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維維安讓愛德蒙先在家裏呆着，獨自去波普家族，扣響大門，管家說：“您是維維安·弗萊克嗎？”維維安說：“是。”

管家說：“溫德爾先生呢？”

維維安說：“不帶他不能來？”

管家說：“正是。”

維維安感覺不是好事，反正在勇者協會也能遇見，沒必要單獨去赴他這一趟。

與歐尼斯特的約定如期而至，維維安帶愛德蒙來勇者協會，因為是兩個小孩，多有人側目，勇者裏基本沒有矮個頭。維維安感到壓力很大。愛德蒙說：“你不會是怕了吧？”維維安說：“沒有，只是在想，大家為什麽都長得很高。”

愛德蒙說：“魔族不拿個頭說事，雖然我們一族經常被人類評為體态纖細。”

到了前臺，登記官在登記，維維安出示徽章，說明來意。登記官說：“歐尼斯特大人？得稍等一下。”他露出犯難的神色，開始看自己的懷表。有勇者竊竊私語：“又來遲了啊。”

歐尼斯特跟尤金姍姍來遲，歐尼斯特說：“不好意思。”

尤金說：“好險好險。”

歐尼斯特說：“你還好意思說？是誰指揮錯了藥水調劑？”

他們剛剛在制作魔法藥水，尤金故意把第二順序跟第三順序換了下，差點搞出爆炸。而其他勇者習以為常，對尤金總想着害歐尼斯特這件事，司空見慣。

尤金說：“別那麽介意，你真的很小心眼。”

歐尼斯特說：“如果不是因為家族，我不想管你，你是小孩子？還挺愛捉弄人的。”他們眼看着又要吵起來了，顯然歐尼斯特心情很差，尤金心情倒是不錯，可以看出他幹這件事幹了太久。歐尼斯特突然感到不對，看了一眼愛德蒙，說：“來了？”他還在生氣，怒火燒得旺，說話聲音也低。愛德蒙一點也沒感到不适，如果有，就是因為他跟傑拉爾德比較相似的臉，所以他遲疑了下，才說：“來了。”

歐尼斯特直接把他領到決鬥場，尤金順着路走就知道不對，他小聲跟歐尼斯特說：“你幹什麽，打孩子？”歐尼斯特說：“是不是魔族，跟我決鬥一次就知道了。”

他來到武器架前，說：“武器随便挑。”他拿了劍，開刃過，愛德蒙也拿了一把劍，手指摸過劍身。維維安說：“不是吧？你真要跟他打？”愛德蒙說：“他戰鬥的意圖一目了然。”維維安說：“又打？”愛德蒙說：“沒問題。”維維安說：“要是打的過程中你露餡了，我連着一起完。”愛德蒙說：“不會。”

歐尼斯特說：“我們得打到有人認輸為止。”

尤金明白了，魔族是很好鬥的種族，他們絕不輕易認輸，在戰鬥方面更加尊重彼此，經常有魔族跟對方打到天昏地暗。但他們不會說“認輸”，那是魔族的驕傲。戰鬥會讓他們變得更加，魔力會止不住地爆發，産生巨大的波動。沒有一個魔族能被輕易打敗，雖然人數稀少，但誕生的都是精銳。

歐尼斯特的方法簡單粗暴，其實就是認定了他是魔族，否則不敢這麽玩，一般人跟歐尼斯特戰鬥非死即傷。

歐尼斯特跟別人對戰時永遠拿着木劍。

尤金是知道歐尼斯特對魔族的态度，他頗帶同情地看了一下愛德蒙，跟歐尼斯特說：“也不至于…他要真是魔族，我們早就能從外形看出來，沒人可以保持這麽好，況且他還在維維安家住，那兩位大魔法師會看不出來嗎？”此時他沒了那種戲谑又古怪的強調，認真地在為愛德蒙開脫。

歐尼斯特說：“一試便知。”

愛德蒙說：“好，一試便知。”

歐尼斯特召喚出血契，這是歐尼斯特跟惡魔訂下的契約，惡魔隐居在黑暗中，終日只有虛無，他們強大的力量可以被任何人借走，只要支付代價。而歐尼斯特就是以血為代價，他所有的魔法攻擊都跟血相關，每一擊都殺傷力巨大。

尤金說：“要命，維維安你得給愛德蒙準備好醫藥費，我等會會救他。”

維維安說：“什麽？”他不知道感慨尤金這個時候還想着錢，還是他們的打架被尤金說得嚴重過頭。

歐尼斯特揮劍，用血契在刀上加上“血刃”的魔法。尤金看着他們在臺上打來打去，給維維安解說，說：“那一招呢，是無法愈合的傷口。”

維維安說：“什麽？”

血契的圖案依舊在歐尼斯特的背後展開，仿佛翅膀，他揚起劍，砍向愛德蒙的右肩，愛德蒙預判，提前用劍擋住。歐尼斯特越用力，劍越是紋絲不動，歐尼斯特笑了：“力氣很大嘛。”他揮劍，第二次使用血契，投擲血槍，這槍是發出必中，一定要傷到一個敵人。尤金說：“歐尼斯特今天晚上得狂喝藥水。”

血槍穿過了愛德蒙的身體，流出鮮血，歐尼斯特愣了一下。

尤金說：“第二擊就覺得不是了嗎？”

歐尼斯特收起劍，愛德蒙看着自己被血槍穿過的身體。

維維安說：“可以了吧？”

愛德蒙倒了下去，維維安跑到臺上去扶住他，他閉上了眼睛。歐尼斯特取消了血契，血槍倏地不見。尤金為愛德蒙治療，說：“可能要昏個幾天。”歐尼斯特說：“盡你所有的能力救他。”

尤金的雙手交叉在一起，祈禱道：“草木的女神，借我的手指輕撫他的傷口，讓他不再感到疼痛，賜予他能夠再度生長的能力，讓春風帶着綠葉，降生在藤爾巴河上。”

斯圖爾物一家，是受到自然的庇護，天生就能治愈他人，尤金就是醫術的佼佼者，令亞莉克希亞想要好好學習的對象，不過他的主業還是勇者，還是拿劍跟魔物戰鬥的職業。愛德蒙的傷口不再流血，草木覆蓋了他的全身，黃色的花很快枯萎，草木也很快降下，出現的是完好的愛德蒙，沒有創口，如果不是破了的衣服，會讓人感到那是神跡。尤金說：“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歐尼斯特，跟我一起去喝藥水。”

歐尼斯特說：“我有事跟你講。”

尤金說：“不要講啊，天天都是那幫老頭子開會，你還有事要講。”

歐尼斯特：“……”

尤金說：“今天得幫我調制藥水，我很累的哦。”

歐尼斯特說：“好，你也得聽我的事。”

他們達成了協議，一起走了，居然沒表示任何慰問，也沒表示任何歉意。維維安說：“愛德蒙你，你就是……可以醒來了。”

愛德蒙睜開眼睛，說：“真是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