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甜蜜

甜蜜

“我的愛如大海洶湧澎湃，卻又像風寂靜無聲”

在此之前，我沒有想過我會再和段譽程有交集，并且和他走進婚姻的殿堂，我們都已見過雙方的家長，他和我的父母找人挑了個好日子。

日子就定在元旦，一年的開始，也是我和他變成我們，擁有屬于我們的家。

回首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已有十年，那八年來我和他很少來往，很多過去的同學也很訝異，我們會走到一塊，還有個別同學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而我們在下個禮拜三去拍婚紗照，這幾天我都在控制體重，怕到那時婚紗穿不上，或在當天婚禮現場把衣服弄破了。

早上我吃了個玉米，外加中午喝了一瓶酸奶，還沒到晚上，我就開始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依靠某種意念，我裝作冷靜，心不慌，手不抖，來對抗饑餓。

旁邊的某人，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番茄牛腩面，對我發起美食攻擊。

段譽程吸溜着面：“淨淨，過來吃吧，別減了，就算不穿婚紗，我也愛你。”

我捏着鼻子，不讓香味摧殘我的理智：“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沒騙你，過來，嘗一口，啊……”段譽程把美食舉到我面前。

我大喊：“你趕快拿走，不要破壞老娘的減肥計劃。”

“不吃就算了，裏面還有蝦仁。”段譽程把面端走。

我突然按耐不住說：“等等……”

罪過啊!罪過啊……

我揉着吃撐的肚子，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把所有的錯都怪到了段譽程身上：“你為什麽讓我吃？!”

……

段譽程每天負責陪我一起跑步，一邊督促我減肥，一邊把我養胖。

前幾天發生了一起惡意傷人事件，一名紡織廠工人，因不滿生活，對他人進行無差別攻擊。

歹徒若無其事地在商場亂逛，把刀隐藏在外套下面，瞅準時機，捅傷了一名女子，女子的尖叫頓時引起了恐慌。

慌亂下，歹徒又把刀藏在外套裏随着人群奔跑，商場裏的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有人喊着火了，也有人喊殺人了，也有人喊有人受傷了。

歹徒捅傷了15人，造成六人死亡，這是一起重大傷人事件。

而我當時正和朋友逛街，我們剛從店裏出來，商場裏的人都驚慌失措地逃竄，等我們搞清楚狀況，正好與歹徒迎面相遇。

歹徒揮舞着刀，劃傷了我的手臂，就在刀即将刺向我腹部的時候，沐沐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了身後。

沐沐正面與歹徒對峙，就算她是警察出身，可她赤手空拳與拿刀的歹徒搏鬥，勝算很小。

歹徒拿着刀沖過來，沐沐集中力量，一個高擡腿掃過去，踢掉了歹徒手上的刀，歹徒愣了一秒，想去撿刀，沐沐沖上前，把歹徒制服了，毫發無傷。

我被送到醫院治療，手上的傷口并沒有太深，醫生說只要不劇烈運動，很快就會愈合，傷口雖然沒有太深但也留了疤。

段譽程那段時間，對我關懷備至，他會下廚做很多好吃的，把水果洗好切成小塊，方便我吃，下雨的時候傘會往我這邊傾斜，走路都是讓我走裏面。

他在手機上看到新聞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受傷，我就說受了一點小傷，不要緊。

我沒想到挂掉電話之後，他很快就趕了過來，一臉焦急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他平時遇事沉着冷靜的樣子。

段譽程抱着我，說怕再見不到我，怕以後的日子裏都沒有我的陪伴，說有很多事都想分享給我，想有個我們的家，然後養一只狗和一只貓，有兩個小孩，小孩會漸漸長大，我們慢慢老去。

最後，他抱着我，沉默了好久，說了一聲：“我愛你。”

一想起那時候，我的嘴角都會不自覺上揚，被愛着的感覺真好。

我閑來無事，翻弄段譽程放在桌上的相機，畫面是我坐在落地窗前畫畫，段譽程舉着相機走到我跟前，當時我在畫他，不好意思讓他看，就把畫背到身後。

但是他手長腿長的，繞到我身後，拿起畫就說：我女朋友把我畫得真好看。

“少自戀了。”

下一個視頻，是我心血來潮說要做可樂雞翅，段譽程站在廚房拍我，他聲音清冽帶有磁性：今天難得吃一回程夫人做的飯，可讓小的有口福了。

最後，我只做出了一盤黑焦焦的東西，還有照片為證。

有時候我們膩歪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躺在他懷裏，總是會先睡着，下一個畫面就是他拍我在他懷裏睡着了，他聲音很低很溫柔：淨淨睡着了，睡得很香，打起呼了。

他把相機湊近，讓呼聲更加清晰，接下來畫面就朝向了一邊，這是他把我抱進卧室，掖好被角，最後很溫柔地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

這是我在半睡半醒中感覺到，他把我抱起，放到床上，又感到他的鼻息，随即一個吻落下。

有一段時間，因為工作壓力很大，回家的路上我都會偷偷哭一場，回到家之後裝作安然無事，但這種情緒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段譽程那時候會做很多好吃的，吃完飯之後會帶着我去散心，我們十指緊扣走在下過雨清涼的夜裏，昏黃暗淡的燈光，樹葉和樹影相錯擺動。

我們腳步緩緩，時而聊些小事，時而沉默不言，走到一個路燈下，段譽程停下腳步。

直直地看着我，眼裏的柔情蜜意如洪水猛獸洩出，他說：淨淨，我想吻你。

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回答，只是回望着他。

他摟着我的腰，灼熱的吻襲來，任意侵略。

“兩位新人離近點。”

我往段譽程那裏挪了幾步，段譽程一手摟着我腰，我把頭放在他肩膀上，一臉幸福。

綠色草坪遼闊無垠，我穿着潔白的婚紗，化着精致的妝造，段譽程同樣亮眼地站在一旁，他一身黑色的西裝修身帥氣，獨特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雖然和他朝夕相處這麽久，我還是對他那張蠱惑人心的絕美俊臉沒有一點抵抗力。

就在攝像老師擺弄相機的空當兒，段譽程湊過來，與我的臉相貼，低聲地說：“淨淨，你真美，以後的路我們要一起走了，我會更加愛你。”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我回望着他說：“我也是。”

“就是要這樣!別動！”攝影師轉動相機，咔咔一頓拍。

我們的拍攝迎來很多人的駐足，一個小女孩跑到我們面前，擡起頭，奶呼呼地說：“姐姐，你好美，長大了我也要穿飛沙。”

我蹲下來，看着小女孩笑着說：“好啊，你要找一個喜歡的男生。”

“姐姐，我才不要男生，他總是欺負我，我要我寄幾穿。”女孩噘着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段譽程走過來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又微笑着摸了摸我的頭：“你會遇到生命中的那個他的，就像我一樣。”

小女孩聽不懂段譽程在說什麽，捂着嘴笑：“哥哥姐姐你們好甜呀！”然後轉身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