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離婚麽?
第18章 還離婚麽?
黑色賓利車裏,不斷有低氣壓從一旁的霍衍舟身上冒出。
沈既白不知是誰把霍衍舟給惹成了這副模樣,只好在一旁默不作聲規規矩矩的坐着。
霍衍舟餘光不停的瞥向身邊之人,從沈既白上車開始,他就在等着沈既白的解釋。
結果等了半天,依然不見身旁人有開口的打算。
“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他處理着平板裏的文件,狀似随口一問。
“嗯?”
沈既白從口袋裏拿出電話,上面果然好幾個未接來電。
沈既白重新把手機放回口袋,“不好意思,為了不影響到講座,我提前把手機給靜音了。”
結果出來的時候,因為同學們的熱情,他都要忘記手機這一茬了。
要不是霍衍舟提起,他還想不起來。
頓了一秒,沈既白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為了這個生氣?”
霍衍舟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說實話,這麽點破事真不值當他生氣。
他只是給自己找了個合适的開口理由而已。
包括他身邊那個男大學生,他照樣沒放進眼裏。
他在意的是沈既白臉上的笑容。
他能那麽随意就對一個陌生人展露那樣的笑,可身為沈既白的另一半,他卻從未見到過。
“沈既白。”
霍衍舟突然喊他。
沈既白應聲的同時手腕被人抓住。
他擡眸,霍衍舟已然傾身靠近。
俊美的五官在他眸中無限放大,帶着極強的壓迫感。
沈既白下意識後仰。
霍衍舟眸色一暗,一只手攬上他的腰,強勢地箍着他,将他帶近自己。
略顯狹窄的後座,兩人身體近在咫尺。
霍衍舟看着他,順勢擡起另一只手略帶侵犯性的扣住了他的下巴。
沈既白被迫仰頭和他對視。
霍衍舟半眯着狹長的眸子俯視着他,指腹不住在他唇邊摩挲。
須臾,指尖輕輕頂開了他的唇角,眉峰輕挑:
“怎麽,怕我?”
唇齒毫無預兆被人侵犯,他的指尖抵在他唇邊攪動。
明明是再屈辱不過的動作,卻偏偏衍生出幾分澀情的意味來。
沈既白下意識偏過頭,少見的反抗着,“整個京北,應該沒有人不怕霍總的吧?”
話語裏帶着濃濃的反諷深意。
霍衍舟冷笑一聲,重新将他整張臉掰了回來。
“去了一趟學校,膽子倒大了不少。”
他輕笑着從他嘴裏抽出手指,泛着水光的指尖輕撫上了他的唇瓣。
“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
沾染着水光,變得瑩潤透亮的唇瓣,是霍衍舟壞心眼留下的惡作劇。
可他明明沒惹他……
沈既白強忍着心底泛起的酸澀,臉上的神色卻像往常一樣冷淡到了極點。
“霍衍舟。”他叫他。
霍衍舟眯眼看他,看他眼角明明已經泛起了屈辱的濕意,卻仍舊一臉倔強的開口:
“我沒惹你。”他說。
“不喜歡我的話可以跟我離婚,沒必要如此羞辱我。”
他是人,不是他一時興起随意玩弄的工具。
被他丢在婚禮上出糗時,他可以理解為他不願接受家族的聯姻。
但既然不喜歡他,又為何要來招惹他?
“請放我下車……唔。”
唇瓣突然被人強勢吻住。
待沈既白反應過來後,唇齒已然遭人侵犯。
霍衍舟的氣息裹挾着車內的空氣,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沈既白被擠在小小的角落裏,奮力掙紮着。
只是霍衍舟身為Alpha的天生優勢,很快,他便徹底敗下陣來。
直到沈既白徹底放棄掙紮,霍衍舟這才試探着放開了他。
與此同時,沉啞的威脅聲帶着喘息在上方響起:
“還離婚麽?”
沈既白認命閉眼的同時,思緒飄回到五年前那個夏天。
沈既白對霍衍舟的了解是從五年前進入京北大學開始的。
那時候的霍衍舟是大他三屆的學長,更是整個經管學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存在。
學校的宣傳欄張貼着他所有的光輝事跡,整個學校随處可見他的影子。
學院名譽牆上的各種獎項,是霍衍舟打下來的半壁江山。
剛踏入大學不久的沈既白,一窮二白,身無長物。
如果沒有高鴻,他和所有人一樣,只會是整個經管學院裏最不起眼的渺小存在。
而他和霍衍舟的第一次見面,始于高鴻辦公室裏的驚鴻一瞥。
或許霍衍舟早已忘了此事,但那次的見面,卻是沈既白心底如數家珍般的美好存在。
車裏。
沈既白重新整理好自己複雜的心情,才緩緩睜眼迎上了霍衍舟的審視打量: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無論是聯姻,還是離婚。
所有的主動權都在霍衍舟手裏。
看着沈既白被自己吻的有些紅腫的唇瓣,霍衍舟心底的氣終于散去些許。
他擡手溫柔的為他抹去眼角湧起的濕意,為他撥弄好額前因為剛才的争執而散落的碎發。指尖碰了碰他被咬腫的唇角,淡淡的聲音卻透着十足的威懾力:
“你知道就好。”
沈既白略顯疲憊的閉上眼,暗笑自己天真。
他怎麽會因為霍衍舟随手贈下的好意就下意識覺得他是個好人呢?
年少時深埋在心底的那個霍衍舟,早在兩人成婚當天,就已經被他給扼殺在心底深處了不是嗎?
直到沈既白到達金河大廈之前,兩人之間都再沒有任何的交流。
“下班我來接你。”霍衍舟趕在沈既白之前開了口。
沈既白哪怕是想拒絕也沒辦法了。
“随你吧。”沈既白不在意的回着。
霍衍舟坐在車裏,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眸底複雜情緒流轉,随後一閃而逝。
沈既白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才驚奇的發現,工作室裏那位消失了兩天的人口竟然回歸了!
而樓明月原本開心的臉色在看到沈既白紅潤的雙唇時,赫然頓住。
“小白,你嘴唇?”
沈既白擡手摸了摸,那裏明顯已經腫了一塊。
“被狗啃了。”淡淡留下這句話後,他轉身進了辦公室。
被狗啃?
樓明月不信。
整個京北,有哪條狗如此不長眼,敢啃霍衍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