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氣氛驟然降到零點,李規身為司謙人為妹妹安排在國外照顧她的人,當然知道江逾白。曾經被司董要求過嚴禁對方再靠近悅人。不過他的擔憂是多慮的,即使司悅人返回國外繼續完成學業。男人從未再露過面,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他主動伸出手,從容遞上燙金名片,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紹: “你好江醫生,我是李規。”
“嗯。”江逾白沒有多看一眼,将名片塞進白大褂的衣兜裏。
空氣又陷入沉默中,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司謙人發覺留在這裏的人有點太多,開始清場,先把刀對向最好拿捏的人: “孟總有勞你過來一趟,李規送孟總先離開吧。”
“不用了,”孟沉鏡猜到自己對司謙人沒有利用價值,所以準備趕人。他也确實該整理下頭緒,以更好的狀态來面對她。
李規身為助理盡職盡責的送人離開醫院,還不忘擺出一副貼心秘書的模樣,陰陽怪氣的嘲諷: “司總和江醫生多年不見,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說,孟總不要放在心上。”
“嗯,”孟沉鏡沒有理睬他,不過是個不知廉恥的髒東西,他沒有把李規放在眼裏,語調平靜, “身為秘書你知道的還真多。”
“職責所在。”
“也是,秘書就是秘書。”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冷聲嗤笑對方,表面客套的轉身離開。
李規對孟沉鏡的話耿耿于懷,他是秘書,可不見得一輩子都
病房中的司謙人借有電話的理由給司悅人和江逾白留下單獨的交流空間。兩人避而不談曾經那段往事,像親戚一般唠起家常。
司悅人漫不經心搭話道: “你在哪個科,給個名片,方便以後咨詢。”
江逾白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半跪再地上觀察她腳腕上的傷口,淡聲回複: “我是兒科。”
“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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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悅人即使是不了解醫院,也知道兒科是多數醫生不願意去的科室。因為許多孩子無法準确的說出病情,只能有醫生靠經驗摸索,家長聽着孩子的哭泣心情也很暴躁,總會和醫生發生摩擦。再加上工資也跟其他醫生差一大截。按照他家的醫藥背景和國外留學的經驗,科室應該是随便挑才對。
江逾白清隽的眉目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溫柔,笑着解釋: “我家裏也不差錢,兒科缺人,我就來了。”
“哦。”
又是許久的沉默。
江逾白找話題繼續讨論下去: “謙哥結婚了嗎”
“還沒,一直單着,你有合适的人能介紹嗎”
“沒有,我也一直單着。”江逾白後兩個字咬的很輕。
“哦。”
司悅任這才操心起她大齡單身老哥的感情問題,這麽多年是沒有看見他身邊有合适的人出現。
她哥感情歷程想當坎坷,原本有一個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但父母陡然離世。一邊各種親戚來争奪家産,一邊集團內部開始争權奪利。年僅二十歲的司謙人硬生生扛起偌大的家業,穩定局勢。但還是讓公司元氣大傷,未婚妻等了五年後,眼見集團無望恢複到從前的榮耀,在家人的安排下另嫁他人。
若是按照一些電視劇的套路,司謙人會從困境逆襲後打臉抛棄自己未婚妻。但現實是在前未婚妻結婚那天,他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後,相當體面的從對方的世界離開,就像江逾白所做的那樣。
“所以你跟我哥就沒再多聊幾句。”江逾青神色怪異,他以為會聽見破鏡重圓的情節。
“小說看多了吧,”司悅人哂笑少年的天真無邪,談過戀愛的人才清楚,複合不是簡單的事,那不過是悲劇重演,她手一指, “那臺車幫我留意一下,能訂到就通知我。”
“真羨慕悅姐,要是你哥是我哥就好了。”
在許多家庭中,有一個天資聰穎的老大就會有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老二。江逾白和江逾青很好的闡述這句話。
在從小名列前茅長兄光環的照耀下,江逾青被對比成渣渣,成績只能用不堪入目來形容。強烈的對比還讓江家人偷偷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當然是确定無疑。好在有優秀的長子,對于江逾青這顆孬瓜便沒有多盡心培養。
司悅人跟江逾青這些年聯系的還算頻繁,她愛車更愛改裝車。江逾青在國外有自己的渠道,總能搶先定下新款,不少朋友都成為他車行的會員。
“不換。”
司悅人戴上墨鏡慢悠悠坐上愛車去做美容,剛到門口就接到司謙人的電話。
“這個點你怎麽還沒到公司。”
“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嗎我當然要好好休息一陣才能好好工作。”
“孟沉鏡最近有找過你嗎”
“沒有。”
“他……”
“放心,我知道分寸。在沒有把他的利用價值榨幹之前,不會傷了兩人的體面。”
反正是對方主動湊上來的,不用白不用,孟沉鏡不也是自願的,真是個十足十的傻瓜。
資本家之間的的游戲,往往是看誰有更多的籌碼,感情這種東西,在商人的世界中屬于奢侈品。
她司悅人深深明白這一點,男人多的是,好生意可不是随時都有。
撂下電話,她踩着高跟鞋進入美容院,點上熟悉的師傅來做護理。正好遇到熟人,蘇意一身婉約竹葉旗袍端坐在沙發上。
“蘇老板,真巧。”
“是挺巧。”
“總看你穿旗袍,鮮少見你穿些常服,你身姿纖瘦,很适合裙裝。”
“靠這門手藝吃飯,當然要穿上多宣傳。”
蘇意父親靠服裝起家,在原來的黃金年代,賺得盆滿缽滿。但随着電商的崛起,逐漸沒落。她另辟蹊徑做起定制旗袍,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良,做出不少新穎的款式。
贏得一些年輕人的喜愛。
司悅人笑容微滞,含笑道: “換件款式也能換換心情。”
“或許吧。”蘇意起身,正好護理做完,跟悅人颔首後,款款離開。
司悅人剛要做護理,接到公司的電話,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接,正好聽到員工們讨論客人的八卦。
“看到剛才那位穿旗袍的女人了嗎,她老公是前段時間上熱搜那位。”
“你是說給女網紅包下整座酒店慶祝生日的富二代。”
“就是他,你說蘇老板模樣不比那錐子臉的整容怪強,她男人是不是眼瞎呀。”
“誰知道呢,看着光鮮亮麗家裏面還是雞飛狗跳。要不是生下孩子,老公早就令娶新人。三十多歲的女人再怎麽保養,也比不上二十歲的少女。”
司悅人沒有理會員工的七嘴八舌,她們的話也有些道理。30多歲的男人氣質再怎麽沉穩,也沒有20歲少年的活潑精力旺盛。
她無意刷到的許枳的近況,所參加的音樂節目,正在進行一周晉級投票。司悅人貼心的轉發節目的投票鏈接到朋友圈。卻被三個男人同時注意到。
孟沉鏡淡定轉發到自己朋友圈。
游樂看到後,吓得差點下跪,匆忙跑到他的辦公室,抓狂道: “你腦子沒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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