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生惡種
第18章 天生惡種
而另一邊, 也有幾個人收到了好感度排行最新變動的消息。
學生會。
坐在沙發上的陸生绫打開後臺，臉色一黑。
金發少年坐在一把秋千樣式的椅子上，看到後臺發來的消息時先是一愣, 然後笑出了眼淚, 停止蕩秋千的舉動，瘋狂拍身旁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黑發少年。
只不過金發少年的左眼眼角處有一粒淚痣，而身旁站着的黑發少年，淚痣是長在右眼。
“哥，你看, 那個季成不知道得罪了南荞什麽，居然掉出前二十名了。”
讓那個家夥一直清高，有什麽消息也不願意和他們共享, 這下從雲端跌落谷底了吧。
“我知道。”
身旁的黑發少年淡淡地瞥他一眼：“我看見了。不過就算季成跌出了前二十，好感值也一定排在你前面, 畢竟南荞就沒正眼瞧過你，估計連學校裏有你這號人都不清楚。”
“你怎麽這樣啊，哥, ”金發少年鼓了鼓臉，不滿道，“我一定會找到機會讓南荞認識我的。”
旁邊的黑發少年收回視線，別過頭, 不再看他。
“不過話說回來……”
金發少年捏着下巴，看向後臺的界面, 若有所思：“季成那個家夥能一下子掉那麽多好感值, 明顯不太正常啊……”
畢竟誰也不可能那麽不知趣地去得罪南荞。
孔亦星想了一會兒, 想要從最新一次的排名裏找出一些端倪，于是繼續順着好感度的排名往上劃過去, 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手指一頓。
接下來，像是不确信般繼續在界面上看了好幾眼，最終确定了一件事後，勾起嘴角，一臉幸災樂禍地擡頭，看向旁邊的陸生绫。
“绫，你怎麽回事，居然不是第一名了哦。”
陸生绫關閉後臺的界面，瞥向孔亦星。
“哦。”
“哦？這算什麽？”
孔亦星依舊是笑嘻嘻的，雙眼都彎了起來，他就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悄悄把臉湊過去：“不過既然你都不是第一名了，小荞是會和你分手的吧，是吧是吧？要是小荞真的和你分手了，我就會不惜任何代價地接近她哦，到時候你就沒有理由阻止我了吧？嗯？你說是吧，已經過氣了的前任？”
陸生绫收回手機，側頭，看了旁邊笑嘻嘻的孔亦星一眼，那張笑起來的臉格外欠扁。
默默地看他一會兒，面無表情，沒有說什麽。
孔亦星依舊笑眯眯地看着他，臉上笑容越來越大。
像是感覺到了空氣裏蔓延出來的火花，原本站着的孔亦勳也把目光轉向了他們。
最終，陸生绫只是在沙發上看了孔亦星一會兒，就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我會重新成為南荞心中的第一名的。”
“至于接近南荞，想也不要想。”
孔亦星看着陸生绫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聲：“是不是又要去找李潇問南荞的最新近況了？”
他早就看出來李潇和陸生绫的關系了，那兩人一看就是狼狽為奸，聯合起來刷南荞的好感度。
“可惜啊……”
孔亦星繼續坐在椅子上，蕩起了秋千。
像僚機和助攻這種人他原本也會有的，可惜哥哥實在太過于不解風情，導致他到現在都沒有接近南荞的機會。
要是哥哥和陸生绫身邊的李潇一樣給力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
孔亦星又轉過頭去，看向一旁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可是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哥哥孔亦勳的臉看起來卻顯然要寡淡許多，而弟弟孔亦星的臉上卻充滿生機。
他不滿地撇了撇嘴，然後又轉頭，看向在學生會的主位上寫字的宋明。
那人不僅長得清冷，氣質倨傲，而且從剛才他們談話開始，就沒有一次是擡起頭來把眼神遞向他們的，甚至就連握筆的手也沒有停頓過一次。
孔亦星怔了怔，眼珠子在眼睛裏轉了一圈，笑嘻嘻地試探着他問：“會長，你有沒有興趣攻略南荞呀？要是有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合作呀。”
只要宋明出手了，随随便便找個理由把南荞弄到他們學生會來，他不就有機會接近南荞了嗎？只是便宜沈音文那小子了。
宋明握筆的手這才停頓住，擡頭，睨了笑得不懷好意孔亦星一眼。
“沒興趣。”
“哦，這樣，可惜了……”
孔亦星一臉惋惜，然後看着宋明繼續提筆寫字的動作：“不過話說回來，會長，這次周測南荞貌似又會是第一名，你比她大兩屆，要是你和南荞在同一屆的話，你是不是就保不住你一直以來年段第一的位置了？如果是你，你會像齊臣和李潇一樣，把第一名讓給南荞嗎？”
宋明繼續寫字，回答他兩個字。
“不會。”
孔亦星嘴角抽搐了兩下，“哦”了一聲：他怎麽忘了，眼前的人是比他哥哥還要不解風情的家夥，把希望寄托在宋明身上，還不如寄托在哥哥什麽時候突然開竅願意幫他了。
“而且我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動讓南荞加入學生會的心思。就算她真的加入了學生會，也有她的男朋友陸生绫在，你依然沒什麽機會。”
宋明一邊低頭寫字，一邊淡淡回答。
“什麽叫我沒機會？”
孔亦星不滿地回答：“現在陸生绫都已經不是好感排行上的第一名了，到時候是不是男朋友都還不一定呢。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叫葉留西的，你們說南荞到底會不會踢了陸生绫，然後和葉留西在一起啊？”
雖然不認識那個葉留西，但是想想這段時間陸生绫總在他們面前以南荞男朋友的身份自居，警告他們不準接近南荞，無形之中炫耀他和南荞關系的樣子，就覺得讓南荞踹了陸生绫這件事讓人解氣。
“你想多了，我可以告訴你，南荞不會和陸生绫分手的。”
孔亦星怔住，問：“為什麽？”
這次不僅是他，就連他身旁的孔亦勳，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宋明。
宋明寫完了一幅字，放下筆，細長的瑞鳳眼，擡頭轉向他們。
“因為那個葉留西，是個女的。”
“女的？”
孔亦星和孔亦勳相互對視，神情錯愕。
＊
“怎麽這麽不開心啊？”
傍晚回去的時候，李潇和齊臣看着中間一臉沒精打采的南荞，她垂着腦袋，就連頭頂上的每一根頭發絲都顯得蔫蔫兒的。
李潇和齊臣對視了一眼，主動繞到南荞身後去，伸出手笑嘻嘻地按在南荞的肩上，把她往前面推去。
“不要不開心啦，只是一次考試沒有拿到第一名而已，下次周測還有機會拿到你爸爸給的獎勵的。”
“可下次周測有下次周測我想要的東西啊。”
南荞擡頭，撇了撇嘴：“這次周測的禮物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都怪那個季成，平時明明都只考班級前五，怎麽偏偏這次就考了第一。”
季成是體育生，很少來班裏上課，文化科的總成績平時也只是中上而已。
“說不定就是故意的。”
李潇知道南荞現在讨厭季成，說季成不好就是讨南荞歡心，更何況他本來就讨厭那個季成。
“那時我們在讨論讓齊臣故意錯選擇題的事情，應該讓他聽見了，他就覺得這次考試自己有機會拿第一，就回去好好複習了。”
“那個家夥真是過分……”
南荞咬着嘴唇：虧她平日裏還“班長”、“班長”地叫他，顯得自己對他有多尊敬。
“就是，明知道這次考試對小荞你來說有多重要，居然還敢搶你的第一名，真是不知好歹。”
李潇有些心不在焉地幫腔：話說起第一名，好感值排行榜的最新排名上，第一名居然變成了葉留西……
值得慶幸的是葉留西貌似是個女的，不過也不排除那家夥是個僞娘，因為他記得剛進游戲前提供了性別的選項。
但是……應該也沒有哪個男人會選擇在游戲裏變成女的吧？更何況改變性別對攻略也沒有優勢……
齊臣雙手抄着兜，聞言看了旁邊的李潇一眼，沒有說什麽。
南荞低頭，有些悶悶不樂地讓李潇在身後面推自己往前走，可是就這樣走了一陣，她卻越走越心煩。
“好啦好啦，不用推我，我自己會往前走的。”
南荞嘆了一口氣，推了身後的李潇一把，顧自地擡步，往前走去。
李潇站在南荞身後，步伐頓住，有些怔然地看着南荞的後背。
“看來她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
“怎麽，難道你有辦法？”
齊臣往前幾步，看向他。
“是啊，我是誰，我當然可以讓她心情重新變得好起來。”
李潇轉過頭去，看向齊臣，目光晦暗：“你也會配合我的吧，齊臣。畢竟幫我也是為了幫你自己，小荞的性格你最”清楚，她要是不高興了，看誰都不爽，路邊的狗經過時都能被她踹上兩腳，更別說是你和我了。”
齊臣皺了皺眉：“你想怎麽做？”
李潇轉過頭，嘴角擡起。
“小荞現在不高興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心裏有氣，所以才悶悶不樂的。我們只要幫她把心裏的氣給發洩出去，她自然而然就不會再不高興了。”
＊
南荞回到家裏時，在玄關處換拖鞋時，發現爸爸和南煜都已經回來了。
她站在原地，略微一頓，然後咬着嘴唇繼續走進去，原本想要偷偷溜進自己卧室裏，結果路過客廳時，看見了正在餐桌上等她用飯的爸爸和南煜。
“回來了，小荞。”
餐桌上的男人身穿一襲正統的黑西裝，身形修長，氣質優雅矜貴，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南荞還有他身旁的南煜都繼承了男人出衆的樣貌五官。
南煜坐在他對面，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南荞。
南荞站在原地頓了頓，有些心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那個男人。
“爸、爸爸……”
南臨對她笑着招手：“過來吃飯吧，小荞，等你好久了，桌上做的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
就哪天做的不是南荞喜歡吃的。
南煜坐在餐桌旁，看着眼前的那些食物——幾乎有三分之二都是甜食。
就連牛排和海鮮面都特地加了南荞喜歡吃的甜味蘸料。
他手裏握着叉子，頓時覺得沒胃口。
可是從來沒有人顧及過他。
不過幸好，他也從來不是在每天的餐桌上填飽自己肚子的。
想到這裏，南煜又一次戴上耳機，不打算繼續聽旁邊那對父女之後要上演的“父慈子孝”。
“哦，好。”
南荞點了點頭，坐在南臨的身旁。
沒有說話，顧自地夾菜吃飯。
“怎麽就知道吃飯，都瘦了。”
南臨一邊給南荞夾菜，一邊伸手，摸了摸南荞正在低頭咀嚼牛排的臉，臉上滿是憐愛和疼惜的情緒。
南臨早就知道這次周測考試的事情了，可他就是故意不把這件事告訴女兒，因為他發現，女兒心虛還為了自己的禮物而擔驚受怕的樣子，竟然是前所未見的可愛。
“爸、爸爸？”
南荞擡頭，總感覺有些疑惑，看向父親撫摸過她臉蛋後，又繞到她身後，開始撫摸她後背的手。
南臨依舊看她，沒收回動作，繼續輕一下緩一下地摸着南荞的後背，甚至身形也離她挨地更近了些。
南荞的眼裏更疑惑了，南煜正在吃飯的東西一頓，看向南臨此刻的動作，還有他眼裏透出來的神情。
皺了皺眉。
那種眼神，他再清楚不過。
因為他見了太多次了，從小到大，那些圍繞在南荞身邊，想要接近她的、或者成功接近她的人裏，眼裏都有這種眼神。
“砰”地一聲，南煜身形動了動，故意讓椅子倒地，發出一聲巨響。
南臨的動作稍頓，南荞也趁這段時間裏從他的懷裏掙脫。
她繼續不動聲色地吃飯，有些疑惑地皺眉。
她就是覺得，最近一段時間的爸爸好像很奇怪……
南臨這時也漸漸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然後看向南荞對面坐着的南臨，擰着眉心，厲聲斥責：“吃飯的時候不要發出動靜，更不要戴耳機了。”
南煜神色一動，看向南荞脖子上挂着的同款白色耳機，點了點頭，默不作聲把耳機摘下來。
“爸爸突然發現，小荞，你的耳機和小煜是同款啊。”
南臨似笑非笑地看向身旁的南荞，然後開口問她，看似是無心的一問，卻更像是一種試探。
“是小煜送給你的禮物嗎？”
他怎麽可能會送給南荞禮物。
南煜默不作聲，繼續往嘴裏送飯。
“不是诶。”
南荞搖了搖頭：“是齊臣送我的。”
她當時覺得不錯，就經常用。至于和南煜撞了同款，她也不覺得有什麽，畢竟好用的東西撞了也正常，又不是什麽雜牌。
南臨點了點頭，眼裏面仿佛劃過了什麽，然後繼續勾起嘴角，摸了摸女兒的發絲：“爸爸以後送你一個更好的，這個以後就不要戴了。”
南荞點了點頭，但是想到這次周測的事，就愈發心虛了。
更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南臨下一句話就是：“小荞，這次周測的事……”
“對不起，爸爸，這次周測我沒能考第一。”
南荞有些尴尬地低頭：最讓她社死的不是自己沒能考第一，而是當時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絕對是第一名，還鋪墊了一大堆這次考試的題目有多簡單，先讓爸爸替她拍下那輛自己看中的車，之後要是得了全校第一，那就再拍下另外一輛。
可事實上，她就連這次考試裏考了些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為了防止爸爸生氣，不給她喜歡的車子，南荞還是覺得自己需要搶先一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說完這句話後，南荞有些失落地低頭，看向身旁的南臨。
至于南臨，坐在她身旁，安靜地低頭，看她一會兒。
“是嗎，小荞，可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你這次絕對是第一名的嗎？就連獎勵的車子我都替你買好了，這可怎麽辦呢……”
南荞腦袋垂地更低了，心情愈發緊張，擔心自己拿不到新車，心裏快要恨死班長了。
“對不起，爸爸，我沒能考第一……”
南臨又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彎唇，輕笑出聲。
緊接着，有一串車鑰匙落在南荞眼前。
“看看這個是什麽。”
南荞有些愣住，驚喜地擡頭，從南臨的手裏接過那串鑰匙。
“是我最喜歡的跑車！”
南臨笑着點了點頭，伸出手去，再一次揉了揉南荞柔軟的金色發絲：“爸爸唯一的寶貝女兒小荞，當然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南荞拿着鑰匙，喜不自勝，壓根沒注意到南臨正順着她的頭頂不斷往下摸去的手。
南煜坐在兩人對面，目睹着這一幕，面無表情地咽飯。
“對了，小煜。”
南臨像是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一般，轉過頭去問他：“你們學校這次周測成績應該也已經出了吧？考了第幾名？”
“爸爸，我們周測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你已經問過我一遍，而且我從來就沒第二過。”南煜面無表情地回答他。
南荞握着車鑰匙，愣了一下，瞪向旁邊的南煜。
南臨點了點頭，目光很快又落回到南荞身上，安慰她說。
“小煜那邊學校的競争壓力小，他考第一也是應該的，小荞在川江國際貴族學院裏還能偶爾考第一，這才需要獎勵來激勵你。”
南荞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南煜繼續面無表情地插嘴：“可是，爸，我以前在川江國際貴族學院上學的時候，也一直是第一名，是你覺得我在那裏壓了妹妹的成績，這才把我轉走的。”
話音剛落，南臨就瞪向他。
“你這孩子，一點樣子也沒有，你個當哥哥的，讓讓妹妹怎麽了？連這麽點禮物都要和妹妹搶嗎？”
南荞轉過頭去看向南煜，擡起下巴，眼神得意地看向他。
不過南煜怼完人後已經滿意了，這可不能怪他，他原本都想尋個清淨地打算戴耳機了，是南臨自己看他和南荞用的同一款耳機不爽，讓他摘下來。
他乖乖閉嘴。
南臨訓斥完南煜以後，又把目光轉向南荞，笑着撫摸她的發絲：“小荞，還有另一輛跑車，我之後也會讓管家去拍賣場買給你的，不過這次不是獎勵，而是安慰。”
“爸爸知道你已經很努力地想考第一了，可是你也不該對自己要求那麽高，逼自己那麽緊，爸爸是會心疼的。爸爸想讓你明白的是，我的女兒，并不是在過着非要努力去做些什麽，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人生。你是在過着無論你想要什麽，都可以不費力氣輕松得到的人生。只要有爸爸在，爸爸會把你一切想要的，都送到你手上。”
“爸爸……”
南荞手拿鑰匙，碧色的眼睛裏有些感動。
南臨摟住身旁的南荞，她也靠過去，輕輕依偎在南臨肩上。
南煜坐在他們對面，淡定地吃飯，面無表情地目睹這一幕。
他搞不懂南臨是怎麽一回事，畢竟南臨在南荞身邊的時候，從來都沒響起過系統提示好感度變化的聲音。
但是即使如此，南煜也覺得不可以排除南臨是玩家的可能。
畢竟玩家在游戲裏需要花費的金錢，是需要消耗現實裏的金錢的，要是南臨真的是玩家，那就說明他現實裏一定是個身價不可輕視的富翁。
而且他不像他們，需要依靠父母的零花錢來度日，他已經年過三十，足以擁有自己的産業以及積攢下來足夠他揮霍的財富。
既然是身價不菲的富翁，那南臨要是觸發了什麽隐藏劇情，又或者是花重金購買了什麽特殊可以隐藏身份的道具，也不是沒有可能。
總之在南煜的心裏，眼前所謂的“父親”，要麽是個心理扭曲到真的對自己女兒産生愛戀心理的變态，要麽就是個隐藏不露的玩家。
不過就算是暫代南荞父親的身份，還能對自己女兒起這種心思，也是夠變态和惡心的。
＊
南煜敲響南荞的房門。
南荞這時候剛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身上泛着沐浴露的香氣，只圍了一件白色的浴巾，漂亮的鎖骨和肩頸線條露在外面，金色的頭發濕噠噠地披在身後，正在不斷往下滴着水。
南煜瞥了南荞此刻的樣子一眼，心想果然這個世界只有他自己正常人，即使是她脫光了站在自己面前，他也絲毫升不起來興趣，對她毫無那種感覺。
“你幹什麽？”
南荞站在門前，手撐着在門框上，有些得意地揚起嘴角：“該不會是因為嫉妒我拿到了新車，所以特才意過來的吧？”
南煜轉過頭，看到她手裏一早就拿着的車鑰匙，現在還非常嘚瑟地讓它在指尖上繞着圈圈……
這樣的南荞，南煜還真不想提醒她什麽，畢竟在他眼裏看來，南荞早已經壞事做盡，從小養成的三觀一旦歪掉那就扳不回來了，更何況他更趨向于南荞天性本惡，那些人只是催生了她心中的惡意。不然她就不會第一次誣陷別人時就表現得理所當然、毫無悔意。
就算她之後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那也只能算是她惡有惡報、自讨苦吃。
可是那些事情就發生了南煜眼皮子底下，他要是不說，搞得他好像就是那個人身邊的幫兇。
他只負責提醒，說過了那就是盡責了，之後再有什麽，都一概和他沒有關系。
“沒什麽，我現在過來找你，只是想過來提醒你一件事，讓你以後多防備着身邊的那些人，不僅僅是朋友，就連親人也要防備。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可以看穿你華麗外表下的愚昧、膚淺、蠢笨、惡毒，還有無知。你只是空有一副漂亮皮囊而已，底子裏原本是空的，現在變成了爛的、黑的，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明白這一點。”
南煜嘆息。
南荞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氣得眼睛裏面燃起怒火，原本拿着鑰匙的手都氣到發抖。
“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妒忌我，所以來這裏和我說這些。你放心，我以後會聽你的話，好好防着你的。我懶得看見你，現在給我滾。”
說完這句話後，南荞最後又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砰”得一聲，把房間門關上。
南煜站在她門前，又是嘆息了一會兒，然後這才轉身往樓梯走去。
離開的途中碰到了正往二樓走上來的南臨，看了眼南煜剛才走過來的方向，眼睛有些警惕地眯了眯，看向南煜的臉。
“你和妹妹都已經長大了，男女長大了要知道避嫌，要是不想再搬出去住的話，以後就離你妹妹遠一點，不要動不動在她房間門口經過。”
南煜的步伐頓住，轉過頭，看了南臨的臉一會兒，嘴角逐漸扯了扯。
“是嗎，爸爸，我也知道男女長大了要避嫌，所以我會遠離南荞的，因為我也不喜歡她。可是爸，您既然知道男女長大了要避嫌，您為什麽自己就不知道避嫌呢？是因為知道自己老了，很多方面不算個男人了，所以才覺得自己不需要避嫌嗎？”
說完這句話，繼續繞開他，往一樓走去。
南臨看向南煜的後背，臉色發青地扭曲了一陣。
“你……”
這個賤皮子，真想掐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