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居然又被兇了

他居然又被兇了

祁炙将将生起怒火,聽到林飲秋的話不怒反笑,似是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麽笑話:“孟殊?我為什麽要向她道歉?”

林飲秋看着他不知悔改的樣子神情更冷,一看就知道他把昨天的事忘了,恐怕這壞家夥連昨天砸到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林飲秋冷笑,抱着作業坐回位子,不給他一個正眼:“誰昨天把籃球砸人身上,誰心裏最清楚。”

祁炙現在在林飲秋的心裏就是十成十的壞學生,就算他哥給天價的補習費她也不會再管祁炙的學習,畢竟給補習費的前提是祁炙會聽課,而祁炙這種壞學生怎麽可能有救。

祁炙咬着吸管看林飲秋的側臉,視線灼熱得似乎要将她穿透,林飲秋也不看他,兩人就這麽對峙,誰也不先低頭。

這種僵局一直持續到了體育課。

體育課解散後,祁炙在樹蔭下休息,腳邊是個新的籃球。他身子後仰,雙手撐在地面,陽光透過樹縫落在他的臉上,長袖被随意撩起露出緊實有力的手臂。

“想什麽呢?祁哥。”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是昨晚和祁炙一起打籃球的那群人。

5班和3班的體育課是同一節,體育老師一說解散這幾人就來找祁炙了。

祁炙伸了個懶腰,就像林飲秋對他有壞學生的偏見一樣,他對林飲秋也有偏見,只覺得她是對自己不爽故意找茬,他煩躁回了一句,随手把喝完的飲料扔進垃圾桶:“沒什麽,今兒有個女生說我籃球砸了人。”

罪魁禍首王安奇臉上的笑容立馬一僵,剛才還吵吵鬧鬧的一群人噤了聲,沒眼色的齊楚還在問怎麽都不說話了。

祁炙身子漸漸前傾,手撐着下巴,動作懶散,眉眼卻銳利到令人心悸,黑曜石的耳釘在陽光折射下微微閃光:“所以,是你們砸了人?”

幾個人支支吾吾不敢說話,齊楚茫然地在幾人之間來回看。

王安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就是不小心砸了人嗎?多大點事。”

“多大點事?”齊楚對他的話感到震驚,“你要是砸傷人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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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炙雙手插兜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攥住他的衣領,聲音透着一股懶散:“走,和我去道歉。”

“不了吧,這多掉面子。”王安奇剛開始還想掙脫,但對上祁炙漆黑冷銳的眼後又噤了聲。

旁人不知道,和祁炙一塊玩兒的他們很清楚,祁炙表面不好接近,但實則是個好說話的人。唯一一次發狠是被隔壁六中找茬圍堵,當時在場的他們無不心驚,向來好說話的人招招兇狠,即便身上多處受傷出招力度也絲毫未減,像是一只感受不到疼痛的野狗。

祁炙冷笑:“多掉面子?你害小爺平白替你挨了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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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殊因為肩膀被砸沒法參與體育活動,林飲秋就陪她坐在一起,兩人手邊放着從小賣部買的零食,像是來郊游一樣。

林飲秋捧着草莓酸奶,她垂眼看着腳尖發呆,微風拂過吹起她耳邊碎發,這時忽然有陣吵鬧的聲音傳來,耳邊還有她好友的驚呼。

面前的陽光忽然被擋去大半,地面上多了道颀長的影子,她掀眸去看,卻見祁炙拽着個少年站在她面前,他別過臉,半邊臉隐沒在陰影裏看不清楚,他伸手用力推了把那少年,惡狠狠地說:“解釋。”

王安奇臉憋得通紅,憋屈地看着腳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林,林同學,你冤枉祁哥了,昨天砸到人的不是祁哥,是我。”

林飲秋呆滞地看着他們,吸管裏白色的牛奶搖搖欲墜地待在頂端。

“還有。”祁炙抓着他的手臂又搖晃了下,惡狠狠的樣子活像是個惡霸。

王安奇不情不願地再次開口:“對不起,孟殊同學。”

祁炙如願聽到道歉,手将将松開,那人便慌忙跑走了。

祁炙微昂着下巴,态度又拽又兇:“喂,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了嗎?現在知道你冤枉錯人了吧?”

“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打斷了祁炙的長篇大論,他怔松地看着林飲秋,林飲秋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只是仔細看能發現她唇角微微的笑意。

“對不起,冤枉了你。”像是怕他沒聽清,林飲秋又重複了一遍:“也謝謝你願意幫我們。”

“哦,這沒什麽。”祁炙別過臉,手撫過耳朵,遮住了微紅的耳朵。

原本以為祁炙是個不知悔改的壞學生,如今看他肯把別人抓來道歉應當并不壞。

孟殊偷笑,莫名覺得這兩人還挺配。

這時齊楚小跑着來到了祁炙旁邊,一看到林飲秋他立刻興奮地打招呼:“林同學?好久不見。”

林飲秋:“也沒有很久,昨天才見的。”

齊楚尴尬地放下了打招呼的手,讪讪點頭:“對,對哦。”

“走了。”祁炙沒眼再看,拽着戀戀不舍的齊楚走遠了。

等走到一半,祁炙突然停下了腳步,齊楚疑惑回頭,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停下了。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說完,祁炙便匆匆離去,獨留齊楚站在原地。

祁炙跑到小賣部門口,不等喘勻氣就進入小賣部,他今天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欠林飲秋一瓶飲料。

雪碧?碳酸飲料容易長胖,林飲秋應該不喜歡。紅牛?好像女生都不怎麽喝。

祁炙的目光在一處落定,那是一個草莓牛奶,祁炙記得剛才林飲秋手上就拿着草莓牛奶,她應該是喜歡的。

終于決定好了,祁炙拿着草莓牛奶去付賬,準備回班偷偷放在林飲秋的桌子裏。

另一邊,林飲秋和孟殊已經到了班上,孟殊坐在林飲秋前面的空位上,有些八卦地問:“你現在還是覺得祁炙是個壞學生嗎?”

林飲秋低頭寫着作業,聽到孟殊的問話,筆停頓了一秒,她想了想才開口:“略有改觀?或許他沒那麽糟。”

如果祁炙配合的話,說不定她能順利拿到那筆補習費。

改觀個屁。

林飲秋面無表情地看着祁炙的作業,上面幾乎找不到對的答案。

祁炙翹着二郎腿坐在她旁邊,桌上攤開的作業字跡工整,清一色的紅對鈎,他朝林飲秋擡了擡下巴,松散又惬意:“不用看了,你全對。”

林飲秋只覺得自己看着他就來氣,她強忍着怒火,好聲好氣地問他:“你是認真寫的嗎?”

怎麽能做到這種地步?

祁炙敷衍地嗯了一聲,草莓牛奶被他擺在桌上,似是不經意般往林飲秋那推了推,見林飲秋的注意力依舊在他的作業本上,幹脆胳膊一撞,那草莓牛奶便倒在了作業本上。

林飲秋正煩躁着,随手把那草莓牛奶擺正:“把你牛奶收回去,都倒在我桌上了。”

祁炙失語片刻,默然将那草莓牛奶放回他的桌屜。

林飲秋锊好了思路,将作業本擺在兩人中間,招手示意祁炙來聽:“我給你講一遍每題涉及的知識點,然後你再做一遍。”

祁炙滿臉抗拒:“你沒必要這麽做吧,就算老師實行小組制,但這不是做做樣子就好了嗎?”

半小時前,李慧在課上分了小組,小組兩人為單位,優等生要幫助差生學習。

上過學的基本都知道這不過是做做樣子,誰會願意浪費自己的時間去費時費力地教別人?

林飲秋沉默了一瞬,補習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告訴祁炙,按照他的性子很可能會适得其反。

林飲秋抿了抿唇,幹巴巴地扯了一個理由:“我是班長,還是你的組長,有義務幫助你學習。”

祁炙撇了撇嘴,根本不信她的話。

“要怎麽樣你才願意學習?”林飲秋手指攥成拳頭,幾近爆發卻又偃旗息鼓,只能憋屈地詢問他有什麽要求。

祁炙看着她不得不服軟的樣子,彎了彎唇。

“那……”祁炙漆黑的瞳仁裏閃爍着跳動的光,唇角上揚,他身子前傾,兩人距離拉近,林飲秋看着倏然放大的俊臉心跳漏了一拍,“你陪我賽車吧。”

林飲秋:“啊”

放學後的林飲秋坐在高大的摩托上,向來鎮定自若的她現在手足無措,茫然地反思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

在祁炙提出要林飲秋陪他賽車時,林飲秋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

“那怎麽辦呢?看來我沒法好好學習了,你說呢?”祁炙笑容燦爛到欠揍,圓珠筆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轉動着,尾音被他拉得極長,“林老師。”

他故意叫她林老師,話語動作就像是挑釁,林飲秋強盛的好勝心是她成為年級第一的重要原因之一,一時熱血上腦林飲秋直接就答應了。

但現在林飲秋十分後悔,都已經十八歲了,她怎麽會中這麽幼稚的激将法?她連忙反思自己,并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好學生,你不會事到如今又反悔了吧?”祁炙把玩着頭盔向她走來,身後還跟着幾個男生。

林飲秋還來不及思考,話就先脫口而出了:“誰說我反悔了。”

一分鐘前才說不會再犯的林飲秋:……

真想扇死剛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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