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七零年代兵王4

第31章 七零年代兵王4

分家第一天, 紀薇就早早起來，搶着第一個用鍋，熬了噴香的大米粥, 還烙了兩張蔥花餅。

大虎、小虎跑出來洗漱，聞到香味, 眼神總忍不住往竈房瞄, 饞得口水泛濫。

八歲的小虎扯了扯十歲的大虎，“哥, 你說讓咱娘烙餅, 她能同意不？”

大虎搖搖頭，“昨晚上爹娘還商量以後少吃點，怕過冬的糧食不夠呢, 還有過年要換東西孝敬奶奶。待會兒哥多分給你兩口糊塗粥。”

紀薇聽見了倆孩子的話，心想大哥大嫂還是把孩子教得挺好的，她出來的時候就撕下兩小塊餅, 塞到他倆嘴裏, 笑說：“就這麽點, 解解饞。你倆好好讀書，腦子聰明的人啥時候都能吃上好東西，知道了嗎？”

大虎、小虎高興得連連點頭, 細嚼慢咽舍不得把餅吞下去, 眼睛亮晶晶地說：“謝謝小姑！”

紀薇笑笑，端飯進堂屋喊老太太出來吃飯，“娘, 今天你再歇一天呗, 找人在我屋裏砌個竈，我去鎮上找同學換個鍋。”

“啥？鍋可是精貴東西, 還要工業票呢，花這冤枉錢幹啥？咱就用家裏那個呗，他們還敢不讓咱倆用？”老太太覺得沒必要。

紀薇拉着她坐下，“一個鍋裏吃飯，三天兩頭就得有沖突，你想做飯、她也想做飯，你用柴多了、他用水多了，時間長了大事沒有、小事不斷，多煩啊？咱分家是為享福的，可不跟他們摻和，娘你聽我的，我還要買挺多東西呢，咱娘倆過好日子。”

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呀，為啥好些人家吵吵鬧鬧還要一塊兒過，就是為了有人受欺負的時候，能讓一家子撐腰。你跟哥哥們分這麽清，将來萬一在婆家受委屈可咋整？娘也護不了你一輩子啊。”

“那不是還有大哥大嫂嗎？大虎小虎也是好的，我又不是不和他們來往。”紀薇摟住她的肩膀，“娘，你閨女長大了，往後我護着你，你就讓我當回家吧。”

老太太被她逗笑了，“怪不得一個勁兒要分家，原來是想當家。成，娘聽你的，但你可別瞎霍霍啊。正好你大哥買了你三個那間房，你順道把錢給你三哥送去，跟他說一聲分家的事。”

老太太也想得開，她身體不錯，還能掙不少工分呢，這分了家，以後都給閨女留着。雖說閨女要買這買那得花不少錢，但東西買回來也不白瞎，大不了将來都當成嫁妝帶去婆家，也算些物件。

反正現在紀薇正在興頭上，老太太疼閨女，是不會潑她涼水的。

這個月份地裏已經沒什麽活了，請假也容易請。不止紀薇要去鎮上，還有四五個大娘要去買東西，兩個知青要去取包裹，所以大隊長招呼廖城趕牛車送他們一趟。每人來回交一點車費，都算進大隊收入。

廖城作為“壞分子”，一向只能幹苦活累活，計工分幹滿十公分也只能計八公分，要出村更是得特殊申請，不能随意走動，所以他都是借趕車去鎮上的機會，偷摸做點自己的事，想辦法換點東西，偶爾他帶個小包裹，大隊長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管。

他正愁怎麽給爺爺弄個保暖的被子過冬，一聽能去鎮上，立馬把錢票都藏身上，套牛車往村口趕。

半路碰見林強，林強從來不與人交惡，對誰都是笑模樣，見了廖城也主動打招呼，随口道：“人多要用車？都誰去啊？”

廖城也随口回他，“七八個人吧，楊華宇、林大娘、紀薇他們……”

林強神色一動，立馬道：“那還有地方，我也去，正好寄封信，你在村口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行，那你快點。”廖城叮囑一句，到了村

口就見紀薇他們等着呢，忙招呼他們上車，然後道，“林強也要去，稍微等他一會兒。”

紀薇聽到這個名字，不着痕跡地看了看車上的兩個知青。

其中一個知青撇嘴嘀咕道：“早上明明問了都誰去，他說不去，這會兒又讓大夥等他。”

楊華宇拿着本數學書在看，似乎對別的事都不感興趣，什麽都沒聽到。

不過紀薇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這個林強，本來不去，說不定是知道她要去才跟來。紀薇看了眼自己身邊的空位，往裏挪了下，“大娘咱們都往裏點，後邊颠簸。”

“诶，好嘞！擠着還暖和呢。”幾個大娘都湊了過來，倒不是怕颠簸，她們是好奇紀家分家的事啊，正琢磨咋問呢，紀薇先說話了，她們當然要順杆爬。

幾人一坐到一起，林大娘就問：“你娘往後真跟你一塊兒過啊？是不是你大哥、二哥不樂意養她？這可不行，這不是讓你吃虧嗎？”

大夥最喜歡八卦別人家的事了，還不願意相信別人家幸福快樂。

雖然紀家确實不太平，但紀薇也不可能往外說啊，不然她不是成了碎嘴挑事的了？所以她像聽見什麽笑話似的，笑得眼睛都彎了，“大娘你也太逗了，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大哥、二哥那都是哭着喊着要養我娘，是我娘怕我一個人過不好，才來跟我一起過。我這可是占大便宜了，我娘能幫我好多呢，吃啥虧？”

确實，老太太能幹活，能幫襯紀薇，別的兒子送來孝敬的東西肯定也算紀薇的。這老太太能一個人拉拔四個孩子長大，全都蓋房子娶妻，是個有本事的，現在幫着紀薇一個人，可不就是紀薇占便宜嗎？

這麽一想，像紀老太太這樣的，幾個孩子就該搶着要，擱誰都不會往外推，看來紀家還真是他們說的那樣，分了家是享福呢，根本沒矛盾。

沒啥狗血的事，幾個大娘都聽得不過瘾，又開始打聽紀燕挨揍是咋回事，還想問問紀薇那天跳河去救紀燕之前，看見別人沒，是不是誰把紀燕推進去的。

紀薇就樂呵呵地和他們打太極，乍一聽她說了挺多，仔細想想，一句有用的都沒有。她不想說的事，他們誰也問不出來。

廖城和楊華宇都看了紀薇一眼，察覺到她的厲害之處，都沒想到在這個偏遠的小村子裏，會有這麽個聰明人。

紀薇對上楊華宇的視線，笑了下，這是另一個戀愛備選人，據說是個超級學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将來會成為很厲害的科學家。

紀薇對這樣能做出大貢獻的人肅然起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是來談戀愛的，科學家可忙了，哪有時間談戀愛？要是哪天加入個秘密項目，指不定多少年都不能露面，所以紀薇完全不考慮他，但交個朋友是必須的，畢竟這麽近的好感度，不刷白不刷。

而廖城的好感度早上又漲了一次，現在已經25點，成為朋友了，關系自然親近了不少。紀薇也沒打算再接觸更多，據說廖城的高光點在做生意上，現在她從小可憐廖城身上還沒看到吸引人的地方，就別刷太高的好感度，不然在這個時代和男同志走太近也是麻煩事，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久等了，久等了！對不住大夥！”林強終于跑來了，匆忙跳上車，第一眼就去看紀薇的位置，發現她旁邊好幾個大娘以後，有些惋惜地坐到了楊華宇身邊，同大家打招呼。

他還順口問了一句，“紀薇前天剛落水，現在沒事了吧？”

這人有工作的時候打老婆、下崗以後吃軟飯，還喜歡人模狗樣地騙小姑娘，惡心得不行。紀薇對這種人惜字如金，就回了一個字，“嗯。”

林強有點疑惑，剛才離老遠都能聽見紀薇和幾個人說笑的聲音，怎麽對他這麽冷淡？難道是在人前不好意思？可紀薇既然想跟他處對象，這會兒又裝啥？還讓他有點沒面子。

林強和另一個知青搭話，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年輕姑娘不和小夥子搭話是正常的，旁人也沒多想，只有廖城注意到紀薇好像很讨厭林強，回頭看了一眼。

他和林強也不熟，林強是村裏少有的會主動和他說話的人，但他一直覺得林強有點虛僞，從沒有深交的打算，也沒放在心上。這會兒注意了一下，廖城就想到剛才知青說的林強沒想來，而林強聽他提到紀薇就說要寄信，上了車主動搭話，紀薇又不想理會。

表面上其實沒什麽，但廖城多想了想，就猜測可能林強想追求紀薇，紀薇不樂意。他忽然想到昨天紀燕在知青點被揍的時候，穿的衣服好像和紀薇差不多，當時發現紀燕的人裏面就有林強。

他皺皺眉，該不會是林強把紀燕誤認成紀薇，想要欺負人，後來發現認錯了人就把紀燕腿打斷了吧？還是紀燕去那邊有什麽秘密？

這件事他不知道細節，也不好多問，但感覺裏頭藏着什麽事，就決定以後要多盯着林強。紀薇幫了他爺爺，今天爺爺不但退了燒，還吃了一大碗粥，恢複得比以前都快，他記下了這份恩，不能讓別人騷擾到紀薇。

大家随意地閑聊，紀薇偶爾附和兩句，很快就到了鎮上。幾個大娘叮囑廖城老實等着，就結伴去了供銷社，還招呼紀薇一起去。

紀薇笑說：“大娘你們先去吧，我要去我三個廠裏跑一趟，把分家的事說了，我晚點再去。”

“對，這可是正事，那你趕緊去。”林大娘擺擺手，拉着人先走了。

楊華宇和另一個知青要取包裹，而林強明明要寄信，卻說餓了要先吃點東西，讓他們先走。

廖城皺起眉，不動聲色地打量林強。見紀薇走後，林強也遠遠地跟了過去，廖城臉就沉了下來。他把牛車交給相熟的人看着，急忙跟上去，結果沒想到才跟了幾分鐘，又碰上了楊華宇。

兩人都是一愣，廖城看楊華宇偷偷摸摸的樣子，有點奇怪，“你也是來跟着林強的？”

楊華宇表情不太自在，但還是說：“他今天瞄了紀薇好幾次，之前在地裏上工的時候，我也發現他總瞄紀薇，感覺不太對勁。既然你跟着，那我就走了。”

廖城忙攔住他，說道：“我身份不合适，如果起沖突可能會連累我爺爺，還是麻煩你跟我一起，有什麽事也能幫我作證。”

楊華宇點點頭，兩人表情都比較慎重，因為他們都不擅長打架，林強卻人高馬大的很壯實，萬一林強想對紀薇耍流氓，他們還真得小心點才能抓住林強，別被他跑了。

紀薇早發現有人跟蹤了，直接往偏僻的地方走，拐來拐去，拐到一個死胡同。

林強見狀還以為她故意引自己來，走上前笑說：“薇薇，咱倆終于有機會單獨說話了！”

廖城和楊華宇藏在拐角處，對視一眼都皺起眉，這是什麽意思？

紀薇不在意他們倆聽見啥，正好讓他們知道她的真性情。她雙臂環胸，冷着臉打量林強，“你有病？我沒跟你說過話，也不算認識你，你叫我小名幹啥？跟蹤我想幹啥？”

林強臉色也冷下來，“你什麽意思？給我寫鴻雁傳情，偷偷約我見面，現在裝不認識？還是你又看上別人，嫌棄我了？”

紀薇冷笑一聲，“我？給你傳情？是看上你醜還是看上你窮？還是看上你虛僞不要臉？”

“你！”

“別你呀我呀的，你把證據拿出來，我可一個字都沒給你寫過，你敢胡說八道，我就去找公安告你耍流氓！”

林強立馬從兜裏掏出三張紙條，怼到紀薇面前，滿臉怒容：“你敢說這不是你寫的？”

紀薇搶過來掃了兩眼，“狗爬的字一看就是左手寫的，誰找對象這麽幹？蠢貨，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紀薇三兩下把紙條撕得稀碎，扔進了旁邊的泔水桶裏。林強一驚，伸手就去抓紀薇，“臭婊子你耍我？！”

廖城和楊華宇臉色一變，同時沖出來，又愕然停住，瞪大了眼看着紀薇把林強踹出去三米遠。▽

紀薇走過去一拳打在林強肚子上，痛得林強慘叫一聲，弓成了一個蝦米。紀薇冷聲道：“別的紙條呢？”

林強咬牙怒道：“不是你寫的你着急什麽？沒有！”

“沒有？”紀薇哼了一聲，抓起他的頭發就把他摁進泔水桶裏，廖城和楊華宇都瞪大了眼，下意識後退一步。

林強驚恐萬分地掙紮，紀薇把他提起來，沉聲問：“紙條呢？”問完不等他回答，又把他摁了進去。

如此反複幾次，林強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裏對紀薇産生了難以磨滅的恐懼，在紀薇又一次把他提起來之後，他立馬大喊，“我給你！我給你紙條！求求你饒了我……”

紀薇把他丢到一邊，看他哆哆嗦嗦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紙條，驚恐道：“沒有了，一共就五個紙條，真的沒有了，你相信我。”

紀薇看了看這兩張，是言辭最肉麻最露骨的，嫌棄地撕碎，“看不出紀燕這麽惡心。”

林強反應過來，不可置信道：“是紀燕冒充你寫的？怎麽可能？”

她們不是姑侄倆嗎？不是一家人嗎？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紀薇蹲在他跟前，笑說：“可能她看你不順眼，就等你找上我，好讓我揍你一頓，誰知道呢？既然紙條沒了，咱倆就兩清，以後看見我離遠點，至于你和紀燕之間有什麽恩怨，就跟我沒關系了。

今天的事……”

“今天什麽事也沒有，我、我吃了個飯就去寄信，沒沒沒見過你！”林強瑟瑟發抖，生怕紀薇再把他摁進泔水桶，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無孔不入，再加上窒息的絕望，他真的害怕。

好在紀薇沒打算弄死他，滿意地點點頭就準備走了。

林強見狀，又鼓起勇氣問，“你、你怎麽知道是紀燕……”

紀薇回頭瞥他一眼，“當然是她昨天去知青點送紙條的時候，被我發現了啊。”

林強震驚地看着她，是她打的紀燕！她把紀燕打得鼻青臉腫還斷了一條腿，甚至衣衫不整被村裏人議論已經不清白了，她對親侄女竟然這麽狠！

下一刻林強就感受到極度的恐懼，紀薇為什麽願意告訴他？如果這個秘密洩露出去，紀薇會不會弄死他？他急忙看向廖城和楊華宇，這兩個人沒救他，可他們聽到了秘密啊。

紀薇也看過去，廖城和楊華

宇齊齊搖頭，“我們不會說的！”

紀薇看他們倆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忍俊不禁。這兩個是好孩子吧？平時不怎麽打架？看見她這麽兇都吓懵了。

哎呀，都怪上個世界到處是攝像頭，束手束腳的，來了這裏就有些手癢，忍不住揍人。可誰讓有些人欠揍呢，不怪她不怪她！

紀薇沒事人一樣笑着走向廖城他們，打了個招呼，“你們是來幫我的吧？謝謝你們，我請你們去國營飯店吃飯吧。”

“啊，不用不用，我還有事，你、你沒事就好。”廖城還沒反應過來，有點結巴。

楊華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連忙道：“我也要去取包裹，那個，我先走了。”

紀薇點點頭，他們兩個就先後跑了。

【廖城好感度 8！】

【楊華宇好感度 5！】

沒想到他們兩個被吓到了還能漲好感度呢，紀薇也走出巷子往紀老三上班的地方走。

死胡同只剩下林強一個人，他終于放松下來，癱軟在地，後返勁兒似的趴在地上吐了半天。現在他滿臉都是泔水味兒，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還被廖城和楊華宇看見了，以後他在他們面前怎麽擡頭做人？

但林強不敢恨紀薇，把所有的仇恨都朝着紀燕去了！

這個賤人！前幾個月總往他身邊湊，這一個月不來了，他卻收到了紀薇的紙條，還以為是姑侄倆都喜歡上他，紀燕不敢争，只能放棄。紀薇比紀燕漂亮那麽多，還受老太太疼愛，他當然樂意，娶了紀薇以後在村子裏就能過好日子了。

誰知一切都是紀燕在害他！他不相信紀燕不知道紀薇的本事，那紀燕這麽做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害他！呵呵，這是報複他之前不回應？

現在紀薇已經知道了紀燕做的事，明說不會管紀燕，這份仇他記下了，回去一定要找紀燕算清楚！

紀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不想和他們糾糾纏纏，那就下手狠點，把他們湊做堆，讓他們自己糾纏去，她可是忙着呢。

紀老三在一家機械廠當學徒工，每個月15塊錢，聽着不多，但比起在村裏掙工分強太多了。這份工作家裏也出過力，只是當時家裏幾個孩子要養，只能給他拿50，他就記恨上家裏了，不過年都不回家。

其實老太太并沒有虧待他，反而還在他結婚的時候怕他被岳家看不起，給了88的彩禮，加上工作這個錢，已經比老大、老二那會兒多了。可紀老三不這樣想，他只知道自己要當城裏人了，和其他兄弟不一樣了，老太太卻不重視他，分明在拖他後腿。

所以他幹脆就住在岳父家，正好他媳婦是獨生女，以後這邊就是他當家做主，他還怕家裏的窮親戚來打秋風呢。

老太太看他這态度氣得夠嗆，平時也不和他來往，這次分家更是沒他什麽事，把他那房子30塊錢賣給老大，也是為了讓他們兄弟以後沒糾紛，徹底算清楚。老太太只當他入贅到別人家去了，提都不樂意提他。

看門的大爺把紀老三叫出來的時候，紀老三臉拉得老長，第一反應就是紀薇想在他家吃飯，假惺惺地說：“小妹你怎麽這時候來？要是平時我肯定得好吃好喝安排你，但今天不巧，車間太忙，我這兩天都得加班，你下次再來吧？”

紀薇直接掏出30塊錢遞了過去，“長話短說，家裏分家了，你那間房子太舊賣不上價，空着也不合适，娘做主30塊錢賣給大哥了，收拾收拾給大虎住。往後家裏你愛回就回，不回拉倒。”

紀老三一怔，立馬皺起眉，“30塊錢？誰同意賣了？”

紀薇驚奇地看着他，“娘蓋的房子，願意算你的是娘心善，用誰同意？三哥你要點臉，我就是通知你一聲，你一個嫁出去的兒子，沒有話語權。”

“紀薇！”紀老三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紀薇竟說出這樣的話來，看門大爺還在旁邊聽着呢，他的臉都丢盡了！

紀薇不耐煩地把錢塞給他，“行了，娘交代的事兒算辦完了，你還不趕快回去加班，難道剛才是騙我的？”

紀老三給自己挖了個坑，又不敢在門口吵吵，只能黑着臉跑了回去。

紀薇哼了一聲，回頭看見一臉好奇的大爺，又笑起來，“大爺，讓你看笑話了。對了大爺，這廠裏招不招工啊？”

大爺驚訝道：“小姑娘你想來上工？車間最近是打算招工，但都是男娃，咱廠裏就零星幾個女娃，都是坐辦公室的，一個蘿蔔一個坑，幾年也不招一次。你要是想上班，還是去紡織廠啥的看看，我估摸着也夠嗆。

招散工的在火車站東邊，要是天天能接到活，算下來工資也不低，你不如去那邊試試。”

紀薇笑道：“謝謝你啊大爺，那我去瞅一眼。”

她擺擺手就跑遠了，回去要坐牛車得看好時間，她還要買鍋買東西，還想看看鎮上都有什麽，時間緊，得抓緊了，要是有自行車就好了。

廠裏車棚離大門不太遠，宋寒和廠長在裏頭說話，正好看見了剛才那一幕。廠長皺眉道：“這個紀有貴人品不行，”說完又笑道，“他妹妹倒是挺會氣人，說得他回不上話。”

宋寒往外看了一眼，點了下頭，“劉廠長，剛才說的事麻煩你了。”

“不麻煩，配合你們工作，都是應該的。”劉廠長熱情道，“走，快飯點了，咱倆喝點。”

“不了，我這次回來還沒回村，先回去看看，過兩天再來。”宋寒婉拒了劉廠長的邀約，提着一包行李，大步走出機械廠。

不過他沒有回村，而是直奔鎮上派出所，找大隊長羅浩清。

羅浩清出來一看是宋寒，瞬間露出大大的笑容，上前拍了下他的胳膊，“寒哥你可算是到了，我都等你好幾天了！快進屋，咱倆辦公室說去。”

宋寒跟着他往裏走，看他狀态還不錯就放心了，臉上卻沒什麽表情。羅浩清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待見我呢，在哪都是這副冷臉。”

進了辦公室，宋寒放下東西道：“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