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楚遙被俞銘拉着去上班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扭着頭問:“俞銘,等我晚上回來,還能打雪仗嗎?”
俞銘毫不猶豫的說:“不行, 等你回來就上凍了,地上滑。”
說着話他把手套給楚遙戴好, 還有圍脖, 最後還捏了捏她的袖子, 皺着眉說:“等你到國營飯店,想法子烤烤火,袖子有點潮。”
楚遙像個小孩一樣把袖子扯回來, 不在乎的說:“沒事,暖暖就幹了, 再說我現在也不冷。”
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蛋,俞銘皺了皺眉, 想到國營飯店裏面緩和, 終究沒說什麽, 但心裏卻想着,晚上得在家裏熬點姜湯, 以備不時之需。
看着眉心都要蹙在一起的俞銘, 楚遙抓着他的衣袖:“哎呀你放心吧, 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對了, 你送完我以後, 幫我去醫院看一下大奶奶她們吧, 帶點糧票和錢, 我怕她們沒猜到下雪,沒準備吃的。”
要知道大奶奶她們沒有糧票, 可是靠強子哥每天送飯的,這突然下大雪,可千萬別餓着。
俞銘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就別管了,交給我了。”
楚遙仰起頭說:“俞銘同志,你真是個好人。”
俞銘好笑的看着她,只說了一句:“既然知道我是個好人,那就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說着話還摸了摸她有些潮的衣袖,心裏想着,得讓他娘在幫遙遙做一個厚棉襖才行,家裏那個有點薄了,現在沒法穿。
楚遙立馬就懂了,她點頭保證:“你放心,到國營飯店我就去圍着爐子。”
俞銘聽着這話笑了,因為路上有人上班,所以差不多走的路已經有了,沒有路的地方,俞銘就背着她過去……
總之是一路艱難的來到國營飯店,楚遙感慨:“上班也不容易啊。”
幸好她結婚了,不然還不知道得在雪裏滾幾滾呢,這打雪仗是一回事,被動在雪裏滾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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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坐在裏面的楊萍烤着火:“你這樣還算好的了,最起碼有人送,像我來的不是更難。”
楚遙看着楊萍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問:“你不是休息三天嗎,怎麽今天就來了?”
楊萍嘆了口氣,她無奈的說:“你都不知道,自從我有五百塊錢這事傳出去以後,媒婆都把我家門檻踏破了,不敢想,就光昨天一天,我就見了六七個男同志。”
“太吓人了,我還是來上班吧。”說到最後,楊萍沒忍住打了一個哆嗦,滿臉的心有餘悸。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相親也能這麽痛苦啊,這一刻,她多少是有點佩服之前一直相親的曲姝的。
楚遙設想了一下這個場面,立馬點頭:“你說的對,還是上班吧,上班好。”
聽到這話,楊萍也笑了,她擡頭沖着楚遙說:“遙遙,那天真的謝謝你了。”
楚遙是絕對她們國營飯店最厲害的人,不接受反駁。
楚遙擺擺手:“不客氣,再說了,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關鍵還在曲經理。”
要是沒有曲經理,不會那麽順利的見到顧廠長,沒有顧廠長在,何立安和李繼業也不會那麽投鼠忌器。
楊萍點頭,她一臉嚴肅的說:“我懂,等過兩天天好了,我做東,在咱國營飯店請你們吃好吃的。”
現在她可是有五百塊巨款的人,是相親市場上最受歡迎的女同志。
楚遙挑眉:“那我可不會客氣啊。”
“我也不會客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曲姝在門口大聲喊道。
楚遙和楊萍同時扭頭看過去,然後兩人都驚呆了,只見曲姝在門口又蹦又跳的,身上都是雪。
“不是,你這是在雪窩裏打滾了嗎?”楊萍一臉震驚的說,說完趕緊去找毛巾,沖着曲姝身上就開始打。
曲姝嘟着嘴笑嘻嘻的說:“不是,我這是打雪仗弄的。”
看着想跑但又跑不了的曲姝,楚遙趕緊往旁邊躲了躲,想了想,她去後廚把王大廚特別寶貝的炭盆挪出來,招呼其他人:“快來快來,過來烤火,把衣服烤一烤。”
說着話她就率先把棉襖的衣袖往旁邊放,她袖子有點潮了。
旁邊楊萍和曲姝看到這一幕,兩人立馬就湊了過來,當然了,身上的雪都已經打掉了,不然會化在身上的。
等王大廚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寶貝炭盆旁邊沒了自己的位置,他呦呵了一聲:“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知道我這炭盆的好了?”
真是難得喲。
楚遙擡起頭,笑着說:“王叔,你這個炭盆絕對是冬天烤火取暖必備。”
王大廚哼了一聲:“那當然,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等着,我給你們烤兩個地瓜,看你們一個個狼狽的,這是在雪窩子裏滾了?”
曲姝不滿的嘟嘴,再次聲明:“王叔,不是在雪窩子裏滾的,我這是打雪仗弄的。”
“我也是打雪仗弄的。”楚遙贊同的點頭。
沒有打雪仗但是滾進了雪窩的楊萍:“……”
她默默閉緊嘴巴不說話。
王大廚撇了她們兩個一眼:“打雪仗輸了?”
楚遙昂起頭大聲說:“贏了。”
這次曲姝也閉嘴不說話了,嗯,她打雪仗輸了,所以她不敢說話,丢人。
王大廚看着楚遙笑了,他面帶回憶的說:“我年輕的時候啊,一下雪我就在外面瘋玩,打雪仗那是從來沒輸過,而且我堆的雪人也都是最逼真的,可惜,現在老喽。”
楚遙三人互視一眼,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眼裏表達的卻是同一個意思:不信!
“嘿。”王大廚狠狠拍了一下大腿,他起身說道:“走,趁着現在沒人,咱現在就出去堆雪人,我必須得讓你們這些年輕人知道,什麽叫做老将出馬一個頂倆。”
楚遙眼睛一亮,但還是說道:“王叔,咱今天上班。”
雖然現在沒人,但不代表一會兒沒人啊,他們得提前準備。
王大廚立馬笑了,他手一揮,不在乎的說:“你看外面這麽多雪,怎麽可能會有人來吃飯。”
楚遙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反應過來,她趕緊說:“王叔,咱們是不是得掃雪啊?”
老天爺,外面都這樣了,她竟然還想着會有人來吃飯,就外面這一堆雪,想來吃飯的人都得止步呀。
王大廚晃悠悠的說:“不急,等曲經理來了在說,咱要不先去堆雪人?”
雖然他年紀大了,但他在這件事上不認輸。
楚遙三人:“……”
行吧,堆雪人就堆雪人吧,帶薪堆雪人,他們可以。
王大廚帶着她們把打掃雪的東西都拿出去,然後她們又把圍脖和帽子都戴好,然後就一群人都沖了出去。
等曲經理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在外面堆雪人,他茫然了一會,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呢,王大廚就揚聲喊道:“曲經理快來,掃雪呢,咱這不把雪掃了,哪裏能有人來呀,哎,咱們國營飯店的小夥子太少了,不然也不用我一把年紀還在這兒掃雪了。”
曲經理:“……”
他看着王大廚手下已經成形的雪人,沉默片刻,然後想到往年……
他突然就釋懷了。
于是曲經理也撸起袖子,走過去拿起鐵鍬,笑着說道:“想當年,我堆雪人也是一把好手。”
楚遙嘴角抽了抽,她看了看沉迷堆雪人的曲經理和王大廚,她扭頭問楊萍:“萍姐,咱們掃雪?”
都去堆雪人不是很好吧?
曲姝在旁邊說:“咱們也去堆雪人吧,我二叔都去了。”
憑什麽她二叔這個領導去堆雪人,她們就要掃雪呢?這不公平。
最後,在曲經理的帶領下,國營飯店的所有人都在沉迷堆雪人,當然了,也順路把門口的雪掃了掃,就掃了門口的,一點也沒多掃!
……
等到俞銘來接楚遙下班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外面的幾個雪人,他有些震驚的問:“你們今天堆雪人了?”
楚遙眨了眨眼睛,乖巧說道:“不是呀,我們今天掃雪來着,順道堆的雪人,你看,這就是我們掃出來的路。”
俞銘看了看僅容兩個人通過的小路,又看了一眼格外精致的雪人,這真的很難昧着良心說哪個才是順帶的呀!
“走吧,咱們回家。”他直接忽視雪人,看着楚遙說。
楚遙點點頭,她和萍姐她們揮手道別,然後就拉着俞銘的胳膊,由他帶着往前走,路上的時候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一張嘴雪就飛進嘴裏。
不過饒是如此,等她們回到家屬院的時候,渾身上下也全部都是雪,但是……
此時的楚遙已經顧不上身上的雪了,她目不轉睛的看着雪人,遍地的雪人,幾乎每個筒子樓下面都有雪人。
她沒忍住問:“俞銘,這是所有沒上班的人都來堆雪人了嗎?”
人少了沒這個效果呀。
俞銘好笑的說:“因為天氣不好,路上都是雪,今天運輸廠和鋼鐵廠都提前下班,大家回來沒事幹,就在樓下堆雪人,哦,還把多餘的雪都挪到不礙事的地方去了。”
楚遙:“……”
嗚嗚嗚,她竟然錯過了這種大型活動,真是太遺憾了。
俞銘看到她眼裏的羨慕,沒忍住提醒:“遙遙,你們今天也堆雪人了。”
楚遙:“……”
她反應過來瞪了俞銘一眼,沒好氣的說:“胡說什麽,我們那是掃雪。”
俞銘無奈點頭:“行行行,掃雪,咱們趕緊回家吧,一會雪就化在身上了,棉襖都濕了。”
到了她們那一棟筒子樓下面,楚遙就看到一排雪人,她本來想直接上去的,想了想停住腳步問俞銘:“哪一個是娘堆的?”
俞銘:“……第三個。”
說完這句話,他就看到楚遙噔噔噔上樓了,他又看了一眼第三個雪人,反應過來笑了,啧,這要是還能有婆媳矛盾,那絕對是他這個男同志的問題啊。
家裏,楚遙打開門第一件事就是沖到裏屋,對着她婆婆把樓下第三個雪人打誇特誇,什麽最精致,最好看,總之是把婆婆誇的眉開眼笑。
俞銘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喊:“遙遙,家裏暖和,你去換那件薄棉襖,我把你身上的衣服烤一下,不然明天穿着冷。”
楚遙點頭,跑出來沖俞銘說:“知道了,俞銘同志你辛苦了。”
裏屋正在踩縫紉機的李翠:“……”
她把正在做的衣服推到一邊,起身就去翻自己攢的布料和棉花,她要給兒媳婦做一件棉襖,可不能把兒媳婦給凍着。
此時的楚遙還不知道她即将擁有一身新棉襖,她把厚棉襖遞給俞銘,俞銘在那兒給她烤衣服,她就把頭發散開,在旁邊烤頭發,同時還小聲給俞銘說她白天上班都幹了什麽,說到最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真的,今天我們國營飯店竟然真的一個人都沒有,真堆了一天雪人,然後就是烤火烤地瓜了,連帶着曲經理都沒上二樓。”
俞銘也笑了,他原先還擔心楚遙今天會着涼,等看到雪人的時候就知道他白擔心了,不過想到着涼這件事……
他指着廚房說:“我給娘熬的姜湯還有剩,你也去喝一碗吧。”
楚遙眼睛瞬間瞪圓,她試探着問:“我都及時把棉襖烤幹了,應該不用喝姜湯吧?”
俞銘笑着說:“要喝。”
楚遙:“……”
她滿臉怨念的去廚房喝湯,出來的時候小臉皺巴巴的,她朝着俞銘抱怨:“姜湯可難喝了。”
俞銘好笑的摸出兩個糖塊,遞給她:“甜甜嘴。”
“你哄小孩子呢。”楚遙嘟囔,但她把糖塞進嘴裏的動作是一點也沒慢。
等把糖吃完,她才蹲在俞銘旁邊小聲問:“大奶奶和愛花嫂子怎麽樣?沒餓着凍着吧?”
俞銘搖頭:“沒凍着,但是可能餓着了,我把糧票和錢都留給她們了,應該夠她們吃三天的。”
楚遙點點頭:“确實足夠了,三天時間,我強子哥爬也能爬過來了。”
最重要的是,她大爺爺這個人要面子,絕對不會讓她這麽一個出嫁的閨女一直照顧大奶奶的,她大爺爺臉皮頂不住。
俞銘嘴角抽了抽,他在心裏為強子哥默哀兩分鐘,不能再多了,因為棉襖烤幹了,該睡覺了。
……
第二天,因為俞銘也要去上班,所以他走的時候專門把楚遙喊醒,叮囑她:“你穿着水靴去上班,帶着棉鞋,到國營飯店就換棉鞋,晚上我去接你。”
楚遙迷迷糊糊的應道:“我知道了,你趕緊去上班吧。”
俞銘看她迷糊的樣子,瞬間就更不放心了,但不放心也沒辦法,他還是得去上班,不過想到他媳婦上班時間晚,路上已經有人了,所以就放心的走了。
不過俞銘走後沒多久楚遙就醒了,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穿好衣服趴到陽臺往下看,等看見筒子樓下面的雪人時,她沒忍住笑了,很好,雪人還在呢,沒化。
吃完飯提前十分鐘就去上班,路上看到好幾個人都滑倒摔了,吓的她走的更穩了,都不敢邁大步,也幸好水靴防滑,不然她肯定得摔。
等到國營飯店,看見外面仍然立着的雪人,她沒忍住跳了跳,她對的雪人也在,真讓人開心啊。
這一次她是最早到國營飯店的,幸好她現在也有鑰匙了,她進去先換上棉鞋,然後去後廚把爐子扒開,然後又把炭盆點上,想了想又往上面扔了兩個地瓜……
“還是咱們國營飯店緩和,外面都凍死了,路上的雪都凍了,我不小心摔了好幾次。”曲姝沖進來就叭叭叭個不停,蹲在炭盆旁邊就不動了。
楚遙指了指被自己洗幹淨放到旁邊的水靴:“穿水鞋,防滑,不濕腳。”
曲姝看了一眼她幹幹爽爽的棉鞋,格外羨慕:“我沒有水靴。”
她以前是買不起,現在買得起了,但是供銷社沒有貨!
楚遙搖頭:“那就沒辦法了,忍一忍,或者去後廚爐子邊烤烤。”
曲姝把目光投向炭盆:“我能不能”
“不能,這兒烤地瓜呢,去後廚。”楚遙打斷她的話,沒好氣的說,如果讓曲姝在這兒烤腳,那這個烤地瓜還怎麽吃。
最後曲姝滿臉遺憾的去了後廚,沒多久楊萍也來後廚和她作伴了,兩人互視一眼,同時揚聲喊:“遙遙,給我們留塊地瓜。”
既然不讓她們烤腳,那總能給她們留塊地瓜吧。
楚遙在外面沒好氣的回:“知道了。”
王大廚進來看到炭盆和地瓜,嘴角抽了抽,搖着頭說:“啧,我就這麽點看家底的東西,早晚得讓你們都學了去。”
楚遙擡起頭笑着說:“這不能,王叔,你要相信你看家底的永遠是你的廚藝,我們學不會的。”
聽到這話,王大叔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他咬牙切齒的說:“我認真教了,你們學不會能怪我嗎?”
他就想不明白了,國營飯店三個女同志,怎麽就沒一個能把他廚藝學會的呢,哪怕是學會一星半點呢……
想到上次曲經理還找他談話,說讓他稍微上點心,最起碼他休息的時候能有人把國營飯店頂一頂,王大廚就覺得自己可委屈了,如果他真沒認真教就算了,可關鍵是他教了,這沒人學會能怪誰呢。
楚遙咳了一聲,她讨好的說:“咳咳咳,王叔,我們都盡力了,但實在是沒有這個天分。”
而天分,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琢磨的東西了。
王大廚冷哼一聲:“在吃上你們倒是很有天分,哎,你們這幾個女同志喲。”
他本來想說女孩子不會做飯嫁人可怎麽辦,但想到楚遙結婚以後也不用做飯,他立馬就閉嘴了。
楚遙眨了眨眼睛,她乖巧的朝着王大廚笑了笑,然後……
成功把王大廚氣到後廚去了,當然了,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留塊地瓜的聲音!
……
這次的雪一連十幾天才化完,當然了,說的化完是主要道路和太陽曬得着的地方,有一些堆了很多雪的背光處,現在還可以看到雪呢。
楚遙站在自家陽臺,看着擺在陽臺上的白菜,辣蘿蔔,土豆,沒忍住雙手叉腰,今年可真是一個特別豐盛的年啊。
“遙遙,快過來,第一鍋酥肉炸出來了。”俞銘在廚房喊楚遙。
原本還在感慨家裏存糧多的楚遙轉身就往廚房跑,她今年在國營飯店弄了點肉,她婆婆又找人弄了一點,哦,俞銘在外面跑車的時候弄了一點……
總之今年的肉還是充足的,雖然不能每天都敞開吃,但炸一些酥肉過瘾還是可以的。
咳咳,油是通過曲經理廢了老鼻子勁弄的。
她跑到廚房,看着放在盆子裏的酥肉,她一點也不嫌燙,直接下手拿了一塊,嗚嗚嗚,都快把她香哭了。
她嘗了一口,滿足的吸氣:“真好吃。”
俞銘繼續炸,同時說:“喜歡就多吃點,還有呢。”
“嗯嗯。”楚遙點頭,同時拿着塊酥肉在狹小的廚房裏到處看,一會兒打開裝糧食的大缸,一會兒有打開櫥櫃,時不時還笑兩聲,總之是把她忙的不可開交。
俞銘看她像個小老鼠一樣,不由得說道:“今年家裏備的年貨是最足的。”
楚遙跟着點頭:“嗯嗯,今年能過個好年。”
俞銘也笑了,不過很快兩個人都不笑了,因為樓道裏有孩子哭了,被香哭的!
“好像是狗旺?”楚遙拿着酥肉問。
俞銘淡定點頭:“不用管,哭一會就好了。”
他小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
楚遙:“……”
等兩人把過年用的東西炸完,外面的小孩也不哭了,當然了,與之相對應的,則是外面同樣濃烈的香味。
看他們都收拾好了,李翠拿着一身新棉襖從房間裏出來,笑着招手:“遙遙快來,我給你做了一身新衣服,過年穿,你試試怎麽樣?”
楚遙下意識回:“娘,我有棉襖呀,怎麽又做了一件?”
她已經有兩件棉襖了,一件薄的一件厚的,現在這都是第三件了。
李翠擺手:“有一件又怎麽了,咱們家裏有布料和棉花,那就再做一件,再說了,你今年是新媳婦,你過年不穿新衣服,人家得傳我虐待你這個兒媳婦,我可不能受這個委屈。”
楚遙都被這話驚住了,反應過來沒忍住驚呼:“娘,您真是天下難得的好婆婆。”
李翠得意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她笑着說:“你也是天下難得的兒媳婦,快來,試衣服。”
看着婆媳兩人相攜着進入裏屋,俞銘站在廚房門口沉默了,他再次肯定,這個家裏他是完全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