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哪怕快要過年了, 楚遙仍然要去上班，而且更氣人的是，她們國營飯店更忙了！
下午休息的時候, 楊萍有氣無力的托着下巴，滿臉羨慕的看着外面：“真好, 這些小孩已經滿城開始瘋了。”
楚遙扭頭看了一眼, 再次把頭扭過來, 淡定說道：“別羨慕他們，他們早晚有一天也會像咱們一樣工作的，而且現在還有很多人在羨慕咱們呢。”
工作這種事情, 對于現在來說，有總比沒有好。
曲姝特別贊同, 她狠狠點頭：“這話太對了，我上次休息的時候回家, 我們大隊裏的人看我眼神都不一樣了, 甚至還有人和我主動打招呼, 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要知道以前她在大隊裏的時候，那可是狗看見都會朝她汪兩聲的。
“這有工作啊, 和沒工作确實不一樣。”楊萍也跟着點頭, 她要是沒工作, 這五百塊錢可能也拿不到, 更別說在相親市場上這麽受歡迎了。
楚遙沒說話, 她只是單純的看着外面撒謊亂跑的孩子, 這些孩子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 或許他們是為了過年的壓歲錢, 過年的新衣服，或者是過年難得的葷腥……
但不得不承認, 現在的幸福真的很簡單。
曲姝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會，突然嘿嘿笑着說：“這麽看着這些孩子幹什麽，是不是想要小孩了？”
楊萍在旁邊接道：“遙遙已經結婚好幾個月了，說不定很快就要當娘了，唔，也有可能肚子裏已經有孩子了。”
曲姝掰了掰手指，沒忍住好奇的問：“差不多了，我們大隊那邊，很多結婚第二個月第三個月就懷上孩子的，遙遙，你婆婆不催你們嗎？”
楚遙：“……”
她驚的眼睛都瞪圓了，不是因為有沒有孩子，而是結婚到現在，這是第一個催她要孩子的！
她看着曲姝一臉無語的說：“你是第一個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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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姝眼睛也瞪圓了，她咽了咽口水，讨好的說道：“哈哈哈，你婆婆對你可真好。”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多說話了，嗚嗚嗚，她怎麽就沒管住嘴呢，竟然敢在國營飯店戰鬥力最強的楚遙面前催生孩子，她可能是真不想活了。
楊萍都快忍不住笑死了，她拍着曲姝的肩膀說：“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你作死的本事，絕對是咱國營飯店裏面最厲害的，你是多活一分鐘都難受啊。”
聽到楊萍的嘲笑，曲姝面無表情的看過去，木着臉問：“萍姐，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說完這句話，曲姝撒腿就跑。
楊萍氣的拿起手邊的抹布就砸了過去：“曲姝，有本事你別跑，我和你勢不兩立。”
看着萍姐猙獰的神色，楚遙嘴角抽了抽，她不得不承認，曲姝是有些膽子在身上的！
這段時間萍姐幾乎天天被人逮着相親，光相親就算了，可關鍵是那些男同志一個比一個奇葩，根本就不是來相親的，而是來相萍姐那五百塊錢的，反正現在萍姐壓根就不能聽見介紹對象這幾個字。
王大廚從後廚探出頭，看着雞飛狗跳的楊萍和曲姝，他直接喊楚遙：“楚遙，你進來給我幫忙。”
楚遙眼睛一亮，她大聲應道：“來了。”
給王大廚幫忙，最大的好處就是餓不着，而且偶爾還能給王大廚試菜，這絕對是最好的工作之一，可惜王大廚找人幫忙的時候很少。
等曲經理拿着報紙，滿臉帶笑的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曲姝和楊萍坐在大堂裏對峙，找了一圈沒找到楚遙，他直接問：“楚遙呢？”
“在後廚試菜呢。”楊萍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離開曲姝。
曲姝趁她開口趕緊說：“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楊萍冷哼：“除非你讓我打一下，不然咱倆不能扯平。”
曲姝瞪眼：“那不行，打一下多疼呀，我說你兩句你又不疼。”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過分，但這都是在鬧着玩呀。
旁邊的曲經理：“……”
他覺得自己在國營飯店多少沒有存在感，想到這兒，他咳了一聲，舉起手裏的報紙說：“楚遙同志寫的文章上報了，你們”
話音未落，他手裏的報紙就被搶走了，他無語的看着頭碰頭靠在一起看報紙的兩個人，剛才還一副誓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呢，這一眨眼就和好如初了。
果然，他的存在就是來化解矛盾的。
曲經理搖頭嘆氣，他擡步往後廚走，探進頭說：“楚遙，你寫的文章上報了，報紙在外面呢。”
“啊？”一心沉迷美食的楚遙有些茫然的回頭，她沒聽清楚曲經理說了什麽。
旁邊的王大廚聽清楚了，他鍋鏟都沒來得及放，轉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曲經理朝楚遙招手：“愣着幹啥，趕緊出來。”
也不怪他這麽滿意，實在是楚遙寫的太好了，着重寫了他這個國際飯店的領導是多麽的無私，是怎麽為底下人出頭……
啧啧，楚遙不寫，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好，太大公無私了，世上怎麽會有他這麽好的人呀。
王大廚湊到曲姝和楊萍旁邊，聽楊萍念曲姝的文章，他也聽的滿臉恍惚，這真是他們曲經理？
楚遙只往外探了探頭，很快就又紅着臉縮回去了，沒辦法，自己寫的時候沒感覺，但是聽別人讀……
真的好羞恥啊！
如果運輸廠和鋼鐵廠願意，她能在家屬院給自己摳出一棟筒子樓！
楊萍滿臉茫然的問：“我有那麽可憐嗎？”
她一點都不覺得啊，雖然她損失了兩年的感情，失去了快要結婚的對象，但她得到了五百塊錢呀！
可是楚遙的文章裏，她就像地裏的小白菜一樣。
曲姝連連搖頭：“幸虧遙遙沒在文章裏提你和李繼業的名字，不然李繼業非得被抓走不可。”
“那不能抓，我拿錢了的。”楊萍立馬說道，李繼業這樣的人渣，怎麽配和她的錢包比。
曲經理在旁邊感慨的說：“知道你拿錢了，如果不是你拿錢了，現在李繼業和何娜可能都要去勞改，就連何立安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
他覺得如果不是楊萍拿到錢了，楚遙真可能讓李繼業這幾個人出現在報紙上。
當然了，雖然現在沒寫名字，但親近的人也都知道，說不定還會有人打聽……
嗯，鋼鐵廠也算出名了。
“啊？”曲姝和楊萍都被吓到了，楊萍有些懵的問：“這麽嚴重啊？”
她還以為李繼業攀上高枝，而她爹和哥哥都是鋼鐵廠的工人，為了她爹他們的工作，她以為自己只能啞巴吃黃連了呢。
曲經理看了一眼楊萍和曲姝，搖頭：“你們兩個呀，讓你們平日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報紙，我還能害你們呀，看看人家楚遙，啧啧，不愧是筆杆子。”
而且還是能殺人的筆杆子，自古以來，文人手裏的筆都很厲害啊。
曲姝看了又看，最後問：“遙遙呢？她怎麽沒出來？”
王大廚嗖一下起身，健步如飛：“我做的新菜，楚遙你給我留點。”
楊萍和曲姝：“等等我們。”
曲經理：“……”
他看着桌子上的報紙，又看了一眼後廚，沒忍住笑了，得得得，這裏就他一個俗人，但是吧，錦衣不能夜行……
想到什麽，曲經理眼珠一轉，他拿起報紙就走了，怎麽給忘了，除了國營飯店，報紙上還出現了鋼鐵廠呢，他得去找顧廠長報喜去。
楚遙她們出來就看到曲經理的背影，她看着曲經理拿着報紙離開，立馬就明白曲經理幹什麽去了，心裏為鋼鐵廠默哀。
“哈哈哈，我二叔出去了，咱們把他那一份也吃了。”曲姝完全不關心這些，她只為自己可以多吃開心。
楊萍在旁邊狠狠點頭：“咱們現在就分。”
楚遙拿出自己的飯盒：“別忘了還有我的。”
她之前吃的都是試的菜，和現在不摻合。
王大廚看着瞬間把自己做的新菜瓜分幹淨的三個女同志，轉身就回後廚了，這三個女同志就知道坑他！
楚遙看着飯盒裏的菌菇，這可是王大廚琢磨出來的新做法，她要帶回去讓俞銘嘗嘗，說不定以後家裏也能這麽做呢。
“對了，過年咱們放幾天假？”把飯盒放好，楚遙趕緊問，這才是大事。
楊萍想了想說：“咱們春節當天是肯定要放的，那天大家都在自家團圓，沒有人來國營飯店，過年前三天就很少有人出來吃了，年後更不用說，不過十五來的人都不多，所以咱們到時候應該輪着來就行，反正這下個月休息的時間肯定比平常多。”
至于周圍運輸廠和鋼鐵廠，放三天還是兩天就不清楚了，之前都有過。
楚遙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她提出一個致命的問題：“咱們三個可以輪着來，但是王叔呢？”
王叔是大廚，誰能替得了大廚呀。
旁邊的王大廚冷哼一聲：“那這是你們的事，之前我休息的時候怎麽過，過年的時候也怎麽過。”
至于飯菜不好吃？或者為了飯菜好吃多放油？那就讓曲經理頭疼去吧。
楚遙眼睛滴溜溜的轉，她擡起頭沖王大廚笑：“王叔，等排班的時候，我和你一個班吧。”
楊萍和王大廚之間的廚藝，不是多放油就能彌補的！
王大廚背着手，一副高人的樣子：“……找曲經理。”
這事他說了不算。
楚遙點頭：“等曲經理回來我就去找。”
旁邊的曲姝和楊萍再次驚呆了，等反應過來，兩人同時一拍腦袋，她們怎麽沒想到這個事呢。
王大廚看着她們兩個的動作，忍住想嘆氣的沖動，在這個國營飯店，他真的承擔太多了！
他還是沒忍住說：“你們不要總是惦記着過年怎麽放假，還不如想想過年咱們國營飯店的福利。”
別處國營飯店的人可能都在想着怎麽從大廚那裏偷師，只有他們這兒，都想着怎麽吃，怎麽玩！
聽到福利這兩個字，楊萍眼睛亮了，她扒拉着手說：“國營飯店的福利向來都是數一數二的，我覺得今年肯定也差不多哪裏去。”
楚遙和曲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曲姝率先開口問：“萍姐，咱們國營飯店一般都發什麽呀？”
楊萍挨個數：“米面糧油，水果蔬菜……，應有盡有，只有你就想不到，沒有咱國營飯店發不下來的。”
楚遙：“……”
突然覺得過年更值得期待了！
沒過幾天，楚遙就看到家屬院的人陸陸續續往家裏帶福利，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笑，遇到熟人還會互相交流一下彼此發了什麽福利。
俞銘好笑的說：“別看人家了，我和娘的福利也發了，都在家裏放着呢。”
楚遙嗖一下把眼睛收回來，一邊催促一邊問：“快點，咱們快點回家，還有，你和娘都發什麽了？”
“有臘腸，豬肉，豬油，粉條，白糖，紅糖，哦，今年還多了一些蘋果。”俞銘邊走邊說。
想到什麽他又解釋：“其實各個廠子裏的過年福利都差不多，只有其中一兩樣不同，但總體來說是差不多的。”
城裏就這麽幾個廠子，如果再差別很大……
多讓人看不起呀。
楚遙若有所思的說：“我們還沒發，不過我覺得也就明後天了，有這些東西在，這個年過的更豐盛了。”
就像俞銘說的那樣，各個廠子都發的差不多，那她們也差不多就這些了。
楚遙回到家就先去看俞銘和婆婆發的東西，這些東西已經和他們家裏買的年貨放到一起了，看着滿滿當當的櫥櫃和陽臺，她覺得格外有安全感。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為什麽都想做工人了，實在是工人的待遇忒好了！
她随口問：“俞銘，你們春節休息幾天？”
俞銘皺眉：“還沒說，但我聽萬叔的意思，今天可能只休過年一天。”
“啊？”楚遙都驚了，只休一天，認真的嗎？
看着她驚訝的樣子，俞銘解釋：“年前下大雪，我們都很少往外跑車，而過年這段時間天好，雪也化完了，所以我們過年正好忙起來。”
楚遙嘴唇動了動，她想了想問：“那娘呢？娘休息幾天？”
“三天。”這一次俞銘說的比較有底氣，他娘是後勤，每年都是休三天。
楚遙眨了眨眼睛，她看着俞銘說：“那咱家，我休息是時間最長。”
接下來她又把國營飯店往年怎麽休息和排班說了一遍。
俞銘沒忍住點頭：“确實，不止放假這方面，就連福利，國營飯店應該也會比別的地方好。”
楚遙：“……”
她本來對俞銘的話還有些持懷疑态度，但第二天她徹底不懷疑了，因為她們的福利是真好，她們竟然有一斤羊肉！
不止楚遙驚訝，就連在這兒幹了好多年的王大廚也都驚訝，翻看着羊肉問：“曲經理，你這是從哪裏弄的羊肉？”
這羊肉看着就好，做羊肉湯……
一想王大廚就恨不得現在就提着東西回家，大冬天的喝碗羊肉湯最幸福了。
曲經理得意的說：“這可是我專門找外面的朋友給換的。”
他今年過的順心，國營飯店也沒什麽給他拖後腿的，自然願意費心思弄點好吃的。
王大廚朝曲經理豎起大拇指：“這些羊肉地道，過年和羊肉湯。”
本來他想着今年過年吃現成的，結果竟然有羊肉，他又忍不住想動手了。
楚遙和楊萍兩人互視一眼，緊接着就開始詢問王大廚怎麽做羊肉湯好喝。
王大廚：“……我說了你們能學會？”
不是他看不起這幾個女同志，實在是他手把手教都學不會，這聽兩句能學會？
楚遙咳了一聲，她一臉認真的拿出紙筆：“我學不會，但是我可以記下來，讓俞銘去做。”
楊萍舉手大聲說：“讓我娘做。”
曲姝左右看了看，也舉起手：“讓我奶奶做。”
曲經理被噎了一下，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曲姝，曲姝的奶奶可是他娘！
王大廚木着臉把步驟敘述了一遍，等楚遙記下來，他轉身就進後廚了，氣人，雖然知道不能浪費東西，但看到這三人不上進的樣子，還是好生氣。
随着過年福利被發下來，年也就真的到了！
天還沒亮，楚遙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小聲咕哝：“俞銘，你怎麽起這麽早？”
外面天還沒亮呢，這難得休息一天，還不睡到自然醒？
俞銘看着她好笑的說：“今天過年，都早起，你聽聽外面過道都有人做飯了，你在睡會，等做好飯我喊你。”
聽到這話，楚遙掙紮着往外面看了一眼，雖然有窗簾擋着，但也不能否認外面的天還是烏黑的，以及……
外面小孩叽叽喳喳的聲音，哪怕什麽也都看不見，也能聽到聲音裏的興奮。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往下一鑽，整個人都埋在被子下面，睡，她要繼續！
心裏念着要繼續睡的楚遙，在吃飯的時候還是被撈起來了，她睡眼惺忪的坐在客廳，面前擺着一碗餃子，旁邊坐着的是和一樣打盹的婆婆……
聽見腳步聲，她和婆婆同時擡頭，等看見俞銘過來，兩人又同時低下頭，從表面上看是在專心盯着餃子，但實際上兩人的眼已經閉上了。
俞銘好氣又好笑，他把筷子塞給兩人，無奈說道：“趕緊吃吧，吃完再回去睡。”
楚遙：“……”
她困的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什麽吃完回去睡，都是騙人的，吃完飯肯定是要去拜年的，家屬院裏那麽多熟人，出去轉一圈，沒個把小時都回不來。
李翠顯然也明白，她想了想說：“吃完飯你和遙遙出去轉一圈，我在家裏等着其他人來。”
小孩，他們家過年最招小孩待見！
誰讓她出手大方，想過年的時候，那種硬糖和花生，別管哪個小孩來，她都給。
楚遙：“……”
她耷拉着腦袋坐在位置上，看着桌子上擺的難得的白面餃子，她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這年，不過也罷！
當然了，想是這麽想，年，該過還是要過的。
吃完飯以後，楚遙就戴上帽子和圍脖，戴上手套，跟着俞銘出門了。
看着她們的背影，李翠糾結了半天，艱難的控制住想把門鎖上的心，她嘆了一口氣，直接把爐子從廚房提出來，然後就那麽半閉着眼坐在客廳。
外面，楚遙剛出去就打了一個哆嗦，她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要不是俞銘拉着，她真就轉身回去了！
俞銘拉着她往相熟的幾家拜年，路上遇見小孩偶爾給小孩塞兩塊糖……
“還沒轉完嗎？”楚遙看着自己哈出來的熱氣，再次縮着脖子往圍脖裏縮了縮，好冷啊。
他們剛出來的時候還能看見天上的星星，現在別說了星星了，太陽都要出來了。
俞銘趕緊說：“快了快了，去黃興福他們家轉一圈就能回去了。”
他都擔心再繼續轉下去，遙遙會抛下他自己回家。
楚遙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
“俞銘，咱們不用去你奶奶家嗎？”她歪着頭問。
結婚至今，她只見過俞銘的奶奶一次，那就是她們結婚的時候，從那往後，她就在沒見過俞家的人了。
俞銘搖頭，他一臉糾結的說：“不去，我奶奶性格和別的老太太不一樣，自從我爹沒了以後，我奶奶除了每月托人送糧食，從來沒來過我家裏。”
“而且從那以後，我娘也從沒去過俞家大隊，我大伯偶爾會來接我去俞家大隊，按照我奶奶的話說，她和我娘之間唯一的聯系就是我爹和我，現在我爹死了，我奶奶就由我大伯養老，我娘不用管，但是我姓俞，所以我和俞家還有聯系，但是也很少。”
“等不忙了，我帶你去俞家大隊走一圈。”
他至今都很難想象這些事情是怎麽發生的，畢竟他爹在的時候，他娘和他奶奶的關系可不好，反而他爹沒了以後，他娘和他奶奶的關系竟然變得還說的過去！
楚遙懵了半天，沒忍住說：“你奶奶也是個通透人。”
俞銘看着她笑了：“這話你當着我的面說就算了，可千萬別和娘說，娘覺得她做婆婆比奶奶成功。”
楚遙立馬點頭：“那肯定的，娘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兩人說着話就到了黃興福家裏，沒多久就繞了一圈，最後是雷賀家裏，哦，所有人都在雷賀家。
俞銘有些茫然的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
一群人在屋裏圍一圈，看起來還挺吓人的。
黃興福沖他招手：“來，我們在商量大事呢。”
俞銘拉着楚遙走過去：“什麽大事？”
雷賀有些頭疼的說：“關于我怎麽讨好大舅子的大事。”
楚遙：“……”
她看向大舅子本人錢南，只見對方正驕傲的昂着頭，一臉高不可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