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波普家主家訪

波普家主家訪

回了家，打開門，發現一個不認識的男孩在喝自家的茶，維維安把門關上，又打開一遍，還是同樣一副場景，擁有卷發的男孩看向了他，他的右手有一串手鏈，帶着星星的形狀。

維維安跟珍妮說：“這位是？”他早就忘了波普家族的勇者代表。

珍妮說：“是波普家主啊！”

維維安立刻鞠躬，說：“家主好。”他猶豫了下，讓愛德蒙跟着行禮，愛德蒙不行。

霍根說：“太見外了，我是來處理歐尼斯特那個煩人精的後續，哦，溫德爾先生看起來倒是挺好嘛。”他敏銳地注意到這點，說話變得有些綿裏藏針。想必他一定聽聞了歐尼斯特跟愛德蒙決鬥一事。

愛德蒙沒有表情，說：“我是逃難來的，身體不強壯點，怎麽行？”他牢牢地記住了自己的劇本和人設，很沒有感情地訴說理由。維維安心想，太會演了，太配合了。

霍根說：“慰問品已經給您的母親珍妮·弗萊克了。”他扔給維維安一瓶藥水，說：“這是我的補償。”

霍根說：“我們波普家族的藏書随您挑，請不要在意歐尼斯特的憤怒，他對魔族的态度是零容忍，寧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維維安接住藥水，看了一下，是随機藥水，只有開瓶使用才能知道具體效果，這就是所謂的驚喜藥水。

維維安說：“你才十六歲吧？”他沒帶尊稱。霍根笑道：“正是，父母去世得早，我便成了家主。”維維安想了下，玩着那瓶藥水，說：“跟我年紀差不多，這麽早當家主，不會很累？”

霍根說：“這是我必須要承擔的使命，也是命運。”他說着告辭，離開了珍妮家。珍妮說：“不愧是我的兒子，居然敢對波普家主那麽說話。”維維安說：“啊？什麽啊，他不跟我一樣就是個小孩子。”維維安的父母都是大魔法師，導致維維安沒像別的平民，對貴族家族如此謙卑，他最會的就是不卑不亢。珍妮為此感到高興。

上了樓後，維維安問愛德蒙道：“你的心髒要是被找回來了，我們是敵人嗎？”他們一個坐沙發，一個坐床，面對面坐。

愛德蒙說：“我跟任何一個人類都不是敵人。”

維維安說：“找回心髒後，歐尼斯特對你的血契就有效了吧？要是他賭上生命使用血契，你會不會真的就死了？”

愛德蒙說：“那就死啊。”

維維安說：“啊？”

愛德蒙說：“如果他能打敗魔王，魔族将會迎來終結，除了溫室之外，沒有任何魔族活着，等待着下一輪魔王的誕生。”

維維安說：“真沒意思啊。”

愛德蒙說：“對魔族來講，就是很有意思，我們漫長的生命中，唯有戰鬥是最高尚的。”

維維安心想那可真孤獨，除了戰鬥就只剩戰鬥，愛德蒙也只是看起來像人而已，對話起來完全就不是人類，他确實是個合格的魔族，标準的魔族，典型的魔族。他又想起幾天前愛德蒙做的飯，很好吃，沒有烤糊，沒有燒焦，是真的煎蛋和烤腸。他問：“愛德蒙你是怎麽會做飯的？”愛德蒙想了下，說：“跟傑拉爾德學的。”

維維安說：“什麽，你們不是普通的關系嗎？”

愛德蒙說：“很無聊嘛，就學了。他當時很喜歡教城中的小孩做飯，就在布萊克孤兒院裏。”

維維安确實有印象，說：“哦…他喜歡小孩子嗎？”他的腦中忍不住想起另一個喜歡小孩的人。

愛德蒙說：“他很喜歡幫助孤兒，因為他自己的原因吧，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

維維安說：“其實傑拉爾德跟歐尼斯特真的蠻像的……”

愛德蒙說：“什麽意思？”

維維安說：“要是……歐尼斯特跟傑拉爾德是同一個靈魂，你會離開我嗎”

愛德蒙問：“你會傷心嗎？”

維維安說：“啊，我其實……”

愛德蒙說：“會傷心就不去了，我不想看到小孩子流淚難過。”

小孩子啊？維維安枕着枕頭，心想，愛德蒙是把我當小孩子看的。不過也沒錯吧？我覺得十六歲的波普家主都是小孩子，他看誰不是小孩子呢？哄小孩子應該蠻麻煩的，所以大多數時間愛德蒙都沒有表情，他覺得誰都是小孩子，他覺得誰都麻煩。

“傑拉爾德是麻煩的小孩子嗎？”

維維安問，他看着黑暗的房間，白色的天花板。

愛德蒙說：“我沒把他當小孩子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