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雪城物語
雪城物語
五條悟是強者。
強大到讓他可以忽略絕大多數的陰謀詭計，直接用武力踏平眼前的一切障礙。
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個莽夫。
五條悟相當聰明，雖然在夜蛾正道眼中，他是個相當讓人頭疼的學生，上課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發呆，但事實上，五條悟在五條家就已經學完了咒高會教授給他的所有內容。
因此，很多時候，五條悟也會選擇使用一些手段來更容易達成自己目的，将咒靈制成陷阱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小小的咒靈瑟縮在五條悟手中，被強大的氣場壓得幾乎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為什麽是過怨咒靈呢？”五條悟提着雪童子，嘟嘟囔囔道。
“什麽？”輔助監管沒聽清他的話，便開口詢問道。
五條悟熟練将雪童子五花大綁起來，回複輔助監管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雪童子可是一種傳說中的生物啊，就像貞子啊沙耶子啊，這種咒靈不應該是假想咒靈嗎？。”
輔助監管不知道該接什麽話了。
在他看來，能将咒靈祓除掉不就好了？為什麽要去關心一只咒靈是怎麽來的呢？
就算知道原因，這個世界的咒力也不會減少一點，也沒有任何辦法減少咒靈的産生。
輔助監管的想法在咒術界并不算少見。
絕大多數的咒術師壓根談不上守護人類或者理想之類的，也許他們剛剛獲得能力，知道自己是特殊的時候，還有些想法，但随着時間的推移，看着同伴的死去和面對着愈發強大的咒靈，曾經以為自己的主角的咒術師們都會看清殘酷的事實。
要不選擇放棄，即使留下的，大部分也抱着能混一天是一天的心理，攢夠下半輩子生活的錢，就辭職退休。
至于這些咒靈到底是什麽，他們的确沒太多心情去管了。
祓除那只雪女咒靈比想象中的簡單許多。
那個咒靈在晚上十點左右出現的，它被雪童子吸引，忍不住來到陷阱附近觀察。
雪女是一級咒靈，擅長于隐藏，才讓北海道這邊的咒術師找不到它的行蹤，只能被迫求助東京方面。
它也的确有些警惕性，也有些智慧，并沒有輕易上當，而是在邊緣小心試探，但在它剛剛走進雪童子所在的街區，六眼輕易得就追蹤到了它。
于是，那個咒靈幾乎還沒說出遺言，就被五條悟直接打散了。
輔助監管很高興，他連忙記錄下相關事宜，并笑着對五條悟說道：“五條大人，這邊的事情結束了，需要我給您定去美國的飛機嗎？現在去機場的話，應該可以趕上十一點的飛機。”
他實在很開心，今天天氣很糟糕，雨夾雪一直下到半夜，而為了蹲守這個咒靈，他又不能躲到房子裏，只能苦哈哈和五條悟一起站在室外等。
五條悟有無下限，雨水沒辦法浸透他的衣服，但輔助監管就不一樣了，他的外套和頭發已經被浸透了，四肢冷得幾乎沒有知覺，只想趕緊回家，吃上一碗熱乎乎的拉面，再好好泡個澡，躺進被窩好好睡上一整天。
至于報告什麽的，後天交也是可以的。
雪童子還沒被祓除，但他僅僅是個三級咒靈，即使是輔助監管，在有咒具的幫助下，也是能夠輕松将它祓除的。
“果然還是很好奇啊。”五條悟伸了個懶腰：“麻煩你幫我和船坂雅美小姐約個時間吧，等我從美國回來，就來見見她。”
“哎？”輔助監管瞪大眼睛，心中叫苦連篇：“五條大人，所以說我們暫時不用消除她關于咒靈的記憶嗎？要是她亂說怎麽辦。”
“那就麻煩你們監督一下了。”五條悟笑嘻嘻說道：“好啦，我現在要去美國啦！三天後見哦，拜拜。”
說完，五條悟愉快得向着機場方向瞬移過去，留下滿頭黑線的輔助監管。
五條悟的确沒多少時間休息，等他到機場後，就馬不停蹄得登上飛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不過幸運的是，五條家的确很有錢，他的服務也是vvvip級別的，一上飛機，空姐就幫他把座位調整到舒适的角度，給他準備好小毛毯蓋在身上，并甜甜向他介紹起飛機所提供的餐飲零食。
“我要一份這個牛排，澆番茄汁，還要個奶油海鮮意面，，再給我一份藍莓芝士蛋糕吧，嗯，這個薯條還有沒有？”
“好的，請問您需要香槟或者紅酒嗎？”
“不要，給我一份橙汁就好了。”
“好的，飛機起飛後三十分鐘會給您送到，祝您旅行愉快。”
飛機起飛時小桌板要收起來，五條悟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玩手機，便幹脆躺在軟軟的座椅上，眯着眼睛休息了一會兒。
雖然反轉術式可以讓他對睡眠的需求大大降低，但它并不能完全代替睡眠，所以，五條悟一旦連軸轉上幾天，就會眯着眼睛睡上一兩個小時，以來緩解下神經。
五條悟難得做了一個夢。
“想殺就殺吧，你的選擇都是有意義的。”
“悟啊.......為什麽不詛咒我呢？”
“都最後了，說點詛咒我的話啊。”
“我不恨你，我......你，悟。”
“悟！不要随便鑽進我的被子裏啊！洗澡更不能進來和我一起洗！”
“悟真像一只貓啊，說起來比貓咪還粘人呢。”
“悟，不要撿老鼠當寵物！”
“五條先生，五條先生。”溫柔的女聲将五條悟從夢中喚醒，在睜開眼看見機艙的時候，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空姐微笑着對他說道：“您的飛機餐到了，需要為您擺上嗎？”
“好。”五條悟并沒有因為空姐吵醒他而生氣，只是有些無精打采。
他記不清自己夢見什麽了。
只記得很溫柔的一聲聲，悟。
“唔。”五條悟試圖捕捉夢中發生的事情，在嘗試無果後，洩氣得開始将面前的食物全部塞進嘴巴裏。
無論如何，先填飽肚子再說！
在吃過飯後，五條悟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游戲，而是鬼使神差般，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相冊。
說起來，五條悟其實蠻喜歡拍照的，聚餐會和硝子他們拍照，平時遇見好玩的地方，也會自拍。
他還養了一只很可愛的龍貓，是在高專一年級時買的。
剛買回來時，五條悟出任務都要把這只龍貓塞進口袋了裏，那龍貓也神經大條，五條悟帶着它到處亂跑，它都沒有任何不适，甚至五條悟飛天上，這家夥都能伸出爪爪，試圖去碰身邊的雲朵。
而其他人？他們最開始看見五條悟的口袋，或者領口突然冒出一只圓圓的小腦袋時，都會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那只神經大條的龍貓。
畢竟五條悟養着自己就不錯了，還能去養寵物？
但事實上，這只龍貓在五條悟手上活得挺好的，如今也11歲高齡了，還能吃能跑，是個非常精神的龍貓爺爺。
甚至它的胡須都還是黑色的，硝子曾經吐槽過，這只龍貓看起來簡直像成精了一般，沒準比五條悟活得時間還長。
五條悟翻閱着龍貓的照片，小家夥的皮毛是深灰色，圓頭圓腦圓肚皮，雖然神經大條，但意外智商卻很高，能聽懂五條悟的大部分指令，還能陪着他玩舉牌子接球撿球的游戲，甚至在五條悟疲倦時，還會爬到五條悟臉上，給他充當自熱眼罩。
“悟，不要玩老鼠了。”隐約中，他好像想起了夢中那個男聲說過的一句話：“好吧好吧，如果你真的很喜歡鼠類的話，就養只龍貓吧，對的，就是宮崎駿動漫裏的那種龍貓。”
陽光下，一個不屬于他的少年的手，捧着一只小小的，看起來很困倦的灰色龍貓。龍貓看了五條悟一眼，腦袋一歪，又在少年的手心睡着了。
“它看起來好蠢啊。”
“龍貓本來就不聰明。”
“好吧，你看它的毛色，好像我們頭發顏色的結合啊，決定了，它就是我五條悟和你.......的兒子了。”
五條悟看着照片裏的龍貓，愣住了。
那不是他的記憶。
他記得很清楚，這只龍貓是他一年級快結束時，在一家寵物店買下來的。
他清楚記得店長的長相，也記得那時這只龍貓正懶洋洋趴在窩裏睡得不省人事，記得自己買下它的價錢和買下鼠糧的品牌。
但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麽要買一只龍貓了。
他不是那種喜歡養寵物的人，就如同硝子他們說得那樣，他養自己都有些神經大條，更何況養一只寵物呢？
“啊。”五條悟将相冊關掉，打開了游戲，戳了戳正在澆花的袈裟小狐貍：“是你送給我的嗎？狐貍養龍貓，是把它當備用糧了嗎？”
袈裟小狐貍卻假裝聽不懂，耷拉着大耳朵委屈巴巴：“悟都有我這只狐貍了，怎麽還想養龍貓呢？我不比那只龍貓可愛嗎？”
如果那只龍貓知道，有個賽博紙片狐貍再和它競争誰是最好的寵物，甚至想把它從五條悟身邊趕走，估計會翻個白眼，然後用屁股對準這只賽博紙片狐貍吧。
“我可以摸到它，但你不行。”
狐貍抽噎着，拿起自己的尾巴，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那樣子太可愛了，可愛得五條悟的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但他看得到，摸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