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轉眼就進入了深冬,聖誕節馬上就到了。
塞巴斯蒂安今天帶着安去了霍格莫德,買答應她的飛天掃帚。把錢給了安,她蹦蹦跳跳進了旋轉女巫掃帚店。他插着兜站在櫥窗外看着她開心的挑選掃帚,想到幾個月前她還卧病在床的樣子,心情複雜。他研究了藥效和聖芒戈的報告,顯然這種藥只是緩解了惡咒帶來的痛苦,暫時治愈了她的精神,但是詛咒還在緩慢的破壞她的髒器。
他還是需要找到去除詛咒的辦法,而黑魔法方面的調查并不順利,也許應該找找她來聊聊。
自從上次校長室後,他們就沒再見面了,他給她寄過信,她都沒有回複,看來是她得知他毀掉了她的鎮靜劑而厭煩他了吧。
他自認他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但是一段時間不見還是會想念。
忽然,他發現奧利凡德魔杖店的櫥窗裏多了一些魔杖手柄,其中一個琺琅彩燒制的藍色手柄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種藍色讓他想起了她的眼睛,手柄底部是一個小小的星球,金色的紋路旋轉圍繞着柄身,還點綴了一些小星星。
他還沒有準備給她的聖誕禮物,這個,很合适。
空空如也的口袋提醒他,錢都給那個人形嗅嗅拿走了。
“塞巴斯蒂安!”人形嗅嗅買完掃帚了,抱着掃帚一臉喜氣的從後面拍了他一下。“你看什麽呢?”
然後她也看到了那個手柄,“這個很适合她啊!”
“對,但是我沒錢了。”塞巴斯蒂安看着他妹妹,似乎期待她說點什麽。
“哥,你要借錢就說。”安笑眯眯地說道。
“借錢?你應該把你的錢吐出來給我。”
“親兄妹,明算賬,你答應給我買的掃帚,哪兒能白白吐回去的。”
塞巴斯蒂安看着妹妹這無賴的樣子,于是下了殺手锏,他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地捏着聲音說:“S啊S,我好想念你,沒有你的日子,我空虛寂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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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表情先是驚訝,然後恍然大悟:“我都忘了那本書裏還夾着這個呢!把那張紙還給我!”
“給錢。”塞巴斯蒂安把手攤在妹妹面前。
“哼!”安看了一眼他,不情願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袋子,“店主說因為我參加了掃帚測試,所以特地給我打了折,我還以為能留着呢。”
塞巴斯蒂安直接從妹妹手裏搶過來,二話不說的進了魔杖店買下了那個手柄。等他把包裝好的小盒子放進口袋後,就看到自己妹妹還等着他把那張紙還給她。
“先請我喝黃油啤酒吧,我知道你肯定還有錢。”塞巴斯蒂安很愉悅的看着妹妹的臉色變得陰沉,然後拎着她去了三把掃帚。
跟老板娘希羅娜打過招呼,給自己點了一杯黃油啤酒,再點了一杯牛奶給妹妹。
“我也要喝黃油啤酒!你知道我喜歡喝這個。”
“你還是個病號,老實的喝牛奶吧,小孩子。”他點了一下妹妹的額頭。
“……塞巴斯蒂安,我就比你小幾分鐘!”安抗議的說道。
“小一秒鐘也是小,認栽吧。”塞巴斯蒂安欣賞着妹妹吃癟的表情,然後喝了一口暖融融的黃油啤酒,十分惬意。“現在跟我說說你和那個人為什麽拿我和奧米尼斯做小說題材。”
“你先把紙還回來。”
“我燒掉了。”
“你燒掉了?!為什麽!!”安情緒激動了起來,剛想站起來就一臉扭曲的坐了下去,詛咒發作了。
塞巴斯蒂安趕緊拿出鎮定劑給她喂了幾滴,他沒想到妹妹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早知道就不燒了,自己确實沖動了,過了一會兒,安的神色恢複了正常,罵道:“你個笨蛋!你不喜歡也沒必要燒它啊!那是我和她愛的結晶!”
“好好說話,”塞巴斯蒂安雖然擔心安再發病,但是聽到愛的結晶四個字還是皺起了眉。
“就是字面意思啊,這是我和她好幾個夜晚一起創作出來的。”
“我聽起來還是不對,再說一遍。”
“塞巴斯蒂安是個笨蛋!這聽起來對了吧?之前去醫院,我害怕的不行,她就晚上來陪我一起睡,因為詛咒發作,我經常睡不着,所以她就提議寫些無聊的小短文來打發時間。”安望向窗外回憶道,“她說我有很好的想象力,詛咒只是困住了我的身體,但是我的思想是自由的,不如一起來創造些東西尋開心,我們兩個就一起寫了。”
“于是樂子就找到我和奧米尼斯身上了?”
“我們也沒得選啊,開始想寫男女的浪漫愛情,結果發現我們身邊沒有一個合适的男性,你和奧米尼斯是我的兄弟,我和其他男同學不熟,剩下的就是所羅門叔叔和學校的老師了,你覺得哪個合适做戀愛對象?”
塞巴斯蒂安啞口無言,他不想身邊任何一個雄性生物出現在自己妹妹寫的愛情小說裏。
“忽然想到夏普教授似乎不錯——”塞巴斯蒂安瞪了她一眼,她果斷換了話頭,“所以你看,寫男女肯定不行了,寫兩個女人,我們兩個都覺得會很怪,那就只能是兩個男人了。”
“那為什麽是我和奧米尼斯?”
“我不是說了,我認識的男人就那麽多,總不可能你和所羅門叔叔吧?”想到這個,她發出了豬哼哼的笑聲,塞巴斯蒂安上去捏住了她的臉一直到她告饒為止,安揉着臉繼續說:“況且我們寫的時候都是用S和O來稱呼,SO的愛情不等于是你和奧米尼斯的,只是我們兩個小女孩的幻想而已,倒是你為了這個跟我置氣顯得很小氣。”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他作為當事人被自己親妹妹和那個女人惦記,還寫成和自己兄弟互玩魔杖的人,怎麽都會不爽的。
“你還真的燒掉了啊。”安很遺憾的說到。“早知道我就多存幾份了,你不知道我們投入了多少感情在裏面。”
“我不想知道,好了,趕緊喝掉你的牛奶,該回去了。”塞巴斯蒂安知道了原委,心滿意足的喝掉了黃油啤酒。
安沒有動面前的牛奶,嘆了口氣說道:“塞巴斯蒂安,答應我,好好對待她好不好?我開始後悔幫你了。”
“別現在抱着你的掃帚哭了,你賣友的時候怎麽不多想想?該走了。”
安只能悻悻的抱着掃帚,跟塞巴斯蒂安走出三把掃帚。
剛到家,就發現了家裏已經燒好了洗澡水,大白天的,誰要洗澡?正在兄妹倆奇怪的時候,所羅門叔叔走了過來,把一封已經拆開的信塞到塞巴斯蒂安的手裏,“你的信,你晚上有聚會要參加,趕緊洗個澡,我給你理理頭發,時間不多,快點!”
塞巴斯蒂安剛想反駁叔叔一句別私自開自己的信時,忽然發現信封上寫着:“塞巴斯蒂安·傻魯(Sebastian Shallow)”
從信封的字體上來看,是她寫的,他趕緊打開,裏面是一封邀請函:
至塞巴斯蒂安- 薩魯先生(Sebastian Sallow ),
感謝你加入觀星俱樂部,并對俱樂部給予支持。我誠摯地邀請你來參加觀星俱樂部一年一度的聖誕聚會。聚會将于學年的最後一天12 月23 日夜七時在天文教室舉行,請務必盛裝出席。
您誠懇的,
A .塔卡
觀星俱樂部會長
今天就是12月23日,距離晚七點還有六個小時。
她故意的,她故意把他的名字寫錯,這樣邀請函送不到自己的手裏!
雖然他很想見到她,想看看她的盛裝,但是逆反心理上來了。
在一邊看的安瞧着塞巴斯蒂安這樣矯情,很不耐煩的一個巴掌打到了他頭上,“哥,你夠了,邀請函都到你手裏,你就不想見見她?趕緊洗澡吧!”說完,她就出了家門到花園裏擺弄她的掃帚了。
“可是我沒有盛裝啊。”
“這你不用操心,”所羅門叔叔說道,“動作快點,要不要我幫你脫?”
塞巴斯蒂安可不想像小時候那樣,因為不願意洗澡被叔叔剝的赤條條的丢浴桶裏,所以麻溜的洗澡去了。
“耳朵後面也得洗!”叔叔在門外喊了一句,泡在熱水裏的塞巴斯蒂安沉入水中煩悶的吐着泡泡,他已經這麽大了,別這麽像對待孩子一樣對待自己。
剛洗完,塞巴斯蒂安才擦幹淨圍上毛巾,叔叔就帶着剪頭發的物件進來了,“所羅門!我還沒穿衣服呢!”
“小屁孩事兒真多,你現在這樣剪頭發正好,不然還得換衣服。”說着他就拿出剪刀對着塞巴斯蒂安的頭發一陣忙活。
塞巴斯蒂安想反抗,但是力氣拗不過所羅門,只能乖乖的讓他修理頭發。所羅門還檢查了一下他的臉和耳朵後面,确定沒有胡渣和髒東西,就拿出一套黑色的禮服。
“這是你父親的,他跟你差不多的年紀時也參加了個類似的聚會,我們的父母給他訂做的。”他輕輕地撫摸着禮服外面的緞面,回憶着什麽,然後說:“現在這是你的了。”
塞巴斯蒂安認出了這套禮服,在那些從老宅拿來的照片中他見過,只不過父親年輕時的臉早就因為照片過舊而模糊了,他接了過來,默默地換上,意外的合身。
看到鏡子裏被收拾的有模有樣的自己和站在自己身後的所羅門,兩個人都沉默着,他們能感覺到彼此的變扭。
所羅門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你确實很像你的父親。”
“我最讨厭你這麽說我了……”塞巴斯蒂安嘟囔道。
“你說什麽?”
“我說我最讨厭你說我像我父親了!”塞巴斯蒂安終于鼓起勇氣大聲說出了這句話。
所羅門先是一愣,然後不解:“你就是你父親的兒子,你不像他,能像誰?”
塞巴斯蒂安張了張嘴,最終決定說:“我總覺得你不喜歡我父親,每次你這麽說,好像我就是我父親錯誤的延續。”
又是一陣沉默,所羅門開口說道:“你去好好玩吧,要是太晚就在宿舍住。”
所羅門伸手最後幫他整理好領結,确定他看的過去說道。“我找了朋友的夜骐車,你坐着去,衣服別弄髒了,明天回來我們再繼續體力訓練。”
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又是這樣,不是吵架就是一方逃避,這樣沒效果的交流還要持續到多久。
塞巴斯蒂安閉上眼睛,平穩了一下情緒,最後照了照鏡子,他完全看不出自己和記憶中那張模糊的臉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拿好魔杖和那個小盒,跟安告別後,他出發了。
塞巴斯蒂安比計劃要早到了一些,卻沒想到天文課教室人滿為患。
原本放在中心的圓形桌子不見了,周邊多了幾把椅子和放食物飲品的桌子,角落還有幾把樂器正在演奏着音樂,更多的空間留給學生可以互相交流。
觀星俱樂部有這麽多會員麽?放眼望過去,都是拉文克勞的學生,阿米特所言不虛,幾乎沒有別的學院的人。
但是他意外地看到穿着一身亮眼大紅的紅毛正在人群中忙碌。
“這不是我異父異母的親蛇院兄弟塞巴斯蒂安嘛!”那紅毛看到他立馬撺了過來,要給他一個擁抱,“好久不見啊!”
“你好,加雷斯。”塞巴斯蒂安微微旁邊一挪,躲開了對方的熊抱。“你也是觀星俱樂部的會員?”
“我不是啦,今天的飲料是我和新生一起做的,所以我要來看看各位的反饋不是。”
塞巴斯蒂安才注意到旁邊飲品桌子上放着疊成塔的玻璃杯,每只杯子裏都盛着一種淡金色冒着小泡的透明液體,和加雷斯平時做出來的奇葩産品相比,這品相簡直是天仙下凡。
“這是你的新品?”塞巴斯蒂安拿了一杯,聞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蘋果香味。
“我和新生一起弄得,我們叫它維納斯的勝利(V for Venus),因為蘋果的味道和金色的顏色,我負責創意,她負責調整配方。”加雷斯很自豪地說道。“快試試,目前這飲料還挺受歡迎的。”
聽到有她出力,不是加雷斯自己單幹的,他就放心不少,淺嘗了一口,口味比一般蘋果汁要淡,蘋果的清新過後有點微酸,配上在舌上炸開的泡泡,口感很奇妙,但塞巴斯蒂安并不是很喜歡,但是看周邊的女生都是贊不絕口,也許安會喜歡吧。他不鹹不淡地給出評價:“還行吧。”
“你是不是也覺得味道太淡了?”加雷斯似乎遇到知音一樣,“第一次嘗的時候我也是這感覺,跟新生說要加大口感,多放點比利威格蟄刺或者其他什麽刺激性的東西。但是她說不符合客戶受衆還是什麽的,不同意。”
“加雷斯,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塞巴斯蒂安打斷了加雷斯的喋喋不休,他真的一點都不關心這飲料幕後的故事,他唯一關心的是:“你看到新生了麽?”
“很多學生是這兩個星期才加入觀星俱樂部的,都是那次黑魔法防禦課導致的,你在那堂課,你知道吧?”
“嗯,知道。”塞巴斯蒂安在人群裏努力尋找她,心不在焉的應着。
“那次新生的博格特變成了花癡的她,很多學生就想知道她花癡的是哪個,目前呼聲最高的是阿米特,為了支持這對拉文克勞裏難得的內部消化,好多拉文克勞的學生都加入到了觀星俱樂部,結果今天都來了。”
真無聊,明明她花癡的人是我啊,這麽明顯的事情居然沒人看出來?塞巴斯蒂安一邊想一邊那一杯蘋果汁喝下肚,微酸的感覺充滿了口腔。
“塞巴斯蒂安,你要不要試試看這個?”加雷斯偷偷摸摸的從懷裏掏出一個沒有标記的玻璃瓶子,裏面的顏色和比這蘋果汁深了一些,也沒有多少氣泡。
“這是什麽?”塞巴斯蒂安警惕起來。
“我的獨家特釀,和維納斯的勝利配方差不多,只不過我改了一些東西,加了點特別的料。”
“你确定這能喝?”他剛問出口,餘光就捕捉到了他今晚最想見的人。
她來了,她挽着阿米特,兩個人一起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他們都穿着天藍色的禮服,周圍的人紛紛議論這倆情侶裝太般配。
但是塞巴斯蒂安一點都不認可,她今晚格外的光彩照人,她的妝容典雅,銀色的長發盤了起來,修長的勃頸帶着一串珍珠項鏈,天藍色的長裙剪裁得體,唯一的遺憾是裙擺太大,完全看不到她的腿,倒是襯托出她纖細的腰。她站在那裏,塞巴斯蒂安就完全注意不到她旁邊的任何人,甚至她一直挽着阿米特這件事都是她轉頭和阿米特耳語時,才發現她身旁有這個礙事兒的挂件。
才一段時間不見,他此刻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她。
塞巴斯蒂安想站起來,過去,打個招呼,或者做點什麽,但是發現手腳不協調,心跳的厲害。
“來來來,哥們兒,喝點。”加雷斯給他倒了一點所謂的私釀。
如果是平時,他絕對不會接受加雷斯的任何飲料,但是現在他大腦已經不受控了,他需要喝口水,哪怕這是加雷斯加了料的。
這私釀一入口,塞巴斯蒂安就清醒并後悔了,雖然還是蘋果味,但是入口有一種灼熱感,像是燃燒的蘋果給塞到了他的嘴裏,整個口腔都在燃燒,液體順着喉管往下走,這種燒燙感從胃蔓延到全身,很快燥熱感湧上頭,塞巴斯蒂安抓住加雷斯:“你往這裏加了什麽?”
“我就是把蘋果汁發酵出了酒精,然後加進去了,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吧。”加雷斯抓了抓頭。
私釀成了真的私釀,塞巴斯蒂安根據自己僅有的偷喝叔叔藏酒的飲酒經驗,加雷斯這私釀的酒精度數不低,很快就有一種暈乎乎的感覺。
“你這是酒。”
“黃油啤酒還有酒精呢,怎麽了呢?”
“你自己喝了這東西了麽?”
“你說的對哦,我自己沒嘗呢!”說着加雷斯就給自己整了一大杯,然後一飲而盡,那臉瞬間和自己頭發一顏色了。“我沒想到這東西這麽刺激,來!塞巴斯蒂安再來一杯!”
加雷斯很順帶的給塞巴斯蒂安滿上了。
“別客氣!”
這紅毛……塞巴斯蒂安不想喝。
“加雷斯,塞巴斯蒂安,你們在做什麽?”是她的聲音,塞巴斯蒂安擡頭就看到她挽着阿米特站在他面前。這次他眼睛裏只有她挽着對方的手了。
“沒什麽,我和加雷斯只是在聊你們的維納斯的勝利,非常棒,來,為了偉大的,超越黃油啤酒的飲料幹杯!”塞巴斯蒂安拿起杯子碰了一下加雷斯的,加雷斯很感動,也拿起了杯子,兩個人一起一飲而盡。
“你們聊的開心就好,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阿米特鞠了一躬,然後帶着她去歡迎別人了。
她走前還在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和加雷斯,但是最後還是走遠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們的背影小聲憤憤地說:“弄得好像是夫妻一樣,到處歡迎客人。”
“你說什麽?”加雷斯又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
“我說你這私釀絕了。”塞巴斯蒂安又是一口空,酒開始上頭了,但是他還能聽到耳邊嘈雜議論阿米特和她的聲音,所以他需要繼續喝。
“知己啊!”加雷斯抱着塞巴斯蒂安開始哭,大着舌頭說,“你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年嘛?從一年級開始就像有人認可我的技術啊!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的好兄弟!塞——塞爾維亞吉斯坦!”
塞巴斯蒂安完全不管挂在身上加雷斯胡鬧,又給自己倒了杯,不說別的,這味道真的很上瘾,讓他想起薄荷和血的混合甜味,他盯着那個背影,輕輕的用杯邊碰着唇,想着那天她的觸感。
“塞巴斯蒂安,你嘴唇流血了?”加雷斯眯着眼睛,他已經開始有重影了。
塞巴斯蒂安一摸,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嘴唇被杯子上的一個破口劃破了,“我去處理下。”他推開把他當枕頭的加雷斯,努力站起來,平衡自己,不讓自己摔倒。
“你沒事吧?”她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不敢轉身,要是她看到自己一嘴血就太尴尬了。
“沒事。”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大舌頭,讓自己走一條直線,至少看起來不是像是喝醉。
她想靠近,但是後面有人叫她,也許是阿米特吧,她并沒有前進一步,只是說一句小心就走開了。
塞巴斯蒂安很失落,于是他往天文臺走去,走了一層又一層的樓梯,最後躲到了天文臺下面的儲物空間。
他想掏出手帕擦着嘴上的血,結果除了手帕還摸出了那瓶私釀,剩下大概小半杯的量,加雷斯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這瓶就給塞在他的外衣口袋了。
他不想再喝了,就把酒放到了一邊。
今晚天文臺上特地燃起了火堆,比平時暖和了很多,塞巴斯蒂安窩在這個角落裏,感受着這一刻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