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們是朋友嗎

我們是朋友嗎

愛德蒙真的很強。維維安上臺時其實有點擔心，但他聽到一般人要昏三天，就明白愛德蒙可以立即變好。他說：“你是什麽時候沒事的？”

愛德蒙坐起來，整整衣服，他說：“我一直都沒事，歐尼斯特的血契是很好，但它對失去心髒的我構不成威脅。”他說：“倒是想到了跟傑拉爾德打架，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

維維安說：“你到底多大？”

愛德蒙說：“我沒算過，魔族的時間跟人類不同。”

維維安說：“沒讓你有陰影嗎？”

愛德蒙說：“他們不是一個靈魂，我又有什麽陰影呢？傑拉爾德不是純粹的人類血脈，力氣和體格自然都比他好。”

維維安說：“你喜歡打架嗎？”

愛德蒙說：“不是說過了嗎？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他站了起來，又整了一次衣服，維維安奇怪他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他說：“不是說魔族很要面子嗎？”愛德蒙說：“是嗎？應該吧，只是我們覺得自己比人類高等，實際也确實如此。”

維維安：“……”

愛德蒙說：“我們也不會覺得，跟人類的戰鬥是很正式的戰鬥，被他們打敗的是我們飼養的寵物，你們管它叫魔物對吧？是啊，被我們飼養的寵物，就叫魔物。”

維維安：“……”

愛德蒙說：“我們魔族的使命，就是當上魔王，從小就為了這個位置在競争，我當上了後，每次都有勇者打過來，就是跟我說呢，賭上生命，死也要打敗我，因為那是他們的榮譽。我就殺死了他們，什麽嘛，到頭來沒一個人能打敗我。每次都是我想玩多久，就是多久，但是我不會玩太久，因為那樣，人類太可憐了。”

維維安說：“你在憐憫？”

愛德蒙說：“覺得能打敗我，本身就是一種可悲的期待。”

維維安說：“傑拉爾德到底為什麽能跟你當朋友。”他感到了愛德蒙的無情，那是一種很冰冷的感情，愛德蒙沒有掩飾這份冰冷，只是血淋淋地把它拆開給維維安看。他忍不住說些很難聽的話，緩解氣氛，他不喜歡愛德蒙只把每個人都歸為人類。

愛德蒙說：“不是朋友，他是勇者，我是魔王。”

維維安說：“沒有其他關系了嗎？”

愛德蒙想了下，說：“沒有，除了最後的一點矛盾，鬧得他用靈魂跟我簽訂契約。”

維維安說：“哦，真的沒有嗎？他是不是把你當朋友看了？”

愛德蒙很奇怪，他說：“我們魔族沒有朋友這個定義，也沒有戀人的定義。”

維維安心想，魔族的生活真是無趣啊，每天強健體魄，不發展出任何一個關系，估計彼此也不團結吧，還搞內鬥，可能一方歸一方，這個馴魔物那個去彈琴。

愛德蒙說：“他有說過，很喜歡我，可能是因為沒跟魔族打交道，感到好奇吧。”

維維安說：“這樣。”

他們從決鬥場走出來，天又暗了下來，乘着夜色。維維安說：“我跟別人沒任何不一樣？”愛德蒙說：“你問的這句話倒是沒人問過。”

維維安說：“在你看來呢？”

愛德蒙說：“你就那麽在意？”

維維安說：“我們基本是朋友吧？”

愛德蒙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挑眉，随後點頭，很敷衍地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