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逆子,你要造反嗎
老太君看着家 人,眼神中裝滿了嚴肅,說:“因管家随老太爺出行幽谷山莊,陳媽又有欺主的行為已經降為粗使的婆子。所以,老身決定将管家之權暫時交由清香打理。”
所有人都點都表示同 意,沒有異議。
老太君心情 大好,滿意地說:“好好,那以後清香就多操心點家裏的事,把那個沈雨軒先放在一邊。”老太君慈愛的看看沈雨軒,放聲大笑,笑的花清香和沈雨軒都羞紅了臉。
二夫人迫不及待的說:“娘,管家之權交予清香,媳婦很是贊同,清香昨日就嚴懲了幾個惡奴。”二夫人的話頓了一頓,鄙視的看了看夫人晴柔,嘴角一撇滿臉的不屑,接着說:“這些個奴才已經欺負到主子的頭上了,娘就不想想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嗎?”
昨日銀钏說的話沒有錯,若不現在抓住機會争奪掌家夫人的權利,豈不是錯過了大好的時機。
二夫人的話,就像一塊石頭扔進平靜的海面激起了千層浪。沈家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聚集在夫人晴柔的身上。
老太君原本正在品着茶,聽到二夫人的話有些不悅,便把茶杯交到安然的手中。冬兒機靈,見勢不妙,馬上拿起蒲扇給來太君扇起來。
“悅環,你有啥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老身聽着累。”老太君說完便斜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心知肚明,想要拿到掌家夫人之權,跟大房翻臉是必然的事,便也不再顧及什麽。
“娘,大嫂掌家這麽多年。沒見沈家有欣欣向榮的景象,倒是把這些奴才縱容的無法無天。”
老太君一拍太師椅的怒道:“這些奴才無法無天是陳媽教壞了她們,陳媽現在已經降為了粗使的婆子,受到了懲戒。這跟你大嫂有什麽關系。”
二夫人不怕事情鬧得大,靜心堂她也不是第一次撒野,還有什麽是她在乎的呢,便追上一句說:“娘,這個陳媽又是誰縱容的?”
沈青山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來大聲道:“弟妹你想說什麽就說,別繞彎子了。”
二夫人見沈青山搭了話,更加肆無忌憚的說:“大嫂的掌家夫人之位若是不能勝任,可以讓賢。”
“讓賢?沈家還有誰可以接手掌家夫人之權。”
“大哥若是沒有人選,悅環可以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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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山氣的一甩袍袖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嘴裏說着:“真是放肆。”
花清香看時機成熟,便開口說:“二嬸要掌家夫人之權也不是不行。”然後站起身來,背着手,眼睛盯着二夫人似笑非笑的說:“只是這掌家夫人,是由沈家當家之人的夫人來執掌的。”花清香看了一眼二老爺,接着說:“二嬸的言外之意,是要我爹把沈家的當家之權也讓賢嗎?”
二老爺一拍茶幾,怒沖沖的大聲道:“夠了夫人,你還嫌不夠丢人嗎?”
二老爺雖然身形較瘦但是身體很結實,面慈心善颌下一縷須髯,平時過着閑雲野鶴的日子,是個樂天派也是沈家公認的大好人。
但是,金滿堂一向是二夫人當家做主,平時二老爺啥事也不往心裏放,今天被二夫人一鬧,他的火氣也就上來了。
二夫人橫眉立目的說:“你吼什麽,悅環這樣做只是為了沈家的未來着想。”二夫人看着一直沒有接茬說話的夫人晴柔說:“大嫂溫婉和善才會縱容了這些奴才。”
沈雨軒接着二夫人的話說:“如果二嬸只是擔心這些奴才太過縱容,日後我家娘子自會管好這些奴才,二嬸無需多慮。”
“軒兒,二嬸也是沈家的人,總不能置沈家的家事于不顧吧。”
花清香見沈青山的偏房覓珊一句話不說,心中感覺難過。
雖說今日掌家夫人易主之事早有定奪,今日只是要演一場戲而已,但是看到爹的偏房這樣冷漠,坐在旁邊看熱鬧,确實讓人寒心。
家和萬事興,看來,這三個女人的矛盾若是不解決,沈家将永無寧日。
夫人晴柔終于說話了,而且說的不冷不熱,“弟妹不辭勞苦願意為沈家分擔家事,大嫂哪有不讓賢的道理。”然後冷笑道:“只是掌家夫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明日城外的幾家鋪子要收賬,弟妹就安排人去吧。”
“沈家的生意一向都是大房管理,你讓我安排誰去?”
“沈家的掌家夫人安排誰去是掌家夫人之事。”晴柔看着二夫人得意的笑臉接着說:“既然掌家夫人已經讓賢,那麽沈家當家之人也需讓賢,否則悖逆倫常。”
二夫人只想做個掌家夫人,讓沈青山和沈雨軒為她忙着生意,可是,世上哪有這種便宜的事。
“大嫂是說日後大哥就不再參與沈家之事嗎?”
沈青山不等晴柔回答便搶先的說:“若是有掌家夫人的吩咐,青山願意效勞。”這句話說的多紮心啊,二老爺的臉瞬間的沉下來,嘆了口氣。
安然靜靜的等待花清香的暗示,安然見沈雨軒和花清香同時用手擋住嘴咳嗽,便用手一拽冬兒的衣角。
原來她們的暗號是,花清香用手擋住嘴咳嗽,是冬兒說話。若是沈雨軒用手擋住嘴咳嗽,便是安然說話。若是她們同時用手擋住嘴說話,便是冬兒和安然一起說話。
冬兒和安然繞過太師椅給老太君磕了頭,老太君吃驚的說:“老身的寶貝啊,你們為何要行此大禮啊。錦繡,快把她們扶起來。
安然走到二夫人面前說:“二舅娘認為舅娘沒有管好沈家的奴才,那麽,二舅娘就管好您的奴才了嗎?”
冬兒也走過來說:“二舅娘對身邊的婢女侮辱主子的清白于不顧,卻打了沈家小姐的板子,還把為自己的清白讨回公道的三小姐禁足,難道這就是掌家夫人的風範嗎?”
老太君不禁大聲失色,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老身怎會不知啊。”
安然便把今早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花清香聽到完安然的敘述,很是欣賞安然的思想邏輯,便起身說:“安然,你是不是看錯了,銀钏昨日被打了板子關在洗衣房,怎麽會出現在金滿堂呢?”
“娘子不需有疑問,既然銀钏已經去了梅園,不如就讓雨堂辛苦一趟,若真是如此,既可把三妹帶來,也可以把銀钏抓回來問罪。”
“軒郎所言極是,那就辛苦雨堂走一趟梅園吧。”
沈雨堂見衆人争論不休,各執一詞,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自知只是個庶子。既然有大哥在,他便無需多言。
聽到大哥讓自己去一趟梅園,便想借此機會懲治一下銀钏,便行了禮準備出去,卻被二娘覓珊攔住。
覓珊終于開口說話了,只是說的話不是人話:“雨軒,你是沈家的大少爺,我兒子也是少爺。你可別把抓一個奴才之類的事讓我兒子做,我兒子不是你的随從,任由你調遣。”
瞬間場面尴尬,覓珊雖說是一個偏房,但是她的來頭可是不小,她的娘家也是汴梁城中的大財主。
沈雨堂倒是不卑不亢的說:“沈家的少爺為沈家做事天經地義,娘不必多言。”
雨堂說完,帶着随從出去了。
靜心堂上的人各懷心腹事,誰都有誰的算計。
時間不長,沈雨堂帶着可憐巴巴的雨瑤回來。随後,狠狠地把銀钏扔在地上,怒氣沖天道:“奶奶,孫兒趕到梅園的時候,三妹是跪在房間的。”然後看着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銀钏說:“倒是這個奴才坐在軟榻上逍遙。”雨堂憤怒的看着銀钏說着,“孫兒要懲戒這個奴才,她自稱是奉命行事,孫兒不知這個奴才奉了誰的命令讓三妹跪着禁足,便把她交給奶奶處置。”
老太君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不可遏道:“放肆,韓悅環,這是你的命令嗎?”然後心疼的看着雨瑤說:“乖乖孫女,快到奶奶這裏來。”
二夫人一時被眼前的事情搞糊塗了,婉玉卻起身跪在二夫人面前,哭泣道:“二夫人,婉玉自知是沈家的奴婢身份低微。但是瑤兒卻是沈家的千金小姐,您怎能讓她在一個奴婢面前下跪呢?”婉玉哭的悲切切,把沈青山心疼的百爪撓心。
雨堂走過去,恭恭敬敬的說道:“三娘,也許這不關二嬸的事,是這個奴才惡意欺主,您快起來吧。”
覓珊看着雨堂去攙扶婉玉,急忙說:“沈雨堂,她只是沈家的奴婢,你快放開,免得髒了你的手。”
看得出雨堂有些惱怒,道:“娘,三娘雖然是爹的通房,但是,她也雨堂的長輩。”
“逆子,你要造反嗎?”
夫人晴柔怒喊一聲:“都給我住口,二妹,你還嫌這裏的事不夠鬧心嗎?”
“姐姐,你兒子把我兒子當成跑腿的你不管,現在我說兩句你的話倒是來了,你可真是會做娘啊。”
沈雨軒實在聽不下去,伸出手擋住了正要說話的雨堂,“二娘,雨堂是不是沈家的人?若是沈家的人,為何不可前去解救自己的妹妹。”
老太君看她們吵得厲害氣的呼呼的喘着粗氣,一時怒火攻心,倒在太師椅上。
冬兒和花清香急忙上前救人,花清香在衣襟中取出做工精致的藥瓶,取出一粒藥丸放在老太君的口中,不多時老太君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雙淚落下,“冤家,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