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晚,在一家青樓前面,站着兩位公子,一位身着玉蘭白錦袍,手持清扇,容貌精致,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樣,在白衣男子身後站着一位青衣男子,正壓低聲音說道:“神君,你怎麽又來青樓了?”
白衣男子搖着手裏的扇子嘆息道,“這不是夜***人,我一人在房中,感到孤獨了嘛。”
青衣男子說不過他,默。
這兩人不是沈淮淺和瞳兒又是誰?
沈淮淺踏入青樓,瞳兒在身後跟着她,一進門,幾位打扮妖豔的姑娘便擁了上來,用手中的帕子輕撫過沈淮淺的臉,尖聲道:“喲!這不是墨白公子麽?怎麽今日來了啊?”
沈淮淺勾起嘴角,“啪”的一聲收起扇子,用扇子挑起女子的下巴,柔聲道:“這不是許久未見你們,甚是想念,所以來看看你們啊!”
“哎呦,幾日未見,沒想到公子你的嘴又甜了!”
“蓉兒啊!這墨白公子不是嘴甜而是……”女子拉長着聲說。
沈淮淺看着她,好奇,“而是什麽?”
女子一笑大聲說道,“而是……心黃!”
周圍的女子一聽,紛紛大笑,沈淮淺嘆着氣,輕撫衣袖,說着:“沒想到,我這玉樹臨風的墨白公子,反倒在你們心裏的是這般的人物,唉……我不與你們說了,瞳兒我們到樓上去!”
瞳兒看着沈淮淺那裝模作樣的模樣,嘴角一撇,應道:“是,公子。”
女子見沈淮淺走了,也沒去拉他,反倒拉住了還在她們跟前的瞳兒。
“童公子,你今日怎麽也跟着墨白公子來了?”
“童公子,你來陪陪我們吧。”
“童公子,你怎都不看我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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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童公子害羞了?”
……
瞳兒被她們包圍着,走不出去,只能無助的向淮淺望去,淮淺見此上前将她從其中拉了出來,厲聲道:“你們一個個的放着我這風度翩翩的墨白公子不看,怎麽反倒還看上我家瞳兒了?”
瞳兒:“……”
“墨白公子你便別打趣我們的姑娘了!”一聲女聲從沈淮淺的前方傳來。
沈淮淺未朝來人看去,好似知曉是何人,笑道:“媽媽,這你便說錯了,你的姑娘這麽厲害,哪能是我能打趣的?”
被稱為“媽媽”的人走了過來,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子,看着是婦人卻又梳着未婚少女的發髻,雖說不是少女,但那容貌依舊年輕,處處透着媚色。
“才幾日不見,公子的嘴皮子功夫又長進了!”媽媽走到沈淮淺的身邊。
沈淮淺看了她一眼,便擡腳上樓了,走時說了一句:“功夫不長進的話,我也不敢來這兒了。”
樓上,沈淮淺帶着瞳兒到一間房間裏,一進門便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用手托腮,觀察樓下的情況。
瞳兒走到中央的圓桌旁的凳子上坐下,她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正要提杯喝時,倏的手中的杯子脫手浮在半空朝着窗邊的某人移去。
瞳兒郁悶的朝沈淮淺看去,最後認命的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擡頭看向沈淮淺問:“神君,您為何要到青樓玩?我每次看着那狐貍精覺得身上總有股騷味。”
沈淮淺抿完茶杯中的茶水,将杯子置在手中把玩,看着樓下漫不經心道:“因為……我一直想着将你送到這青樓裏,所以特此前來查看這兒的環境如何?”
瞳兒無奈:“那神君覺得這兒的環境如何?”
“唔……甚好。”
“那神君想着您将送我到這兒來,伏洱哥哥會如何作想呢?”
沈淮淺把玩的動作一頓,把杯子送回圓桌上,笑道:“我都說我只是想想了啊!瞳兒何必這麽較真呢?”
瞳兒聽着她的話,回以微笑。
沈淮淺轉頭不理。
突然她看到了對面的一幕“唔”了一聲。
瞳兒疑惑地往她的視線方向看去,瞧見了一位長相頗為美麗的公子,沒錯是美麗,因着那位公子赫然便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
當瞳兒看到人的瞬間“咦”了一聲,“那不是宮宴那晚坐在我們旁邊席的小姐麽?”
沈淮淺點頭,想了一會沒想到問:“我怎麽想不起她叫何名?瞳兒你知曉麽?”
瞳兒在一旁無語,提醒:“是蕭宜歆,太後母族姓蕭。”
沈淮淺恍然大悟般的看着瞳兒,感嘆,“哎呀,瞳兒幸好有你在我身邊,我都舍不得你嫁給伏洱了,要不……幹脆別嫁了?”
“不行,我還是要嫁的。”瞳兒正色道。
“你這女子怎這般不知羞啊?”
“那也是我在神君身邊呆久了,不是有一句話這樣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麽?”
“那你覺得我是哪個啊?”
“神君覺得呢?”
“我自然是朱啦!”
诶,為何覺着怪怪的?
“噗嗤”一聲,瞳兒沒忍住笑出了聲。
沈淮淺投了個白眼給她,便沒再搭理瞳兒,她轉頭看着對面的美麗公子覺得有趣,上次在皇宮裏見她瞧宋止那個凡人眼裏都是滿滿的情意,而今日便打扮成了公子模樣來這煙花之地,莫不是來向這裏面的姑娘打探如何讓男子心儀上自己?
一位皇家女,竟然女扮男裝到青樓,當真有趣!
若是瞳兒能聽到她心裏的這句話,一定會說:那神君你呢?做為丞相之女,女扮男裝來到青樓且還不是第一次,還說別人,那蕭家小姐反倒有可能是第一次來呢!
她看着那宜歆進入房間,聽着裏頭的聲音,首先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好似是宜歆的奴婢。
“你可知如何讓男子心儀上女子?”
正在喝茶的沈淮淺“噗”地一聲把口中的茶噴出了窗外,瞳兒連忙探頭看向窗外,慶幸樓下沒人。
沈淮淺可顧不上這等事,此時正憋着笑,她沒想到這宜歆來這兒的目的當真是想問那個問題。
不知若是宋止那個凡人知曉這姑娘為他做到這般境界,不知會作何感想?!
她想着,便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她朝門的位置望去,不一會便響起了敲門聲,瞳兒開口:“進來。”
門外之人應聲推門而入,正是之前的那位媽媽,她朝沈淮淺和瞳兒彎腰行禮,笑着說道:“公子好,今晚我們這兒有重頭戲,将在樓中的姑娘中選出一位花魁。”說罷,便将手中拿着的牡丹遞給瞳兒,“若是兩位公子覺得哪一位姑娘入了您的眼便可以把這牡丹投給她。”
沈淮淺輕笑,“那我這回兒可真是趕巧了。”
“墨白公子說對了,選花魁可是我們這兒一年一度的大戲,您這回兒可真是趕巧了,那我也不多說了,您慢慢看,我便先下去了。”
沈淮淺點點頭。
而蕭宜歆這邊,聽了幾位的姑娘回答,玉蓮便打發走她們走了,回來後與宜歆說:“小姐,我們這都問了好幾位姑娘了,你可有覺得好的?”
宜歆心中一怒:“你不是說這裏是最出名的青樓麽?為何她們這些姑娘說的方法都這般無用!都是空談,一無是處!你是如何辦事的?”
“小姐息怒,奴婢從外頭打聽到這兒确實是最出名的青樓,奴婢并沒有撒謊啊!”玉蓮跪在地上,她心中委屈,卻又不能反駁宜歆。
宜歆看着地上的玉蓮見她似是沒撒謊,只好作罷。
“罷了,你起吧。”
玉蓮心中一喜,連忙起身退到宜歆的身後,好似想到了什麽,彎腰在宜歆的耳邊說着,“小姐,奴婢方才聽到那媽媽說今晚要在這選花魁,不如将那花魁帶來,奴婢想那能選上花魁的女子定是媚術了的……”
“放肆!”還沒等玉蓮說完,宜歆拍着桌子厲聲道,“什麽媚術!我去學那媚術做甚?!若不是你也想讓我做那風塵女子?!”
玉蓮被吓的跪在地上顫抖着,“小姐饒命,是奴婢說錯話了,求小姐饒命!”
……
花魁賽開場,剛出場的前幾位都姿色平平,坐在樓上的沈淮淺看看連連搖頭,“這些女子還不如丞相府裏的錦秋姑姑呢!”
瞳兒:“……”
那錦秋姑姑可是三十幾歲的婦人,雖說那姑姑是長的不差,但你将幾個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跟一個婦人比較,且還說婦人比姑娘長的好看,這不是打幾位姑娘的臉麽?且是按級大的巴掌打下去的!
比賽一直到最後,沈淮淺看着都快睡過去之時,那媽媽突然上臺,說:“接下來出來的女子是我前幾天剛收到,這女子長的那叫個美豔便算是作為女子的我看了都自嘆不如,我看各位客官們看到後肯定喜歡!!”
此話一出,臺下一陣陣的喊聲,叫女子出場。
沈淮淺在樓上聽着好奇,直起身板,望向那樓下等着女子出來。
可女子一出來的時候,沈淮淺她一口茶噴了出來,她身旁的瞳兒看着臺上的女子也驚訝了,還沒等瞳兒反應過來,沈淮淺已起身往門外走了,邊走邊說道:“瞳兒你留在這兒拖住他,能拖多久拖多久,若是拖不住的話便……哭給他看!”
言罷,她的身影已從房內消失,她貓着身子從人群中走出青樓,腳下生風般地走過大街,她在心裏罵着:
真是陰魂不散!!
剛罵完這句話,她又想罵人了,沈淮淺是這般想的,她也這般做了——
“老天我招你惹你了,你做何要這般戲弄我!”
竹林間的一位老人路過聽到這話,身子一抖,轉身向後方看去什麽人都沒有,只有漆黑一片的竹林,忽然一陣風吹過,竹葉相互磨擦,發出沙沙的聲音,老人警惕的看着四周,背上冷汗直冒。
這裏是一片竹林的深處,很少有人來,他趕急便抄小路過了,卻沒想到會碰到此等怪事,他轉過頭快步離去,嘴裏碎念着:“大仙勿惱,小的只是路過,小的馬上走!!“
此時正站在土坑裏的沈淮淺哪曾想到自己方才罵的話語被當成是鬼聲了,她悲憤的看着自己身處的環境,這是一個土坑只容下一人,方才她只想着走根本沒注意腳下情況,哪裏知曉這裏會有個坑且還偏偏給她踩着了。
她朝自己上方喊道:“有人麽?”
回答她的只有竹林聲。
她嘆氣,試想着着能不能爬上去,可突然一雙鞋,不,應當是一雙腳出現在了土坑的邊緣。
她欣喜的朝腳的的主人看去,但看到的瞬間她的笑臉僵住了,因這雙腳的主人是——
宋止那個凡人!!
作者有話要說: 岑利:突然覺得可以讓淮淺和瞳兒在一起,讓瞳兒抛棄伏洱吧!
伏洱聞言望來一個眼睛,“哦?是嗎?”
岑利幹笑:“沒,大人!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您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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