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七零年代兵哥哥3

第30章 七零年代兵哥哥3

紀薇沒直接回答, “怎麽了?你爺爺不舒服?”

廖城急道:“對!我下工回去發現我爺爺在發高燒,還吐了,王大夫已經去鎮上了, 如果找不到藥,我只能送爺爺去鎮醫院, 這麽冷的天, 我爺爺還那麽虛弱,我怕折騰出什麽事。”

紀薇調出虛拟面板, 掃了下商城裏的藥, 說道:“我私下攢了幾片藥,我跟你去看看,适不适合你爺爺吃。”

她先跑回屋裏拿了個小包, 然後和廖城一起走小路往牛棚去。廖城一直小心地觀察四周,怕被人看見,還提醒道:“萬一別人知道你去牛棚, 對你不好, 要不還是換給我一片退燒藥, 你別去了。”*

所有人都對牛棚避之不及,不過紀薇知道形勢已經變好了,就算光明正大地出入牛棚, 也就是惹來點閑言碎語, 不會有什麽事,便搖搖頭,“醫生說過, 藥不能亂吃, 就連退燒都不止一種藥,我攢的藥我知道藥效, 親眼看看比較好。你以後也要注意,千萬別随便吃藥。”

這個年代因為吃錯藥出事的可不少,吃保胎藥把孩子吃成了跛腳、吃救命藥劑量不對直接吃死的都有,廖爺爺是個遭過大罪的病弱老頭,藥可不能随便給,萬一出了事,廖城這條線就斷了。

到了牛棚,紀薇發現他們不是真的住在牛棚裏面,而是挨着牛棚搭了個茅草屋,冬天冷、夏天熱,不擋風,還要經常修補免得漏雨,牛棚臭烘烘的味道也很難聞,這個惡劣的居住環境才是對他們的懲罰,就算他們有能力也不允許改善,怪不得廖爺爺總生病,到了寒冬弄不好都能凍死人。

廖城聽到廖爺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臉色一變,急忙沖進去,扶住廖爺爺輕輕給他拍背。

紀薇也沒磨叽,買了個體溫計,從小包裏拿出來讓廖爺爺趕快測一下,又觀察廖爺爺的樣子,詢問他哪裏難受,對照着商城幾種藥品的治療範圍,盡量問得精準些。

這時候她就覺得有機會應該學醫,這些時代沒有治療艙,真的還挺麻煩的,萬一到了更落後的時代,連醫院那些檢測儀器都沒有,看病就更難了。

廖爺爺瘦得有點脫相,臉頰都凹進去了,精氣神很差,和紀薇打招呼的聲音都虛弱得聽不清,臉上是很重的病相。體溫計顯示39.5°,廖城說廖爺爺胃不好,那容易刺激胃的退燒藥就不能直接吃了,有可能會吐出來,更難受。

紀薇回想上個世界積累的一些經驗,買了一片兒童百病消小藥片,老人身體這麽虛弱,用兒童的藥好一些,而且這個百病消小藥片管很多種常見病,上個世界她給小孩吃過,藥效很好,就從小包拿出藥片給廖城。

“倒杯溫水把這個吃了吧,這是我上學的時候跟一個有錢的同學換的,藥效好,不刺激,發燒、嘔吐、咳嗽之類的都管。”

廖城一愣,什麽都管是像藿香正氣水一樣嗎?這方面他不懂,但剛剛紀薇謹慎的樣子,讓他比較相信紀薇,馬上倒了溫水來,小心地給廖爺爺喂了藥。

他觀察了幾分鐘,發現廖爺爺沒吐出來,稍微放心了一點,又把自己的被子抱過來,想給廖爺爺多蓋一層,捂得嚴嚴實實的好出汗。

紀薇連忙攔住,“我在鎮上聽人說捂出汗是錯的,有人出汗見好,有人反而會更嚴重,還是按平常的來吧,現在廖爺爺看着也不冷,不如把窗戶擋一擋,別吹到風。”

“捂汗是錯的?”廖城從來沒聽過這個,大夥生病難受都是捂嚴實了,說出汗就好了,但他看看廖爺爺确實不冷,想了想還是聽紀薇的。

【廖城好感度 5!】

他翻出他和爺爺的衣服,這個能藏起來不容易被發現,所以足有六套衣服。他拿衣服堵窗戶縫,盡量一點風都不漏進來。

紀薇擡頭看了看不太結實的房頂,去幹草垛抱了些幹草過來,“我弄窗戶吧,你去把房頂多蓋兩層幹草,其實平時也沒什麽人過來,這

些不顯眼的地方改善點也沒人會發現,你爺爺這次病倒,和前天下雨也有關系吧?”

廖城點點頭,看着那些幹草,低聲說了句“謝謝”。

前天下雨,還刮了大風,屋子裏就好幾個地方漏雨漏風,本來爺爺只是有點不舒服,在那之後就病倒了,找大夫開了點藥也沒管用,大夫就讓多養着,所以他才想弄點雞湯給爺爺補補,沒想到今天會發高燒。

他們一家人被鬥過太多次,多少有些陰影,平時只敢弄來看着破實際保暖的衣服穿,偷偷吃點好的,明面上一直不敢改善什麽,就怕被人看見了又來鬥,他爺爺可抵不住折騰了。

但現在爺爺病得這麽嚴重,廖城也顧不了那麽多,看周圍沒人就快速爬上房修理屋頂。

紀薇弄好了窗戶,也出門幫他往上遞幹草,還找了幾塊石頭來,讓他壓在上面,兩人合作,很快就修好了房子。紀薇又讓他生了火,不用太熱,好歹把房子裏的寒氣去一去,暖和一點。

【廖城好感度 3!】

十月末已經很冷了,但這會兒村子裏還沒有取暖的,大家都是慣性思維,廖城也受這個局限沒想過取暖的事,被紀薇一指點,很快就感覺屋子裏舒适多了,好像整個人都舒展暢快了。

他頓時覺得自己太蠢,一點都不會照顧爺爺,連忙向紀薇道謝,又拿出5塊錢給紀薇。

【廖城好感度 3!】

紀薇痛快地收了錢,看見廖爺爺已經睡熟就離開了。廖城在門口遠遠地看着她,見沒有別人出現才放心關上門,到床底下翻糧食袋子,打算熬點小米粥給爺爺喝。

他們住在這茅草屋裏,連炕都不許盤,只能睡木床,冬天冷得很。他想想剛才紀薇的話,又想想最近鎮上已經管得不嚴了,下定決心這個冬天就偷偷盤個炕睡,不然這個冬天爺爺肯定會更難受。

他又想起紀薇,昨天紀薇和紀燕一起落水,早上紀薇卻提醒他防備紀燕,還明擺着看紀燕不順眼。中午紀燕就挨了揍,大家都說不知道是誰,他卻想起了早上紀薇拿塊石頭就把雞打暈的事,據說紀燕也是後脖頸一痛就暈了。

不過紀薇幫了他爺爺,他們接觸不多,他也感覺紀薇是很好的人,他當然不會說出去。以後還要提防着紀燕,紀燕出現在知青點附近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他和爺爺的日子這麽艱難,決不能被紀燕算計到。

紀燕還在家裏懊惱,沒來得及到牛棚看看廖爺爺,想着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腿骨折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路,一定要好好養着,別錯過廖爺爺重病的事,她還得去示好施恩呢。她不知道紀薇無意中已經截胡了,這個冬天廖爺爺怕是不會重病了。

地裏幹活的人們也都在議論紀燕的事,村裏好長時間沒發生這麽新鮮離奇的事了,誰也不相信會有人無緣無故打人,還打得這麽狠。

短短一下午的時間,這件事就傳出了好幾個版本。

有的說紀燕肯定和哪個知青處對象呢,她之前不就和知青走得近嗎?指不定是啥三角糾紛,把她揍了。

有的說她肯定被人占便宜了,那衣衫不整的樣,咋看咋不對勁,再說她還暈過去了,誰知道暈了多長時間,暈的時候發生啥事了?說不定她腿斷了是劇烈反抗給弄的。

還有的說她肯定幹缺德事了,結了大仇,要不人家能這麽恨她嗎?這一個月她時不時幫大夥送雞蛋去鎮上,肯定坑了誰的錢了!

紀老二臉色難看,但他平時也不和別人起争執,這會兒自然不會說什麽,只覺得丢臉。紀二嫂委屈得直哭,跟人說紀燕是無辜的,就是被人打的,可沒人聽她的,還很看不慣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好像大家欺負了她似的,背着她依舊說個不停。

兩人那點小心思,平時耍一耍還行,遇到這種事真一點用也沒有,把兩人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家紀二嫂就忍不住想強硬點,對老太太說:“娘,燕子傷得這麽重,不管咋樣也該補補,給她吃點雞蛋吧。”

“嗯,你去給她煮。”老太太眼皮都沒掀,一口答應。

紀二嫂驚訝又欣喜地道謝,小跑着去竈房,看得老太太臉都黑了。這個老二媳婦就會來這套,平時家裏誰病了都能吃藥、吃雞蛋,她什麽時候苛刻過大夥,偏偏老二媳婦表現得好像她多惡毒似的,就愛裝小可憐,果然很煩。

老太太冷哼一聲,幹脆道:“多煮幾個,今天大夥都跟着鬧心了,每人吃一個壓壓驚。”

“啊?”紀二嫂這次是真驚訝了,家裏才兩只雞,每人一個就是九個雞蛋,要攢五六天呢,不年不節的怎麽這麽大方?

其他人也覺得奇怪,而且老太太臉色明顯不好,大家心裏就有點忐忑,只有大虎小虎在為吃雞蛋高興,守着竈房等着。

很快晚飯就做好了,大家這才發現老太太做的晚飯是大米粥!

雖然是稀粥,但那可是大米,還加了一點點白糖,甜絲絲的特好喝。幾個人都吃驚得不行,面面相觑不太敢吃。

老太太掃了他們一眼,敲敲桌子,喝道:“都趕緊吃,吃完我有話要說!今天煮的粥多,一人兩碗,吃飽飽的,快吃!”

幾人都捧起了碗,莫名有種吃斷頭飯的感覺,這是幹啥呀?

紀老大皺眉看了紀老二一眼,心想肯定是老二一家鬧的,畢竟他們大房老老實實啥也沒幹。紀老二心裏也在琢磨,難道是紀燕吵吵老太太偏心,老太太抹不開面子,故意對他們好點?

紀二嫂喝了兩口粥,眼睛瞄着老太太,見老太太什麽都沒說,就加快了喝粥的速度。他快點喝,再盛的時候還能撈點幹的。不管咋樣,吃多點是正經,要是讓紀燕鬧能管用,以後就讓紀燕多鬧騰。

紀老二想到了他給出去的麥乳精,還有老太太今天提到的黑市的事。雖然紀燕今天挨了揍,但既然沒打死,說明矛盾就能解決。

紀燕能去黑市換東西是實打實的本事,老太太也能看見孩子有出息了吧?是不是因為這個,決定對他們好點,以後讓紀燕多掙點東西回來?

他倒是沒想讓紀燕繼續去黑市,不過他覺得紀燕有能耐,看完姐文就來蔻羣期流柳吳零叭爸而吳肯定能在鎮上找到工作,到時候他腰杆也能挺起來了。

幾人各懷心思,非常沉默地喝完了粥,吃完了雞蛋。等桌子收拾幹淨之後,老太太沉聲道:“最近家裏鬧出不少事兒,吵吵得我腦仁疼,心也累。反正你們都三十多歲了,今天就把家分了,往後各房過各房,矛盾也能少點。”

“啥?分家?!”幾人看着老太太,瞬間瞪大了眼,滿臉都是震驚。

屋裏的紀燕聽了,着急忙慌地單腿蹦到門口,喊道:“奶,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要分家?”

紀燕滿心狐疑,老太太怎麽會想分家?她拿捏着一大家子不就是想管事,想高高在上捏着權力不放,想壓榨他們嗎?怎麽突然就分家了?

她突然皺眉道:“奶,你不會是不想給我出醫藥費吧?難道你是怕我在外頭惹了麻煩,想把我丢出去?你也太狠心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放你的屁!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家裏就屬你最鬧騰,我看見你就煩,幹脆大夥分開眼不見為淨,省得聽你在那陰陽怪氣,天天說我偏心!

老二媳婦,把你閨女整回去,老大你去請大隊長來一趟幫忙做個見證,現在就把家分了。”

紀二嫂見婆婆發火吓了一跳,連忙推着紀燕進屋不讓她說話。紀老大着急地勸說:“娘你別氣,家裏就我們兩兄弟,分啥家啊?這些年不都過得好好的?”

紀老二也急忙道:“娘,你別搭理燕子,她這兩年就嫁出去了,嫁人懂事了就不這樣了。我家也沒個兒子,往後肯定得跟你們一塊兒過,一塊兒看着侄子成家,你說對不?分家這事兒就別提了。”

紀燕臉一沉,她今天是琢磨不分家了,想讓廖城入贅過來,一家子好給她撐腰。可現在看親爹重男輕女,她突然恨了起來。還有旁邊只會哭哭啼啼的娘,聽着就煩。

分家就分家,等她說服廖城入贅,到時候就是她和廖城當家做主,把爹娘收拾一頓,讓他們幹啥就得幹啥,何必在家被這個礙眼的老太太壓一頭?所以她又喊了一句,“爹,你別讓奶為難了,她都決定好了,你孝順她就該聽她的話。”

紀老二氣得吼道:“你閉嘴!你知道個啥?”他們兩口子都沒本事,女兒也會嫁出去,一分家等他們老了不就老無所依了?村裏這樣的人老了都慘得很,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不懂事。

他看見在旁邊沒事人一樣的紀薇,皺眉道:“小妹,你也勸勸咱娘……”

“我不勸,分家多好啊?”紀薇沒等他說完就笑道,“二哥,讓你當家做主你還不樂意啊?天天讓娘管家,娘多累啊?你就不能讓她享享清福?

咋了?分家了你就不孝順她了嗎?既然咱們兄弟姐妹都孝順娘,分不分有啥影響?還能讓娘輕松點,多好?至于你惦記倆侄子,那你多跟大哥來往不就行了?還非綁在一塊兒啊?

大哥,你說呢?分家是不是能讓咱娘享福?”

這話堵了紀老二的口,不知道咋反駁。紀老大則是懵住了,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麽個理,他要是孝順就不該讓老太太一直管家,那他來管家的話,分不分家沒啥區別啊,再說老太太肯定跟他過,分開了,他好好孝順老太太不就行了?正好老太太不用受紀燕的氣了。

紀老大想通後,就幹脆地起身去找大隊長。紀老二再着急也沒用了,心裏不住地後悔,這一個月怎麽就任由紀燕瞎鬧騰呢?現在好了,把家鬧散了。說啥分家,老太太肯定跟大房,那不就是把他分出去嗎?越想越憋屈,他苦着一張臉蹲到門口抽煙去了。

大隊長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這副委屈樣,附近的鄰居聽見動靜扒牆頭看,也看見他這樣子了,不由得心裏嘀咕,覺得老太太肯定是因為紀燕惹了事,怕被連累才分家的,這明擺着就是要把二房踢出來啊,看紀老二這樣,确實委屈。

紀薇瞥了紀老二一眼,主動迎到大門口,用大家都能聽見的音量笑說:“大隊長快進屋,這麽晚還麻煩你太不好意思了。不過你放心,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們

幾個都孝順,就是想讓我娘享享福,不用操心一大家子才分的,都是好商好量,以後我娘跟我一起過,再有我大哥家、二哥家,東西一分三份就完了。”

“啥?娘跟你過?”

“哪有老太太跟閨女過的?”

“你嫁了人咋辦?”

“你娘咋不跟老大家?跟你幹啥?”

紀老大、紀老二都懵了,驚呼出聲,但大隊長和外頭看熱鬧的鄰居更震驚,嘈雜的聲音把兩兄弟的聲音都蓋過去了。

紀薇幹脆出門沖大夥兒說:“啥嫁人,八字沒一撇的事,到時候再說,反正現在我娘跟我過。我們娘倆掙工分吃飽不餓,多輕松啊,這不是想讓我娘享清福嗎?正好大哥一家四口、二哥一家三口也都各管各家,大家都樂呵,都輕松,誰也不占誰的便宜,多公平啊!”

大家還是轉不過彎來,從來就沒聽說過老人跟閨女一起過的,但凡分家,九成九都是跟老大過啊。紀老大和紀大嫂這會兒都急了,感覺老太太不跟他們,他們就是不孝順,就是在欺負小妹一樣。

這時老太太也在堂屋門口招呼,“大隊長快進屋坐,老大媳婦去沖糖水,我這事兒都琢磨好些天了,今天沒上工就是在家盤算咋分呢,咱趕緊分完不耽誤工夫。”

大隊長往裏走,外頭幾個鄰居也湊熱鬧跟了進來,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老太太都樂呵呵地回了話,他們看老太太和紀薇都挺樂呵,總覺得好像不是因為鬧矛盾分家啊,那紀老二剛才咋那麽委屈?

再一想,老太太琢磨好幾天了,說明和這兩天鬧的事沒關系,今天沒上工在家琢磨分家,說明跟紀燕挨揍也沒關系,那可能還真是紀薇說的那樣,就是家裏不想讓老太太操心了,讓她跟着閨女兩個人享享福。

雖然沒這個先例,但大夥兒都知道一大家子亂糟糟是啥樣,老人更是知道那個操心勁兒有多累,雖然他們也樂意操心,喜歡那個管家的權力。

但他們心裏想想,紀老太太要是只和紀薇過,她們倆掙的工分能得到的糧食足夠吃了,平日裏洗衣服做飯就幹倆人的活,少得很,還真的挺清閑挺享受,還不用帶孩子,比跟着兒子輕松啊!

等紀薇嫁了人,老太太如果不願意管事,就自己一個人過,她兒子也不可能不孝敬她,那她不用幹活、不用操心、不用看孩子、不用跟兒媳婦吵吵,還能享受他們的孝敬,啧,這是純粹享福啊!

因為沒人這麽想過,現在老太太的笑容又表明她願意這樣過,大夥還真沒有勸的了,總覺得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發現了一種新的活法,湊在一邊議論紛紛。

紀老大、紀老二也沒法再說啥,老太太和紀薇都說了這樣是享福,他們再勸,難道不想讓老太太享福?就想讓老太太操心?肯定不能啊!

特別是紀老二,連委屈的神色都不敢擺了。剛才紀薇才說是他們兄弟姐妹孝順才分家,他要是委屈,他不就成了不孝的那個?所以他就只能保證以後更加孝順老太太,在外人面前表孝心。

紀老大也一直跟老太太說,等紀薇出嫁,就讓老太太跟着他們過,啥活也不用幹,肯定不讓她操心。

老太太決定的事也不猶豫,幹脆利落地擺出家裏的東西,“你們爹十幾年前就走了,我一個人拉拔你們,給你們娶妻生子,蓋房子,這些年就沒攢下啥,你們心裏都明白。

你們三兄弟結婚,彩禮和房子各花了差不多一百,現在我拿出來一百留着給薇薇當嫁妝。剩下的所有東西一式三份,直接分,家裏的兩只雞我們就不要了,現有的雞蛋分給我們。

房子除了大夥住的,還有一間老三以前的屋,已經舊了還有點漏雨,算30塊錢,你們誰出錢誰拿,這個錢給老三。這些年他在鎮上,對家裏也沒貢獻,別的就不給他了。你們要是沒意見就這樣分。”

紀燕怎麽聽都覺得自家吃虧了,她和紀薇同歲,憑什麽老太太留一百給紀薇當嫁妝,提都不提她?還有以後紀薇嫁出去,紀薇那間房子算誰的?老太太現在跟着紀薇,要是把自己的東西都給紀薇,再耍賴過來跟兒子過,兒子也不能不管,那紀薇不是得的更多?

眼看大家都表示沒意見,就要這麽分了,紀燕站到窗邊大聲道:“奶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小姑有嫁妝我沒有,這不是偏心嗎?平時你就向着小姑,你……”

“有你啥事?”老太太不樂意慣着她,喝道,“我管兒子女兒結婚,還要管你?那是不是還得管大虎小虎跟你三叔家孩子?咋?往後你們再生了還讓我管啊?我操心一輩子,是想讓我累死咋地?”

紀老二臉色一變,忙道:“娘你別氣,孩子不懂事,回頭我揍她!”

他生氣地瞪了紀二嫂一眼,“還不把她關屋裏去?啥同歲不同歲?她一個孫輩,瞎摻和啥?”

紀薇給老太太端了杯水,笑說:“娘,分家了誰也不用管了,別生氣。”她又看着紀老二說,“二哥,娘一個人能拉扯咱們四個就不容易了,咱們四個也得孝順,讓她多享福少操心,對不對?

說起來當初爹沒了,娘一個人養活咱們四個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你現在也三十多了,不可能兩口子養一個閨女都不行,大哥大嫂養兩個兒子也不難,誰都沒有娘辛苦。再說現在日子已經好多了,沒災沒荒的,咋樣都能把日子過起來,你說對吧?”

“對,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紀老二臉皮漲紅,臊得慌,好在他皮膚黑沒人看出來。但紀薇這話真是在打他的臉,就差罵他沒出息,連一個閨女都養不起了。

他心裏也沉了沉,從今往後,他再也不能表露半點委屈,因為紀薇的話擺在這了,老太太一個女人能養活四個孩子,他們兩口子好手好腳,閨女還長大成年了,要是過不好日子,那就只能是他們自己廢物,怪不得任何人。

他有點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從啥時候開始變的?老太太又是啥時候起了心思要分家的?就是這一個月鬧騰的?

他怎麽也猜不到,分家這事還是早上紀薇才提的。其他人也一樣,想不通為啥老太太跟閨女過,就只能相信紀薇那套說辭,出去跟別人提起也是幾兄妹孝順,老太太辛苦一輩子要開始享福了。

不過提到紀燕就沒什麽好詞了,畢竟紀燕那惦記分錢随便插嘴的樣子實在太難看,又有落水、挨揍的事,總讓人覺得她惹了什麽人,名聲直接就毀了。

紀燕第二天聽到外面這些傳言,氣得飯都吃不進去了!

紀薇則是擺脫了極品,準備去挨個認識這世界的戀愛備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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