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時的風正燦爛
那時的風正燦爛
運動會結束之後，很快便迎來了期中考試。成績和之前并沒有什麽區別。
“李牧野，你怎麽又是第一？你那物理怎麽考的滿分的？”許正轉過來看見李牧野正在寫題，看上去并沒有聽見自己講話，試卷上密密麻麻全是字。
“你還是別問了，問就是憑感覺。”沈言在一邊說道。
一邊的梁洛看着老師打印下來的成績單，每個人都有一張上面寫了自己成績的紙條，也只能看見自己的成績和各科排名。
“梁洛，你考得怎麽樣？”許正看向她，她的臉上似乎沒有因為考好而進步的表情，認為她也沒有考好。
“還行。”
聽聞，許正向她的成績單上看去，因為是倒着看的，其他的看不清，只看見最後行
年級排名：14
“我像一個小醜一樣，”許正不由感慨，自己周邊個個都是神人，就自己一個小醜。
第一節課，班主任的課。
他神情凝重的走進來，剛開始先總結了幾句關于這次月考的成績。但他的神情依舊嚴肅，預示着不好的事情發生。在所有人都認為是這次班級總體都考差了的時候，
班主任開口說道：“我們邊上的那所初中，剛剛警方确認并發布通告，有個初二的學生死了，人為死亡。”
有人死了，被人殺死的。
頓時，班上吵鬧了起來，班主任敲了敲講臺才讓班級安靜下來。
“我查了所以人的地址，以後放學至少兩個人一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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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班主任開始報名單。
“梁洛和李牧野，沈輕輕和沈言，……..”
“我們家住得很近嗎？”梁洛問向一邊的李牧野，她并不知道李牧野家在哪。
“算吧，在你家樓下。”
梁洛挺驚訝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家樓下住着一個年級第一。
但仔細一想似乎又有道理，上次運動會結束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梁洛想起他送自己回去之後并沒有坐電梯，而是往樓梯間走去。
自己家住十幾層，應該沒人想會去走樓梯的，但也沒太在意。
兩個人放學回去，梁洛挺害怕的，畢竟犯人還沒有找到。
加上這片地方看上去挺城市化的，但小區裏面的治安其實挺差的，監控也見不着幾個，更別說有的監控管不管用了。
兩個人并排走在路上，梁洛滿腦子都是殺人這事兒，
“你說那個人還會不會殺人？”
“不知道。”李牧野看得出來，她挺害怕的。李牧野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在告訴她，不會。
“那人是怎麽死的？”梁洛在想會不會和電影裏的一樣，血腥，恐怖。
“被刺死的，兇器沒有找到。”李牧野去辦公室送作業的時候無意間聽到老師在聊這件事。
梁洛越想越害怕，突然感覺這四周陰森森的。小區裏面的燈很暗，四周時不時的有蟲叫，和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李牧野！”突然有道聲音從後面傳來。
梁洛下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李牧野的外套袖口，抓得很緊。
李牧野感知着被扯動的衣服向後看去，兩個人轉頭向後面看去。
易晨站在離他們大概十米的地方，慢慢朝他們走來。
“李牧野，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跟你，而不是跟你們。
梁洛在看清人之後立馬松開了手。
易晨喜歡李牧野班上的人都知道，也包括李牧野本人。但李牧野對于這種東西完全沒有興趣，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讓他有興趣的事情，少之又少。
梁洛自然也聽出來她的話，再想起剛剛自己被吓個半死的樣子，越想越氣。
李牧野抓着梁洛的手腕，扔下來一句
“不順路”然後就就走了。
“她一個人不會害怕嗎？”梁洛說是這麽說的，但她報複心極強，她也并不是這麽想的。
“她不是一個人。”李牧野冷冷的說道：“剛剛樹後面有個人，跟她一起的。”
梁洛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只記得前面漆黑的。
快到家樓下，梁洛無意間看見不遠處有個人躺在石凳上的人，她轉頭看向李牧野，想告訴他。
李牧野也注意到那個人的，只是沒說什麽，直接走了。梁洛的手腕還被她拉着，兩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了。
梁洛沒看清他的臉，以為是跟家裏老婆吵架了，被趕出來的。
李牧野把她送回家之後再回的自己家，回到家後，李牧野打開手機看了今天的新聞，慢慢的往下翻，一張照片引入眼簾，殺人犯的照片。
等李牧野穿好外套跑下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的早自習，班主任放出了殺人犯的照片，和昨晚李牧野看的照片一摸一樣。
梁洛看到這張照片，上面的人有些眼熟，她向一邊的李牧野靠過去，
“這人該不會是…..”
“昨天晚上的那個人。”李牧野說道。
“真是他。”梁洛感到驚訝，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裏一個殺人犯的那麽近過，隔了不到二十米。
還好自己昨晚沒有講話，被李牧野拉走了，要是被他看到了，估計就涼涼了。
“要不要跟班主任講一下？”梁洛問道。
“嗯，你去嗎？”
“當然。”
李牧野并沒有想到她會答應，她昨天晚上被随便個聲音就吓成那樣。
兩個人往辦公室走去，跟班主任說起這件事，後來兩人被帶到警局做筆錄，而班主任因為中途有事就先走了。對于他們兩個，因為在警局裏面，完全不用擔心，事後也有人送他們回去。
警察問了兩個人的基本信息和發現胡國的時間和地點。問完之後順便送他們回去，再着手調查這件事。
胡國有過犯罪前科，之前也是在這一地帶當人販子。而抓到他的也正是這兩位警官。
一位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位是剛當警察沒幾年的年輕人。之前剛當上的時候在路邊搞巡邏的時候好巧不巧碰上了。
兩個警察商量着接下來的事情怎麽辦時，人卻恰好送上門來。
送他們回去的時候，接了通電話，發現了胡國。而這兩位警官裏他最近，就讓他們去了，其他人要過半個小時才能趕到。
胡國認識這兩個人，對于他們的臉他不可能會忘記，而現在也沒有時間給他們兩個回警局做變裝，況且自己身上還穿着警服。況且不說胡國認不認識自己，但光這衣服，撒腿就跑。
在胡國的位置周邊，有不少的商店，裏面也有人。貿然的沖過去，他肯定會往商店裏跑去，随便找個人當人質。
“我們怎麽抓？”年輕的警官問道。
“先看看情況。”
開的車不是警車，畢竟這一帶胡國很有可能會出現，也避免打草驚蛇。車子停在路邊的一棵樹後面，胡國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從他那兒看不到穿着警服的警察。
在兩個警察商量着怎麽辦的時候，萬一他走了，再看見他就有點困難了。
坐在後座的李牧野默默的開口道“我去。”
兩個警察愣了一下，“不可能。”年輕的警官回答道。
“我跆拳道黑帶，而且你們有更好的方法去抓他嗎，這次跑了下次再殺人怎麽辦？”
梁洛呆住了，她感覺李牧野不像個高中生了，像個警察局裏的局長。搞指揮的一樣，順便再斥責兩下下屬的那種人。
最後，同意李牧野過去了，給他帶了個小型耳機，方便知道他說的話和錄音。
“記得，情況不對馬上跑。”中年警官向他說道。
李牧野很淡漠，似乎并不在意：“有煙和打火機嗎？”
年輕的警官并不知道他的意思，還在想現在的學生就抽起煙來了。而向邊上的人看去，看着他似乎挺樂意的将自己的打火機給了李牧野，很是不理解。等李牧野走後問道，
“為什麽要煙和打火機？”
“待會兒就知道了。”年輕的警官感到無語，明明沒說過幾句話，怎麽就知道別人要幹什麽。
李牧野下車朝胡國走去，兩個警官在樹後面随時準備去抓人，梁洛坐在車上，聽着李牧野的聲音從車上的音響傳來。
李牧野走過去坐在胡國邊上，一開始胡國吓了一下，但看清是是個學生時，也沒有什麽動作，依舊那樣坐着。
李牧野熟練的從口袋中拿出煙，叼着一根，再遞了一根給胡國。
“來根？”
胡國接過，轉過頭來：“謝了。”
李牧野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再遞給了胡國，動作一切都很自然，像天生就幹這的。
“怎麽坐在這，等小孩放學？”李牧野先開口問道。
“不是，無聊在這兒坐坐。”胡國答道。
胡國看了眼校服，就是面前這個學校的學生。
胡國問道：“你不用上課？”
“我從來不上課。”
與此同時，車子裏和警官戴的耳機中不斷的傳來李牧野的聲音，語氣平淡。
“不上課還近視了？”
李牧野知道，他在懷疑自己。
“我也不想，但沒辦法，遺傳。”
胡國懷疑，但面前這人又不是警察，畢竟殺過人，警惕性還是在的。
“我說哥，你不上班嗎？”李牧野主動的問道，想要打消他懷疑的念頭，畢竟應該沒有人會主動問道犯人的工作。
“剛從牢裏面出來。”
一邊兩個警察的心緊了一下，年輕的警官想着怎麽能問這種問題。
“前輩，他怎麽能提着一查？”年輕的警官問道。
中年警官說道：“不清楚，但不一定是壞事。”
“我去，厲害啊。”
胡國的疑心病沒有減弱。
“你最近沒看新聞？”
“什麽新聞？我們社會人從來不看這種東西的。”李牧野腦子轉得快，沒有任何遲疑。
年輕的警官問道：“他倆在聊啥？”
“胡國起疑心了，他在給胡國立壞學生人設。”
“有用嗎？”
“但願吧。”
李牧野自然的拿起口中的煙，吐了口氣。說道：“看咱倆這麽有緣的份上，告訴你個秘密。”
李牧野朝他靠過去：“我昨天打殘了人。”
“真的？”胡國并不是很相信。
“現在在醫院，右手沒了。”李牧野淡定的說道，完全不在意這事。
“你沒被抓？”胡國拿起嘴中的煙，彈了彈煙灰。
“我家有錢怕什麽，殺人估計都沒事，進去一下午就回來了。”李牧野淡然的說道，不想什麽假話。
“你家真有錢？”
“廢話，不然我怎麽進的這學校？”
胡國一想也是，私立的學校出錢就能進，但公立的重點學校，他家人不是校長就是教育局的人，而且沒點身份絕對進不去。
李牧野提議道：“要不這樣，我看你不像好人，我認你當我大哥，改天把我那幾個小弟介紹給你認識。”
李牧野順勢從口袋裏拿出幾張一百塊錢。
“這些就算作你收我，我交的保護費。”
李牧野見他有些猶豫，接着說道“你要覺得少，我再給你搶點過來？”
胡國徹底放下了，認為眼前這個人就一傻子，白白給我，不要白不要。
胡國接過錢，放到褲子的口袋裏。
李牧野順勢向他腰間看去，一把折疊刀挂在上面。
一邊的樹後面，年輕的警官不解“怎麽還給錢呀，要是咱們沒抓到是不是還要賠錢？”
“人家這麽做有意義的。”中年警官說道。
年輕的警官的耳機中傳來李牧野的聲音：“不是大哥，你出門還帶刀？”
“防身用。”
“怎麽就一把，借我看看？我去搞把跟我大哥一樣的。”
年輕的警官看着胡國把腰間的刀遞給了李牧野：“我天，就這麽給他了？”
胡國把刀遞給了李牧野。
“下次給你也帶把。”
“還是我大哥厲害。”
李牧野扔掉了手上剩下小半根的煙。
“準備上了。”中年警官說道。年輕的警官不理解，咋知道就要上了？
李牧野扔完煙，看了胡國一眼。
下一秒，李牧野把手中的刀扔，向了很遠，朝胡國身上撲去。與此同時，兩個警察向前面沖過去。
李牧野反手将他按在地上，任由他反抗，死死的摁着。
梁洛也從車上下來，警察給他帶上手铐關在車上。李牧野把煙和打火機還給警察之後向車邊走去，他拉開門，從胡國的口袋中把錢拿了回來。
李牧野對上他的眼神，輕笑道：“別這麽看着我，我就是一高中生。”
警官拍了拍他，笑着說道：“小夥子，以後當警察，有前途啊。”
說起來也不可思議，就一支煙的功夫，抓了個殺了人的犯人。
那兩個警察也挺佩服他的。要不是事實如此，誰也不敢相信對于胡國的問題和下套，不僅對答如流，還能反将一軍。
這樣的好苗子，少之又少了。
兩個人在回班級的路上，梁洛問他：“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的事情嗎？”
“有很多。”
“比如？”
“沒學過跆拳道，我瞎扯的。”
梁洛并不相信，她有不是沒有看見李牧野把胡國摁在地上的那一幕，整個過程流暢自然。
梁洛突然一下發現，李牧野一定不是什麽一般人，電影裏面都演不出這種人吧，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麽多文武雙全的人。
“李牧野。”
“嗯？”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看去
“怎麽了？”
梁洛帶有好奇，但又很嚴肅的問道，
“你…….不會是外星人吧？”
“啊？”李牧野愣住了。
幾天之後，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學校為此特地表揚的李牧野，還給他頒發了證書。
在這個學期，隔三差五的就能聽見高二的李牧野幹了什麽事情，特長第一，抓了犯人，年級第一，什麽科目滿分的事情人盡皆知，而李牧野這個名字也在學校中徹底的傳開了。
那年的夏天，浩然，盛大，似是給少年定制的舞臺。
少年從那一刻起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