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司悅人正要擔心司謙人發現衛生間裏的孟沉鏡,剛要上前阻止。但他只是在原地怔忪片刻後,就神色狐疑的匆匆離開。

她趕忙把酒店房間關上,提醒裏面的人。

“出來吧,我哥已經走了。”

孟沉鏡這才慢吞吞的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先是那金色的華麗腰鏈。從後背纏繞到胸前,墜以寶石和碎鑽,在熾光燈的照耀下在散發着星星點點的光。下半身僅僅用條黑色的薄紗覆蓋。遮住男人的翹臀細腰。

同他的發色倒是很相配。

但更吸引司悅人目光的是他手上兩塊薄薄的布料。兩條蕾絲短裙,一條是純潔的白,另一條是性感的黑。

司悅人眉頭一挑,含笑道: “給我買的”

她在床上一向強勢,從不願意穿這種服裝來讨好男人,來刺激他們的視覺。身為上位者,只有他們服務自己的份。

“不是,”孟沉鏡迅速否認,急忙将手中的薄裙藏在身後,垂眸解釋, “這是店家贈送得。”

衣服他剛剛拿到,發現這兩條裙子時,當即就詢問店家是否發錯。對方很快答複,他付的錢太多,所以附贈兩件。

也是為了提高熟客的回頭率,畢竟她這小店光顧人極其稀少,遇到大客戶可不得巴結着些。

孟沉鏡來不及仔細看就匆匆洗澡換上自己定制的服裝,哪只司謙人怎麽會突然闖進來。

“這樣啊。”

司悅人明白男人在她面前不會說,把那兩塊薄薄的布料捏在手心打量着。坐在孟沉鏡的身上,明晃晃發問。

“你喜歡哪件,白色還是黑色。”

“我…我沒有。”

孟沉鏡額頭出現薄汗,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他的身子開始發硬發疼,偏偏身上的人惡劣般用大腿環住他的腰身,故意緩慢刺激他。

“我知道你沒有,所以更喜歡哪個。”司悅人尤愛欺負他,從前就喜歡看他在床上将哭不哭,無助難耐的模樣。

孟沉鏡眼神在兩件薄薄的布料上留戀,目光最後停留在黑色上,但羞于啓齒。

司悅人猜到他會選擇黑色。

還真是悶騷,符合他的性格。

她柔聲在他耳邊細語,手指在胸肌上打圈圈: “可我想看你穿。”

“可這是女款。”孟沉鏡眼眸漸漸染上一層濕潤的紅,他想把她揉在懷裏。但又不敢随意動作,只能被她随便欺負。

“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司悅人不喜歡強人所難。

“我穿。”

孟沉鏡起身來到衛生間換上那件黑色蕾絲裙,因為是為女生準備的尺寸,他穿上僅僅剛剛遮住胯部。牆壁上的鏡子照耀出他那不再年輕的身體。

他是自卑的,即使臉部能保養,但肌膚顯示他不再年輕。臉頰上逐漸消瘦的膠原蛋白讓孟沉鏡日漸惶恐不安。

他再努力,也比不上江逾青年輕,也比不上江逾白懂她,更不如李規能在生意上曲意逢迎為她提供助力。他性子沉悶無聊注定更适合技術崗。

孟沉鏡最近愈發惶恐,她明媚多情,身邊從不缺乏優質男人,他再優秀也只是其中不打眼的一個。再加上不可跨越的年輕。昨天在馬場上,即使解釋清楚他并非她的男朋友,但因為自己的年紀還是讓她在別人面前顏面盡失。

如果他能更英俊些,更年輕些,更風趣些,她會不會愛上自己,不再理會那些試圖勾引她的男人。

他唯一的優勢只有乖巧聽話,還有眼前的不入流手段。但只要能讓她多注視自己,孟沉鏡心甘情願。他曾經不相信電視劇裏的男女為了愛情能夠如此癡狂,那只是因為他們沒有遇見真正深愛的人。一旦遇到就會想飛蛾撲火般,自取滅亡。

但寧願受傷,孟沉鏡也想靠近她。只要這樣那貧瘠的心房才會被填滿,痛苦并快樂着。

衛生間的門再次打開,正如司悅人所想的那樣,孟沉鏡穿這件黑色蕾絲裙相當合适。飽滿的胸肌被黑色的蕾絲花邊擠出了飽滿的圓潤,窄腰剛剛好收在裏面。原本妩媚風情的短裙,被他穿成性感誘人的上衣。

孟沉鏡強忍着羞恥來到她面前,他一碰觸到她的視線就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那些羞恥瞬間煙消雲散,只想用這不再鮮活的軀體引誘她,卑微讨得她的喜歡。

“真好看。”

司悅人愛不釋手的撫摸着男人的肌膚。明明男人的身體構造更适合穿裙子,但市面上情趣內衣只有女人的款式。她惡劣的坐在孟沉鏡的大腿上,雙手環上他的肩膀。使壞般伏在他的胸口,柔軟的兩團跟男人健壯的軀體相觸。

“你喜歡就好。”孟沉鏡冷清的鳳眼染上欲色,聲線也逐漸變得顫抖,

看着他隐忍的模樣,司悅人不想再逗弄他,低頭輕啄他的薄唇。

“睡吧。”

不同于他外表的俊朗,床上倒是橫沖直撞,司悅人在男人寬闊的懷中安然入睡,孟沉鏡久久未睡着,輕輕吻着她的發絲。

他開始自我幻想,萬一她悅人愛上自己,不再理會那些其他男人。

說不定自己是特殊的那個,不然怎麽會選擇自己成為對付李規的人,即使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他也甘之如饴。

再說他也沒有傷害誰

李規再能幹,生活上還是沒有他細致周到,他也應該懂點事。

游樂在第二天才得知司悅人訂婚的消息,在公司提心吊膽半天。打電話聯系不上人,去家裏敲門也沒人回應。他險些就去報警。說句難聽的,孟沉鏡要真的出事,風淩一半的項目都要暫停。即使他不再管後臺開發,但沒有孟沉鏡這快金字招牌坐鎮,那些老顧客可能随時會換其他人合作。

孟沉鏡下午才不緊不慢回到公司。看到他那副神色冷凝的模樣,游樂以為他已經知曉這件事,趕忙寬慰。

“你別傷心,說句難聽的話,司悅人那樣的女人,即使結婚也不會收心。”

“她是訂婚。”孟沉鏡冷聲警告。

“這不是假設嗎”

至今為止他竟然還在乎是訂婚還是結婚,兩者明擺都一樣。

游樂拍了拍他的肩背: “即使她收了心,但外面那些男人可都盯着她呢她又錢有顏有地位,說不定誰就暗地裏想情人上位呢。”

孟沉鏡聽到這話莫名驕傲起來,游樂不知自己就是那個暗地裏上位的情人。

也不對,他才不是情人,雖然沒有名分。但悅人跟李規之間也不過是交易罷了。這麽一想,他豁達不少。趁着還有時間挑起訂婚那天的衣服。

游樂看自己金招牌夷然自若的模樣以為他已經放下,還沒慶幸幾天,就在訂婚宴上看見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着實顯眼,一身高級定制,腕上的表是剛出來不久的限量款。

簡直是行走的一套房,還嚣張的梳着背頭,挺直身板獨自端坐,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未婚夫。

游樂怕他一時沖動,在訂婚宴上鬧事。剛要上前就被老婆拉住。

“你幹嘛呢”

“沉鏡也在。”

“在就在呗,能出什麽事”女人把游樂拉走,今天來了不少商界巨鱷,她趕忙帶人去結識。

孟沉鏡正在看表,對面就有人落座。他擡頭一看還是熟人,眉目溫潤的男人推着輪椅,坐在上面的少年神色陰郁。看見孟沉鏡愛搭不理地低下頭。

江逾白像孟沉鏡微微颔首: “你也來了。”

什麽叫也

我跟你可不一樣。

孟沉鏡收回視線,心中冷聲嗤笑:我跟你可不一樣。

不多時又有人入座。少年的紅頭發已然消失,染成柔順亮澤的黑色。耷拉着腦袋,悶聲不吭。

看到眼前四人,孟沉鏡驟然驕傲起來。

他們都是前男友的身份出席,但我可不一樣。

化妝間內,李規準備就緒,但剛出門,紅色的油漆就濺落在他的定制皮鞋上。

白色的真皮被染上灼目的紅色。

李規未惱,擡眸盯向眼前的西裝革履的女人,心平氣和道: “鄭秘書這是什麽意思我知道司董不喜歡我,但今天這麽多來賓,不能讓悅人下不來臺。”

女人看不慣他這幅小人嘴臉,将手中的鞋盒遞上。

“你誤會了。”

李規打開鞋盒才知道司謙人想做什麽。這比他的鞋碼要小上一號,他手指不由握緊。

司謙人可一點不謙厚,想用這種手段擊垮自己未免太不夠格。

女人看他遲遲不換,友情提醒: “您如果現在連一雙鞋都穿不進去,以後的路想必會更難走。”

“多謝司董的美意。”

李規明面上不敢跟司謙人作對,他還沒有跟悅人領證。現在受些委屈,以後都能補回來。

他會将自己受到的恥辱一一還回來。

李規永遠不會忘記司謙人當着悅人的面扇他那一巴掌。男人驕傲的自尊在那刻完全破碎。

他強忍着腳尖的不适換上皮鞋,一絲不茍整理着儀容,确保每根發絲都完美。準備就緒後,李規來到對面的化妝間。

司悅人穿着件溫婉動人的純白真絲旗袍,領口是用玉石做得紐扣。這件衣裳并不是她之前的品味,但時間緊,再加上這場訂婚她也沒放在心上。就随便選了簡單的花樣。

“你今天很美。”李規溫情脈脈地望着司悅人。

“你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李規無比期待以後的生活。

司悅人眼眸微眯,紅唇輕揚。

那你可不要後悔選擇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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