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

空氣沉寂下來,屋裏沒開空調,連微弱的嗡嗡聲都沒有,金幣和元寶早已經習慣他們兩個時不時起高調的相處模式,從一開始慌張,到現在并排坐在臺階上看戲。

“哦……”阮珥翻來覆去酸澀一整天的心,倏然安分下來,才冒上來的氣焰消失的無影無蹤:“哦。”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有個姐,金幣就是她養的。”談骁不解反問:“你沒發現我們兩個長得像嗎?”

阮珥小聲辯解:“我沒看清她的正臉……”

“那你怎麽不叫我?”談骁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灰溜溜的跑回家,一個人腦補了一出大戲,你以為自己拍青春疼痛電影呢?”

“……我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我虐待你了怎麽着?”談骁冷眼觑着她:“你平時不怼我怼得挺厲害的嗎,怎麽關鍵時候慫了。”

“你差不多行了吧,一個晚上你訓了我三回了。”阮珥見他越來越來勁,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而且你又沒明确說過我是你女朋友,我哪有底氣去叫你。”

沒了被子的遮擋,她的一身紅色再次出現,半邊肩帶滑落下去,黑發披在胸前,極致的紅和黑中混合着她的白。

“你給我躺下!”談骁眼睛又是一刺,把她按回床上,被子的邊邊角角壓嚴實:“我們都親過了還要怎麽明确說,我是那麽随便的人嗎?”

“那我不是生病了嗎。”阮珥搬出自己病號的身份:“我沒反應過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談骁啞口無言。

她是懂利用自己的弱勢的。

阮珥趁熱打鐵:“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受,從醫院出來發着燒跑過去找你,結果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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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眼睛,半邊臉埋進枕頭裏,一縷長發貼着臉頰,可憐又脆弱。

“……”

合理懷疑她在賣慘。

“我怎麽沒想告訴你,那我不是知道你忙到淩晨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我很想你的好不好!”

“……”

明知道她在套路自己,談骁還是控制不住地心疼,他低頭親親她的唇:“對不起。”

收到唐博睿的消息趕到醫院後,輸液室裏不是沒有獨自去看病的人,但他就覺得阮珥特別顯眼,特別招人疼。

尤其是她在夢裏叫自己名字,握緊他手的那個瞬間,談骁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被揉得稀巴爛的感覺。

他這個男朋友當的格外失敗,

甚至覺得他不配喜歡阮珥,比紀言澈也沒好到哪去。

堆積了千言萬語想要告訴她,最後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在事實面前,言語最是蒼白無力。

只能一遍遍重複着“對不起”。

談骁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地解釋道:“談慕笙,就是我姐,她本來是今天下午的的飛機回來,臨時改了航班,我才睡下沒多久就被她叫起來去接機了,本來是要直接去公司,但是有個文件落在家裏了。”

誤會解除後,阮珥只是想逗逗他,說到底這件事是她想象過度,她不想談骁內疚,回了一個吻給他,輕聲道:“我也不該誤會你,下次不會了。”

“沒有下次了。”

一次都夠鬧心的了,談骁得用絕後患,杜絕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他拿過自己的手機,找到談慕笙微信,也不管現在幾點,她在幹什麽,一個視頻撥過去。

阮珥趕忙去攔他:“不用!”

“用。”談骁知道她在在意什麽:“我不提原因,放心。”

阮珥沒有不信他了,她只是一時燒得糊塗,清醒過來後,便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按照談骁的為人,他如果真的是玩咖,也會在一開始就和對方講清楚,而不是兜個大圈子去引/誘。

他話音一落,視頻接通,阮珥去搶奪的手懸在半空。

談骁走後,談慕笙一個人舌戰群儒了将近一個小時,挨個把股東怼了一遍後甩手走人,出了公司直奔酒吧去嗨。

此刻她那邊的環境嘈雜無比,說話都得扯着嗓子:“幹嘛!”

“給你看個人。”談骁把手機一轉,鏡頭面向阮珥。

“?”

不是說好不提她?

怎麽臨時出賣她?

談慕笙已經喝了不少酒,但她還是一眼認出阮珥,熱情地打招呼:“Hi,寶貝兒。”

阮珥倉促回應:“姐姐。”

“出來玩嗎?好多帥哥,比談骁那個混小子強八百倍!”

“……”

“離門禁還有半個小時,你要不按時回家等着爸過去逮你吧。”

談骁警告完迅速挂斷電話,生怕慢一秒種阮珥就被她隔着手機勾走了,末了還順便向談弘郴告了她一狀,洩露出去她所在的酒吧地址,讓談弘郴去抓人。

阮珥愣愣地看着談骁反手一個騷操作出賣自己的親姐姐:“你怎麽還背地裏搞小動作。”

“你不知道她玩起來有多瘋。”談骁借此教育阮珥:“你以後離她遠點,別被她帶壞了。”

收到談弘郴的回複,談骁陰測測地哼了一聲,他乜向阮珥:“認出來了嗎?是她嗎?”

“認出來了。”阮珥沒想到她構思整天的性感成熟風美女實際上居然是和盧思濃一個路子的,她翻身趴在床上,掌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但是我覺得你姐姐長得好像比你好看。”

“?”談骁一臉不可置信:“你發燒把眼睛燒壞了吧。”

“你怎麽這麽不給你姐姐面子。”

“她先當你面拆我臺的。”

他只是理所應當的回擊而已。

“你,”阮珥伸出三個手指:“三歲,不能再多了。”

談骁挨個按下她的三根手指,把手機遞給她:“密碼是你生日,随便你查。”

“不用了。”誤會解除了就好,阮珥覺得沒必要再緊抓不放:“我相信你。”

“密碼不會改,你想看就看。”

“好。”

談骁哄小孩子似的無奈語氣:“那現在你能好好睡覺了嗎?”

阮珥瞅着他:“那你呢?”

談骁以為她是怕自己離開,給她吃一顆定心丸:“我就在這兒陪你。”

除了阮珥那兩次醉酒,談骁還沒有在她這裏留宿過,而那兩次醉酒,他也都是在地毯上坐一整晚,從來沒有逾矩。

他本來就沒睡幾個小時,連軸轉了一天,又忙前忙後的照顧她,阮珥實在不忍心他又在地板上湊合。

她清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提議聽上去沒有那麽不正經,結果臨了一張嘴,話立刻變個味道:“你要不要跟我睡覺?”

“……”

“不是不似,我嘟意酥是,”阮珥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危險發言後,臉“轟”地一下熱起來,她舌頭都要打結:“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到床上來,別在地上坐着了,省得着涼。”

談骁大概也是被阮珥的大膽弄得腦子沒回過彎來,變成了一根筋的直男:“現在是夏天,而且你還鋪了地毯。”

根本不存在着涼一說。

“……”

阮珥本來就因為自己說錯了話而尴尬,現在又慘遭拒絕,又羞又惱:“地板你也別睡了,回家吧你!”

說完,猛地一百八十度大翻身,背對着談骁,被子拉高蓋住腦袋,連個後腦勺都沒留給談骁。

“……”

不是?

他剛才怎麽回答的?

自己這張嘴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談骁對自己都格外服氣,他按了按眉心:“我剛才沒反應過來,你別生氣。”

“……”

“阮珥。”談骁小心翼翼地戳了兩下她的後背:“我錯了。”

“……”

談骁努力放柔聲線:“珥珥?”

“……”

還是無人應答。

難不成睡着了?

談骁手撐着地板站起來,彎下腰身體前傾着去查看究竟,心一橫,試探地喊了聲:“寶寶?”

阮珥睫毛抖動得厲害,再也裝不下去,偏過頭笑起來:“你別硬夾了,這個路線不适合你。”

談骁神情眨眼間沉下去,他幼稚地捏住阮珥的鼻子,堵住她的呼吸:“你的笑聲太放肆了,可以收斂一點。”

阮珥撥開他的手,抹掉眼尾溢出來的淚花,把話題扯回去:“那你要不要上來睡?”

有過剛才的那次打岔,暧昧的氛圍蕩然無存,阮珥問得也坦蕩許多。

“行吧。”談骁端着架子,慢條斯理道:“既然你這麽誠心邀請,那我就勉強同意了。”

“……”

阮珥時刻記着談骁是貓的脾氣,得順着毛哄,她忍住沒怼他,指了指衣櫃:“正好我買了一套情侶睡衣,洗幹淨了,還沒來得及給你。”

“情侶的?”談骁眉梢一挑:“那你怎麽沒穿?”

她之前那些別別扭扭的小心思絕對不可能告訴他,只能爛在心裏,不然又得換來一頓訓。

阮珥信口胡謅:“我昨天就穿的這件睡裙,洗澡的時候随手拿的。”

“那你現在換上,我們穿一樣的。”

“不要,我不想換。”阮珥決定穿這件睡裙是想證明些什麽,還有點扭捏,後來覺得自己穿着還挺好看的,她伸出腿踢了踢談骁:“你快去洗澡,我困了。”

說完,她還十分應景的打了個哈欠。

談骁只得妥協,按照阮珥的提示,在衣櫃裏找到她給自己準備的那套睡衣,去樓下浴室洗漱。

他一走,二樓安靜下來,阮珥覺得有些悶,探頭往樓下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談骁竟然把窗戶都關上了。

她滾到床邊,摸過手機,點開某個軟件開了中央空調,溫度從十六調到二十六。

涼風徐徐吹出來,過沒兩分鐘,阮珥眼皮子便開始打架,她輕易不生病,一旦生病便格外粘人,在家的時候是粘盧绾,現在是粘談骁,他還沒上來,她就強撐着精神等他。

差點就要睡過去的時候,臺階上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原本濃厚的瞌睡瞬間煙消雲散,心裏敲起了架子鼓。

腳步聲越來越近,阮珥閉着眼睛,默默計算着他的距離,直到在床邊停下。

談骁見她阖着眼,以為她睡着了,動作放得極輕,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屏住的呼吸緩緩恢複正常。

他看了眼阮珥,手臂偷偷摸摸探過去想抱她,即将碰到她的腰,原本背對着他的小姑娘驀地轉過來,鑽進了他懷裏。

心也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撞了一下。

他徹底圈住阮珥,扯了扯被子,将兩人都包裹在裏面。

樓下的洗漱用品是談骁自己準備的,是他獨屬于他的木質香調,被子裏全是阮珥身上的花果香,兩種不同風格味道在密閉的空間裏碰撞着,又融合到一起。

消失的暧昧又重新燃起來。

談骁用額頭貼了貼她的:“不燒了。”

貼完也沒有離開,和阮珥鼻尖相抵,親密無間。

“談骁。”阮珥小聲低喃:“我又想親你了。”

下一秒,嘴唇便被另一抹柔軟覆上。

談骁咬着她的下唇放在齒間輕輕磨動了會兒,然後頂開她的齒關闖進去。

被子裏的溫度逐漸攀升,談骁的進/攻也越來越強勢,阮珥心悸不已,緊緊摟着談骁的肩膀,依附着他。

手碰到她的裙擺,情難自禁地撩起來,掌心毫無阻隔地蓋住她的腰間的肌膚。

他的掌心幹燥又溫暖,但阮珥還是被這種陌生的觸感弄得瑟縮了一下。

談骁一頓,像是盆冷水兜頭澆下來,他瞬間清醒。

阮珥才退燒,她沒個分寸,自己不能當畜生。

硬生生從溫柔鄉裏抽離出來,他箍着阮珥後腦勺把她按在胸前,啞聲道:“睡覺。”

阮珥嘴唇被他吮的酥酥麻麻的,她舔了舔,心跳厲害得像是要蹦出來,震得她耳膜都有些疼。

她察覺不對,凝神感受了一下,從談骁懷裏擡頭:“談骁,你心跳好快啊。”

談骁閉着眼睛:“你也沒好到哪去。”

“但是你跳的比我的重。”

“閉嘴。”

“哦。”

阮珥數着他心跳的次數,到一百的時候,她想起一件抛諸腦後的事情,又擡起頭:“你上次大冒險給異性打電話,是給姐姐打的嗎?”

“不然?”談骁聽着她自然的叫出“姐姐”這個稱呼,有種難以言喻的歡喜。

“那你怎麽沒給她備注?”

“她三天兩頭換手機號,懶得備。”

談骁側身,胳膊一伸,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翻到那天晚上的通話記錄。

正要播出去,阮珥預知到他要幹什麽,劈手奪過來:“我又沒不信你,讓姐姐好好玩,別老打擾她。”

她真是被談骁的行動力給整怕了。

“打一個讓你徹底放心。”

“我已經徹底放心了!”

阮珥把他的手機丢到自己身後,抓着他的手按回自己腰上,親親他的下巴:“睡覺睡覺。”

談骁嘴角不易察覺地翹了翹。

“嘭”地一下,剛才被人親過的下巴又被同樣的人撞上。

阮珥第三次擡頭:“談骁。”

“……”談骁舒了口氣,一點脾氣都沒有:“又怎麽了?”

“你能再叫我一聲寶寶嗎?”阮珥跟他商量:“再加一句我喜歡你,我想聽。”

“不能。”談骁冷漠拒絕,把她不老實的腦袋壓回去:“睡覺。”

“可是我真的想聽。”阮珥悶在他懷裏:“你其實夾得挺好聽的。”

“不。”談骁哄騙道:“你不想。”

阮珥不無失落:“哦。”

兩人都沒有再發出動靜,金幣和元寶早就回了樓下它們自己的窩裏睡覺,黑暗中只有一室靜谧。

不知過去多久,懷裏的人呼吸變得均勻,談骁稍稍拉開些距離,墨黑沉沉的眸無聲在她臉上細致描摹着。

他湊近吻了下她的眉心:“寶寶。”

頓了頓,他補充:“我喜歡你。”

最後一個字落定,原本他以為熟睡的人突然彎起嘴角。

阮珥睜開眼,雀躍地拱了拱:“我聽到了!”

“……”

“我就知道你會偷偷摸摸搞小動作,幸好我留了個心眼。”

“……”

“我還錄下來了!”

阮珥變戲法似的從被子裏拿出自己的手機,點了播放鍵。

談骁那句別扭又真誠的“寶寶,我喜歡你”從揚聲器裏傳出來。

阮珥笑得合不攏嘴,她趴到談骁耳邊,學着他的樣子,回應他:“寶寶,我也喜歡你。”

“……”

談骁麻木地發出一聲意味不明地重哼,拽下阮珥躺好,胳膊捆着她,鄭重警告她:“阮珥,三秒鐘內你要是睡不着你真的會挨揍!”

“好的寶寶。”

“我說真的!”

“知道啦寶寶。”

“……”

-

阮珥獨自睡大床習慣了,原以為身邊多個人會睡不着,誰知睡眠質量竟然意外的高,一夜好眠。

不知道是一整晚沒怎麽動彈,還是又變了回去,全年無休更新騰,訊群好期陸六吳靈吧爸而伍阮珥醒來時還維持着昨晚睡前的姿勢,臉埋在談骁懷裏,眼睛正對着他的鎖骨。

因為看不見,阮珥不确定談骁是不是還在睡,她腦袋小幅度地往後仰了仰。

男人惺忪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醒了?”

“你什麽時候醒的?”阮珥不再有所顧忌,動作幅度大起來,後腦勺撞到什麽障礙物,她扭過去看了眼:“你在幹什麽?”

“比你早醒一個小時。”談骁一條胳膊給她枕着,彎屈起來正配合着另外一只手在手機上打字,邊抱着她邊工作:“有個合同要改些地方,我标出來。”

他的手機屏幕顯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也不在乎是不是什麽商業機密,大剌剌敞開在阮珥眼前,但是後者看一下都覺得眼暈,一點興趣都沒有。

阮珥想在他臂彎裏鑽出去:“那我離你遠點,你專心些。”

她拱來拱去的不得安生,談骁放下手機,拍了下她的背:“老實點兒,你屬泥鳅的?”

“你見過我這麽白的泥鳅嗎?”

“見過。”談骁看着她:“我跟前這不就是。”

阮珥眯起眼睛,照着他下巴撞過去。

談骁悶聲笑笑:“還有沒有哪兒難受?”

他昨晚隔三差五就醒來給她用耳溫槍測一□□溫,三四次後體溫都平穩在三十六度多,他才放心睡過去。

“有。”阮珥捂住胸口:“這難受。”

“疼?還是怎麽回事兒?”談骁登時緊張起來,沒聽說過輸消炎藥會心口疼的:“起來,去醫院。”

阮珥沉重地搖了搖頭,煞有其事道:“你說我像泥鳅,我傷心了。”

“……”

談骁着急忙慌的情緒一頓,無語至極:“阮珥,我看你真是皮癢了。”

“你別老阮珥阮珥的叫我,多生疏啊。”阮珥嬉皮笑臉地:“叫寶寶多親近。”

“做夢。”談骁面無表情地彈了下她的額頭,不顧阮珥的驚呼,掀開被子起床:“早飯想吃什麽?”

阮珥卷着被子不客氣地點菜:“想吃陽春面和生菜雞蛋餅。”

“知道了。”談骁揉了揉她的頭發:“躺着吧,做好了叫你。”

“好的寶寶。”阮珥乖乖點頭,彩虹屁不要錢似的輸出:“你太賢惠啦寶寶,有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

“有點過頭了。”談骁被她肉麻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故意揉亂她的頭發:“正常點,求你。”

“……”

什麽人。

不解風情。

阮珥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滾到床的另一邊,遠離他。

聽着他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阮珥拉高被子,細細地嗅了嗅,清淡的木質香,格外好聞。

她像個癡漢似的笑了笑,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

突然身下一陣震動,阮珥坐起來,從腿下摸出一部手機,看着屏幕上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以為是自己的,也沒多想,滑動接聽。

“喂——”

才發出去是半個字音,便被對面粗魯打斷。

“談骁你要死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跟咱爸告我的狀,你最近最好給我夾着尾巴做人,別讓我逮到你,不然你一準死。”

聽筒裏傳出女人暴跳如雷的謾罵聲,阮珥驚得呼吸都不自覺屏住。

談慕笙沒等到談骁的回應,更怒了:“你啞巴了?”

“啊,姐姐你好。”阮珥張了張嘴,局促又謹慎的自我介紹:“我是阮珥,談骁他去做早飯了。”

“寶貝你好。”談慕笙語氣陡然一轉,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那什麽,剛才那個不是我,沒吓到你吧。”

阮珥一愣,忍俊不禁道:“沒有沒有。”

“那就好,既然談骁和你在一起,我放心了。”談慕笙也回過味來自己這通電話打得好像不太是時候,她沒再多打擾:“那行,那你們兩個好好玩哈,我就先挂了。”

“好的。”

“诶寶貝——”談慕笙又殺了個回馬槍,叫住阮珥:“我們加個微信好不?我微信就是這個手機號,你想加就加,不想也沒關系。”

“好的”

挂斷電話後,阮珥找到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輸入談慕笙的手機號碼,備注上自己的名字,添加好友。

樓下洗漱的談骁還不知道昨晚才被他耳提面命教育過的小姑娘已經背着他加上了自己姐姐的微信。

他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去冰箱裏拿了顆生菜,打開水龍頭清洗,淅瀝瀝的水聲掩蓋掉大部分鑰匙插進門鎖裏轉動的聲音。

等他洗完生菜關掉水龍頭,兩道不同的腳步聲由玄關處向裏面逼近。

阮珥還在二樓,不會是她。

自從知道他和阮珥在一起後,盧思濃來之前會提前打招呼。

想起也有不少入室搶劫案是在白日裏發生,談骁眼神一凜,掀起眼皮。

“囡囡,起沒起床——”

盧绾話問到一半,待看見站在廚房裏的陌生男人後,戛然而止。

阮晉文落後盧绾兩步,見她突然停止不動,好奇問道:“怎麽了?”

順着盧绾看的方向扭過頭,也是一頓。

記憶中一張有些許模糊的臉和眼前的人重合,談骁眼皮重重一跳,下意識站直:“阮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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