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從辦公室出來,兩個人并排往電梯走。
祁衡屹:“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就可以下班了?”
梁泉醒來後,黎楓知道祁衡屹會過來,就給他發了消息,讓他走的時候和他說一聲,沒想到祁衡屹直接來辦公室叫他,“對。”
祁衡屹:“那你不是等了我很久?”
黎楓:“沒事,我也在忙。”
祁衡屹開了車,黎楓也開了車,到了停車場,祁衡屹卻對黎楓說:“我坐你車。”
黎楓:“那你明天早上上班會不會不方便?”
祁衡屹:“你明天早上等我一起出門,我坐你車過來拿車。”
其實黎楓覺得這樣有點浪費時間,但是想到祁衡屹坐他車副駕,會和他離得很近,又覺得這提議很好,“行。”
不過最後坐副駕的是他,祁衡屹開車,“在手術臺站了那麽久,不累嗎,休息一會。”
車子開出仁康的時候,黎楓解鎖手機屏幕,“我們今晚吃什麽啊?”
祁衡屹:“在外面吃吧。”
黎楓:“好啊,吃什麽?”
祁衡屹:“你想吃什麽?”
黎楓看了眼窗外,街上行人穿着厚厚的外套,帶着圍巾,綠化帶的冬青叢上覆蓋着積雪,“今天又降溫了,這麽冷,适合吃火鍋,你喜歡吃火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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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一起對着一個鍋吃的火鍋,祁衡屹接受不了,但和黎楓吃沒事,“可以。”
黎楓:“那我找找看去哪家。”
雖然祁衡屹說可以吃火鍋,但是黎楓知道他不喜歡人多嘈雜的地方,沒有選平時和同事們常去的火鍋店,找了一家消費水平比較高的牛肉火鍋。
到了店裏,人果然比較少,服務員過來問要什麽鍋底。
平日他們的飲食都比較清淡營養,黎楓不清楚祁衡屹能不能吃辣,問道,“你能吃辣嗎?”
祁衡屹能吃辣,但他知道黎楓不能,回道:“要個鴛鴦鍋。”
黎楓:“你不能吃辣?”
祁衡屹看着他:“是你不能吃辣。”
黎楓:“你這麽知道我不能吃辣?”
祁衡屹:“第一次和你吃飯,你選的川菜,卻和服務員一再強調要微辣。”
黎楓想起來了,那時他無辜被牽扯進林海安的案子裏,在審訊室和祁衡屹重遇。從東城分局離開的時候,是祁衡屹送的他,那時他肚子餓了,中途,祁衡屹請他吃飯。
想到這個,黎楓突然想起他們當時吃完飯,下電梯的時候,因為前面兩個女生的一句“大樹挂辣椒”,他偷瞄祁衡屹某個地方,結果被祁衡屹抓包,還被他調戲了一句“放心,不是辣椒,畢竟你吃不了辣”。
當時覺得尴尬,現在再想到這句話,好暧昧啊,腦海中的黃色泡泡就像那燒開的水,咕咚咕咚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黎楓內心在咆哮:為什麽喜歡一個人,老是會聯想到和他這樣那樣,顯得我好像色狼啊!
黎楓有些不自然,舉起菜單,假裝點菜,試圖用菜單遮掩一下自己發燙的臉。
對面的祁衡屹剛開始以為店裏溫度太高,他覺得熱,但他表情又不像是熱的,祁衡屹回想一下剛才有關吃辣的對話,超強的記憶力又馬上翻出第一次和黎楓吃飯的完整過程,馬上就知道他不是熱的,是羞的。
祁衡屹看着他紅紅的耳垂,好想上手捏一捏,羞窘狀态下的黎楓,太迷人了,忍不住想再逗逗他,“黎楓,你臉怎麽那麽紅?”
黎楓從菜單中擡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就知道他看出來自己在羞窘什麽了,暗自咬牙:看破不說破是成年人基本的社交禮儀,你平日那麽紳士,這會為什麽要打破砂鍋?
黎楓拿手扇了一下風,“店裏溫度太高了,有點熱。”
祁衡屹知道再逗下去,他就得炸毛了,見好就收,倒了一杯水過去,“喝點水。”
鍋底開了,服務員端上來一盤盤鮮嫩的牛肉,“兩位先生,先燙牛肉還是先燙別的?”
祁衡屹婉拒了他的服務,“你去忙吧,我們自己來。”
服務員離開後,祁衡屹自己動手燙牛肉,薄薄的上好的牛肉很快就燙熟了,他把第一次燙熟的牛肉全都夾到了黎楓碗裏,“快吃吧。”
黎楓往裏加了一些牛肉丸,“你也吃啊。”
祁衡屹:“嗯。”
一頓火鍋下來,黎楓就沒燙過菜,每次碗裏的菜快吃完了,祁衡屹就會往裏夾菜,但是黎楓難得地吃火鍋沒有吃撐,祁衡屹把量把握得很好,在他八分飽的時候就停止給他夾菜。
桌上還有一碟海帶還沒下鍋,綠綠的海帶很肥厚,黎楓看得嘴饞,“我再吃點海帶。”
他把一碟海帶都下進去了,結果祁衡屹就給了他三塊,“嘗嘗就好,吃撐了難受。”
黎楓問他,“那你吃飽了嗎?”
祁衡屹:“吃飽了,走吧。”
結賬的時候,黎楓堅持要付錢,祁衡屹沒和他争。
吃完飯出來,往停車的地方走的時候,路過一個公交站牌,站牌下站着一對相擁着的情侶,在他們走到跟前的時候,男生突然低頭親了一下女生,女生嬌羞地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男生笑着又低頭親了她,這次不是輕吻,是深吻。
非禮勿視,黎楓不想看的,但是他們動作太明顯了,左眼餘光裏都是他們相擁着接吻的身影,如果現在是他一個人,或者是和別人在一起,他肯定會坦然大方地笑着祝福他們。但是,他現在身邊是存在感很強的祁衡屹,是他喜歡,但還沒告白的人,黎楓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看向右邊店鋪的廣告牌。
他們剛才吃飯的時候下雪了,這會地上有一層薄薄的雪。黎楓視線擡高,沒留意腳下,一不小心,腳下打滑,身子搖晃了兩下,被祁衡屹一把抓住,但是祁衡屹因為這大動作,腳下也打滑,手在空中劃拉卻沒可抓的東西,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重心不穩,一起摔倒在地上。
跟在他們後面的幾個女生目睹這一幕,忍不住發出善意的笑聲,旁邊那對情侶也不接吻了,跟着笑,那男生笑着對他們伸手,“需要幫忙嗎?”
祁衡屹自會走路起就沒摔過,托黎楓的福,三十好幾了,當街摔了一跤,對那男生道:“不用。”
黎楓摔懵了一會,扭頭看了眼祁衡屹,看到他狼狽地躺在自己旁邊。別人摔了,第一反應就是生怕別人看到,馬上起來,黎楓呢,躺在地上不起來,不知道哪裏戳中了他笑點,看着祁衡屹不停地笑。
祁衡屹站起來後,把他扶起來,幫他拍掉身上的雪,“摔痛了嗎?”
黎楓還在笑,“沒...衣服厚...不痛。”
看到祁衡屹仔細地幫黎楓拍掉身上的雪,那幾個女生一臉嗑到了,神情激動地走了。
黎楓也笑着幫祁衡屹拍他身上的雪,邊拍邊笑。
祁衡屹:“你在笑什麽?”
黎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笑。”
祁衡屹:“開心嗎?”
黎楓:“開心......哈哈哈哈......很開心!”
祁衡屹就這麽看着他笑。
黎楓的笑點還沒過去,趴在祁衡屹肩上,還在笑,錯過了祁衡屹眼裏的寵溺。
“阿嚏......”黎楓笑着笑着打了個噴嚏。
祁衡屹一把拽着他胳膊,帶着他繼續往前走,“別笑了,把冷風都吸進去了。”
黎楓扯過圍巾捂着嘴,“好。”
回到家,祁衡屹給黎楓倒了一杯熱水,“吸了冷風,快喝點熱水,小心肚子不舒服。”
黎楓捧着熱水,一口一口地喝,視線随着祁衡屹轉。祁衡屹正在把他們兩個摔髒了的外套往洗衣房拿。
黎楓想起摔倒的一瞬間,祁衡屹反應極快地伸手護着他的頭,還有從地上起來後,祁衡屹低頭,仔細認真地幫他拍身上的雪的溫柔側臉。
黎楓放下水杯,往洗衣房走去,剛走兩步,門鈴響了。黎楓往門口的可視屏看過去,是祁晴。
三個小時前,A市的另一邊,祁晴回到祁家老宅。
上次祁衡屹來這邊和祁遠松說過後,祁遠松沒有再逼祁晴和李家那纨绔少爺交往。祁晴松了口氣,這次回來,是聽老宅的管家說祁遠松感冒了,不願意吃藥,讓她回來勸勸。
祁晴在書房見到了祁遠松,他人好好的,正在寫毛筆字。
祁晴:“爸。”
祁遠松頭也不擡,“還知道回來看我?”
祁晴:“您沒生病?”
祁遠松:“你就那麽想我生病?”
祁晴:“沒有。”
祁遠松把毛筆扔下,“我不說我生病了,你會回來?我堂堂祁氏董事長,居然撒謊才能見到自己女兒,是我太失敗,還是你太不孝?”
祁晴把手裏的包放下,幫他把毛筆洗幹淨,放好,“您還沒吃晚飯吧,我陪您去吃點。”
祁遠松不吭聲,往外走,祁晴跟在他身後。
路過客廳,碰到三嬸柳思意,保養得體的她笑道:“大哥,喲,小晴回來啦。”
祁遠松對柳思意點點頭,繼續往餐廳走。
祁晴對柳思意道:“三嬸,吃飯了嗎?”
柳思意:“你難得回來,你陪你爸吃,我先回我房間找個東西。”
餐桌上,祁遠松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祁晴食不知味地吃了半碗飯。
祁遠松看着她碗裏剩下的半碗飯,“和我吃頓飯好像讓你吃毒藥一樣。”
“沒有。”祁晴加快速度,把碗裏的飯吃完。
吃完飯,祁衡屹坐到了客廳,祁晴知道他有話說,跟着坐了過去。
祁遠松:“小晴,你弟弟妹妹們都按衡字派,你知道為什麽只有你單名叫晴嗎?”
祁晴搖搖頭,“不知道。”
祁遠松:“你是祁家的長孫女,是我第一個孩子,我給你取名晴,希望你的生活和人生永遠都是晴天,港城的大師說取晴可以,但是不能取衡晴,衡晴,恒晴,月滿則虧,過剛則折,最後我做主,給你取了單名晴,你的名字在所有兄弟姐妹中是最獨特的。”
祁遠松從來不會和她說這些家常事,他對她說話,永遠都是命令多過家常,祁晴聽得心緒起伏,哽咽着叫了一聲:“爸。”
“嗯。”祁遠松繼續道,“小晴,你要知道,我之前打壓你公司也好,叫你和李家獨子交往也好,都是為了你做打算,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會害你。打壓你公司是希望你能繼續回祁氏幫忙,叫你和李家獨子交往,是希望我百年後,你也能有依仗。”
聽到這些話,祁晴上頭的情緒冷靜了一些,“爸,你想說什麽?”
祁遠松:“這次騙你說感冒,我雖然沒生病,但是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人老了,沒辦法。馬上就過年了,又一年過去了,今天叫你回來,是希望你能勸勸衡屹,讓他盡快回祁氏接班,你二叔三叔、你堂弟堂妹都沒能力接這個擔子,我一旦倒下,祁氏也就倒了。”
祁晴:“爸,現在很多職業經理人......”
祁遠松厲聲打斷她,“你懂什麽?再完善的合同,再完美的機制,那職業經理人也是外人,能和自己人一樣嗎?”
祁晴知道多說無益,含糊道:“知道了。”
祁遠松對她揮揮手,“行了,沒事了,你回去吧。”
祁晴慢慢地往外走,深冬的夜風和她的心一樣冷,她在期盼什麽呢,幾十年都沒感受過的父愛,就因為一個名字的解釋,居然以為他心裏還是有一點點父愛的。這裏是她家,晚上視野不好,還在下雪,下山的路開車不安全,他居然都不說讓她在家住一晚。
祁晴一步步走到車邊,才發覺自己兩手空空,忘了拿包包,車鑰匙在包裏。
深呼一口,祁晴驅走心裏的脆弱,往回走。書房的門沒關,祁晴以為是家裏的傭人在裏面收拾祁遠松剛才寫的毛筆字,就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猝不及防映入眼簾的一幕,把她震驚得釘在原地。
書房窗臺附近的單人沙發上,祁遠松面對門口坐着,一個身形熟悉的女人背着門口跪坐在祁遠松的腿上,不久前和她說過話的聲音嬌聲道:“大哥,我和你外邊的那些小情兒比怎麽樣?”
祁遠松:“她們那能和你比,你可是我弟媳。”
女人背着門口,上下起伏的身形擋住了沉浸在情事中的祁遠松的視線。
祁晴強忍住作嘔的沖動,退出了書房。
黎楓把祁晴迎進門,“晴姐。”
祁晴有心無力地對他笑笑,“衡屹在嗎?”
黎楓看出她神情不對,沖裏面喊道:“祁衡屹,晴姐來了。”
祁衡屹剛換好家居服,看到祁晴失魂落魄的樣子,蹙眉。
書房裏,祁晴端着黎楓倒給她的暖水,坐在椅子上,“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祁衡屹:“知道什麽?”
想到那兩個人,祁晴表情嫌惡,“他和三嬸。”
祁衡屹明白她為什麽是這副表情了,“你從老宅過來的?”
祁晴:“嗯。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祁衡屹:“初一。”
祁晴:“初一?他們......惡心!三叔知道嗎?”
祁衡屹:“這麽多年,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嗎?”
祁晴久久不說話,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媽...知道嗎?”
祁衡屹不想提起她,快速道:“她不知道。”
既然已經開口了,祁晴想趁機問清楚,“衡屹,你為什麽提都不想提她?我不在家那些年,發生什麽了?她是不是做了什麽比以前更過分的事?”
祁衡屹卻不想說,生硬地轉開話題,“你自己從老宅開車過來的?”
祁晴知道他是不會說了,“不是,我讓司機送我過來的。”
祁衡屹:“很晚了,外面很冷,今晚在這裏住?”
祁晴确實不想動了,“嗯。”
祁衡屹走過來,在她頭上輕拍了兩下,“不用管祁遠松和柳思意,你繼續當不知道。”
祁晴看着他,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原生家庭能給她溫暖的只有她這個弟弟。
得知祁晴要留宿,黎楓熱情地問她,“晴姐,需要幫你換被套嗎?”
祁晴笑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祁衡屹看他衣服還沒換,“你怎麽還沒洗澡?”
剛才祁晴那個樣子,黎楓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一直坐在客廳,哪裏有心思去洗澡,現在看她情緒恢複了,才放心,“我這就去。”
祁衡屹:“洗完記得吹幹頭發,早點睡,很晚了。”
黎楓:“好,晴姐,晚安!”
祁晴:“晚安,小楓。”
黎楓回房間後,祁衡屹和祁晴一起去了她的房間。
“洗完澡,記得吹幹頭發,早點睡”,祁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弟弟這麽溫情地叮囑一個人,他關心一個人,一向都是做得多,說得少。
做了三十多年的姐弟,祁晴一眼就看穿,“喜歡上黎楓了?”
祁衡屹和她對視,“嗯。”
祁晴:“表白了嗎?”
祁衡屹:“還沒有。”
祁晴:“不像你風格,确定了心意怎麽還不說?”
祁衡屹:“他外公剛去世不久。”
祁晴:“哦,那是不能急。”
祁衡屹:“嗯。”
他以前對感情一副無感的樣子,祁晴還以為他會單身到老,現在看他提到黎楓,整個人都變溫柔了,心裏很欣慰!
祁晴看着他,突然問道:“當初沒遇到黎楓前,你動過用領證的辦法來幫我的念頭嗎?”
祁衡屹馬上否定道:“沒有。”
祁晴笑了,“你對陌生人一向冷淡疏離,沒人能靠近你。我覺得你應該是見到黎楓的第一眼就對他有好感了!不然,以你的性格,你不會和一個陌生人領證,主動和他扯上法律關系。”
祁衡屹聽了,很久沒說話。
第二天早上,三個人吃完早餐後,一起出門。
黎楓問祁晴:“晴姐,你去哪,我送你。”
祁晴:“不用,我助理來接我,他已經到了,你在小區門口放我下就行。”
到了停車場,這次祁衡屹沒問他要車鑰匙,坐到了副駕。
黎楓在小區門口停車的時候,旁邊一輛白色的賓利上下來一個青年,人看着很利索,但是年齡應該沒超過25歲,在祁晴臉上親了一下,才幫她打開車門。
黎楓扭頭看祁衡屹,祁衡屹神态自若,“怎麽?”
黎楓着重強調:“你未來姐夫比你小,你要叫一個起碼比你小十歲的人做姐夫。”
祁衡屹:“誰說他會是我未來姐夫?”
黎楓:“他不會是嗎?”
祁衡屹:“他是法籍華裔,從小在法國長大。”
黎楓:“法國見面禮不是先親右臉再親左臉嗎?”
祁衡屹雙手抱胸,看着他:“他親了,是你只看到他親右臉就馬上轉頭看戲。”
被戳穿心思的黎楓笑笑,摸摸鼻子,趕緊開車。
路上,黎楓和祁衡屹閑聊,“晴姐是做什麽的?”
祁衡屹:“開外貿公司。”
黎楓:“那你家人都是經商的,你怎麽做了警察?”
祁衡屹:“想做就做了。”
黎楓:“你就是億萬打工人最羨慕的人。”
祁衡屹:“什麽人?”
黎楓:“想做就做,不想做可以回家繼承億萬家産。”
祁衡屹:......
到了仁康,祁衡屹開車回分局,黎楓回科室上班。
中午,黎楓接到王灏的電話,“黎先生,房子我們決定買,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和我們簽合同?”
黎楓:“我後天上夜班,後天下午,可以嗎?”
王灏:“可以。”
第二天下午,黎楓和王灏、岑書望在他們的攝影工作室簽了合同。簽好合同,岑書望問黎楓:“楓哥,怎麽樣?親他了嗎?他什麽反應?”
讓一個比自己小的人教自己追人,黎楓清咳一聲,“還沒有。”
岑書望:“加油,追到了記得告訴我!”
離開工作室的時候,黎楓接到了何女士的電話,“小楓,裝修師傅說樓下鄰居不讓他們開工,說他們太吵了,你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何女士和黎爸昨天回的A市,和黎楓一起吃了頓飯,就飛去了新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黎楓把車掉頭,往家開。
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黎楓看着他,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韋東然看到黎楓,一下子就認出了他,驚訝地笑道:“又見面了!”
黎楓也對他笑,“你好!”
韋東然看出黎楓不記得他了,提示道:“漁市,酒店餐廳。”
黎楓想起他是誰了,上次和祁衡屹從宜市回A市,中途在漁市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在酒店餐廳,他問介不介意坐旁邊,祁衡屹說介意,他臨走前給了他一張名片。那張名片黎楓當時随手放口袋裏了,也沒看他叫什麽名字,現在不知道在哪了,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黎楓:“我想起來,好巧啊!韋先生,你在這裏是?”
韋東然:“你是何碧珍阿姨的兒子?”
黎楓:“是的。”
韋東然:“我媽媽和何阿姨是同事,你家現在的裝修是我公司在負責,我今天回來看我媽,順便過來這邊看看裝修情況。”
原來何女士上次電話裏提到的,她同事開裝修公司的兒子是韋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