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朗姆酒

朗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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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捕獲着人類，很快，他落入了這迷離破碎的陷阱裏。

在此，一切發生都遵循着潛意識的啓示，以及被燒灼的渴望的指引，彌合白日那轉瞬即逝的感覺，反饋出不敢明白的欲求。

襯衫，是棉料的質感，過于軟弱，揉皺了都只能可憐承受。

唇，被吻食後才被放過，微微的漲紅，帶着被滋潤的濕氣。

……

他開始遺忘了自己，直到他聽到她在自己耳邊呼喚——

倪永孝驀然驚醒起身，然後，剎那間迎接着無邊黑暗，明白了自己在做夢。

好一陣子，急促的呼吸聲逐漸平複下去，他也适應了黑暗。

他已經脫離了夢境。

沒關系的，只是在做夢。

然而，有些不堪卻從夢中跟着來到了現實。

倪永孝撫着額頭，不斷去诠釋解析這種情況，只是日有所見才夜有所夢，只是如此，只能如此。

他打開了臺燈，走向了浴室……

一身幹淨清爽的倪永孝回到了床上，燈又熄滅了。

他将自己埋頭入枕頭裏面，深深地，仿佛可以就此将所有不堪的想法都悶死入去。

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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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倪永孝在餐桌上沒有看見倪永欣。

“三小姐話她不舒服感冒了，所以今日要請假。”趙姨将倪永欣的意思傳達。

倪永孝攪拌着碗裏的粥，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一切都很尋常。

倪永欣對着鏡子比劃着衣服，好久才終于選定了一套換上，很期待的樣子。

接着，她又悄悄趴在窗臺上觀察，待看到了有車出去，開心地起身，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她愣住了。

倪永孝堵在她的房門口，因房門的打開而将視線鎖定到她身上。

“不舒服？”他的口吻非常平靜，眼神之中的評估真正令到倪永欣不舒服起來。

當然是謊話。她心虛地往後退，順勢地，倪永孝走入了房間，問題咬得很緊，“感冒？”

門被他順手關上，倪永欣瞄了一眼，不敢有異議，被逼着退到了床邊，沒注意，跌坐上去。

這下，沒辦法再逃避了。

“又想逃課？要去哪裏？”

他真的太了解她了。倪永欣也不意外，讪笑着讨好道：“我想去玩嘛。”想去找羅繼玩，這句就不能說出來了。

“我陪你。”他沒有怪責，伸出手将她的頭發挽回耳後，“我也請假了。”

只能如此了。倪永欣乖巧點頭，接受哥哥的縱容，意味着，也要接受他的監管。她拉住了倪永孝的手，“那走吧，想去……”

她随口說了個地方。

他突然低頭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倪永欣以為他在嘲笑自己。

“沒什麽。”倪永孝搖了搖頭，但眼底依然彌漫着笑意。

“到底是什麽？”她猛地站了起來，不依不饒，在他想要推眼鏡的時候突然出手搶走了他眼鏡，藏在了身後，“不說不還你。”

“只是想到了小時候。”被摘走眼鏡，他皺了皺眉，随即無奈。

“嗯？”她仰着臉，更加好奇。

“你話你要做家姐。”笑意散去，他凝視着她，專注。

倪永欣愣住了。

“家姐。”冷不丁的，偏了偏頭，他喊了聲，眼睛明亮。

眼鏡跌落地，無人在意。

隔着時光，過去的姐姐在跟現在的哥哥對視。

“是我欠你的，好唔好？”腦海裏的畫面清晰，是她一直任性的底氣。

“我唔記得了。”倪永欣笑得眼睛彎彎，随即蹲下身去撿起了摔地上的眼鏡，“哎呀，又整壞，正好，等一下出去先跟你去配新的吧？”

“嗯。”沒了眼鏡，倪永孝伸手，點了點鼻梁。

他們都長大了，無論記得還是不記得，不重要。

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