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替我說聲“對不起”
替我說聲“對不起”
白欣哭嚎了很久，她邊哭邊問：“爸媽，為什麽，要離婚啊，他們是，互相不喜歡了嗎？”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一遍又一遍的問白鋒。
白鋒也沒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只能安慰她說：“這幾天要不要來哥哥這裏住？”
白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哭聲慢慢的停住了，然後松開抱住她哥哥的手，說：“有點事我想去問一下媽媽。”
白鋒刮了刮白欣的眼淚，說：“你要問媽什麽？”
白欣說：“我想問媽媽，能不能去找小溪哥哥。”
“你想去找他？”
白欣點頭，“嗯嗯，哥哥，可以嗎？”
“可以。”白鋒安撫性的摸了摸白欣的頭發，說：“你去問吧，記得安慰一下媽媽，媽媽現在肯定也很難受。”
“好，我會的。”
白欣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主卧的門，門開了一條很小的縫，她問：“媽媽，我可以進來嗎？”
李曉樂剛剛在發呆，她又想起了當年的那些事，想着想着就入神了，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她吓了一跳，拿在手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她一邊彎腰撿衣服，一邊說：“可以。”
白欣進來之後，很謹慎的坐在了沙發的一個邊角處，她低弱的問：“媽媽，你現在還好嗎？”
李曉樂把疊好的衣服放進行李箱，很沉重的嘆了口氣，然後示意白欣往她這邊坐，白欣一點點的靠過來之後，她抱住了白欣，極其溫柔的說：“對不起，欣兒，讓你們看到這樣的我們。”
白欣的淚水又要開始往外冒了，她哽咽着說：“媽媽，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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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樂在她肩上搖了搖頭，說：“是媽媽不好，沒有給你們一個很好的家庭環境。”
白欣說：“不，不是，媽媽你對我們很好。”
“媽媽，你收拾行李幹什麽，你要搬出去住嗎？”
李曉樂說：“是，我不想和你爸爸在一起了，我和他在一起很痛苦，我想分開了，對不起”
白欣哇哇大哭起來，說：“媽，媽，是不是我和哥做得不好，讓你傷心了。”
“是不是爸又做錯事了，你罵他，打他，他會改的。”
會改嗎？李曉樂想。
十幾年了，要改早就改了，如果什麽事情都要到最後一刻才會改變，那麽這份改變好像也沒有什麽意義。
她對白欣說，“你別傷心，我和你爸只是分開，我們并不是不愛你了，不管什麽時候，我們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會變。”
白欣有些懷疑的問：“真的嗎？”
李曉樂替她拂去眼淚，無比肯定的說：“真的。”
白欣勉強的點點頭，“好，媽媽，我也愛你。”
李曉樂說：“我也愛你，永遠愛你。”
白欣抓住李曉樂的手，她媽媽的手有些粗糙，手掌上的細紋也很明顯，每根指頭上都有些幹活留下的老繭，一看就沒有怎麽保養過。
怎麽會這樣呢？白欣想。
煮飯、煮菜、洗碗、拖地、洗衣服……
原來她媽媽為了他們這一家人，已經做了那麽多事情，那些生活中習以為常的小事，都是因為有她媽媽在經營，才會如此井井有條。
她說：“媽媽，對不起。”
無數次，李曉樂的心被白汕行傷的千穿百孔，又有無數次，李曉樂的心被自己的孩子們縫縫補補，她就是靠着這些溫暖，熬過了一年又一年。
她抱緊白欣，無聲的淚水順着臉頰落下，終于哭出來了。
她的哭聲先是嗚咽般的忍耐，再是嚎啕般的發洩，她緊緊抱住白欣，哭的越來越大聲，這幾十年的堅強，都在女兒面前丢盔棄甲。
白欣也被李曉樂的哭聲帶動，兩個人抱成了一團，讓淚水肆意橫流。
終于過了許久之後，李曉樂才緩過了勁，說：“謝謝。”
白欣慢慢的擡起了頭，她想起了自己來找她媽媽的目的，有些膽怯的問：“媽，我可以去找小溪哥嗎？”
李曉樂沒有什麽思考，她直接說：“可以。”
她補充說：“替媽和你小溪哥說聲對不起。”
盡管那些年裏，她沒有對這個孩子冷言冷語過，可是她卻縱容了白汕行的言語惡性，她也是有罪的縱容犯，不值得這個孩子的原諒。
這句遲來的道歉，彌補不了她的罪行。
但她還是想說句“對不起”，以減緩內心的折磨。
她認為自己沒有臉面站到宋小溪的面前，所以只能托白欣替她送去忏悔的誠意。
白欣說：“你是做錯什麽事情了嗎？”
李曉樂說：“不止是我，還有你爸，我們都做錯了。”
“是上次那件事嗎？”
李曉樂點頭，“是的。”
白欣說：“那你們真的是很可惡，怎麽能要小溪哥去死呢。”
“是啊，我們都是壞人。”李曉樂由心的承認道。
白欣說：“你們要改，壞人也不是永遠都是壞人。”
“好，我改。”
兩人在房間已經待了很久了，剛剛房間裏傳來的凄厲哭聲，白鋒和白汕行都聽到了，白鋒沒有進去打擾，他就靜默的站在門口，等着二人疏通心結。
他敲了下門，說：“欣兒，媽，你們聊完了嗎？”
李曉樂說：“是鋒兒吧？進來吧。”
白鋒看到地上的行李箱，說：“媽，我想把欣兒接到我那去住幾天，你別搬出去住了，直接住欣兒或者我的房間吧。”
他停頓了會，然後說：“離婚的事情，媽你再冷靜想想吧，如果你真的要離，我也不會反對你。”
李曉樂點了點頭，答應了。
白欣問：“哥，我什麽時候可以去找小溪哥。”
白鋒說：“明天吧，明天周末。”
“好。”
白鋒離開之前看了下他爸，然後對他媽說：“你們……要不要都去我那住。”
李曉樂說：“不用，就這樣吧。”
白鋒有些猶豫，他爸媽目前這種狀态，他害怕又會吵起來，于是他重複問了幾遍，但是李曉樂都拒絕了。
她說：“不會吵的，讓我安靜幾天吧。”
“那，你和爸有什麽問題給我打電話。”白鋒說。
下樓後，他打電話将事情報備給了正在上班的林依依。
林依依說：“爸媽那邊你多留意，把小欣兒帶回家吧，去超市買些她喜歡的菜，別讓小孩兒感覺自己受了委屈。”
她說：“我這還在忙，回家再談。”
上次訪談會之後，有一些收尾工作還需要交接一下，所以唐曜今天來了林依依的公司，他看林依依眉頭緊蹙，問：“怎麽了？”
林依依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說：“一些瑣事，家裏父母鬧着離婚。”
她花了幾秒恢複成工作的狀态，說：“剛說到哪裏了，我們繼續吧。”
如果是家裏父母，那麽是宋小溪那邊的親戚嗎？
唐曜有一瞬間的思考，在腦中想了一下。
他回答林依依說：“剛剛我們講到合同上還需要我簽個字。”
“哦，哦，對對。”林依依把那份合同拿給了唐曜，順便說：“有沒有興趣接新項目？”
唐曜問：“新項目？”
林依依說：“對，這個新項目也是影視方面的，但是很符合你情感博主的定位，我覺得你可以去試一下。”
唐曜說：“怎麽試？”
林依依說：“我知道他們老總最近要在俱樂部搞一個網球賽，你可以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和李老板談談合作，地點和時間我等會發給你。”
唐曜把合同遞過去，說：“謝了。”
林依依笑着說：“你是白鋒朋友，我當然得多多關照了。”
唐曜說：“多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