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開庭
開庭
在法庭的允許與馮青巷邵秋戲的邀請下,林導演帶着他的工作人員們來到法庭進行直播審理。
或許因為這是一場不同往日的審判,高坐其上的審判員竟然是個笑嘻嘻的小夥子。別的地方看見或許會說好看,但在這法庭上遇見嘛……就讓人懷疑其業務能力了。
宣讀完法庭紀律後,審判員開始講開場白:“錦藥法院今天就原告風不醒與被告馮青巷《告別季節》糾紛一案,依法公開開庭審理。本案适用簡易程序,由審判員路人A獨自審判,書記員路人B擔任記錄。根據民訴法的規定,當事人對審判人員、書記員有申請回避的權利。”
【哇哇我還是第一次看庭審诶看上去好高端】
【法官咧?法官在哪裏?】
【前面的,庭審員就是法官啊!】
【支持正義暴殺,捶死風不醒!】
【哦哦,按照慣例,念完開場白要問問原告被告是否申請回避】
風不醒與馮青巷是否申請回避?
不申請。
【申請回避是什麽意思啊?】
【簡單來講就是懷疑法官和當事人有利益糾紛,所以需要回避】
至于下一個問題,材料是否收到,這自然也是ok的。
經過了一系列問題,終于到了直播間衆人期待的法庭調查階段。
原告:風不醒,被告:馮青巷。
風不醒的律師看着手裏的紙張,想到星月互娛打在他銀行卡上的巨款,道:“我方……”
律師剛說了一個字,一旁的風不醒突然發了瘋一般開始咆哮。
風不醒的律師被吓了一跳。
不是……當事人發病了?
誰知道呢?
風不醒一邊咆哮,一邊在法庭上大鬧,身子一躍手一伸,竟然将律師的各種材料拿在了手裏,唰唰唰幾下給它撕的幹幹淨淨!
法庭安保人員呆愣愣地,好半天才行動起來去控制風不醒。
衆所周知,愛豆殺一個需要長期保持鍛煉控制體重達成完美上鏡效果的群體,身為愛豆中的一員,風不醒的體重是低于正常值的——所以按理來說,安保人員應當很快可以控制住風不醒,将材料的碎片從風不醒鉗制中救出。
但面前的情況很顯然超脫了常理。
面對衆人圍剿,風不醒顯露出超然的身體素質,上蹿下跳化身峨眉山的猴子,橫行霸道無人能管。
幾個快要抓住他的安保人員甚至被這玩意兒踢了一腳。
【我天,他是瘋了嗎……】
【(裂開)(裂開)(裂開)現在神經病也能當愛豆了嗎】
【哦我愚蠢的歐豆豆喲,快來看看你喜歡的歐尼醬是什麽樣吧!】
【風不醒:我不當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哈(放下理智)(撿起瘋狂)(化身潑猴)(法庭發威)(上蹿下跳)(就憑你也配捉住我)(一腳踹過去)】
【好可怕呀】
網絡上尚且可以對風不醒的發癫嘻嘻笑笑,而正身處于法庭內的人卻是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如同紙張一樣被風不醒針對。
在撕完了目之能及的所有材料後,風不醒的注意力就開始放在了現場的人身上。
沒紙可以撕,不是還有人可以撕開嗎?
風不醒開始對所有人發瘋。
場上唯二鎮定如初的家夥,就是邵秋戲與馮青巷了。
他們早有預料。
時間線拖回早晨,馮青巷問話時間。
“你是誰呢?”
風不醒驀地瞪大雙眼。
“我自然……”他忍受着四肢百骸的痛楚,“是風不醒。”
馮青巷安靜一瞬,擡手——按在了風不醒的太陽穴上!
痛!劇痛!
風不醒霎時間失去對表情的管理權,面目猙獰地喘着粗氣。
“弱點是太陽穴嗎,假風不醒。”馮青巷甚至用不着問些問題确認什麽,單單一個照面,他就能看出風不醒換芯子了。
在有穿越者、重生者存在的世界裏,馮青巷很快就徹底接受了風不醒的消失。
被直接點穿身份,假貨也不裝了,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一滴滴冷汗從假貨額頭滑落,可見農藥帶給他的傷害很足。陸可鳴接到指令,只在平衡範圍內維持崩潰的細胞與完好細胞的對立,既能讓假貨痛苦,也能讓假貨失去行動能力。
“為什麽選擇搶占風不醒的身體呢?”馮青巷問。
沒事的時候,馮青巷會選擇看書消磨時間。
異端管理局整理着多年以來發現的“異端”身份,發現大多數被奪取人生的人都是本身就有一定身份地位,例如被調換的真假千金、臨時要求上臺演唱的壯丁等。
大多數異端都會挑選有權有勢,或者有露面機會有爆紅可能的人進行侵占。
而失去了版權即将與原創作者打官司的風不醒,完全不在過往歸納的那些範圍內。
“哈哈,你猜?”假貨挑釁道。
馮青巷不猜。
他只會根據相關的線索,一點點推理出最有可能的事情。
馮青巷進行短暫的頭腦風暴,下一秒歪歪頭,拎着假貨站起身。
“你應該早就在風不醒的身體裏了吧?”
假貨笑容一僵。看他這副表情,馮青巷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我一直很好奇風不醒為什麽會搶先一年注冊我的版權。”
邵秋戲好整以暇,于一旁抱臂聽着。
這麽大一串話,很生氣?
“一年前我的腦海中根本沒有《告別季節》這首歌,所以風不醒應該是用某種方法,得知了未來的事情。你提供的吧?有關未來的事情。”
正是因為假貨的超前提供,風不醒才能在一年前注冊版權。
“弱點是太陽穴,你寄居在風不醒的腦子裏。”很篤定的語氣。
假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被農藥折磨的成分在,也有被馮青巷說中的成分在。
“我也很好奇為什麽風不醒會獨獨針對我,現在看來,果然是你這個東西在風不醒腦子裏給他洗腦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馮青巷說得很堅定。
馮青巷說話尾音向來有些上挑,輕而易舉可以勾住聆聽者的全部心神。
陸可鳴腦子轉不過彎,舉手提問:“什麽意思呀?”
邵秋戲隊長憐愛地看她一眼。
“青巷是說,風不醒腦子裏有個怪東西,怪東西日夜不停給風不醒洗腦讓風不醒對青巷他産生敵意。而後怪東西提供未來的青巷——也就是今年高考時期的青巷——作出的歌曲《告別季節》,讓風不醒搶先注冊版權。”
這也就是為什麽馮青巷從來沒有察覺到風不醒變化的原因。
怪東西帶給風不醒的改變并非一朝一夕,而是一點一滴,逐漸澆灌出了風不醒心頭對馮青巷充滿惡意的樹。人本來就是不斷在變化的個體,每天一點點,馮青巷又不是神仙,他怎麽能注意到?
而後,在風不醒對馮青巷惡意凝結成實質之前,風不醒簽約了經紀公司。兩人就此分開,多日後再次相見,朋友有點疏離,很正常吧?
馮青巷本身也不是多會維護關系的人,既然察覺到了風不醒想斷交的心思,馮青巷就順水東流聽之任之。
高三的時候馮青巷苦惱于創造,風不醒接到怪東西的命令,接近馮青巷,妄圖暗改馮青巷的創意,擾亂他的創作,讓《告別季節》這首歌與馮青巷徹底無關。
哪裏想馮青巷竟然在風不醒各種奇怪的搗亂下,完好無損地創作出了《告別季節》,甚至最後加在尾部的那一小段,讓《告別季節》這首歌比原本時間線上的歌曲還要完美。
騷擾無用,怪東西建議風不醒耍點小手段,在馮青巷發布這首歌的時候下場錘他,操控輿論黑他,擾亂馮青巷的內心,讓他恐懼創作這件事。
“說起來,真正的風不醒應該消失了吧。你是什麽東西啊?”邵秋戲上上下下掃視風不醒的身體。
在風不醒身體裏、操縱這具身體的,究竟是什麽?
怪東西當然不會回答。
但沒關系,馮青巷會出手。
“拿來,機器。”
又變回平常的說話方式,看來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了。
邵秋戲給他拿來了精神波動檢測儀。
“這有什麽用啊?”陸可鳴越發看不懂。
不是已經确定了風不醒的異端身份嗎,這個檢測儀就算再用一遍,也只是再給出一次“異端”的答複而已。
诶——?1
不等等,崽崽你在幹什麽?!
“隊長!”陸可鳴發出尖銳爆鳴,“他拆拆拆拆拆——!”
異端管理局的瑰寶、最好用的工具、每年都要耗費無數心血保養的精神波動檢測儀,被馮青巷拆啦——
“不用緊張,”邵秋戲笑眯眯道,“他有分寸的。”
馮青巷制作這個機器的時候,曾經在精神恍惚的情況下錯裝了幾個配件,A在B,B在C,C在A。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當時的馮青巷确實是這麽糊裏糊塗地安裝着機械。
安裝完成後,檢測儀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強大能量。
這股能量足夠讓一個異端痛苦,痛苦到失去對精神與身體的掌控。
所以……
“風,不醒。”馮青巷還在叫這這具身體本來的名字,“接受,懲罰。”
馮青巷安上最後一個小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