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阮橙還在思考,冷不丁的聽到這句。

親?和陳北默?

這對以前的阮橙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可現在,阮橙有點猶豫,她走到陳北默面前,說,“我知道你想騙過你媽,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陳北默輕聲笑了笑,拽着阮橙的手腕,阮橙順勢坐在他旁邊,兩人緊挨着。

陳北默搭在沙發靠背的手緩緩的往下攬住她的腰。

阮橙的腰極其敏感,被他一碰整個人都一顫,陳北默以為她在排斥,剛準備收回手,沒想到阮橙雙手撐着他的肩膀,唇碰到他的臉頰。

很輕很輕的,陳北默覺得自己所有器官的觸感都被放大了。

他沒打算讓她離開,準備收回去的手又重新攬着她的腰,她總是穿着寬松的毛衣,只有觸碰到,才知道她的腰肢是多麽軟。

雖然早在七年前,陳北默就知道了。

陳北默還沒親到,阮橙雙手推着他的肩膀,“已經......已經親過了。”

“那是你親過了。”

“......”

阮橙還沒來得及辯駁,陳北默拉開她的手,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阮橙一開始還是摟着他的脖子,陳北默直接把人往上一提,阮橙整個人就坐在他腿上。

吻越來越深,安靜的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地板上,兩人口水交纏的聲音在整個屋內顯得格外突出。

被陳北默試探到舌尖的那一刻,阮橙的舌下意識往後躲,但他像是不放過一樣,跟着往前,兩個的舌就在阮橙嘴裏打轉。

最後還是被陳北默抓到,他像是故意懲罰她一樣,帶着她的舌頭動。

阮橙受不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陳北默微微後退,阮橙徹底沒了力氣,靠着他肩膀,陳北默低喘着靠着阮橙起伏的胸口,“上次不是挺能親的麽?才幾年,就退步這麽多,嗯?”

阮橙:“......”

才幾年?虧他說得出口,這都過了六七年了。

“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還談了一個這麽多年的男朋友嗎?合着一點也沒進步?”

阮橙擡起頭,瞪他,“萬一是你這幾年玩的花呢?我也比不過你。”

阮橙說完,想到他腰腹還有傷口,想從他身上站起來,但陳北默一只手緊緊桎梏着,阮橙動不了。

他說,“我玩兒的挺花的,那要不要試試?陳太太?”

阮橙:“......”

“你明天要手術,讓我起來。”阮橙耐着性子,跟他好聲說着話。

陳北默倒是真沒為難,松開了手,阮橙直接從他身上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阮橙回到辦公室,整理病人的資料,有點心不在焉,她努力讓自己專注在電腦上。

還沒一會,阮橙聽到有人扣響辦公室的門,但她沒關注,直到那人問,“請問阮橙醫生在嗎?”

阮橙才擡起頭,看到李源。

她起身李源就看到了她,李源朝她點點頭後,又退出辦公室。

阮橙往外走,知道他來找自己代表什麽。

李源把她的手機拿給她,“太太,您剛剛把手機落在陳總那了。”

阮橙:“......”

阮橙接過手機,“李特助,您還是喊我阮橙吧。”

李源撓了撓頭,對于陳北默剛剛跟自己說把手機拿給他老婆的時候,他一度也覺得自己聽錯了。

他當時不可思議的問,“你哪個老婆?”

陳北默從口袋裏掏出結婚證,翻開給他看,“我只有一個老婆。”

雖然到現在,李源還是覺得這個消息沖擊有點大,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李源笑笑,說了聲好,又說,“陳總讓我給你帶句話,中午他不是有意的,讓您不要放在心上。”

李源又說,“雖然不知道您跟陳總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他這人吧,很少會跟人低頭......”他說完又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說清楚自己要說的意思,撓了撓頭,說,“我其實沒別的意思,阮醫生......”

阮橙笑着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李特助。”

她其實不是真的知道,只是不想讓李源在中間難做人。

下午門診很忙,阮橙下了班整理了半個小時的資料。

回來後她就匆匆忙忙的去找陳北默。

中途她才注意到他給自己發的消息,第一次發是五點五十分,離下班只剩十分鐘,平時這時候她已經去了樓上。

【阮醫生,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中午的事我跟你道歉。】

還有一條是剛六點的:【你真不打算管我了?明天手術,你好歹給我說一些注意事項吧?】

六點一十:【是沒錯,有護士來說過了,但是你不能因為私人恩怨,連查房都不來了吧?】

阮橙哭笑不得,雖然心裏的怨氣消得差不多,他說她忘不掉前任,自己也随意去揣測了他,也算是相互抵消了。

阮橙拉開門,陳北默聽到聲音,快速縮進被子裏。

阮橙見他不在客廳,又去房間,一推開門就看到他躺在床上。

阮橙緊張起來,“陳北默你怎麽了?”

陳北默探出頭,眯了眯眼,聲音帶着撒嬌的意味,“你今天怎麽才來?”

阮橙先是拿出溫度計,給他量體溫,然後又用手去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感覺不出來發燒的跡象。

“你哪兒難受?”阮橙聲音如常,甚至還帶了一絲驚慌。

陳北默怕吓到她,說:“沒有難受的地方,我以為你不想對我負責。”

阮橙:“......”

阮橙想罵他幼稚,她怎麽可能把自己的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

但考慮到他明天就要手術,阮橙沒打算跟他計較太多。

看過體溫,一切如常算是松了口氣,又跟他解釋今天遲到的原因,讓從現在開始不要進食和喝水。

阮橙準備走,陳北默說:“中午的事,我跟你道歉。”

阮橙頓住腳步,“你已經道過歉了,再說了,我也有錯。”

幹嘛非得跟一個病人斤斤計較。

陳北默聲音又恢複往日的散漫,朝她張開手臂,“既然你原諒我,那抱一下不過分吧?”

阮橙:“......”

阮橙猶豫片刻,還是說,“我得去看外婆了。”

“我明天要手術了,就當是給我一個鼓勵,嗯?”

哪有病人在手術前跟醫生索要抱抱的,再說了又不是有風險的手術。

但今晚阮橙不想拒絕他,走過去彎腰抱住他,本來以為只是一個淺淺的擁抱,但陳北默用力把她往懷裏帶,阮橙整個忍就坐在床沿邊。

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讓人根本忽視不掉。

阮橙剛沉浸入他的懷抱,陳北默就松了手,阮橙一臉迷茫的看着他,陳北默卻說,“怎麽?不去看外婆?”

阮橙甚至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但阮橙還是立刻起身,“現在就去。”

沒有多看他,但他身上的淡淡雪松味卻還是萦繞在自己鼻尖。

-

陳北默是上午手術,昨晚睡前阮橙收到他的消息。

【手術必然有風險,我知道。】

【明天的手術你安心做,不管什麽問題,我擔着。】

阮橙回他:【你怎麽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我有那麽差嗎?】

陳北默:【我是相信你,笨蛋。】

這句話讓阮橙久遠的記憶忽然浮現在腦海裏,還記得那次學校一次什麽文藝表演活動,他們班本來有一個合唱節目,但現場的音響突然壞了,直接唱的話會很幹。

大家商量準備放棄的時候,陳北默說現在放棄不就白練了嗎?

阮橙當時也是這種想法,她說自己會彈鋼琴,但彈得一般,他們合唱的曲子得看琴譜才能彈出來。

陳北默二話不說,直接跑去學校打印店,把整首歌的譜子打印出來。

但還是有人覺得不靠譜,阮橙鋼琴已經很久沒練過了,萬一在臺上彈錯了或者忽然忘了怎麽辦,有人提議說要不找音樂老師來救場好了。

陳北默當時說:“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還是投票決定,我先說,我選阮橙。”

平時不幹幾件事的人這時候看到陳北默的态度,也不敢多說什麽,最後少數服從多數,阮橙上了場。

再後來,阮橙問他為什麽會選自己,當時陳北默說的是,“集體榮譽感,我是相信你,阮橙,作為這個班的一份子,這個班的班長,我相信你。”

“你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如果她覺得自己不可以,她壓根不會說出來。

阮橙手指不知道在那上面停留多久,最後回複他一句:【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第二天查完房,陳北默就進了手術室。

拆線手術持續的時間并不長,雖然打了麻醉,但這次不是全麻,但陳北默全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陳北默被推到病房後,看到謝女士,還有難得才見到一面的老爸也特意來看他。

陳北默朝兩人笑了笑,說:“陳董事長,您可算回來了。”

“是啊,我怕我再不回來,就看不到你了。”

陳天博一說完,謝女士就拍了他一下,“別又老不正經,你兒子才出手術室。”

陳天博說:“不讓他長長記性,到時候又跟人歹徒空手接白刃。”

陳北默再次強調,“我是被人從背後暗算的,不然光憑那兩個小垃圾,給他們十把刀我都輕松撂倒。”

阮橙站在一旁,安靜的聽着。

她以前就羨慕陳北默家的家風,跟父母一起相處總是一種輕松的姿态,但該嚴肅的時候,會嚴肅,但大多數時間裏,大家都很随和。

陳天博一個人要管理國內外那麽大的集團,但在家裏卻沒有半分架子,還把陳北默教育的很好。

謝女士走過來,拉着阮橙的手,說:“橙橙,真的謝謝你啊。”

阮橙看了眼陳北默,他半躺着看着自己,阮橙目光又挪到謝女士臉上,“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謝女士又說等陳北默出了院,讓阮橙一定要去家裏吃飯。

阮橙讪讪的點點頭,禮貌的應了聲好。

下午阮橙來查房的時候,一打開門,陳北默又拿個平板對着看,一旁的李源本來還在跟他說些什麽,阮橙一來,他就停了下來。

他朝阮橙微微點頭,阮橙覺得他太客氣,也朝他微微颔首。

陳北默放下平板,說,“你先回去吧,先按照原來的計劃,明天再說。”

李源離開,陳北默就開始換了一副嘴臉,“阮醫生,我疼。”

阮橙:“......”

還不如跟她犟嘴。

阮橙翻開記錄冊,邊在上面寫,面無表情的說,“麻藥過了是有點疼,你再忍忍,睡一覺起來明早就會好。”

陳北默沒說話,阮橙寫完,看着他,他也在安靜的看着自己。

“我說我疼,阮醫生,你得想想辦法。”

阮橙:“......”

她又不是神仙,她能想什麽辦法。

“這個還真沒辦法,得自己扛。”

“那你抱我一下,老婆。”陳北默說着張開手,開始索求抱抱。

阮橙:“......”

這話題跳的太大,阮橙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手都舉酸了,說不定等會就牽扯到了傷口哦。”他還是一臉撒嬌的語氣。

阮橙拿他沒辦法,只好把記錄本放到一旁,走過去彎腰去他的懷抱。

只是他沒有那麽輕易的放開,他靠近他耳邊說:“我們這樣連我媽都騙不過去,你還想騙過外婆,怎麽可能呢?”

阮橙趁他松開的間隙,從他的懷抱裏出來,正視他的目光,他說:“我記得外婆是三天後的手術,你再這樣跟我劃開距離,被外婆識破,可別怪我沒幫你。”

阮橙:“.......”

總覺得在這件事上,他比自己還要上心。

“我談戀愛......”阮橙說的有點別扭,并不想在陳北默面前說起前任,但對阮橙來說,她現在跟他的關系比當時她和程宇鳴在一起的時候還要親密,哪有時時刻刻都在索求擁抱的。

“你談戀愛?”陳北默從她臉上大概讀到她想要說的東西,“我不和人談守寡式戀愛。”

阮橙:“......”

“這樣,從今天開始,每天至少接吻一次,擁抱一次,其他的以後再說。”

阮橙:“......”

“我不要。”阮橙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總覺得他是在占自己便宜,“談戀愛又不是非得天天膩歪在一起,智性戀不好嗎?”

陳北默沒答,只是擡手想要去牽她的手,阮橙下意識的把手縮到身後。

“哦,智性戀就是你老公想牽手都得躲掉?”

阮橙覺得他在強詞奪理,“懶得理你。”

阮橙拿着東西像是逃跑一樣的離開了房間。

今晚謝女士給陳北默送了飯,他下床還不利索,就沒有跟外婆一起吃飯。

今晚阮橙陪護,阮橙想到下午陳北默跟她說的,智性戀不代表不喜歡跟老公親近,其實和程宇鳴在一起的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有距離感的,她好像不喜歡和別人過多親密的接觸,久而久之,她覺得這才是情侶間的相處之道。

哪有人跟陳北默這樣,領個證才兩天,就要求每天接吻和擁抱。

晚飯後外婆跟阮春雲女士去看陳北默,阮橙留在屋裏跟夏檸視頻。

她跟夏檸吐槽陳北默要求太多,夏檸卻兩眼放光,“不愧是我從小磕到大的cp,陳北默原來這麽行,看來我同人文裏還是寫保守了。”

阮橙無奈,“我不是想聽你誇他的。”

夏檸又換了個姿勢,“但北默也沒說錯,你就是談了守寡式戀愛太久了,太長時間沒有受到正經戀愛的滋養,才覺得那種畸形的戀愛是正常的,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想時刻和他擁抱接吻。”

夏檸說着看了眼鏡頭外,她伸手像是圈住什麽,然後整個人起身,撒嬌的說,“哥,我要親親。”

阮橙:“......”

鏡頭外的靳淮川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夏檸就是說不行,必須現在就親。

阮橙:“......”

阮橙默默關了視頻,給夏檸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再想會吧。

預料之中,夏檸沒有給阮橙任何回複。

沒一會,老媽就帶着外婆回來,外婆咳嗽不止,去了床上休息。

老媽後知後覺的跟阮橙說,“橙橙,你去北默那把外婆的水杯拿回來一下吧,剛剛放下就忘了拿。”

阮橙點頭,直接拉開門進了他的房間,看到陳北默正慢慢的往門口挪動,手裏還拿着外婆那個保溫杯。

阮橙立刻過去扶着他,“你今晚別下床,拉到傷口怎麽辦?”

陳北默沒答,借着阮橙胳膊的力氣,回了床上。

阮橙扶他躺好,兩人的臉近在咫尺的距離,陳北默剛夠到她臉頰一側,阮橙就直接松開了手,心跳止不住的加快,“我......我先把杯子送回去,外婆着急要。”

阮橙不知道自己跟他解釋個什麽勁,她的整顆心都被擾的很亂。

阮橙回了房間,外婆已經睡下了,老媽看到阮橙呆呆地站在門口,問她,“怎麽了嗎?”

“媽,您再陪外婆一會,我手機落在北默房間了,我去找找。”

阮橙直接開門回了陳北默的房間,心跳比剛剛的還要快,好像每往裏走一步,心也跟着跳動一下。

陳北默靠在床頭,似乎并不意外她又折回來。

陳北默什麽也沒說,就直勾勾的盯着她。

阮橙沒注意到自己臉頰都紅到耳根,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說:“我想試試你說的親密的情侶關系。”

陳北默點點頭,“是嗎?”

像是滿不在意的樣子。

又朝她招招手,阮橙雙手握的很緊,走到他的床邊,沿着床邊坐下。

陳北默掀開被子的一角,然後拍了拍挨近自己的那邊。

阮橙心跳跳的更快,往他身邊挪近了些。

人剛坐下,陳北默就小幅度的張開雙臂,這是等她主動去抱他的意思。

阮橙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也沒有催促她,就那麽安靜的對視。

阮橙從未想過十年後會和學生時代的陳北默有交集,還是結婚這種關系。

她率先挪開眼,傾身去擁抱他。

很輕很輕的動作,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一側,他穿的睡衣并不厚,就算是稍微觸碰到,也能感受到他睡衣下結實的肌理。

只是陳北默的一只手繞到她身後,放在她背脊上,往裏一按,自己整個人就被送到他懷裏了。

阮橙沒有掙紮,只好順着把他抱的更緊,他身上那股凜冽的清香甚至都蓋過了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很好聞,讓人覺得很安心。

那一刻,她覺得和他擁抱也不算什麽壞事,甚至會讓人忘卻一時的煩惱。

只是她還在享受擁抱的時候,陳北默輕咳了一下,阮橙才想起來,自己差點忘了他是個病人,就從他身上起來,對上他的視線,她第一次句話是:“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口。”

她說着就要彎腰去掀起他的衣服,完完全全是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在擔心她,只是她衣服還沒被掀開,陳北默就抓着纖細的手腕。

阮橙不由得擡頭看他,他眼睛裏晦暗不明,嘴角微微上揚着,“阮醫生,才抱一下,就想脫老公衣服?”

阮橙:“......”

他說的是什麽鬼話,看不出來她是在擔心他嗎?

“你......”

只是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陳北默直接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後捧着她的臉碰到她的唇。

阮橙絲毫沒有準備,眼睛不由得睜大,雙手拽着他胸前的病號服,她清楚的看到他那雙有神的眼睛一直閉着,這樣近的距離,看到他睫毛很長。

只是還沒來得及細看,陳北默開始在她唇上碾磨,阮橙唇角微微抽動,好一會,陳北默親着親着就忽然笑了,他分開一點距離,看着她說,“阮醫生,你到底會不會接吻?”

阮橙還沒答,他又說,“這麽多年戀愛白談了。”

阮橙:“......”

感覺在罵她。

阮橙在他面前總是一副不服輸的樣子,直接怼上他的唇,撞的猝不及防,但陳北默知道她是為了證明自己很有經驗,就随她來“使喚”自己,一開始都是由着她親。

到後面她還是只是淺嘗辄止,陳北默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趁她不注意,微微用力,阮橙不由得輕聲“啊”了一下,陳北默轉空子,趁機侵入她的口腔,捉到小舌,後面又變成了他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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