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舉高高

舉高高

左刻嘆了口氣,有點兒無奈,他環顧四周,見周圍并沒有旁人,便答應了許甜婧的請求,道: “那你動作快點,我們倆只看兩分鐘标本,兩分鐘後就出來,知道嗎”

“嗯嗯,好的,就看兩分鐘!”許甜婧笑靥如花,将書本和筆袋都放到走廊陽臺的邊沿上,然後推開生物标本室的大門,飛快地跑到裏面的大型玻璃展櫃前。

“哥哥,你快看快看,有孔雀呀!”許甜婧用小手指着展櫃裏一只美麗的孔雀,笑嘻嘻道, “孔雀正在開屏呢,就像活的一樣!”

左刻啞然失笑,也将自己的書本和筆袋放到陽臺邊沿上,随後走到展櫃面前,上下打量那只藍紫色的孔雀,道: “确實栩栩如生,保存得很好,羽毛看起來很華麗。”

“我也這麽覺得,哇,那邊還有黑熊和狼,你快看!”許甜婧喜上眉梢,跑到另一座展櫃前,欣賞起黑熊和狼的标本來。

緊接着,許甜婧欣賞了梅花鹿,丹頂鶴,老虎,穿山甲,老鷹等動物的标本,她越看越激動,小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意。

“哥哥,這裏還有蛇的标本!”許甜婧站在玻璃展櫃前,指着展櫃裏的一只大玻璃瓶,道, “蛇被放在瓶子裏了,不知道這是什麽蛇”

左刻走過來,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玻璃瓶裏那條黑褐色的蛇,道: “這是赤鏈蛇,是一種無毒蛇,屬于夜行性蛇類,多在晚上出沒。”

“哦,那這又是什麽蛇”許甜婧指着旁邊一條灰褐色的蛇,興致勃勃地問道。

“這是草花蛇,也是無毒蛇,”左刻若有所思地說道, “它主要生活于丘陵,平原或山區耕作地帶,喜歡吃青蛙,昆蟲,魚類,小鳥等等。”

接下來,許甜婧好奇心大發,指着展櫃裏的各種蛇類,讓左刻為自己講解它們的名字和生活習性。

左刻身為全年級第一的學霸,知識面非常廣闊,大部分蛇類他都認識,所以他下意識地為許甜婧講解起來。

“哥哥,你看,鱿魚!”許甜婧滿面春風,俏皮地指着展櫃裏的鱿魚标本,道, “我忽然好想吃鱿魚啊,烤鱿魚超級好吃!”

左刻忍俊不禁,道: “你要是想吃烤鱿魚,今晚我帶你去吃燒烤,好了,我們該出去了,要是被人發現就糟了。”

“不要啦,我再看一會兒标本吧,我完沒看還!”許甜婧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前走,繼續看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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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功夫,她就看完了海螺,珊瑚,青蛙,蝌蚪等标本,然後她忽然看到一整排人類嬰兒的标本。

每個死去的小嬰兒,都被一只巨大的玻璃瓶裝起來,玻璃瓶裏裝着透明的防腐藥水。

嬰兒們頭大身子小,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他們沒有頭發,皮膚是灰白色的,猙獰恐怖,就好像鬼片裏的死嬰一樣,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啊——!”許甜婧防不勝防,吓得魂飛魄散,猛地往左刻懷裏一撲,将他死死抱住,道, “哥哥,好可怕啊,好多嬰兒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這裏會有嬰兒标本啊”

左刻眉頭緊皺,掃了那些嬰兒标本一眼,道: “別怕,這些嬰兒的外表比較畸形,看樣子像是沒有出生就死掉了,所以才會被做成标本。”

“哥哥,”許甜婧渾身瑟瑟發抖,忽然腦洞大開,心驚膽戰地說道, “孫老師平時之所以不讓我們進标本室,會不會是因為這些嬰兒這些嬰兒會不會是她偷偷殺掉的我們發現了孫老師的秘密,她會把我們倆滅口嗎”

左刻哭笑不得,道: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孫老師怎麽可能偷偷殺嬰兒呢”

話音未落,生物标本室外面的走廊上,就響起了高跟鞋走動的聲音,以及生物老師孫老師和李老師說話的聲音。

“糟了,孫老師來了!怎麽辦”許甜婧吓得魂飛天外,仰起小臉看向左刻,心急如焚地問道, “哥哥,怎麽辦啊我們趕緊逃出去吧!”

“好!”左刻臉色一變,拉起許甜婧的小手,快速朝門外跑去。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許甜婧跑到門口後,将身子躲在牆壁後面,朝門外偷偷看了一眼,卻看到孫老師和李老師,一起朝生物标本室走來。

“哥哥,我們出不去了,怎麽辦”許甜婧急得快要哭了, “要是我們現在走出标本室,肯定會被兩個老師發現的!”

那些可怕的嬰兒标本,給許甜婧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她開始後悔剛才沒聽左刻的勸告,後悔擅闖禁區,闖入了這間原本不允許學生進入的标本室……

“沒辦法了,我們快躲起來!”左刻當機立斷,迅速左顧右盼,跑到牆邊的一排一人多高的鐵皮櫃子前,将幾只櫃子先後打開,查看裏面能否藏人。

“快過來,這只保潔櫃裏可以藏人!”左刻心急如焚地說道。

聞言,許甜婧大喜過望,連忙從善如流地跑到保潔櫃前。

這只保潔櫃大約有兩米多高,裏面存放着許多清潔用品,比如拖布,掃把,簸箕,水盆等等。

左刻快速将掃把和拖布推到櫃子的角落裏,然後拉着許甜婧,躲進櫃子裏,又将櫃子的門關上。

這只保潔櫃分為左右兩半,左側是一豎排小格子,每個小格子裏,都放着幾樣清潔用品,比如抹布,洗手液,水壺等等。

櫃子的右側,放着幾把拖布,幾把掃帚和一只簸箕,勉強能夠藏下兩個人。

不過,藏人的空間漆黑一片,十分狹窄,大約只有半扇門那麽寬,所以許甜婧和左刻,面對面地站着,就好像連體嬰兒一樣,被迫緊貼在一起。

許甜婧從來沒有跟一個男生這麽近距離地接觸過,心裏無比緊張,猶如小鹿亂撞。

左刻的身材高大挺拔,許甜婧的個子只到左刻的肩膀,由于她和他貼得實在是太緊了,所以她索性把耳朵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側耳聆聽他的心跳聲。

四周一片寂靜。

“撲通,撲通,撲通……”

左刻的心跳很有規律,卻跳得很快,而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混合着清淺的薄荷味香氣,飄散在許甜婧的鼻尖,讓她忍不住意亂情迷。

“哥哥……”許甜婧覺得自己快要被左刻和狹窄的鐵櫃擠扁了,忍不住扭動了一下小身子。

“別動,別說話,不然會被發現!”左刻壓低聲音,磁性的少年聲音微微沙啞,性感得讓人臉紅心跳。

許甜婧不敢再動,就好像聽話的小學生一般,乖巧地緊貼着左刻勁瘦的身體。

啊啊啊啊,怎麽辦好緊張,心好像快要跳出胸腔了!

許甜婧的小臉蛋紅得像蘋果,但光線太昏暗,左刻根本就看不到她臉紅的模樣,只能感受到她柔若無骨的少女嬌軀,聞到她身上魅惑撩人的茉莉花香氣。

操!

左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呼嘯着直沖頭頂。

就在這一刻,他忽然清楚地意識到,許甜婧不是一個小妹妹,而是一個身嬌體軟的女孩子。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孩子,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思及此,左刻的呼吸一下子亂了,他剛才叫許甜婧別動,但他自己卻忍不住了,情不自禁地伸出兩只大手,分別握住許甜婧的兩只小手,與她手牽手地站在保潔櫃裏。

她的小手柔嫩光滑,宛如凝脂般,帶着微微的冰涼。

他緊緊地握着她的小手,低頭盯着她,眼神幽深暗沉,宛如瞄準獵物的餓狼……

許甜婧和左刻心思各異,時間也一分一秒地過去。

生物标本室的門口,響起了關門的聲音,以及鑰匙反鎖大門的聲音。

許甜婧心裏一緊,忽然有不詳的預感。

這時,左刻謹慎地将保潔櫃的大門打開一條縫隙,緩緩地朝門外看了看。

當确認生物标本室裏沒有旁人,而孫老師和李老師都走了以後,左刻才将保潔櫃的門完全打開,率先走出保潔櫃,道: “甜婧,沒事了,出來吧!”

“哦!好的。”許甜婧雖然還想跟左刻親密接觸一會兒,但她沒有借口一直賴在他身旁,只好不情不願地跨出保潔櫃。

然而,她剛一跨出保潔櫃,就看到不遠處的展櫃裏,放置着一座白色的人體骨架。

恐怖的骷髅頭上,眼眶處黑洞洞的,十分駭人,好似下一秒,那骷髅就會自己動起來,打開展櫃,朝許甜婧大步流星地走來……

“啊——!”許甜婧驚呼一聲,吓得肝膽欲裂,一把抱住左刻的腰,死死地閉着雙眼,哆哆嗦嗦道, “哥哥,那邊,那邊有人體骨架标本,吓死我了,嗚嗚嗚嗚……”

左刻朝人體骨架标本看了一眼,伸手将許甜婧摟入懷裏,柔聲哄她,道: “別怕,我們快點離開這裏,不然被老師發現就糟了!”

“好,我們快走吧,嗚嗚嗚……”許甜婧泫然欲泣,跟着左刻,快步來到生物标本室的大門口,想要打開房門。

然而,不幸的是,房門從外面被孫老師鎖了,從裏面根本無法打開!

“哥哥,門被鎖了,我們出不去了,怎麽辦啊”許甜婧頭皮發麻,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左刻。

左刻環顧室內一圈,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陽臺上,道: “我們去陽臺看看,也許能從陽臺上離開。”

于是,左刻和許甜婧一起,來到陽臺上。

左刻往左右看了看,若有所思道: “左邊的陽臺連着生物實驗室,生物實驗室平時都是關着門的;右邊的陽臺連着鋼琴教室,鋼琴教室平時一般是開着的。”

說到這裏,他往右邊的陽臺角落走去,望向鋼琴教室連着的陽臺,道: “這兩個陽臺之間的距離很近,大概只有1.5米遠,我們可以從這邊的陽臺,跳到那邊的陽臺,然後從鋼琴教室的大門出去。”

許甜婧走到左刻的身旁,看着對面的陽臺,怯生生道: “哥哥,這裏是三樓,我,我不敢跳過去,我怕我跳不過去。”

“這麽近的距離,随便一跳就過去了,”左刻一邊懶洋洋地說着,一邊翻上陽臺,輕輕松松地縱身一躍,直接跳到對面的陽臺上,然後轉過身,對許甜婧低低一笑,道, “你看,就是這麽簡單。”

“……”許甜婧已經無力吐槽了,頭上一排烏鴉飛過,哭笑不得地瞪着左刻,道, “哥哥,你覺得跳過去很簡單,可是對我來說很難啊,我覺得好遠啊,我怕我會摔下樓。”

“不會摔下樓的,難道你立定跳遠連一米五都跳不到嗎”左刻鼓勵許甜婧,道, “來吧,跳過來,我接着你。”

許甜婧往三樓下面看了看,只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

平時體育課考立定跳遠的時候,她倒是能跳過一米五的距離,但是現在并不是立定跳遠,萬一她發揮失常,不能跳過這個陽臺,那她肯定就摔下三樓了!

“不用怕,我會接着你的,”左刻站在對面的陽臺上,朝許甜婧伸出雙臂,柔聲道, “來,跳過來。”

許甜婧看着左刻英俊的臉,心裏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算了,摔下樓就摔下樓吧,美男眼前死,做鬼也風流!

想到這裏,許甜婧雙手撐在陽臺的邊沿上,小心翼翼地爬上陽臺。

她紮着雙馬尾,穿着咖啡色的花邊襯衣,搭配褐色的格子背帶裙,看上去甜美可愛,就好像一塊香軟可口的巧克力小甜餅,讓人垂涎欲滴。

微風拂過,吹起她耳畔的發絲,也吹起她的裙擺,讓她顯得更加飄逸靈動,明豔動人。

我應該能跳過去吧

對面的陽臺看起來好像并不遠

許甜婧猶豫了一下,在左刻的再三鼓勵中,從陽臺的邊沿上站起來,鼓起勇氣,竭盡全力地朝對面的陽臺跳去!

然而,大概是因為她太緊張了,所以她發揮得很不好,竟然還差一點兒才跳上對面的陽臺邊沿!

“啊啊啊啊——!”

許甜婧吓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整個小身子迅速朝樓底下墜。

“甜婧!”左刻沒料到許甜婧連1.5米都跳不過,頓時猶如晴天霹靂,閃電般伸出大手去拉她。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瞬間,左刻趴在陽臺的邊沿上,右手扣住許甜婧纖細的手腕,而許甜婧整個人都懸吊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哥哥,嗚嗚嗚嗚……快拉我上去啊!”許甜婧面無人色,吓得嚎啕大哭, “我好害怕啊!”

“別怕,我馬上拉你上來!”左刻一邊心急如焚地說着,一邊用兩只手用力地拉住許甜婧的手臂,将她從半空中拽起來,拽到陽臺上。

許甜婧一邊大哭,一邊踩上陽臺的邊沿,從邊沿處跳下去,跳到左刻的懷裏。

就在左刻摟住她的一剎那,她死死地抱住左刻的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 “哥哥,嗚嗚嗚嗚,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會摔死,嗚嗚嗚嗚……”

左刻心有餘悸,抱着許甜婧,就好像哄小孩一樣,不停地柔聲哄她,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道: “好了好了,別怕,沒事了,你安全了……”

然而,許甜婧受驚過度,不管左刻怎麽哄,她還是哇哇大哭,哭得梨花帶雨,纖弱的雙肩一聳一聳的,就好像受到欺負的小兔子一樣,楚楚可憐。

左刻實在沒辦法,不知道怎麽才能讓許甜婧不哭,他想起小時候左婉柔哭的時候,他的父親都把左婉柔高高舉起,然後左婉柔就不哭了,會咯咯地笑。

于是,左刻松開許甜婧,用有力的雙臂将她整個人舉起來,舉到半空中,像舉小孩子一樣,舉得很高。

“甜婧乖,別哭了,來,我把你舉高高。”重度妹控左刻,溫柔地安慰許甜婧。

被舉高高的許甜婧: “……”

四月的中午,明媚的陽光宛如金粉,柔和地灑落到左刻和許甜婧的身上。

教學樓外面種着櫻花樹,漫天粉紅色的櫻花花瓣,随風輕輕飛舞,飄飄灑灑,好似漫天美麗的蝴蝶,如夢似幻。

許甜婧望着下方把她舉高高的左刻,先是哭笑不得,然後忽然破涕為笑,她的小臉蛋上還沾着晶瑩的淚珠,明亮的杏眼水汪汪的,仿佛落入了水裏的星星,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就在這時,林星河和陳威一起走進鋼琴教室。

林星河本來是打算來教室裏練鋼琴,哪知道意外地看到鋼琴教室的陽臺上,左刻正把許甜婧舉得很高,而他們倆之間,飛舞着數不清的櫻花花瓣。

那場景,看上去唯美夢幻,仿佛在演日系校園偶像劇一樣,讓人忍不住驚豔。

見此情景,林星河先是一怔,然後就怒火沖天,大步流星地走過去,走過打開的落地玻璃窗,來到陽臺上,惡狠狠地瞪着許甜婧,道:

“許甜婧!你剛才不是說,你不能和我打羽毛球,你要複習生物嗎你就是這樣複習生物的”

聽到林星河憤怒的質問,左刻和許甜婧都是一愣,左刻微微皺眉,将許甜婧從半空中放到地上,對林星河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

許甜婧無比尴尬,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讪讪道: “對不起啊,星河,那個……事情是這樣的……”

說完,許甜婧就把她和左刻偷偷闖入生物标本室的經過,簡要地跟林星河解釋了一遍。

然而,林星河還是怒氣不減,冷冷道: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說到這裏,林星河停頓了一下,掃了教室裏的鋼琴一眼,道: “這樣吧,你給我彈一首鋼琴曲,我就原諒你。”

許甜婧面帶難色,小聲道: “對不起啊,星河,我,我不會彈鋼琴……”

“你是不會彈,還是不想彈”林星河臉色鐵青,琥珀色的眸子緊緊地盯着許甜婧。

許甜婧欲哭無淚,道: “我真的不會彈鋼琴啊,不好意思啊,如果我會彈鋼琴,我一定會彈給你聽的。”

見狀,陳威立馬打圓場,道: “星河,你別為難甜婧了,不是所有人都會彈鋼琴,甜婧不會彈鋼琴很正常。”

“是嗎”林星河冷哼一聲,斜睨許甜婧一眼,從衣兜裏摸出一包煙,道, “那你幫我點根煙,我就原諒你。”

說完,林星河取了一根煙叼在嘴裏,從衣兜裏摸出一個銀色的金屬打火機,扔給許甜婧。

許甜婧沒料到林星河看起來像個乖寶寶,但竟然還要抽煙,不由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說道: “星河,你還小,你不能抽煙啊,抽煙傷身體……”

一旁的左刻聽到許甜婧的話,心裏隐隐約約有點兒不舒服。

許甜婧從來沒勸過他,讓他不要抽煙,可她竟然勸林星河不要抽煙……

想到這裏,左刻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覺得比起他來,許甜婧好像更在乎林星河,上次在星海灣漂流的時候,她也是很緊張林星河,剛被左刻救上岸,就想去找林星河……

“左哥,甜婧重色輕哥很正常,你要盡快适應,她以後如果跟林星河交往,會把你忽略得更徹底!”

就在這時,陳威曾經對左刻說過的話,莫名其妙地回響在左刻的耳邊。

左刻緊緊皺眉,薄唇緊抿,臉色好似黑雲壓城城欲摧。

與此同時,許甜婧本來還想勸林星河幾句,讓他不要抽煙,但林星河越來越生氣,所以許甜婧只好不勸了,拿起打火機,打開打火機上面的蓋子,點燃了火,将打火機湊向林星河的唇畔。

她怕火焰被風吹滅,所以下意識地一手拿着打火機,一手将五指并攏,為燃燒的火焰擋風。

緊接着,在左刻的複雜目光中,許甜婧為林星河點燃了煙。

林星河似笑非笑,一手将煙夾在指間,另一手緩緩擡起,修長的手指挑起許甜婧的一縷秀發,漫不經心地纏繞把玩,道: “小甜心,這次我就放過你,下次你再惹我生氣,我一定會好好懲罰你。”

許甜婧一怔,不知道怎麽回事,小臉倏然紅了。

左刻黑着臉,心裏更不舒服了,一把扣住林星河把玩許甜婧的長發的手,道: “林星河,你別再對甜婧動手動腳!”

林星河掃了左刻一眼,意味深長地輕笑起來,道: “那好吧,那我不碰她了。”

說完,林星河松開許甜婧的長發,含笑望着她,道: “小甜心,你想聽什麽鋼琴曲等我抽完煙後,我彈琴給你聽吧!”

“诶你會彈鋼琴嗎”許甜婧有點兒驚喜,道, “那你彈一首《天空之城》吧!我想聽《天空之城》。”

“好,那我給你彈《天空之城》。”林星河莞爾一笑,吐了個漂亮的煙圈。

“甜婧,下午要考生物,我們要去小花園複習生物,沒空聽林星河彈琴,”左刻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們倆的生物書和筆袋還在外面的陽臺上,我們現在要過去拿。”

許甜婧這才想起放在陽臺邊沿上的生物書和筆袋,頓時驚呼一聲,道: “糟了,不知道我們的筆袋有沒有被人拿走”

話音一落,她滿臉焦慮之色,飛快地跑出鋼琴教室,跑到隔壁生物标本室的門口。

還好,她和左刻的書本,筆袋,此時仍然放在陽臺的邊沿上,并沒有被別人拿走。

許甜婧大松一口氣,抱着書本和筆袋,回到鋼琴教室裏,對左刻道: “哥哥,我把書和筆袋拿回來了,我就聽星河彈一首曲子,聽完就去小花園複習生物。”

左刻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林星河輕笑一聲,細長的狐貍眼中,波光潋滟,風情萬種,道: “小甜心,你找個位置坐下來吧,我彈琴給你聽。”

說完,林星河猛吸了幾口香煙,然後走到牆角的垃圾桶邊,滅掉香煙,将煙頭扔進垃圾桶裏。

緊接着,他折回鋼琴邊,在琴凳上落座,雙手輕盈地落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開始彈奏《天空之城》。

眨眼間,天籁般的鋼琴聲,宛如流水一般,回蕩在偌大的教室內。

林星河的手指白皙修長,就好像精雕細刻的藝術品一樣,非常漂亮,一看就是很适合彈鋼琴的手。

他微微揚起豔麗如玫瑰花瓣的紅唇,笑得像個美麗的妖孽,令人心蕩神搖,完全移不開眼。

許甜婧被悅耳的鋼琴聲吸引了,面露驚豔之色,目不轉睛地盯着林星河精致的側臉。

見此情景,左刻啧一聲,走到不遠處的課桌椅前,随手拎了一張椅子,放到林星河的左邊。

緊接着,許甜婧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左刻就搶在林星河的手指落在琴鍵上之前,快速地彈奏了幾個音符。

林星河微微皺眉,掃了身旁的左刻一眼。

左刻低低地笑,笑容玩味,道: “來,我們倆四手聯彈。”

林星河: “……”

“噗哈哈哈哈哈,左哥你這騷操作!”陳威笑得不要不要的, “真虧你想得出來!一般都是情侶四手聯彈吧,你和星河都是男生,你們倆四手聯彈這個梗我可以笑一年,哈哈哈哈哈……”

許甜婧也覺得很好笑,笑得花枝亂顫。

林星河俊臉一黑,對左刻道: “我不想跟你四手聯彈,不然別人會誤會我們倆有什麽奇怪的關系。”

左刻放聲大笑,道: “那你就別彈琴了,看我彈吧!”

“……”林星河的臉色更難看了,道, “等我給甜婧彈完一首曲子,然後你再彈。”

“我也想給甜婧彈曲子,憑什麽要讓你先彈”左刻懶懶散散地說道。

林星河很忍耐地瞪了左刻一眼,道: “是我先提出要給甜婧彈琴的,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你應該排隊,排在我後面。”

“老子就喜歡插隊,”左刻冷笑一聲,眉眼鋒銳, “你要麽跟我四手聯彈,要麽把鋼琴讓給我,你選吧!”

聞言,林星河覺得左刻是存心找茬,所以火冒三丈,他本來想指責左刻無理取鬧,但轉念一想,左刻是許甜婧的幹哥哥,左刻大概是不想讓自己跟許甜婧太親密,所以才故意阻撓自己為許甜婧彈鋼琴。

想到這裏,林星河強忍怒氣,決定佛系,道: “那好吧,我們倆四手聯彈。”

話音一落,林星河就跟左刻商量起來,商量要怎樣合作,共同彈出一首《天空之城》。

許甜婧和陳威見林星河竟然同意跟左刻四手聯彈,都覺得特別好笑,笑個不停。

緊接着,在許甜婧和陳威的笑聲中,左刻和林星河開始一起彈奏鋼琴曲。

最開始,林星河用兩只手彈奏,而左刻只用了右手彈奏,他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起起落落,比起林星河的優雅姿勢來,多了一份随意和灑脫。

一段美妙的旋律結束後,畫面驟然一轉。

左刻開始用兩只手彈奏,而林星河只用右手彈奏。

他們倆的手挨得特別近,指尖輕盈地在琴鍵上跳躍,宛如夢境中的音樂精靈。

左刻的大手骨節分明,剛毅有力,在日光中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

林星河的手修長如玉,白皙好看,透着一種說不出的高貴和精致。

這樣的兩雙手,四手聯彈,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欣賞藝術品一樣,賞心悅目。

悅耳悠揚的鋼琴聲,仿佛從遙遠的山谷中傳來,飄渺虛無,宛如幽蘭靜靜綻放,又宛如湛藍的晴空中,大片的流雲快速掠過。

許甜婧被兩個彈琴美男的手驚豔了,也被好聽的鋼琴聲震撼了,她覺得整個心靈都好像被空靈的鋼琴聲洗滌過,變得幹淨而清新。

沒多久,一曲結束,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許甜婧意猶未盡,啧啧稱奇,一邊用力鼓掌,一邊感慨道: “哥哥,星河,你們倆配合得太好了,彈得太好聽了!”

她話完沒說還,就聽到教室門外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

“太牛了,配合得天衣無縫呀!”

“是啊,倫家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好好聽呀,嘤嘤嘤,我的耳朵都要懷孕了!”

“兩位小哥哥,我能跟你們交個朋友嗎”

……

七嘴八舌的女孩說話聲響起,原本空曠的鋼琴教室裏,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許甜婧轉頭一看,看到一群女孩從門外興奮地跑過來,将左刻和林星河團團圍住,不停地誇贊他們倆,想找他們倆要微信和手機號——

原來,這些女孩剛才先後從走廊上路過,卻不約而同地被天籁般的鋼琴聲吸引,順着琴聲來到鋼琴教室門口,然後就看到兩個美男在四手聯彈。

于是乎,女孩們頓時被驚豔了,想要找兩個美男索要聯系方式。

面對女孩們熱切又期待的目光,左刻低笑一聲,用下巴指了指林星河,道: “你們找他要聯系方式吧,他是單身。”

說完,不等女孩們回答,左刻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拉起許甜婧的小手,大馬金刀地朝鋼琴教室的門口走去。

女孩們都認識校草左刻,也知道他是重度妹控,除了對幹妹妹許甜婧關懷備至外,他幾乎不跟別的女孩說話。

因此,女孩們覺得左刻太難攻略了,紛紛放棄了找左刻要聯系方式的念頭,轉而将林星河圍了個水洩不通,向他撒嬌賣萌,想跟他做朋友。

林星河本來還想跟許甜婧說幾句話,但左刻強行把許甜婧拉走了,林星河想要去追許甜婧,卻被熱情如火的女孩們圍住,根本沒法脫身。

就這樣,許甜婧和左刻很快就走出鋼琴教室。

許甜婧仍然對左刻和林星河剛才的四手聯彈意猶未盡,羨慕地說道: “哥哥,你和星河剛才彈的曲子真的很好聽,我也好想學鋼琴啊!但是學鋼琴好貴啊,我沒那麽多錢……”

“你以後每個周末去我家,我教你彈鋼琴,”左刻笑着說道, “我來你的鋼琴老師。”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哥哥!”許甜婧喜上眉梢,笑得眉眼彎彎。

“當然是真的,這周六你就來我家吧!”左刻微微一笑,道, “平時我們經常都在學習,偶爾也要勞逸結合,彈一下鋼琴,玩一下游戲什麽的。”

“嗯嗯,哥哥,你說得有道理,”許甜婧喜笑顏開,道, “那我這周六早晨來你家找你玩!”

“好,走吧,我們現在去小花園背生物,”左刻挑了挑眉,道, “今天下午生物考試,你要争取考個好成績。”

于是,許甜婧和左刻,抱着生物書和筆袋,一起朝樓梯口走去,走向一樓的小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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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節課考生物,考完之後,許甜婧覺得自己考得還不錯,所以心情大好。

晚上,許甜婧與左刻一起去吃燒烤,因為許甜婧不久前在生物标本室裏看到了鱿魚,特別想吃烤鱿魚。

吃完燒烤後,許甜婧和左刻逛了會兒商場。

許甜婧在商場的奶茶店裏,買了一個巧克力口味的蛋卷冰淇淋,而左刻買了一杯草莓奶昔。

接下來,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繼續往前走。

許甜婧一邊舔巧克力冰淇淋,一邊笑嘻嘻地圍着左刻,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轉了一整圈。

左刻用吸管喝了一口草莓奶昔,笑道: “甜婧,你在幹什麽”

“哥哥,我在環游世界。”許甜婧笑盈盈地說道。

左刻啞然失笑,道: “你想環游世界,為什麽圍着我轉圈”

許甜婧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巧克力冰淇淋球,理直氣壯地說道: “因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啊!”

左刻: “……”

左刻啞然失笑,扣住許甜婧拿冰淇淋的手腕,低下頭,咬了一口她的冰淇淋球,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許甜婧沒料到左刻竟然會吃她的冰淇淋,不由張口結舌地瞪着他,小臉漸漸紅了。

左刻輕笑一聲,舔了舔嘴唇,道: “冰淇淋很甜,但是你比冰淇淋更甜。”

“……”許甜婧的小臉蛋一下子紅到脖子根,就好像新鮮的草莓一樣。

緊接着,許甜婧和左刻走出商場,來到商場門口的廣場上。

夜色沉沉,廣場上燈火通明,熙來攘往,熱鬧非凡。

路邊有許多擺攤的小販,攤子上放着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比如首飾,玩具,工藝品,餐具等等。

許甜婧有些好奇,所以興致勃勃地看起地攤來。

沒多久,她就看到一個賣彩燈氣球的小販,小販是個男青年,手裏拿着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氣球。

氣球是透明的,連着一根一米長的球杆,氣球上交叉纏繞着發光的彩色LED燈,夜色下,美麗的小彩燈光影閃爍,如夢似幻。

許甜婧覺得彩燈氣球特別夢幻,興高采烈地買了一只彩燈氣球。

緊接着,她看到一個小販在賣發光的天使發卡和魔鬼發卡,覺得很有趣,對左刻道: “哥哥,我們倆一起戴天使發卡吧,我們做彼此的天使,好不好”

左刻啼笑皆非,道: “這發卡太幼稚了,我不想戴,你自己戴吧!”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戴!”許甜婧拽了拽左刻的衣擺,撒嬌道, “哥哥,你跟我一起戴發卡吧!”

左刻掃了一眼天使翅膀發卡,又掃了一眼惡魔尖角發卡,道: “這樣吧,你戴天使發卡,我戴惡魔發卡。”

說完,左刻就付了錢,買了一只天使發卡和一只惡魔發卡。

“哥哥,你為什麽要戴惡魔發卡啊”許甜婧盈盈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不是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嗎”

“你才是天使,我不是。”左刻邪魅地揚起嘴角,将天使發卡戴在許甜婧的頭上,又将惡魔發卡戴在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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