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計劃
計劃
佐助是淩晨三點被“扔”回房間的。卡卡西打着瞌睡被“撲通”一聲吵醒，然後看到佐助裹着一條薄薄的白床單縮在屋子的角落裏。
“帶土大人讓我們轉告你，他可以休息六個小時。”蒙面的曉成員一字一頓地說。
少年早已被x地神志不清，渾身應激一般一刻不停地抽搐，卡卡西想把他從地上抱起來，但只是碰到，佐助就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
“佐助……”卡卡西看了他一會，心疼地叫他的名字。
（和諧，走□□群）
他小心翼翼地幫他拔掉了穿了一半的銀針，懷裏的人迷迷糊糊地繃直了腳背：“……痛。”
“堅持一下……”卡卡西輕聲安慰道，“不然會紮地更深的。”
“嗯唔。”佐助無力地做着回應，傷痕累累的雙手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揪住卡卡西的上衣。他的腦袋聽話地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刺撓的頭發戳得卡卡西有點癢癢的。
本就是可愛的孩子啊……卡卡西這麽想着，xxxxxxxxxxxxxxxxxxxxxxx粘住了，這麽一扯，猶如剝皮般疼痛，佐助在他懷裏一陣痙攣，“唔、嗯……唔——媽媽……”少年閉着眼睛語無倫次地叫着，“我好疼……”
（和諧，走□□群）
“唔——呃……媽媽……我沒有死……”少年神志不清地縮在他懷裏，微微睜開眼，放空着眼神看着他，“……我想回家。”
“會有的。”卡卡西的聲音也開始沙啞了，“會有家的，佐助。”
“……騙人。”少年孩子氣地揪住了他的前襟，盈滿淚水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我明明……什麽都沒有。”
他看了一會，微微發紅的眼睛開始慢慢泛空，然後瞳孔驟然縮小又驟然放大。卡卡西趕緊抱住學生要拼命後仰的腰部。佐助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又突然遭受了什麽，捂着腦袋拼命搖頭：“藥……帶土的藥……怎麽還不到……”
藥？卡卡西想起來他剛被關進這間屋子的時候，确實有行跡詭異的家夥把一小瓶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是那個嗎？佐助只是靠在他身上急促地喘氣，他來不及等他的下一句，直接把Omega抱回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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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打開蓋子聞了聞，不是抑制劑，甚至有催情的成分，還有一些經常在繳獲的禁藥裏能聞到的成分，但佐助已經從他手裏搶過了藥瓶，他渾身止不住地微顫，抖着手吧藥片一顆顆倒出來，倒得滿床都是。
一點忙也幫不上，他甚至連水都沒顧上喝，也不知是抓了多少藥片直接塞進嘴裏。“等……”卡卡西抓着他的肩膀，正對上少年茫然的眼睛，他咽下去了，然後臉上迅速泛起一陣潮紅。
佐助暧昧地笑了笑，微微往前探頭。卡卡西意識到類似于查克拉醫療忍術的東西在佐助身上起了作用，他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都在快速地愈合。就是……通過這種辦法治療的嗎？卡卡西愣愣地看着他，通過消耗壽命的辦法快速治療身體，恢複查克拉，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佐助，這是你想做的？”卡卡西紅着眼眶看着他，顫聲問道。
佐助沒有先回答，而是顫抖着在他側臉的頰上留下了淺淺一吻：“謝謝你……老師。”
“你知不知道這些藥的副作用？”卡卡西微微低下頭，試探性地看着學生。
“我知道……我能感覺到……飲鸩止渴而已。”佐助沒有看他，只是緊緊揪住了他的肩膀，“讓身體……恢複到最好的狀态，嚴重損傷腦部神經，而且會折壽……這些我都知道。”
傷口恢複的疼痛并不會比産生的疼痛減輕多少，佐助煩躁不安地咬住了牙齒，細細密密的汗珠從臉上冒出來，慢慢布滿了全身，彙集成的汗水順着偏長的頭發滴落在床單上。卡卡西心疼地想要開口，卻因為想不出詞欲言又止。
“但是……我非得……這麽做——呃、啊——”佐助閉上了眼睛，停了好一會才接着說道，“我要殺了……宇智波帶土，為了……這個，我……什麽都可以付出。”
“Omega殺掉Alpha？”卡卡西吃驚地看着他，“……這根本不可能。”
“為什麽……？”卡卡西正對着他的時候，他再一次看見了那雙幾乎已經被他塵封在記憶裏的，充滿了恨意的眼睛，“Omega……憑什麽殺不了Alpha？……因為信息素嗎？”
似乎……不僅如此。卡卡西想，十七年前的那場分別，再見時的帶土始終不能與記憶裏重疊，他太強大、太惡劣、太瘋狂、太嚣張。他似乎已經觸碰到了這個世界的頂點，所以看待他們猶如看待蝼蟻一般輕賤。
“我找不到他的弱點。”卡卡西回答道。十三歲的卡卡西或許會嘲笑十三歲的帶土臨陣哭泣，輕易地把他當成需要庇護的同伴。但三十歲的卡卡西不得不承認，昔日的愛哭鬼已經強大地可怕，強大到……他似乎已經不屑再與他争鬥，他當初“成為火影”的願望似乎真的唾手可得。
“我可以。”佐助看着他說，“因為他愛着我。”
“這怎麽能算是愛？”卡卡西驚愕地看着他。
“不是鳴人的愛，不是鼬的愛，不是小櫻的愛，不是你的愛——不是你們所有人的愛。是帶土的愛。”他的目光如此深刻，如此沉重，仿佛蒼老的靈魂被久久镌刻在纏鎖的牢籠之上，“他不為珍惜而争奪我，不為保護而留下我，不為感情而依賴我，不為悔恨而彌補我……他只是為了折磨而折磨我。”
“……我不明白。”
“其實……我想了很久。”佐助慢慢地說，“帶土不期待我愛上他，不在乎我憎恨他，不關心我對他所有的感情。他只是想折斷我，好像那就能證明他做下這一切是正确的。”
“所以……只要我還清醒地站在他面前一天，他就不會停止折磨我。只要他還會靠近我……那就是殺死他的機會。”
“但這還是太難了，太冒險了。”卡卡西搖了搖頭，“神威、木遁或者信息素壓制，随便一點都是無法克服的鴻溝。”
“但我有可以對抗的地方。”佐助毫無波瀾的眼睛看着他，“他惜命，我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