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再遇張教授

壓在心頭多日的大石終于放下，張教授長忬了一口氣，後續的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兒自然他答應的也就幹脆。

“還有也請您兌現當初的承諾，将小樓讓給我們開店。”李錦程向張教授行抱手禮，彎腰深深鞠了一躬。

“那得等我們把明代沉船的文物給清理出去才好，您看呢？”張教授略為有些猶豫。

“您這就是不相信我們了，屋裏面的這些古件您清點一下，願意放在這裏的我們一件不少您的，更何況您老德高望重，小桃日後沒準還是您的徒弟。李錦程把我推上前來，“快叫師傅～”

我一愣，随即明白過來，“師傅～”這招拜師用的很巧啊，我本身就是s大歷史的預備研究生了，不論是誰做我的導師，張教授都會給我們上相關的研究生課程，沒準還能趁機跟着他做項目漲漲見識，現在呢則是反駁他的說辭，最快時間裏讓他把小樓轉手給我們。”

“徒弟，那感情好啊，小桃是吧？”他摘下來眼鏡打量着我。“你是學考古的？哪個大學的考古系？”

“S大的，今年九月開學就是歷史系的研究生了。”好在我不是考古系的，要不以後萬一得罪了這個貪財的張教授，我能不能畢業都另說的了。

“S大考古系，那我前幾年帶你們系上考古理論的時候怎麽對你沒什麽印象？”

“我...”總不能說我一共沒去過幾節課吧，承認自己是個學渣吧！我看到李錦程也在和他一樣看着我，這回答不好可是夠丢人的。我撓撓頭，想了想說道：“我們寝室一般是坐在後面聽課，成績也很一般，應該是沒什麽存在感的吧。”

“哦今年開學我還是會給你們上課的，你到還真能拜我做老師了，不過為何你既然選擇和李先生一起開古玩店，為何沒有繼續在考古深造？”他在小樓前面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我們也随着他一起圍座在石桌旁， “之前我報考古呢是想能夠接觸到古玩古董的鑒別，然而四年下來，我找工作都比較困難。所以只能把這行當做愛好開家店，去學習歷史沒準日後能在古玩藏品鑒別上用的到，畢業之後也可以做個歷史老師有個穩定的生計。”看他再認真聽的樣子，我也不避諱我的想法，“您屋子裏面的明代沉船，學生也很感興趣，可否等您在有空的時候，指點我二三。”我說話的口氣很是尊重，讓他有些受用。

自然他看我的目光也就和藹了起來：“自是沒問題的。”

“哈哈，聊來聊去這不是一家人了，張教授如果有時間可以進來小樓看看，在下在鬼市收的幾件古件，也煩請您幫忙鑒別下真僞？”李錦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鬼市？就是每周六後半夜在西柳坡的那個?”張教授神情中略帶疑問之色，“前段時間才開張了沒不久吧，近些年城市發展快了，一些老的習俗和傳統反而就越被人重視，Q市引進來的老北京的鬼市，我也想去看看來着，這不一直瑣事纏身。走~和你去看看究竟收了什麽寶貝。”他起身，在李錦程的帶領之下朝着小樓內走去，我在最後面，朝着李錦程使臉色，想要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

壓手杯、銅鏡、還有燭臺靜靜地躺在8306的寫字臺上，這個屋子裏面沒有開窗，除了略微有點老樓黴呼呼的味道外，基本上沒有什麽灰塵存在。張教授走上前去，拿起來銅鏡，用手叩擊了一下，銅鏡發出嗡的一聲，聲音比較沉悶。

看我疑慮為何這麽做，張教授向我解釋道：“我們一般看這個銅鏡是真貨還是仿制，需要從四個方面來鑒別真僞。聽聲、看型、辯鏽和聞味。剛才我用手敲擊銅鏡，能聽得出它聲音比較低沉，所以我能猜測出這個鏡子年代比較久遠，如果是高仿的鏡子聲音會比較清脆。”

“你再看他的樣子”張教授指着銅鏡飾有花紋的背面，“這個雙魚圓形銅鏡形制規整厚重，有着平頂圓柱形鈕，上面有着兩只小魚，這被稱為雙魚紋。在明代，銅鏡經過漫長時的歷史發展，制作工藝趨于成熟，紋飾題材廣泛，內容也很豐富。除龍紋、雙魚紋、花卉紋、人物故事紋等傳統內容外，吉祥圖案和吉祥文字成為這一時期最具特色的題材。面前的這個雙魚銅鏡在紋飾表現手法上使用浮雕式，兩只魚對稱與鏡面上加以簡單的水草紋點綴，含蓄的表達了男女之間對于恩愛纏綿、形影相随的生活情景和美好情意。”他賣了個關子說：“小桃，那我考你一下了？金代也有雙魚銅鏡，而且更加流行，你是如何給這個銅鏡斷代的？”

我想了一下，“我是從銅鏡的簡約風格去斷定它屬于明代的。”說完我就覺得有些不妥，可真讓我分析這兩個朝代的鏡子有什麽不同，一時間我也說不出來。

張教授見到我并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兀自說了下去：“之所以判定這個銅鏡是明代而不是出自于雙魚紋比較流行的金代，是從魚體所判別，金代的雙魚造型肥碩而生動，點綴的是水波紋，而這個鏡子裝飾風格簡約，整體布局清雅、通透，有着高雅的意境。鏡子角上寫的這牌小字‘天寶號青銅明境’則是說明它出自于私人作坊，這個天寶就是相當于現在的商标。你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表示佩服。

“這個鏡子應該不是你收的吧，是李先生看中的？”他看向李錦程。

“恩，是在下。之所以看中這把鏡子，我是從您說的辯鏽角度去判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