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叉在一起:“十兩!”

李雙剛一說完,朱氏立刻就蹭的一下從地上竄起來開始嚎了。

“十兩,你個天殺的搶錢呢?我只收了你五兩,你個天殺的這麽缺德,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嗎?”

李雙的臉色漸漸變了,朱氏前半句還中氣十足,到了後半句卻是聲不可聞了。

不過朱氏的怯意也就在那麽一瞬,畢竟她有兩個兒子呢,她就不信這兩個兒子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不管她?

雪貴昌回頭看了一眼朱氏,眼裏藏滿了無可奈何,末了又回過頭看向李雙,似有難色:“能否寬限些時日?”

雪貴昌這一家日子過得貧苦,雪家種了十畝薄田,為了節省開支,豐收之後将糧食賣了然後再買些糙米來吃,平日裏做一些零散活計所得的銀錢早就被朱氏收走了,而朱氏可是沒在他們身上多花一文錢,所有的錢可都是給他那個在縣城常住的三弟留着了,就是他那個娶了縣城大戶人家小姐的弟弟雪貴福。

別說雪貴昌了,就連雪貴良同樣的狀況,也根本是拿不出來一個子兒來。

兄弟倆雖撇不開血緣關系對朱氏不聞不問,可兩人卻都是囊中羞澀無能為力。

這李雙是什麽人?十裏八村的事情他可是都打聽的清清楚楚的,這老雪家可是有兩個沒有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的,這年頭,只怕姿色再不濟的,一個小丫頭騙子賣到那窯子裏最少也得賣個五兩銀子,這樣一來,他到最後還能賺個一筆。

李雙眼珠子一轉,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雪貴昌見他面色一緩和,還以為事情有所轉機。

“這樣吧,我聽說雪柔和雪雲這兩個到現在還沒嫁出去,反正一時間你們也湊不到那十兩銀子,我這有個好去處,保證她們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雪貴昌拳頭緊握,誰不知這李雙做的是什麽勾當,打的什麽主意?在他手裏被糟蹋到窯子裏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了!他雪貴昌就是再窮,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這個畜生。

“碰!”

李雙的臉被雪貴昌狠狠的打了一拳,血順着嘴角流下來,他一吐,竟是被生生的打掉了一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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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梁子可算是結大了。

李雙身後的大漢可都不是吃素的,見李雙被打了,蜂擁上去對着雪貴昌便開始拳打腳踢。

雪貴良剛才聽李雙在打自己大女兒雪雲的主意早就憤憤不平,見自己大哥挨打,二話沒說就上去幫忙。

老雪家日子過得清苦,雪貴昌和雪貴良都是骨瘦如柴身上半分肌肉都沒有,哪比得過整日大魚大肉的彪形大漢?一番折騰之後,便被那三個大漢給制服了。

柳氏本想沖上去,卻看到自家男人制止的眼神,她和王氏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統統給我帶回去,我就不信到了衙門你們還這麽硬氣!”

朱氏一聽說自己兩個兒子要被帶走,她眼珠子一轉,若是這兩人被抓進了衙門,家裏少了兩個勞力不說,衙門那個地方,進去容易出來難,進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放出來,老三那身份顯然是不适合做農活的,再說了,老三兒媳那可是縣城裏的金枝玉葉,心疼她還來不及呢,更別說讓她幹活了,要是這老大老二真被帶到了衙門裏頭,這老雪家今年的收成可就算完了,這眼睜睜看着地裏的活沒人幹,朱氏自然是不幹了。

朱氏撒潑打诨的抓住李雙的衣服:“不要把我的兒子帶走,要帶就帶走那兩個賤蹄子賠錢貨吧。”

雪貴昌本以為,朱氏會念着母子的情分,替他們求情,可一聽她這麽一說,整顆心就像是掉進了冰窟一般,他對朱氏,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誰讓他攤上這麽個娘,好吃懶做貪慕虛榮還刻薄勢利。

這天氣冷的厲害,李雙被打了一拳之後,便一刻也不想在這老雪家多呆,反正到了衙門,他在衙門裏扇扇風點點火随便使些銀子,到那時候還不怕這老雪家不賣兒賣女的自動将銀錢送到門上嗎?他何必大冷天的在這裏受這等委屈?

柳氏紅着眼睛,王氏哭的厲害,在雪貴良的屋子裏,雪柔将雪雲和雪燕護在身後,而雪雲和雪燕緊緊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而這邊朱氏還在抓着李雙的衣服哭天罵地。

忽然間,雪貴昌所住的屋子的簾子掀開了。

一個披着衣服瘦小身材的小女孩出現在他們面前。

柳氏見景兒出來了,立刻跑上去将她抱起來攬在了懷裏并順帶拿責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緊緊跟在雪景身後的雪興冬。

“娘,等會!”

柳氏正準備将景兒抱進屋裏去,卻見景兒對她不緊不慢的道。

柳氏擦了擦眼淚,看着景兒的臉,突然覺得她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以前的景兒不會說話,膽子也是極小的,一有人大聲說話,她便會縮着腦袋躲在自己的懷裏,可今日一見,卻見她小小年紀一副大人模樣,眼神更是說不出的堅定。

李雙聽到聲音後便停了腳步,這朱氏在他耳邊大呼小叫的叫的他心煩,這小姑娘出來之後,見她身體骨瘦如柴,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那雙清澈如水卻又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而這樣年紀的孩子不該有這一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這位大哥哥,我聽說你要把我爹和我二叔送到衙門裏去?”

剛才院子裏頭的話雪景在屋裏可是都聽到了。

再怎麽說,這雪貴昌和柳氏都對她不錯,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爹被抓到衙門裏去。

李雙聽着這小姑娘質問的口氣,明顯的話裏有話。

“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道我要回我的銀子有錯嗎?”

站在刺骨寒風裏的李雙,明顯的不知道這個小丫頭騙子到底要幹嘛。

“欠債還錢,的确是天經地義,可是大哥哥別忘了,這冤有頭債有主,這銀子沒經我爹和我二叔的手,這再怎麽說這錢也不應該要到我爹和我二叔的頭上,不過這就算是到了衙門,你就确定能拿到銀子嗎?”

雪景說這話期間,朱氏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翻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到地上。

這小姑娘,還真有點膽色,她說的話,也确實有幾分道理。李雙在心裏暗自盤算着。

的确,這就算是把雪貴昌和雪貴良送進了衙門,衙門裏邊的人,個個都跟喂不飽的狼一樣,到時候還指不定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看這小姑娘的樣子,說話這麽有底氣,娓娓道來又不疾不徐,莫非是真有什麽靠山不成?不應該啊,這樣小的孩子能有什麽靠山?是不是他多想了?

“行,這不送衙門也行,二十兩銀子拿來,我就放人!”

李雙斜着眼睛,他這話一出,朱氏可是又不幹了。

“你這個天殺的,死了爹沒了娘,黑心肝的東西啊,老娘只欠了你五兩銀子,你個天殺的現在又要二十兩?真是沒有天理啊,老天爺不長眼了,你個天殺的狗日的還真敢要啊,幹脆要了我老婆子的命算了!”

朱氏還在嚎,李雙一個眼神殺瞪過去,朱氏立馬嘴就閉的結結實實。

這邊雪貴昌和雪貴良都看向雪景,他們不知道雪景要做什麽。

王氏那叫一個哭的厲害,她心想自家男人要是被關進了衙門裏,少不得她和雪雲雪燕在這老雪家被磋磨到死,可是聽說雪景說話,她倒是不哭了,一雙眼睛灰溜溜的看着雪景。

但到底雪景還是個五歲的孩子,他們也根本沒報什麽希望。

006這個小姑娘不一般

雪景清風明月般的一笑,卻是令李雙更加的疑惑了。

“大哥,你這從五兩銀子變成十兩銀子,現在又要二十兩銀子,這可是光明正大的放印子錢,據我所知,這在大曌放印子錢可是不小的罪名啊!你就不怕這事被上面知道了?”

看着眼前眼神堅定的小姑娘,李雙可是有些不淡定了。

憑着他這些年閱人無數的經驗,他卻是看不透這個五歲的小娃娃了。

看她的那模樣,和她話語間的淡定之意,顯然她說那話不是信口開河。

又見她一臉篤定的表情,李雙更是料定這小姑娘身後有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放印子錢在大曌可是大罪。

他可是聽到小道消息說,最近有個什麽朝廷裏的大人物,在他們這一帶活動,莫非這小姑娘真是遇到這個貴人了嗎?

李雙在道上混,腦袋自然是靈光的很,再說,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可是分的出來,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講究的便是黑白通吃懂得變通,不過五歲的小姑娘所說的話,李雙還真有些匪夷所思。

雪景暗暗一笑,看來果然是被她給猜對了,古往今來這放高利貸可都是大大的禁忌。

“好,六兩就六兩!”

李雙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只好退一步,也總比無功而返的強。

“娘,你難道忘了,前幾日放在我這裏的一兩銀子了嗎?”

雪景對着柳氏眨巴着眼睛,而顯然柳氏則是一臉的狐疑,她可是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将銀子放到雪景那裏了,再說這可是一兩銀子啊,她要是有那一兩銀子,恐怕早就被朱氏給要去了。

剛才在屋裏的時候,雪景趁着雪舞不注意随手挖了屋內牆角的一顆醡漿草,到靈市上轉了一圈,将那顆草兌換成能量值又換成了碎銀。

這靈市雖說現在能解了燃眉之急,但是畢竟這靈市系統剛剛開啓,有很多功能她自己也不清楚,怕是以後要多費一些時間琢磨一番了。

雪景的小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裏,摸了一陣子摸出來一小塊銀子來。

見到那一兩銀子,朱氏眼睛可是亮了。

這小賤蹄子什麽時候藏了這麽多的銀子?

柳氏接過銀子,此刻她的心裏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把自己的男人救過來。

王氏那叫一個激動啊,沒想到大嫂在這緊急關頭,在朱氏的眼皮子底下,還敢把自己的私房錢給拿出來救命,如此說來,他的男人算是不用進衙門了,她對大嫂一家更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柳氏将雪景交給王氏,自己則是拿着一兩銀子放到了李雙面前。

朱氏看着那一兩銀子,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看來她還是對老大一家磋磨的不夠,居然讓他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一兩銀子的私房錢,她恨啊,她惱啊!這一兩銀子本該歸她的!

怎奈到手的銀子,馬上就這麽飛了!朱氏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看着那銀子就這麽飛到了李雙的手中,突然之間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老頭子啊,你都看看啊,看看你這些孝順兒女,老娘天天吃糠咽菜的供養他們,他們卻背着老娘藏着私房錢,真是一群黑心肝的東西啊,老娘真該在生他們的時候,把他們都放到尿痛裏淹死算了,省的浪費老娘的糧食還在老雪家吃裏扒外的藏私房銀子!”

可不管朱氏怎麽嚎,周圍都沒任何人搭理她,就當她不存在的樣子,見如此,朱氏嚎的便更是兇了。

李雙接過銀子,他可是被朱氏嚎的耳朵眼子疼,腦子疼,全身沒有一處不疼,只不過這才一兩銀子,這還差五兩銀子呢。

雪景看了一眼李雙,眼睛裏滿滿都是讓他稍安勿躁的暗示。

她的眼神落到了朱氏身上,她從來都不怕這種蠻橫無理潑皮無賴的老太婆,對付這種人她自有辦法。

朱氏被雪景看的直發毛,嘴裏又開始罵:“你個小賤蹄子,你看老娘做什麽,老娘可沒錢!”

真的沒有嗎?此地無銀三百兩!雪景心裏暗暗一笑,如今可是這朱氏先惹到她頭上,可是怪不得她了。

小孩子說的話,那可是童言無忌,雪景眨巴眨巴眼睛,一雙眼睛無辜到極致對着李雙說道:“大哥哥,我見到我奶奶在屋裏藏銀子了,你說的那五兩銀子肯定還在屋裏,不信你們去搜!”

一聽雪景這麽說,朱氏火燒屁股的坐了起來,一雙眼睛藏不住千刀萬剮的恨意,對着雪景便是劈頭蓋臉的大罵:“你個心肝被狗吃的東西,吃老娘的穿老娘的,還滿嘴噴糞!你個小賤蹄子什麽時候看到老娘藏銀子了?老娘......”

還沒等朱氏罵完,一個大漢已經撸了袖子準備往堂屋走去。

朱氏見狀可顧不得再罵了,這些個糙漢子可都是狠心的,怕是到時候拿了她的私房錢不說,屋裏的物件也會被他翻得七零八落。

“你這個天殺的,走這麽快幹啊?趕着投胎啊!你在這裏等着,老娘去給你找,不就是五兩銀子嗎,老娘這就給你,就當提前給你買棺材了!”

朱氏一邊罵一邊去屋裏拿銀子去了。

将銀子交出去的時候,朱氏一臉烏黑,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這可是五兩銀子啊,比割她的肉都疼。

可這到手的五兩銀子,卻是被雪景那個小賤蹄子給霍霍了,早知如此,她當時真該把這小丫頭騙子弄死透以絕後患。

李雙接過了銀子,現如今他的目的已經答到,自然要放人了。

三個大漢接到李雙的示意之後,便松開了手,将雪貴昌和雪貴良給放了。

李雙知道了這小姑娘不簡單之後,臉色明顯的緩和多了,說話變得也客氣了些:“小姑娘,我們先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最後能得到這六兩銀子,李雙算的清楚,也不枉他大冷的天專門到這老雪家讨債,至于多餘那一兩銀子,也算是對他那掉了的一顆牙的賠償。

等李雙和那三個大漢都走遠了,雪貴昌和雪貴良,柳氏和王氏這才回過神來。

雪貴昌和雪貴良都受了傷,兩人被自家的孩子攙扶回了各自的屋裏。

只不過這朱氏,到手的五兩銀子飛了,像個瘋婆子在院子裏,又是罵又是摔東西一直鬧到半夜。

經過這件事,雪貴昌更把朱氏的心性給看的清清楚楚。

朱氏養了他們一家,只不過是因為他這個免費的勞力而已,怪的他還拼死拼活的在地裏給她幹活?爹在的時候還好點,爹走了之後,這個朱氏更是變本加厲。

如今還想着把他的女兒雪柔賣到窯子裏去,若是再這麽下去,以後若是真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怕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雪貴昌已經有了分家的打算了。

經歷了這麽一件事之後,雪貴昌和雪貴良一家又更親近了些。

雪柔是家裏的老大,把興冬哄睡了以後,她便躺在床上卻是睡不着了。

就是因為家貧,她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可是她卻是一點都不埋怨自己的爹娘,剛才在二叔的屋裏,眼睜睜的看着爹為她拼命,她卻是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她心裏又疼又愧疚!

躺在炕上假裝睡着的雪興冬,腦子裏不斷的回想着剛才的畫面,看景兒剛才的說話的架勢不輸大人,而且所說的話更是字字珠玑,他也看的出來就連今天晚上來的那些潑皮無賴都對她敬重三分。

都怪他自己太弱小,幫不了爹娘的忙,他躺在被子裏暗自發誓,以後他一定要變得更強,好好的保護這個家,保護自己的妹妹。

迷迷糊糊聽到有動靜,雪景偷偷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看到柳氏為她細心的蓋了被子。

等她再次合上眼的時候,便聽到柳氏低沉的抽泣聲。

“孩他爹,咱們家的景兒竟這麽懂事,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雪貴昌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如鲠在喉:“我們的景兒的确長大了!我們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柳氏又是一陣低聲抽泣:“孩他爹,孩子跟着我們,真是受苦了!”

沉默片刻,雪貴昌的聲音裏充滿了堅定和對這個家的愛:“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柳氏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突然問道:“孩他爹,也不知道景兒那一兩銀子是怎麽來的?”

其實那一兩銀子從哪來的,雪貴昌也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破敗不堪的屋子裏,哪裏能有藏那一兩銀子的地方啊。只不過,這景兒說不定真的有貴人相助。

倒是突然想起來五年前那一位高人所說的話,心裏似乎有了些底。

“他娘,你忘了嗎?咱們景兒,不是普通人!”

柳氏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對,咱們的景兒就是咱們的福星!”

聽着這夫妻倆一唱一和,雪景偷偷的偷偷的忍住了笑意。看來以後這鍋是不能随便背了,還得為這銀錢的事找一個正當的出處才行。

007上山挖野菜1

這一夜,竟是誰的特別的香。

清晨,還沒等雪景睡到自然醒,就聽到門外氣急敗壞的喊聲。

雪景睜開眼睛,手一伸,用被子蓋住整個腦袋,可那罵聲就如風聲一般,斷斷續續的傳到耳朵裏邊,雪景無奈的嘆了口氣,索性在被窩裏瞪了下被子出氣,而顯然在這個家裏想睡個懶覺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休養了幾天,總算是适應了這個只有五歲的身體。

雖然雪景的身體才僅僅只有五歲,可是身體裏的靈魂卻是在另外一個世界擁有着高級園藝師資格的名校高材生。

這靈市靠吸食花草的能量值維持和擴展,那個老者選中了她,倒真是沒有選錯人。

昨夜她倒是到靈市的銀行轉了一圈,這銀行承接整個靈市的花草能量值流通,銀行有足夠的能量值,才會開發出靈市中的其他板塊,其實雪景也很想知道,這靈市發展到終極,除了能開啓平行世界的大門之外,還有沒有其令她想象不到的功能。

這雪家清貧,但是對她這個最小的女兒卻是極其疼愛的,雖說衣服都是最粗糙的麻布衣服,但這個家裏也唯有她有冬天的棉服,雖然衣服上補丁已經數不過來,但衣服倒是将洗的幹淨。

俗話說,兒不嫌家貧,再說,雪景也不是個嫌貧愛富的,穿好了衣服就想着到山上轉轉,這冬日比不得春天的時候,若是能在山上找些花草過來,到靈市上換些能量值兌換些銀兩,也好讓雪家過得不那麽清貧些。

這個時候,雪貴昌和柳氏收拾妥當已經要出門了。

臨走的時候,柳氏特意交代興冬等雪景起床的時候,就把昨晚上她偷偷藏起來的半個窩窩頭給她吃。

這望雪村比不得別的村子,就在這整個五谷縣下轄的十幾個村子裏,那也是出了名的窮困,像老雪家這樣每天只吃一頓飯的人家更是大有人在。

雪貴昌和柳氏剛一自家屋子的門,朱氏又開始破口大罵了。

“你們這群天殺的啊,坑了老娘五兩銀子,還背着老娘藏私房錢?你們這群白眼狼可真是孝順啊,到底藏了多少銀子,給老娘拿出來,今日你要是不拿出來,老娘就坐在這裏不走了!”

昨夜,朱氏将那五兩銀子交出去後肝疼到半夜,愣是一夜都沒睡着,想到到手的五兩銀子就這麽沒了,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雪貴昌本來對他這個娘就已經寒透了心,他和柳氏已經商量過了,今日就去裏長家裏了解一下分家的事情。

此時,對面屋裏的雪貴良和王氏也出來了。

雖然過得清貧,但是雪貴良和雪貴昌畢竟是同胞兄弟,彼此之間心性也最為相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被朱氏磋磨,實在于心不忍,他知道大哥心裏想的什麽,耐不住王氏的哭鬧,他這才狠狠心咬咬牙想着和大哥一起去走一趟。

分家不是小事,雖然雪貴昌和雪貴良兩兄弟對朱氏是多麽的感到寒心,可這流在身體裏的血脈是卻是根本沒辦法改變的,在望雪村,若是由子女先提出分家的話,必然會遭受他人的唾棄,背負不孝的罵名,所以此事必定是要從長計議。

兄弟倆對望了一眼,也都從彼此眼中讀懂了彼此的意思。

柳氏也朝着朱氏點了點頭,兩人更是前所未有的默契。

朱氏見老大老二家竟然這麽的齊心協力,心裏對老大更是恨得不遺餘力。

“好啊,你個殺千刀的老大,想帶着老二一起造反嗎?老頭子啊,你怎麽死的那麽早啊,你看看你養着一群啊,養條狗都比他們強啊!”

朱氏又在一邊哭嚎一邊說一邊還擦着眼淚:“今日若是你們不把你們藏得銀子給老娘交出來,你們就從老娘的屍體上踏過去吧!街坊鄰居的都來看看啊,老大不孝順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這一家子供養大,養的都是些白眼狼啊,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啊!”

朱氏這是鐵了心的要從老大這裏要些銀錢出來了,若是一個子兒也要不出,還真是對不起今日她千辛萬苦演這一出苦肉計了。

這望雪村并不大,除了老雪家本家的三個兄弟之外,還有二三十戶外姓人家,其中王家老六一家離老雪家的宅子最近,聽到朱氏又在院子裏嚎,王老六和她的妻子趙氏便抄着手透過門縫看起熱鬧來。

朱氏可不怕別人看熱鬧,她就是要鬧,就是要讓鄰裏看清這老大的嘴臉。

顯然,朱氏這一招對雪貴昌已經不起作用了。

現在,雪貴昌是對自己的這個親娘算是看的透透的,別說是他沒有,即便是他有私房錢,經過朱氏對景兒那件事之後,他也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而面對現在坐在地上撒潑打诨的朱氏,雪貴昌能給的就只有冷眼旁觀。

兩兄弟在朱氏的罵聲中出了雪家老宅,王老六和趙氏見沒什麽熱鬧看了便回家去了。

朱氏氣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兩兄弟吃她的喝她的,還藏私房錢,若在這麽下去,她在這家裏這麽多年的威嚴算是都毀了。

老大老二的屋裏,兩家的孩子也都默不作聲的看着屋外的一切。

雪柔年紀最大,自然也是十分懂事的,看到朱氏探着頭往屋裏瞧,她立刻就把弟弟妹妹護在了身後。

只見朱氏嘴角輕輕一撇,雪景清楚的能感覺到這朱氏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爹娘這會都出去了,聽着哥哥姐姐們肚子裏咕嚕的叫聲,雪景知道她們這是餓了。

看這個樣子,朱氏不磋磨她們就不錯了,也別指望她給什麽吃的了。

這麽想着,反正自己一個人上山也挺無聊的,由哥哥姐姐帶着,她上山倒是可以摸個熟門熟路的。

雖然這天氣冷的厲害,不過上山多少也能有些收獲,總比在家裏看朱氏的臉色強。

雪景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幾下,嘴裏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大姐,二哥,爹娘出去了,要不咱們到山上挖些野菜回來吧。”

雪柔和興冬平日裏最疼愛的就是自己這個妹妹了,見她可愛嘟嘴的樣子又覺得甚是可愛。

“要不我們叫上雪雲和雪燕姐一起去吧!”

雪景本想着,她們若是獨自上了山,又怕朱氏磋磨雪雲和雪燕姐妹兩個,她們兩個又都是逆來順受的,一想到剛才朱氏透着門簾子那股陰森的笑,她就覺得脊背發涼。

“也好,興冬等會我和景兒到院子裏頭拿了籮筐和鏟子到外邊等着,東兒你盯着朱氏,若是她進了堂屋,你就去偷偷把雪雲和雪燕帶出去。我們在外邊彙合。”

雪柔講完之後,東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對着她們眨巴眨巴眼睛。

朱氏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嘴裏還不停罵罵咧咧,累了便回堂屋去了。

見堂屋的簾子合上了,東兒回頭對着雪柔和雪景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見雪柔和雪景拿了籮筐和鏟子安全溜了出去,他便輕手輕腳的到了二叔家的屋子外。

破敗不堪的簾子時不時的被風掀起來,雪燕穿好了衣服窩在被窩裏,而雪雲則穿好衣服,赤着腳蜷縮在炕上一角。

平日裏只要爹娘不在,朱氏打她們便是家常便飯,她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奈成日裏喝了那些稀飯肚子還是一直咕嚕的叫個不停。

“大姐,我餓!”

雪燕吸着鼻涕,一張小臉紅腫的的厲害,從耳朵到手腳,被凍的愣是沒一處好的的地方。

008上山挖野菜2

冬兒的小腦袋往二叔屋子裏一探,眼神滴溜溜的在院子外打量了一圈,确認朱氏還在堂屋裏頭,這才掀了門簾子走進屋裏邊。

雪燕從薄被裏探出頭來,見是大伯家的冬兒,眼神裏的那股惬意便消失了,雪雲從炕上起身,凍得發紫的腳伸進單鞋裏邊,雪燕見姐姐下床了,便跟着掀開被子穿上鞋從炕上跟着下來。

說是炕,朱氏哪舍得給她們燒火暖炕,棉被更是薄的可憐,每到晚上一家人穿着薄衣擠在一張炕上蓋着一張薄被還被凍得瑟瑟發抖。

“雪雲姐,景兒要到山上去挖野菜去,我姐讓我過來叫你們一起去!”

雪雲餓的厲害,若不是肚子餓,她怕是要在被窩裏躺到晚上,身上的單衣讓她凍得瑟瑟發抖,恨不得下一秒就趕緊縮回被子裏去。若不是冬兒來叫她,怕是為了雪燕她也會到竈房裏頭找些吃的,即便是挨朱氏一頓打,她也認了。

“姐姐,我餓!”雪燕眼裏閃着淚花,拉着雪雲的衣角顯得有氣無力。

爹娘出去之後,雪雲就一直擔心朱氏會猝不及防的過來,畢竟待在家裏朱氏若是看不上眼便會對她和雪燕一頓拳打腳踢,雪燕肚子又餓了,她是最受不得餓的,平日裏就算是到竈房喝一口水充饑,也會被朱氏抄起棒子就打,可是眼見着離爹娘回來的時刻還早,晚飯還不知道要等多久,躺到被窩裏又困又餓卻是睡不着覺,心下便更是苦澀。若是到了山上,能弄些野菜回來充充饑也好啊。

很快的,一群人便都溜出了雪家老宅。

雪景最小,自然所有的人都把她這個妹妹捧在手心裏,除了她有棉衣服可以穿,這些姐姐們都是穿着夏日的單衣,明明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穿的都是些黑色或灰色的裋褐,補丁更是一個接一個,光看着她們露着腳踝的單鞋就覺得心肝直打顫。

望雪村村後有一條蜿蜒小路,那小路直通後山。

這山更是連綿不斷,聽說在山的那一頭還是山,而山的盡頭是什麽,沒有人知道,也沒有到過。

望雪村本就是屬于五谷縣管轄,也是五谷縣最窮的一個村。

不說這地處偏僻,村裏人常年便是只依靠手裏的幾畝薄田讨生活,有時候也會上山去打獵,可是這大冬天的,獵物卻也是并不那麽好打。

幾個人陸陸續續到了山腳下,由于前幾日剛下過雪的緣故,山路顯得有些濕滑,好在今日天已放晴,太陽當空照着,被暖暖的太陽照着,顯然身心都舒服多了。

被白雪覆蓋着的高山,一眼望不到邊一樣。

這山中不知藏着多少的奇花異草,更藏着雪景心中秘密的另外一個世界。

山路濕滑,幾人相互攙扶着在山路上緩慢前行着,這山坡各處都可見尋常野菜,最多的便是芥菜,雪景就讓雪柔姐連跟挖起來放進背簍裏。

一方面若是想着見不到珍惜品種的花草,便将這些芥菜帶回去,怕是多少也能到靈市上換些能量值兌換銀兩,昨日長在牆角的一株普通的野草便可在銀行兌換一能量值兌換成銀子就是一兩,今日随便弄些芥菜回去,最少也能兌些銀錢改善些雪家的生活。

只不過雪景心裏有數,她熟悉花草的習性,又知道名貴花草的培育方法,在這樣的山裏,怕是藏着不少的奇花異草,但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到山中一探究竟。

走了會路,一群人感覺沒那麽冷了,在陽光的照耀下下過雪的山路有些泥濘,但沾滿了泥巴的鞋子的主人們似乎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倒是山間,不斷響起銀鈴般的笑聲。

蜿蜒曲折的山路,通往第一個山頭的最高處,與飄着朵朵白雲的天空相連,遠遠望去,像是與天相接一樣,在那與天相接的山頭處,又是一條山路彎曲直下,通往另外一個山頭,而數不清的山頭,就淹沒在遠方的雲裏,到不了也看不清。

其中一個山頭上,有個穿白衣的少年,手中捧着一盆花,絕世而獨立。他那冷若冰霜的臉上長着一雙燦若星月的桃花眼,奇秀的眉,高聳的鼻,性感而又冷漠的唇,擁有着這樣一副好皮囊的人,竟然是個才十歲的少年,這眉眼若是到時候長開了,那定然頃刻間便可傾國傾城颠倒衆生。

他的表情極冷,眼裏似乎只有手中的那一盆花,對這個世界更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突然,他的嘴角輕輕一勾,這秀麗山川中所有俊美的風景都在他絕世獨立的面容下黯然失色了。

少年拿好手中的那盆花,腳下輕輕一點,縱身一躍便消失在白雲間。

快要走到第一個山頭半山腰的時候,雪柔小背簍裏的芥菜已經快要滿了,雖然大家的肚子都咕嚕叫,可是在這山間清新的空氣卻都叫她們一時間忘記了饑餓。

若是只遇到這些芥菜,怕是對靈市的升級沒有什麽幫助,怎奈這山間白雪覆蓋行路不變,又逢着這冬日,一時間還真是不好找到其他花草。

因着不死心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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