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32)
問,你就讓他問吧!”、
“景兒這……”
柳氏也是左右的為難,好幾次都是因着景兒的關系,這傅天澤一直幫着他們家,可如今昌哥又對他如此的無理,即便是因着他和景兒有這層關系,她還是會害怕,怕雪貴昌問出什麽不該問的話來,惹了傅天澤不高興,那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
人都說酒後吐真言,這傅天澤倒也好奇,平日裏雪貴昌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這醉酒後能問出什麽樣的話來。
“好,你問,不管你問出什麽樣的話,本王絕對不會治你得罪!”
雪貴昌打了個酒嗝兒,頓時屋子裏一股酒味四散。
“草民就想問,這胡花和王富貴,是不是您派人處死的?”
“本王早已讓胡知縣秉公辦理,又怎會另外派人處死他們?”
“草民知道了!草民這就告退!”
在柳氏攙扶下的雪貴昌,差點沒一個趔趄栽倒在地,看到雪貴昌被柳氏攙着出了屋子,雪景的目光才緩緩收回。
若不是爹借着這醉酒的勁兒,怕是不敢也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這犯人犯罪,自然有國法處置,雖說胡花和王富貴是自食其果,可若是不問個清楚明白,爹也會是如鲠在喉,如今問個明白自然也好。
回到屋裏的雪貴昌,吐了好幾次,等半夜的時候才酒醒。
柳氏便把他今日在景兒屋中所問,一五一十向他說了個明明白白,他不覺心驚膽顫,不由得摸了幾次冷汗。
只不過既然五王爺說了,這此事與他無關,可胡知縣那裏說的上頭,又該是誰呢?雪貴昌和柳氏心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335變化
時光荏苒,五年時光飛逝。
這五年期間,雪景的馬場已初具規模,不但有數十匹千裏馬,更有汗血寶馬這種絕世品種,而每年,來馬場帶着珍稀植物過來的各地商人更是絡繹不絕。
靈市空間發展迅速,擁有數百萬的能量值之後,雪景将初級靈市系統升級為終極靈市系統,因着中級系統的升級,靈市裏每個版塊中所能賣的東西更加的廣泛。
而且雪景還開了一個珍寶閣,用靈市裏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交換各種珍稀的植物花卉,因此,望雪村的名頭一時間在大瞾名聲鵲起,而因着雪景馬場的不斷壯大,望雪村的大部分人都在她的馬場裏找了一份活計,因着有了這份活計,至少現在村子裏的村民一日三餐已經可以吃飽了。
在繼珠寶行開啓不久之後,沒多久雪景就開通了制衣行,而她,也早已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物了,十一歲的她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膚如凝脂一颦一笑間盡是詩情畫意,就是因着長得太過美麗,而且經商有道,這大瞾可是不少前來提親的富貴人家快把他們家的門檻都給踏破了,可雪景卻無心兒女情長,只想一心擺弄她的花花草。
而每天雪景所做的事情就是到馬場去,去見那些從大瞾各地過來帶着珍稀植物的人,依着他們手中珍稀植物的品類和他們所想要交換的東西,
這千裏馬自然是千金難求,有很多因着千裏馬而來的,大多也都用自己帶來的植物換到了滿意的珍寶,這珍寶閣分為三層,一層放的全部都是上品的玉石珍珠翡翠瑪瑙,二層放滿了絕品的古玩字畫,而三層則是放着許多大瞾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稀奇古怪的珍奇玩意。
當然,能進入珍寶閣各個樓層的人,自然拿來的也都是些及其珍惜的植物花卉,帶的品相一般的,再不濟也能換些銀子回去,可以說,這裏是手中只要有絕品的植物花卉就有發言權的地方。
而經過五年的時間,雪貴昌已經買下了當初他租的那一百畝良田,如今的他們,不僅是望雪村無一人敢小瞧,就是整個大瞾,也已經是盡人皆知了,而望雪村如今一個村子的稅賦,已經成為了五谷縣最富有的一個村子,正因為如此,五谷縣才脫離了這麽多年的貧困帽子。
又是一年冬至,窗外飄飛的大雪如鵝毛般,屋內卻是熱熱鬧鬧的坐滿了人。
擺放着精致家居的屋子裏,中間一個大理石的圓桌,圓桌的正中被掏空了,下面則是放着一個可手提的炭火爐子,是順子經過改良專門用來吃火鍋用的,此刻的桌面上,早已擺放了各種各樣的涮菜。
火爐子上的大骨湯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柳氏将盤子裏香菇,牛肉丸子,香煎豆腐都一一放了進去。
五年的時間大家都成長改變了很多,唯一不變的是對美好未來的期許,而雪雲現如今也是個端莊的大姑娘了,瞧她現在照顧着王氏的樣子,再也看不出來她是那個當初為了新衣服不敢出門,天天窩在被窩裏偷懶的小姑娘了。
倒是雪燕,還是一樣的嘴饞,只要有好吃的,她一口氣就能吃個三大碗,每次大家都歡聲笑語的說着話的時候,她倒是把吃發揮的淋漓盡致,是唯一一個從開頭吃到結尾的。
當然,冬至嘛,最後的壓軸還是餃子,今年家裏包了三種餡的餃子,一種豬肉餡的,一種是羊肉餡兒的,另外一種餡則是韭菜雞蛋餡的,雪景倒是喜歡吃的素淡一些,只是最近柳氏老是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她吃的太少,幾年下來,她倒也習慣了柳氏的絮叨,和她的感情也日漸深厚起來。
原本不想投入過多的感情,人啊,總是在離開的時候,原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很多的東西,就如同現在這般的歡聲笑語,就如同現在這般每個人對她的真心相待噓寒問暖。
“景兒,你多吃點,你瞧你現在從天亮開始,就忙得不可開交了,這吃多一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你要是餓瘦了,娘可是會心疼的!”
柳氏又夾了一筷子涮好的牛肉片出來,而雪景跟前的碗已經盛的滿滿的了。
她正犯愁不知道這麽多怎麽吃完的時候,卻見雪燕偷偷的對着她眨了下眼睛的,她偷偷打了個手勢給她,反正最後她吃不完的東西,有雪燕姐,都是不會浪費的。
每次覺得自己的陰謀快要得逞了的時候,一個溫柔至極的聲音總會在耳邊響起。
“景兒,多吃蔬菜的女孩子,才能長得漂亮!”
雪景回頭,正撞見坐在她旁邊帶着憂郁神情的追風,僅僅只是五年的時光,追風已不知出落的勝過那些世家公子幾十倍,如今他早已有了妙手回春的醫術,而他研究的各種各樣的藥丸早已銷往大瞾各地,而且也有不少拿着珍惜植物的人,點名想要換他研制的藥丸,要知道他研究出的延年益壽丸和美容養顏丸在大瞾那可是價值千金的,自從他們家重新蓋了房子之後,因着空閑房間多餘,她和追風便每人要了兩間各做用處。
即便是如此,家裏空餘的房間還有幾間,如今她的屋子後有一排屬于她的花房,裏邊更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珍惜的植物花卉。
對于追風的說辭,她倒是無言反駁,因為誰讓他是大瞾有名的神醫呢?更何況,這些年正是因着他的照顧,自己也從未生過什麽病,不過神醫做朋友,有時候還真讓雪景覺得有些自豪。
追風瞧着雪景又多吃了兩口菜,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柳氏在旁邊看着,心裏不禁感嘆,看來只有他們家這位小神醫能夠勸得了雪景了。
“哎,怎麽不見二哥哥?”
柳氏皺了皺眉道:“不用管他,最近也不知道是在哪裏淘了幾本書,吃飯也叫不過來,這會兒估計正在屋裏研究呢,沒事兒,等他肚子餓了,自然就會自個兒到竈房找吃的。”
雪景點了點頭抿着嘴道:“二哥哥現在這麽用功,怕是過不了幾年,就要做這大瞾的狀元郎了吧?”
“這還不是追風無意仕途,要不這狀元郎哪裏有他的份兒啊?”
倒是雪貴昌,毫不留情的一句,讓雪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哪是親爹啊,簡直就是個假爹!
336傲嬌王爺常倒貼
吃過飯,果然沒多久雪景就瞧見竈房裏亮起了燈,像是二哥哥在找吃的,這幾年他倒是越發的喜歡讀書,俨然一副書呆子模樣了。
雪景開了半扇窗,瞧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今天雖沒有風,可窗外的寒氣仍是有些逼人,若不是屋子裏燒着上好的無煙碳,怕是這個冬天不會過得這麽惬意。
自從家中翻新之後,家後已變成了她的花房,因着靈市現在發展需要的能量值越來越多,那一小片地方種一些普通品類的植物,對靈市的發展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如今五年的時光匆匆過去了,可靈市的發展卻仍舊是及其緩慢的,照這麽下去,她不知幾年還能離開這個地方。
經過這五年的時間,家中的每個人都有成長,而且現在追風已經完全的融入了這家裏,他的聰明和果斷哪怕是真的哪天自己離開,照顧好這個家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當然,等靈市發展到她可以離開的時候,她肯定會安排好這裏的一切的。
有規律的敲門聲拉回了自己的思緒,雪景關好窗子,乖乖在床上做好。
“進來!”
随着推門生響起,一個俊美的黑衣少年走了進來。
他回身關上門,将手中拿着的湯婆子塞到了雪景的被子裏。随後,傾身去關窗戶,雪景清楚的覺得自己的半張臉觸碰到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她可以清楚聽到他的心跳聲,細細聞來他的身上居然還有一種好聞的味道,淡淡的沁入心脾,那種味道她說不上來,但聞着卻叫人很舒服。
“這炭火雖說煙火氣少了些,可晚上睡覺前窗戶不能關的太嚴實了,這樣開一點,明天早上起來就不會頭疼了!”
追風随手在半扇窗戶下支了一塊小木板,剛好那窗戶露出了一個小縫隙。
雖然說雪景現在已經是一個十一歲的大姑娘了,可許多事情,在這五年間已經成為了習慣,像是追風無微不至的關心與照顧一般。
只不過追風剛弄好了窗戶,就看到門外有人影。
那人影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涼氣随着那人飄然而至。
追風白了來人一眼,嘴裏忍不住的抱怨:“這屋子裏剛有點熱氣,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傅天澤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射在追風的身上,随手一輝屋門就關上了。
“怎麽,我的溫柔可是只對景兒一個人的,我幹嘛要對你溫柔啊,我倒是想問問你,這麽晚還在景兒的屋子裏,是不是別有所圖啊!”
“你,我懶得跟你廢話了!”
“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這五年的時間,傅天澤的話倒是越來越多了,只不過這變化卻是僅僅出現在他和追風之間,雪景有時候倒是覺得怎麽他們兩個越來越像是吵架的小兩口了。
“行,景兒你也看過了,你就趕緊回你的長樂山莊吧,別在這打擾景兒休息了!”
只要是對景兒不好的事情,不管是誰,追風可都是會毫不留情面的說出來。
傅天澤倒是冷起臉,一本正經的撒起嬌來:“景兒,我這好幾天都沒來看你了,這好不容易抽出了時間過來看你一眼,對了,我告訴你,你現在可是十一歲的大姑娘了,可千萬不要讓那些圖謀不軌的男人進你的房間,特別是這個及其猥瑣的男人!”
……
“真是幼稚!堂堂大瞾的五王爺怕不是個智障吧?”
“怎麽樣,本王就是智障呢也比你強,你能拿本王怎麽樣?”
面對二人日常吵架的部分,雪景有些哭笑不得。
“阿澤,你今日來,不會是和追風吵架的吧?你們兩個要是吵架,就到山上去吵吧,那裏清淨!”
“好好好,我們不吵了,不吵了!”
傅天澤起身,走到那盆雪蘭邊上,湊上去淡淡的聞了一下,似乎能聞到蘭花的味道。
這盆雪蘭,一直都養在雪景這裏,說也奇怪,雪景可是沒少照料這雪蘭,肥料營養的可是沒少上,可這過了這五年到如今卻也只有六片葉子而已。
聽阿澤說過,這雪蘭長在最寒冷的地方,生長極為緩慢,整個天下間僅此一株,可雪景沒想到,這雪蘭生長竟像人般每年只長一片葉子,緩慢的程度是她無法想象的。
“景兒,你把我們的孩子照顧的真好!”
“噗!”
雪景剛端起茶杯喝下的那一口水差點沒吐出來,倒是追風眼疾手快接過了茶杯,還用手替她順着氣。
“傅天澤,你能不能再幼稚點!”
追風的話毫不留情面,額上的青筋顯露,傅天澤知他是生氣了,只不過他越是生氣,他就越是開心。
“景兒,我說的也沒錯啊,這雪蘭卻是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是它阿娘,我是它阿爹,沒錯啊!”
……
這傅天澤,雪景本來以為這個五王爺傲嬌的很,可沒想到他卻總是不自覺的倒貼,這倒是讓她有點頭疼,畢竟她是要離開的人,這感情可是不能随便付出的。
面對傅天澤,雪景總是無言以對,畢竟他表明喜歡自己已經五六年了,這望雪村又有誰不知道他們這層關系,卻都只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而雪景也只好和那些人一樣,用揣着明白裝糊塗的理由去說服自己。
“阿澤,你可是堂堂大瞾的五王爺,要矜持一點,何況你長得如此好看,這天下間不知有多少女子為你傾倒!”
傅天澤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他已不記得多少次向雪景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可他卻始終沒有等來景兒的應允,可他本就涼薄,若不是這五年的時間才讓他相信原來真的有愛情存在,他甚至願意為了這一份愛情,等到她應允的那一天。
只不過傅天澤,從來都沒有氣餒過,五年的時間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對雪景的感情,不是一時之間的沖動,也不是一時的興趣所致,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感情。
屋子裏的氛圍有些奇怪,倒是雪景先岔開了話題。
“對了,你們兩個坐下來,我剛好有事同你們商量!”
傅天澤和追風對望了一眼,背對着坐了下來。
337田清送兔
兩人在雪景左右背對着坐着,本來比相對于同齡人過于成熟穩重的他們,這種幼稚的舉動連雪景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你們兩個,聽好了,我想在馬場裏搞個珍惜植物園,想自己培育些珍惜品種的花卉!”
“這是好事啊!”
兩人同一時間回過頭來,卻是心有靈犀的說出來同樣的話來。
“幼稚!”
“膚淺!”
“好了,你們兩個人都不要再吵了,我已經決定了,反正我要在馬場弄一片地培育花草,剛好在邊上給你也弄一塊地,我想你對草藥種植應該會感謝興趣吧?”
還沒等傅天澤接話,雪景就瞧出了他的心思,先發制人:“好了,也有你的份,我培育花草也需要人幫忙,阿澤,你若是有空的話,就過來幫忙!”
“好,景兒說什麽就好,從今以後,你可不能和這家夥單獨在一起,我怕他占你便宜!”
“怕是想占景兒便宜的是你吧!”
每次一聽到追風和傅天澤吵架,耳朵旁邊就好像有兩只蒼蠅一樣嗡嗡嗡的響,本來和這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雖然說傅天澤話是相對多了些,可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喋喋不休,她如今惹不起這兩位,還躲不起嗎?
也只能捂着耳朵起身,拿了披風正好到院子裏頭看雪去。
院子裏的雪已經下了一層白,平日裏這個時候,天色怕是已經黑透了,正是因着今天下雪的關系,整個雪地都把天空照亮了些,擡起頭來,卻見那鵝毛般的大雪飄灑而至,伸出手,讓那雪花飄落在手心,涼涼的卻很舒服。
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畫家,怕也是畫不出此番的雪景,在這麽安靜的夜裏,雪就如同天空散落的高貴的仙子一樣,跳着這人間最美的舞蹈。
不知不覺間,披着紅色鬥篷的雪景已經到了雪地的中央,她擡起頭望着這一片下雪的天空,身體不由自主的轉了起來。
她的身上披着紅色的鬥篷,和大紅色的下裙交相呼應,轉起來的同時就如同一朵綻放在雪地裏的花兒一般,如此的景色卻是讓同時趕出屋子的傅天澤和追風看的呆了。
兩人安靜的看着雪景在雪地裏像仙子一般的轉着圈圈,這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好像聽到了雪慢慢的落下的聲音,或者拿是他們心跳的聲音,是真是幻就是他們自己也分不清了。
“砰砰砰”
雪景似乎聽到了敲門聲,她站定身子,寂靜中的敲門聲更加的清晰。
“砰砰砰”
聽着敲門聲,該是二叔家裏。
這個時候,會是什麽人來二叔家裏呢?在這冬日裏望雪村的人可是睡的及早的,雖說現在的生活是比前些年強了許多,可是每個人都知道這生活的來之不易,寧願少燒些燈油也都會多換一口吃的,更何況現在馬上就到年底了,誰都在拼命的做活,都希望今年過年的時候,能置辦點像樣的年貨,好過個像樣點的年。
“來啦!來啦!”
聽着踏雪的腳步聲,這聲音該是二叔去開門了。
門開了,面對眼前的人,雪貴良可是吓了一跳。
“田清,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嗎?”
這幾年,雪貴良和田清也打過幾次交道,這孩子如今又在雪景的馬場裏頭幫忙,人倒比他那頑固的爹雪永村倒是強上不少,而且他相馬的眼光就是景兒都連連誇贊來着,只是他這個時候來,雪貴良可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貴良叔,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我今天在山上打獵是獵來的一只野兔,我聽說雪燕喜歡吃這個,所以就給她送過來。”
田清說着,聲音竟是越來越小了。
趁着雪地裏的光亮,雪貴良瞧了一眼田清的神色,他心裏咯噔一下,有個念頭慢慢萌生。
雪貴良還沒反應過來,田清已經放下了那只兔子,拔腿就跑了,可他卻是想着這件事一晚上幾乎都沒有合眼。
第二天的時候,雪還在下着,由于雪下得太大,私塾裏聽課了一天。
一大早,雪貴良和王氏就跟有心事似的,思索再三他們這件事還是問一問大哥大嫂的意見為好。
所以,當雪景梳洗完畢出屋的時候,剛好就瞧見雪貴良和王氏從側門進來,他們剛進來,雪雲和雪燕就緊緊随着他們進來了。
雪景迎上去幾步,
瞧雪貴良和王氏像是有心事,莫非是因為昨天晚上田清過來拜訪的事情嗎?
“二叔二嬸,你們是不是有事找我爹娘商量,他們這會兒在屋裏呢,你們去找他們吧!”
“雪雲姐,雪燕姐,這雪下了這麽厚,要不我們一起出去打雪仗吧!”
“好,走,打雪仗去!”
通往山腳下的雪道上,四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因着雪還沒有停,但下的卻也不大,村子裏隐約傳來孩童的嬉鬧聲,怕是哪家的孩子已經在村子裏玩雪了吧。
到了山腳下,找了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四人便開始分起組來。
“不行,追風你不能和景兒一組,誰不知道你的身手啊,你要是和景兒一組,那我們都沒有活路了!”
一聽說追風執意要和雪景一組,雪燕就噘着嘴強烈的表示不滿。
雪景知道,雪燕是怕挨雪球,就開口出了個主意:“既然追風這麽厲害,那我們三個就比比,看誰能用雪球扔到他好了!”
“好,我贊同!”
雪燕立刻歡呼雀躍着,因為只要追風不和任何一個人一組,
只是她們沒想到的是,追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縱憑他們三個怎麽扔,可卻都認不到追風。
最後卻都是熱的滿頭大汗,幹脆坐在雪地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行,我不服輸,今天我沒吃飽,對了景兒,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偷偷到竈房裏偷東西你猜我發現了什麽?一只肥美的兔子,這兔子的肉可好吃了,等我娘做了,景兒你過來一起吃!”
雪燕說着說着,口水已經落了下來,要不是她順勢擦了一下嘴角,怕是口水都要滴到雪地裏去了。
雪燕口中的那個兔子,怕是昨日田清送過來的,這雪燕吃兔子的時候還能想到她,雪景心裏還是有些安慰的。
只不過回頭間瞧見雪雲,剛才還好好的她這會兒卻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338試探心意
“哎,真是奇怪,我昨天晚上到竈房的時候,還沒有那只兔子呢,真是稀奇呢,這兔肉可是比豬肉貴的多了,娘平日裏可是不舍得買這麽好的東西,真是奇了怪了!”
雪景留口水之餘,不知不覺間就說出了這一連串的疑問。
只不過這雪燕如今在吃的時候,還會動些腦子了,比之之前确實是長進了不少,至少現在是一個會動些腦子的吃貨了。
雪景瞧雪雲眼睛有些發紅,便知道她是心裏有事。
“雪雲姐姐,要不咱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我屋裏有茶葉和點心……”
“點心!”
一說到點心,雪燕就來勁兒,忍住口水的她彈簧一般的蹦起來,趕緊上前拉住了雪雲。
在外頭瘋了一會,身上已經不那麽冷了,剛巧回去的時候,就瞧見雪貴良和王氏從爹娘的屋子裏出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進了屋子,雪燕就開始坐下來一口一個的吃着桌子上柳氏常備着的小點心,倒是雪雲,滿懷心事的又走出了屋子。
雪景跟着走了出去,雪似乎下的越來越小了,只見她走到院子正中的那顆桃樹下,瞧着樹枝發起呆來。
學雲姐姐雖善解人意,卻不如雪燕心直口快,心事也常常藏在心裏,這幾年雪景看的出來,雪雲似乎和田清走的很近,不管是在私塾還是再馬場,兩個人見了面也總是心照不宣的眼紅,昨日田清送來那兔子,卻是指名道姓了給雪燕的,這才是雪雲心裏真正難受地方吧?
雪雲姐姐曾經差點被賣到窯子裏,所以這些年對男女之情也總是規避,可雪景知道,這女大不中留,早晚有一天,她會走出過去的陰影。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容許一丁點的沙子的,田清平日裏嘴也不是太笨,怎生到了雪雲這裏就這麽糊塗了呢?只不過兩人都是心思深沉,若是不讓兩人各自表明自己的心裏,怕是雙方心裏都會有疙瘩解不開。
……
第二日,雪景刻意讓雪燕跟着興冬到縣裏頭采購些制作花肥的東西,剛巧創造了讓雪雲和田清單獨在馬場的契機。
雪景追風和雪雲在馬場中轉了好幾個地方,最終選了一片地用作自己的珍惜花卉園用地,這個地方的土地松軟,而相較于馬場其他地方的土制更适合種植花卉,選好了地,雪景找了一些人用栅欄圍了起來,因着是冬天,不是移植的季節,這幾天只能松了土,等到開春萬物蘇醒的時候再進行移植栽培和嫁接。
等栅欄紮好的時候,雪景剛巧看到田清從馬場裏出來,卻是往這邊一看,就一臉羞澀的低着頭,越走進她們,卻是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田清哥,你過來一下!”
雪景是故意為之,只是田清看到雪景的時候,不經意瞧見了在她身邊的雪雲。
卻又是一臉羞澀的,低着頭快步的來到了雪景的跟前。
“景兒妹妹,你叫我有事嗎?”
田清雖然說平日裏确實有些羞澀,也不太善于交流,但這幾年,來馬場也逐漸成長了不少,一瞧他這個樣子,雪景心裏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田清哥,我聽說,前兩天給我雪燕姐姐家裏送了好肥的一只兔子,那兔子實在是太香了,野生的就是比喂養的好吃多了,田清哥哥,下次你要是再去山上打獵,能不能也給我家送一只啊!我到現在還饞着呢!”
田清抿着唇,側目偷偷看了一眼雪雲,有些心不在焉:“嗯,景兒妹妹若是喜歡,我下次打了給你留一只就是!”
雪景小腦袋瓜子一轉,甜甜笑起來的她如春日的暖陽:“嗯,好,那我這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給我雪燕姐姐送兔子,是有什麽特殊的意思呢!”
“特殊的意思?”
田清一聽,甚至都有些懵了。
雪景踮起腳尖繞到田清的身後,一本正經的道:“就是這兩天,我聽村裏的小孩子到處宣揚,說你喜歡我雪燕姐姐,所以才給她們家送兔子,而且我還偷偷聽到我二叔和二嬸商量,說是要把我雪燕姐姐許配給你呢!”
“這,這怎麽行!”
田清握緊握着拳頭,臉也漲的通紅。
雪景要的就是這個,要是不激一激他,他怎麽能說出真話來。随即便用有些生氣的口吻道:“怎麽不行?難道我雪燕姐姐還配不上你不成,難道她不可愛,不漂亮嗎?”
一見雪景生氣了,田清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不,我……不不是,是……不是她配不上我!”
“那不就得了啊,你看這親是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要是願意了,你就點個頭,我這就同我二叔跟二嬸商量去!”
“這……我,我真的……”
田清臉憋的通紅,可是雪景卻始終沒等到自己想聽到的話,看來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你要是同意了就點個頭,如今這也是雙喜臨門了,這雪雲姐姐的親是也剛剛定下來,到時候說不定能一起喝她們的喜酒呢!”
雪雲有些不解,為何雪景會這樣說,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袖子。
倒是雪景,遞給雪雲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她就不信,田清到現在還說不出口。
“怎麽會,怎麽會,怎麽會?”
田清失了魂一樣的,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
這倒是把雪雲給吓壞了,只是還沒等她上前說個明白,雪景已經拉住了她,讓她稍安勿躁。
突然,田清一反常态的上前走了兩步,用及其認真的表情問道:“景兒妹妹,你說的可是真的!”
“婚姻大事,我哪裏能和你開玩笑啊!”
道貌岸然的說着瞎話,這也全是為了雪雲姐的幸福啊,看來她這個瞎話是要編到底了。
田清嗓子裏有些發酸,胸口有隐隐作痛的感覺,這五年來,她對雪雲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總是心疼這個把什麽事情都藏在心裏的女孩子,他本想用自己的一生去呵護她,去愛護他,可如今,他還是遲了一步。
田清走向雪雲的步子瞬間就踉跄了起來,正值壯年的他心仿佛一剎那蒼老了十幾歲,連聲音都嘶啞了起來。
339捅破窗戶紙
“雲姑娘,你……真的要成親了嗎?”
很少見到田清這個樣子,如今見他眼圈微紅,冬日裏又穿的及其單薄,一陣北風吹過,像是随時都會被吹倒了一樣。
雪雲咬着嘴唇,此刻她心裏複雜的很,五味雜陳什麽心思都有,好不容易擡眼看向田清,卻見田清身後的景兒朝着她不停的使着眼色。
雪雲似乎是明白了景兒的意思,按耐住自己內心的感情,狠狠心咬咬牙說出了口:“是……”
如此肯定的話從雪雲嘴裏說出來,田清的心立刻就像落到了無底深淵一般,心上生生被冰錐紮出來一個窟窿,他原以為他們相處的時間會很多,可如今竟然……
田清嘴角輕輕一扯,他甚至覺得自己可笑至極,竟然還存着這份奢望,心如死灰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從袖子裏拿出來那絲帕包着的那根銀簪的時候,他甚至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勇氣:“雲……雲姑娘,這簪子送你,就當做我送你的新婚禮物吧!”
說完之後,他便轉過頭,淚水便再也忍不住的滑落,堂堂七尺男兒,流血不流淚。
接到田清塞過來的銀簪,看着他扭頭就走決絕的神情,雪雲的淚一時間也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哎,這田清怎麽就是這麽個倔脾氣啊!孺子不可教啊!”
雪景搖了搖頭,明明都被逼到這份兒上了,可還是不肯說出自己的感情,要知道感情的事情,作為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讓一個女孩子開口,确實有些不妥。
“田清哥哥,你先別走,你要不說清楚,這簪子雪雲姐姐是不能收的,這要是讓我未來的姐夫知道了,那可是影響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啊!”
雪景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到了雪雲跟前,從她手裏接過了田清給的銀簪,細瞧這簪子做工精致,該是在五谷縣上好的首飾鋪子打造的,怕是只這個銀簪五十兩肯定是值得,他若是對雪雲姐沒一點心思,不可能送這樣珍貴的禮物, 看來她猜的沒錯,沒想到這田清還是如此一個悶葫蘆,就是她這個旁觀的看着都替他着急。
田清一聽雪雲要把那銀簪還給他,心揪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可偏偏又悄悄擦了眼角的淚,雪景瞧見他這番樣子,可是又氣又心疼。
“這簪子,肯定不便宜嗎,最少也得五十兩銀子吧,這麽貴重的東西,要是雪雲姐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