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特別番外
特別番外
1吃醋
溫時因真的真的很會吃醋。
江安瞳為此十分苦惱。
可能是因為沒有安全感的原因,內心跟個易碎小公主一樣,所以她一有空就鑽到隔壁學校去,搞得溫時因同學跟她都混了個臉熟。
大三某一天,江安瞳閑暇時間逛進亭州大,少女上身短款吊帶,下身蓬松的百褶短裙,披着一頭棕發,比例好得像芭比娃娃,走在路上惹人頻頻回頭。
當天溫時因作為優秀大三學長被教授帶去給物理系大一新生上了第一節啓蒙入門課程,他負責了一部分必修課程羅列與講解,剩下的時間幫忙調試ppt。
江安瞳到教室時剛好下了課,溫時因把電腦送回教授辦公室兩人讨論對接那會兒時間,江安瞳已經被饑渴的大一學弟圍住了。
她坐在最後一排靠後門角落位置,長相單純的學弟眼睛裏冒着星星,他問道:“你好姐姐,你是我們學校哪個系的啊?”
江安瞳擡眼,撩了把頭發,朝他微微一笑:“不是你們學校的,隔壁藝術學院的。”
學弟被她這一笑簡直沖昏了腦袋,血液湧上頭,他紅着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臉,聲音緊張到結巴:“那個......姐姐,你來我們學校是對物理感興趣嗎,我......我可以加個微信,然後......”
江安瞳挑眉。
物理?
感興趣?
她是瘋了才會對那掉頭發玩意感興趣。
要不是男朋友是這個專業的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想跟物理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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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瞳拖着調子,勾着嘴角:“那倒不是,姐姐我可不喜歡物理,我來是......”
下一秒,後門裏進來一個人。
溫時因一身黑色短袖,站在江安瞳身後,目光正冷冷地盯着面前這個對着他女朋友面紅耳赤的。
——學弟。
學弟頓了頓,喚了聲:“學長......有事嗎?”
他開口,聲音像被泡在冰塊裏:“她來找我的,”他聲音頓了頓,刻意加重了後半句話,“找他男朋友。”
學弟怔然,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後,臉比剛才還要紅,像快要被煮熟了,他低着頭,無措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學長對不起,我先走了。”
他轉身落荒而逃。
座位上江安瞳抿着嘴笑,脊背卻是一陣發涼。
唉。
又要哄了。
她站起來,抱着溫時因手臂黏糊糊地撒嬌道:“你來啦!溫月亮!”
他絲毫不為所動,聲音一如剛才的冷冽:“哦,來看你跟學弟有說有笑。”
老陰陽人了。
她嘆氣:“哪裏有說有笑啊溫時因,我這就正常講話好吧。”
溫時因轉身出了後門。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江安瞳跟上去,在他身邊轉來轉去解釋道:“而且你要晚兩秒過來下一句都已經準備跟他說我有男朋友了啊。”
“你又剛好過來了,這不正好嗎。”
“我都說到這份上你別生氣了。”
她巴拉巴路講個不停,進到無人的樓道裏,溫時因頓住了腳步。
她也停了下來,疑惑道:“怎麽停了?你要幹嘛去?”
少年緩緩朝她靠近,垂下的一只手已經自然地繞到少女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身,江安瞳身後貼着牆,她擡頭看着黑暗樓道中溫時因的臉,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
她先入為主地湊近他的面龐親了一口,用氣音在他耳邊緩緩道,似在誘哄:“不生氣了呗,嗯?”
這個輕啄的吻像是開關一般,溫時因眸色暗了暗,他另一只手擡起少女小巧的下巴,像是壓抑許久的猛獸,朝着江安瞳唇邊吻去,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舐着,撬開她的牙關。
少女仰着頭,被動地承受着這個侵略性極強的接吻過程。
環在她腰間的那只手在摩挲着側腰的皮膚,傳來一陣癢意,她腰部緊繃了一瞬,開始不自主地扭動着。
他知道她的腰側很敏感。
溫時因的手從側邊箍着少女盈盈一握的腰,把她整個人往自己這裏一帶,緊緊貼着他的身軀。
她腰部還在晃動着,他沉聲道:“別動。”
他就是故意的。
江安瞳喘着氣,面色紅潤,雙腿發軟,紅腫的嘴唇潋滟着水光:“癢。”
“受着,”他親吻着她白皙的脖頸,“以後不許在別人面前自稱姐姐,不許對他笑,不許撩頭發,不許給微信。”
我的老天爺哪。
哪裏來的醋精啊。
江安瞳失笑:“你幹脆讓我別出門,天天在家裏等着你回來得了。”
溫時因頓了頓,像是在思忖。
片刻,他貪婪地環抱着她,像是力度像是要把少女融進自己的身軀。
他頭抵着她肩膀,沉悶的聲音傳入江安瞳耳朵:“想這麽把你藏起來。”
2喝醉
溫時因酒量不好。
他平時基本不會接觸到酒精這種東西,一是不愛喝,二是胃不好不能喝。
至于江安瞳為什麽知道他酒量差,是因為她畢業那天,跟溫時因和同學出去吃飯。
地點定在一個環境不算明亮,甚至有點昏暗的餐廳裏,據說完全是因為這家店老板個人喜好。
反正江安瞳不太喜歡在黑黢黢的環境裏吃飯。
——這樣還怎麽看她男朋友跟小貓一樣吃飯。
烏泱泱一群人在包廂裏,桌上紅的白的黃的各種酒啥樣的都有。
江安瞳特地轉了半個圓桌給溫時因抓了瓶果汁,倒在他杯子裏。
他靠在椅背上,夾兩口菜,喝口果汁,一言不發地盯着江安瞳跟人叽叽喳喳地聊天。
杯裏的果汁見底,溫時因修長的手指握着杯子,透着玻璃,垂眼在昏黃燈光下盯着杯底僅剩的薄薄一層的,果汁。
他微微蹙眉,把玻璃放回桌上,扶手揉了揉太陽穴,眩暈感鋪天蓋地而來,他往後撤了撤,不适地閉着眼。
林子惠戳了戳一旁聊的開懷的江安瞳,在她耳邊輕聲道:“唉唉,看看你男朋友怎麽了,剛剛還好好的。”
江安瞳聞言轉頭看過去,瞥見少年手撐着額頭,雙眸緊閉着,鎖着眉頭。
她湊過去,拿手掌貼了貼溫時因的面頰:“怎麽了溫月亮?”
少年面頰滾燙,仔細看似乎還泛着一層薄薄的紅暈。
江安瞳心下一驚,下意識去看桌前的快喝空的玻璃杯,她對着杯口嗅了嗅,殘留在鼻尖的是一股濃濃的酒精味。
她拿錯了。
江安瞳輕聲問他:“胃難受嗎?”
兩秒後,溫時因有延遲一般地點點頭。
江安瞳抓起座位上的包包,左手牽着溫時因,朝圓桌上衆人留下一句“先走了”,然後帶着人開門出去了。
旁邊的人腳步虛浮,軟綿綿地把手搭在江安瞳肩上,垂着一顆腦袋。
江安瞳一只手抱着他艱難地走出包廂,走到大廳,燈光亮了起來,外面沒什麽人。
她把人扶到大廳的沙發上坐穩。
江安瞳松了一口氣,側頭望着少年。
他低垂着眉眼,長長的睫毛看的人心癢癢。
她嘆氣:“溫月亮,我拿錯的那杯酒度數很高的,你怎麽不說,還喝完了。”
溫時因遲鈍了一會後,低沉着嗓音回答:“那是......你給我的。”
——因為那是你給我的,所以我就喝。
江安瞳擡眉:“你這麽乖嗎?那我是不是現在問你什麽你都會回答呀?”
幾秒後,對面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像個很乖的小朋友。
江安瞳樂了,她拿食指戳了戳他泛紅的臉,逗小孩似的說:“行,那我問問你啊,你最喜歡誰啊?”
溫時因擡起眼,淺色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眉眼豔麗的人,平靜之下似乎有海浪在翻湧。
他薄唇微張,音色低啞:“我女朋友。”
江安瞳手指劃過他眼睫,打轉地逗弄着,不依不饒道:“你女朋友,是誰呀?”
溫時因伸手攥住江安瞳那只不安分的手,把人拉到跟前,一言不合地吻在少女那張塗滿口紅的唇上,堵截了她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
這個吻長達兩分鐘,雙唇分離間,他喘着氣,給予了那個答案的回應:“你啊,江安瞳。”
兩人回了公寓,溫時因坐在沙發上,閉着眼,似乎睡着了。
江安瞳在廚房裏翻找着蜂蜜。
她踮着腳在最上排的櫃子裏挑挑揀揀。
腰肢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後環住,溫時因身上的冷茶香席卷了她四周,他身軀緊緊貼着她,将下巴擱在她肩膀。
江安瞳剛想開口說一句“別搞”,下一秒,溫時因的手已經探進她衣服裏游走着,她突然噤了聲,被手指撫摸的觸感如有電流經過一般酥麻。
她轉動着身軀想要掙脫,卻被溫時因用力地箍住在懷裏,任憑她怎麽跟他講道理,他一句話都不說。
江安瞳艱難地轉過身來,溫時因順勢将她按在中島臺上,一只手扶着她纖細的腰。
下方傳來一陣撕包裝袋的聲音,她上半身被壓在中島臺上動彈不得,只能全憑對面的人擺布。
溫時因一遍遍地親吻撫摸着她,一遍遍地喚着她的名字。
“江安瞳。”
“江安瞳。”
“江安瞳......”
他尾音發顫,暗啞低沉:“叫我,叫我名字。”
“溫...時因。”
他的動作猛烈了一番。
金棕色卷發平鋪在桌面,少女身軀盡數暴露在燈光之下。
她被掐着腰抱到鏡子面前,他在她身後,兩人光景盡收眼底。
“求求你......求求了。”
那是失控的一晚。
罪魁禍首是酒精。
江安瞳甚至記得,他們在浴室裏的每一刻。
第二天早上,江安瞳被親醒。
溫時因雙手擡着她的臉頰,濃密地睫毛在她臉上揮掃,他閉着眼,無法餍足般地一遍遍,親了又親。
江安瞳納悶。
平時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也沒見他這樣啊。
喝的假酒吧。
見她一臉出神,溫時因垂眼:“在想什麽?”
江安瞳回過神:“沒什麽。”
“那就,”他頓了頓,“跟我專心接吻。”
江安瞳剛起床就被親的迷迷瞪瞪的,恍惚間,她聽見他的聲音隔着被子,悶悶地傳了過來。
“江安瞳,我好愛你。”
3生病
溫時因不是一個浪漫的人。
他不會說情話,不懂女孩子會喜歡什麽,在情感感知上面幾乎是遲鈍而又十分貧瘠的人。
這就造成了在外人眼裏看來,他冷淡,寡言,疏離,甚至在和江安瞳這段感情裏是從不付出與上心的索取者。
但江安瞳心裏清楚,他不是這樣的。
他六歲因為一場飛機失事而失去最親近的家人,這就預示着他從六歲起便接受不到任何家人在情感方面上的引導,他缺失了一塊重要的地方。
江安瞳一直知道,即使他看起來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其實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愛她
緘默的,深沉的。
江安瞳大二那年的開春換季得了重感冒,重到可以說是她人生中最嚴重的感冒。
她體質其實挺好,唯獨那一次白天跟晚上差了将近十五度,她興沖沖地說想去游泳,跟小姐妹在泳池裏不要命地泡了一個下午,回到公寓就暈了。
溫時因打給她好幾個電話沒人接,他回到公寓裏推門就看見江安瞳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他蹙起眉頭,火氣上來。
一把揪起沙發上的人,攥着她的手腕和後脖頸的手微微用力,沉聲道:“江安瞳你找死嗎?”
被拽起來的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清溫時因冷漠的面龐後下意識往他身上貼,嘴裏黏糊糊地撒嬌:“溫月亮我好想你呀。”
靠上來的少女身軀異于常人般滾燙。
溫時因看她是腦子燒不正常了,煩躁地把人拉開。
他知道她是個什麽樣子的張揚性格,喜歡玩,看到她無拘無束的樣子他也開心。
可是她如果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會沒來由地很生氣。
被扯開的江安瞳的喪着臉,眉眼間的靓麗化成柔軟和屈服,連帶着整個人都輕柔下來。
她委屈地撇嘴撒嬌:“你不要我了溫月亮,我渾身都好難受,你為什麽不抱抱我。”
溫時因心旌搖晃,他盯着江安瞳因為發燒而通紅的面頰,耳邊是她難得嬌軟的聲音。
他抿唇皺眉。
又輸了。
他原本想在她發燒的時候冷漠一點好讓她長點記性。
做不到。
溫時因把人打橫抱起,塞進了卧室的被子裏,他正在床尾彎着腰把江安瞳光溜溜的腳塞進被子裏,後背一熱,她又貼了上來,雙手環着溫時因的脖頸,湊上去拿臉蹭。
發燒的江安瞳很難搞。
這點溫時因是知道的,就比如現在,為了不讓她亂動,他就差拿根繩子把人綁起來了。
好不容易讓她睡着,他拿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臉擦身子,一連測了好幾次體溫都是三十九度,退燒藥喂了好幾次才沒被她吐出來。
夜裏均溫5℃,溫時因渾身熱的只剩下一件短袖,後背被汗漬打濕,他去沖了個澡,出來坐在江安瞳床邊。
不知道夢到什麽東西,她夢裏一直哼哼唧唧地叫他:“溫月亮,溫時因......”
盯着看了十分鐘,他準備回房間睡覺,剛起身就被江安瞳拉住手臂,小姑娘可憐兮兮地祈求他:“溫月亮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嗎?”
溫時因一怔,太陽穴突突地疼,他哪有反抗的餘地,他要是不肯,江安瞳再鬧上個一整晚上,誰都別想好過。
少年脫了鞋躺進被子裏,他覺得這輩子的耐心都用這個江安瞳這個祖宗身上了。
——他心甘情願的。
被子裏的熱源靠過來,江安瞳抱着溫時因的腰身,腦袋在他胸膛前蹭啊蹭,嘴巴裏說的話像形成了肌肉記憶一樣:“溫時因你好香。”
這話他聽江安瞳說了很多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香,據她說是一種冷茶香,別人都沒怎麽聞到。
有一種說法,愛你的人會聞到于他而言獨屬于你身上的氣味,其他人都聞不到的那種獨特,那是她的基因選擇了你。
應該是江安瞳太喜歡他了吧。
溫時因想。
他面對着少女那張通紅的面頰,平穩溫熱的氣息噴灑,溫時因把她往懷裏攬緊了一點。
迷迷糊糊間,江安瞳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低聲吐了句:
“好起來,祖宗。”
(特別小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