板挂上去以後，就再也沒人問了，不過這也産生了新的問題……
“這位同志啊，你們的食物肯定是提前買好的，現在大廚突然請假，後廚肯定有些不能放的肉和蔬菜，那你看，能把肉和蔬菜賣給我們嗎？我們回去自己做。”一個阿姨站在窗口問。
楚遙呆愣片刻，笑着說：“不行的，阿姨，我們國營飯店有規定，不允許賣生的食物。”
當然了，她們下班的時候自己帶走一些沒用完的供應另說。
阿姨滿臉失望的走了，哎，她還想着能占點便宜呢，看來是她想多了。
在應付了好幾波稀奇古怪的客人以後，楚遙終于可以把木板摘下來準備下班了，今天這個班可比王大廚在的時候累多了。
不過她剛把小窗口關上，曲經理就過來了，他拍了拍手說道：“王大廚明天也要請假，你們都說說，自己會做什麽拿手菜，明天的供應就是你們的拿手菜。”
楚遙：“……”
不敢置信，晴天霹靂，她顫抖着舉起手：“曲經理，我的拿手菜就是保證自己不被餓死。”
別的，她有心無力呀。
這次震驚的換成了曲經理，他看着楚遙問：“你不會做飯？”
現在還有女同志不會做飯，這怎麽可能啊。
楚遙察覺到曲經理話裏的意思，她一臉倔強的說道：“曲經理，我會做，不然我早就餓死了。”
曲經理擺手，搖頭說道：“幸好你已經有對象了，不過在結婚之前，你可千萬別讓你對象知道你不會做飯。”
誰家男同志會娶一個不會做飯的女同志啊。
楚遙剛想說自己對象知道，就被曲姝搶先了，曲姝舉起手大聲說道：“二叔，我會做。”
曲經理：“……你離婚難道不是因為你做飯難吃，而且還不認識有毒的蘑菇，差點把婆家人全部都送走嗎？”
楚遙和楊萍：“！！！”
這麽震撼的消息她們為什麽不知道，她們到底錯過了什麽。
曲姝紅着臉為自己解釋：“二叔，這都是誤會，那個蘑菇我是想扔掉的，結果不知道怎麽的，手一抖就扔到鍋裏去了。”
而且這可是小夏教她的離婚的好方法！
曲經理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手這麽容易手抖，我可不敢讓你掌廚，我怕你把客人都毒死。”
曲姝：“……”
她都解釋過了，之前真的是誤會，二叔為什麽不聽呢。
“算了，楊萍，明天還是你來吧，不過你今天晚上回家和你娘學學，看能不能臨時學會一兩個菜。”曲經理看着楊萍說道，要求放低就好了。
而且他覺得吧，楊萍應該能學會幾個菜吧，畢竟當初楊萍的娘也是大廚。
楊萍擡起下巴保證：“我肯定認真學。”
至于二十年才學會幾個家常菜，那肯定是因為她不認真啊。
旁邊楚遙先是看了一眼曲經理，又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楊萍，心裏已經在思考了，明天在木板上該怎麽給客人解釋呢？
……
不管楚遙前一天想的怎麽好，都無法改變她再次被客人問的一頭包的事實，一天下來，她嗓子都啞了。
“遙遙，我今天晚上肯定比昨天學的認真。”萍姐滿臉愧疚的說道，今天如果不是楚遙有耐心，一遍遍給客人解釋，恐怕今天沒這麽順利。
哎，她們這可是國營飯店啊，一天天的沒什麽供應可還行。
楚遙咳了一聲說道：“我明天要去吃酒席，所以請假一天。”
這一刻，她格外想去吃席！
楊萍好奇問：“誰的酒席呀？”
楚遙：“我前未婚夫和我從小長到大的朋友。”
“哦…？”楊萍頭點到一半反應過來，她震驚的問：“你要去吃前未婚夫的酒席？”
楚遙淡定點頭：“對啊，我們都認識，沒什麽震驚的。”
這次楊萍更加小心了，生怕刺激到楚遙：“遙遙，你是去吃席，不是去砸場子？”
她得提前确定一下，萬一需要她幫忙，她得提前把時間空出來啊。
楚遙擺手：“我們都是文化人，別把砸場子這種話挂在嘴上。”
楊萍：“……”
很好，楚遙同志沒有明着否定，那就證明她猜對了，楚遙真的是去砸場子的啊！！！
她現在去阻止曲經理同意讓楚遙休息還來得及嗎？
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曲經理滿臉堆笑的從二樓下來：“這兩天大家都辛苦了，明天王大廚就回來，所以你們三個從明天就可以開始輪流休息了。”
“曲經理，我明天要去吃席，所以明天休息。”楚遙趕緊舉起手說道。
曲經理點頭：“吃席啊，這是好事，你正好也去沾沾喜氣，争取早點讓我們吃席。”
王大廚要回來了，曲經理心情好，特別好說話。
楚遙一臉堅定的點頭：“我這次就是去沾喜氣的。”
楊萍在旁邊欲言又止，她好想讓楚遙同志收着點，可千萬別把新人的喜氣沾完了。
曲經理大笑：“那我等着聽你的好消息。”
楚遙微紅着臉抿唇一笑，她看楊萍好像也有話要說，就提前離開了。
在她身後，楊萍神情複雜的喊住曲經理，問：“曲經理，你知道楚遙明天要去吃誰的酒席嗎？”
曲經理搖頭：“我不知道啊，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楊萍堅定點頭：“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明天是楚遙前未婚夫和好朋友的婚禮。”
曲經理：“？？？”
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樣的酒席有必要去吃？确定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是，這種事情她為什麽要去？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曲經理震驚的問。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他身上，別說去吃席了，他不把席面掀了就不錯了。
楊萍生無可戀的說道：“楚遙說她去沾沾喜氣，經理，你說她不會把新人的喜氣都沾完了吧，那以後新人還有好日子過嗎？”
曲經理：“……”
這個問題問的好啊，但是……
“我已經同意她明天休息了，我們只能等她回來再問了。”曲經理背着手，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楚遙同志做什麽傻事啊。
……
楚遙早早的就來到運輸廠家屬院，她坐在俞銘家客廳，看着在屋裏轉來轉去的未來婆婆，滿臉震驚，她覺得未來婆婆穿的，像是去砸場子的！
李翠拿着天藍色的外套問：“遙遙，你覺得阿姨這件衣服怎麽樣，端莊嗎？”
楚遙認真看了看，點頭：“端莊。”
李翠穿着衣服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皺眉：“太端莊嗎，但咱們今天是去參加婚禮的，不夠喜慶，我再換一件。”
沒多久她就拿着一件大紅的外套出來，喜滋滋問：“這件怎麽樣，這還是當初我結婚的時候自己做的呢，夠不夠喜慶？”
楚遙咽了咽口水：“喜慶。”
就是太過喜慶了，這衣服如果穿過去，穩穩的壓新娘子楚蓮一頭啊。
李翠贊同點頭：“沒錯，足夠喜慶又足夠端莊，就這件了。”
挑好自己要穿的衣服，她又拿出來一個包袱遞給楚遙：“來，遙遙，這是我替你準備的衣服，你去換上試試。”
楚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擡頭說道：“阿姨，我覺得我身上的衣服也可以啊。”
黑色的褲子，藍色條紋狀的上衣，再加一件黑色相見的格子外套，再搭配一雙小皮鞋，多好啊，不丢人的。
李翠上下掃了她一遍，搖頭，“不行，你這一身太規矩了，不夠出挑。”
楚遙：“……”
她艱難提醒：“阿姨，今天咱們是去吃席的客人。”
不是參加婚禮的主人啊！
李翠點頭：“我知道啊，不過咱們和其他客人不一樣，所以從穿着上就要和其他人客人分開。”
她們可是要去找回場子的，怎麽能太普通，泯然于衆人呢。
楚遙：“……”
最後她一臉呆滞的抱着衣服往房間裏走去，心裏還在想，未來婆婆的勝負心可比她強多了啊。
包袱裏面是一件黃色系的裙子，裙子上面一些紫色小碎花，不突兀，腰間還搭配一條同色的腰帶，但卻足夠亮眼，她舉起裙子在身前試了試，不由沉默，未來婆婆的眼光和手藝都太好了。
等她換好衣服以後，就更震驚了，因為這個黃色裙子襯得她特別漂亮和溫柔。
“遙遙，換好了嗎？有沒有哪裏不合适，有的話我改一下。”李翠在外面問。
楚遙趕緊拉開門走出來：“阿姨，裙子很合适，很好看。”
李翠圍着她轉了一圈，滿意說道：“我就知道你能撐得住這件裙子，等你和俞銘結婚的時候，我早給你做一件。”
楚遙：“……”
為了衣服，她覺得自己似乎都不抗拒這麽早就結婚了。
“走，穿上外套，免得冷，咱們出發。”李翠遞給她一件淺顏色的外套，擡起頭趾高氣昂的說道。
敢欺負她兒媳婦，不把場子找回來，她就不叫李翠。
楚遙點頭，她乖巧的跟着未來婆婆往外走，這一刻她再次清楚的認識到一件事，未來婆婆真的比老實人對象靠譜啊！
……
紡織廠家屬院，付晨找了幾個工友，一大早就去楚山大隊把楚蓮接來了，送楚蓮的是她三個哥和嫂子，以及楚山大隊一些幫忙擡嫁妝的年輕人。
楚蓮頭高高擡起，她自己有工作，這次結婚帶來的嫁妝也不少，付家給的彩禮也被她當做壓箱底帶來了，她底氣足！
“聽說新娘子是農村的，可看着樣子，一點也不像啊。”
“嘿，新娘子是高中生，有工作，爹是大隊長，娘家沒拖累，可比很多城裏姑娘條件好。”
“……”
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時，她頭擡的更高了，相信從今天開始，她條件好完全能壓住之前的謠言，也不枉她為了婚事做這麽多的準備。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這些準備全都白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