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如此陌生
他如此陌生
平京
徐竹發消息問屈似什麽時候到,她去高鐵站接她。對方半晌回複說不用了,她直接到她家。
徐竹家門口等半天等來的是遲負的車。
“遲負哥?阿似!”
徐竹去拉屈似的手,屈似挂着一張臉走到徐竹邊上,遲負去把車停好。
“怎麽回事啊?”徐竹問屈似,“你怎麽坐遲負哥的車回來的,和好了?”
屈似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沒有,本來想坐高鐵回來的,但臨時有事,沒趕上,他就送我回來了。”
徐竹拉着屈似往家裏走,“那你倆什麽時候見上面的,遲負哥回國都快一個月了。”
屈似回身看了遲負對方,對方走在後頭,自然而然對上了她的視線,屈似立馬回頭,“酒吧第一次碰見的,但沒理他,結果還摔到他身上了,煩。”
三人到了客廳,管問禹正坐着打游戲,看見他們立馬打招呼。
“天吶!小阿似!終于看見你了!”說着站起身來,給了遲負一個詢問的眼神。
屈似笑笑說道:“小禹哥好!”
管問禹摸摸屈似的腦袋,問她怎麽來的。
屈似沉默了一下,而後回答:“遲負哥送我的。”
聽到屈似對他的稱呼,遲負眉間微蹙,眯了眯眸子,有些煩躁。
管問禹看看屈似,再看看遲負,笑着打哈哈:“免費的車當然要坐!那你們早點休息,我和老遲先走了,明天見!”
徐竹連連趕人走,用手勢示意他問問遲負兩人怎麽了。管問禹比了個OK的手勢,拉着遲負走了。
徐竹拉着屈似去她房間,給她看明天生日要穿的衣服,順便讓屈似幫她挑選一下該搭配什麽首飾。
兩人聊着天。
翌日
四人被家裏大人趕出去玩,說都快六七年沒看到他們四個聚一起了,讓他們好好玩。
于是四人去了一中。
和屈似關系很好的保安大爺正靠着躺椅喝茶,屈似上前跟人打招呼。
“喲!”保安大爺看見屈似,從一旁摸出老花鏡戴上,“我看看,你是不是阿似那丫頭啊?”
屈似笑着點點頭,保安大爺立馬站了起來,給四人拿凳子拿水果,嘴裏還念叨:“哎喲你這丫頭都長這麽大了!快,快坐,我給你們拿水果吃。”
四人和大爺唠了會兒嗑,今天周末只有高中部的老師在,管問禹問他們之前的班主任,結果對方不在,十分可惜。
于是四人就一起逛了逛學校,看看哪裏變了哪裏沒變,還特地去小店消費了一把。
四人讓保安大爺幫他們拍個照片,一起站在校門口。
屈似和徐竹站在中間,遲負站在屈似左邊,管問禹站在徐竹右邊。
屈似去車裏拿了堅果禮盒送給保安大爺。
結束後正好去吃午飯,管問禹大手一揮說今天他請客,去吃粵菜。
中途屈似接到了來自屈厝的電話。
對方打過來例行關心。
“厝厝哥哥,怎麽了?”
“阿似,飯吃了嗎?”
“在吃,吃粵菜,小禹哥請客。”
“誰?”
“噢你不認識他,我之前在平京的好朋友,今天豬豬生日,這個你知道的呀。”
“嗯,那你好好玩,明天要我去接你嗎?”
“呃……不用,我自己坐高鐵就行。”
“坐高鐵多麻煩,我來接你。”
“真不用,高鐵才四十塊,半小時就到了,你開車得兩個小時呢。”
“我又不差這點油錢。”
“那你要上班呀,別來接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我來高鐵站接你,這總行吧。”
“可以。”
“那你吃飯吧,挂了。”
“嗯,拜拜。”
打完電話入座,徐竹問她誰啊。
“厝厝哥哥,問我明天怎麽回去。”
徐竹一邊往嘴裏塞了口筍尖,一邊看向遲負,“回去?那不是肯定遲負哥送。”
屈似給碗裏盛湯,回道:“我跟他說坐高鐵回去,他本來還非要開車過來接,我說兩個小時和半小時怎麽能一樣,讓他別來。”
管問禹越聽越奇怪,提出疑惑:“小阿似,這個厝厝哥哥,又是哪位?你哪來其他的哥哥,不一直就我和老遲嗎?你還背着我們找別的哥哥了?”
越說越離譜,屈似忍俊不禁:“又不是親哥哥。”
遲負給管問禹搛了一筷子油麥菜,眼神表示閉上你的嘴。
管問禹十分委屈,閉上了嘴。
“我送你回去。”遲負這麽說,面色冷淡。
屈似沉默。
徐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開口緩和氣氛:“哎呀,阿似。反正遲負哥也是要回去的,你倆的目的地都是華陰大,這不是很方便,怎麽來的怎麽回呗。”
屈似看向徐竹,徐竹碰碰她的胳膊,遲負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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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管問禹去結賬,屈似去洗手間的空隙,遲負問徐竹:“那個屈厝,是阿似的誰?”
徐竹裝傻充愣,“啊?誰?”
“小竹,你知道的。”
“呃……我和他不太熟,你自己問阿似呗。”
“把他微信推我。”
“你怎麽知……我、我沒他微信。”
“小竹。”
“哎呀給你給你,真是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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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
徐竹的生日禮服是一條紅色的抹胸立體裙,襯得她又白又高。屈似給她畫了個富貴千金妝,頭發盤了起來,配上一整套首飾。
“太好看了,豬豬,你簡直是仙女!”屈似從上至下看了看徐竹,眨着星星眼誇她。
屈似穿的是徐竹的衣服,一件銀色的吊帶抽褶裙,這件是她成人禮的時候屈似送給她的。
屈似為了上鏡,就畫了眉毛和口紅,太豔了不好。
徐竹幫屈似把頭發用卷發棒卷出弧度來,一邊和屈似說話:“阿似,你和遲負哥怎麽還在鬧別扭啊?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聊一聊,大家都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了。你倆還是青梅竹馬,多可惜啊。”
屈似剝了個橘子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沒見面,突然你說要我跟以前一樣黏着他,有點怪怪的。”
徐竹笑道:“那你就慢慢來嘛,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再跟今天吃飯的時候不理人了,這樣不好。”
屈似把剩下的橘子塞到徐竹嘴裏,應聲:“知道了,美麗的壽星!”
徐竹出來的時候,大家都鼓掌說哎呀今天壽星這麽漂亮!
管問禹的未婚妻也過來參加生日會,遲負給兩人留空間,自己站在一邊。
屈似和遲負隔着一張餐桌。
屈似轉頭看去,在昏暗的燭光下看到遲負的側臉。
遲負的五官淩厲,眉骨很高,不笑的時候就非常拒人千裏之外,加上他的身高,就有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
似有所感知,遲負側了側臉,對上了屈似的視線。
屈似連忙收回眼神,往別處看見,卻見遲負徑直往這邊走來。
屈似想走,卻被遲負握住了手腕。
于是遲負站在了屈似身旁。
“阿似,能理我一下嗎?”
屈似耳邊傳來遲負的嗓音。
屈似不知道遲負怎麽了,以前的遲負是不會輕易和別人低頭的,更不會說這種求和的話。
她覺得他很奇怪。
什麽叫理他一下?
她只是不像從前那樣黏着他,變成和普通朋友的相處方式而已。
有必要這麽誇張嗎?
被握住的手腕傳來對方手心的溫度,燙得屈似心跳有些急促,她很想把手給抽出來。
“我、我沒有不理你。”屈似不敢太大聲,怕被別人聽到,壓低了嗓子說話,“你先松開我。”
遲負似乎是笑了,“我松開你不就又跑了,小竹在許願了,你還亂動是不是不太好,萬一願望不靈了呢?”
這是什麽邏輯?
總歸屈似是不動了。
遲負側頭,趁着還沒開燈,仔仔細細地看着屈似的臉,想看看她和從前有什麽變化。
屈似感覺到身旁的視線,很不适應,等到燈亮的一瞬間就掙開遲負的手,并說道:“我要去吃蛋糕了。”
遲負看着屈似慌不擇路的樣子,緩緩笑了。
四個人站在一起,徐竹腦袋上頂了個皇冠,手上拿着蛋糕,屈似歪着頭比耶,管問禹拿着酒杯,遲負就這麽站着。
這張拍立得由管問禹的未婚妻拍出來。
大家看了照片都說好看。
徐竹切蛋糕,屈似幫忙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