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易元洲:“?”

易元洲挺屍般,“咚”一聲倒了下去。

“吓死我算了,我還以為啥事兒呢。”

他又打了個哈欠:“你咋可能喜歡上郁神,別自己吓自己了。”

寧厭:“?”

寧厭:“為什麽?”

“你又沒談過戀愛,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易元洲慢吞吞開口:“你現在就是粉絲對偶像的一種崇拜和愛慕心理,而且你從小到大除了我沒有人對你這麽好,郁神又是你偶像,對你一點的好,你就會無限放大,然後更加癡迷。”

寧厭:“?”

咋還夾帶私貨呢?

“安心吧。”

易元洲不打游戲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像個安詳的老母親:“大晚上人就容易胡思亂想,快睡覺就好了。”

寧厭:“......”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敢把“做春/夢”的事情說出來。

想了想,寧厭換了個說法:“那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喜歡上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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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元洲摳手:“喜歡就去追呗,喜歡一個人又不犯法。——哦,在他的粉絲眼裏,你肯定就是罪大惡極之人了。”

寧厭:“。”

“哦還有。”

易元洲補充:“前提是你得去TRG打職業,不然你都見不着他。”

寧厭:“......”

又開始了。

這人熟悉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技能。

但他現在不想回怼。

寧厭揉了一把躺亂的頭發,指尖最後停留在郁淺燼輕撚過的地方。

他盯着自己腳尖,目光有些恍惚,聲音很輕:“那我要是......很想見他呢?”

易元洲已經困迷糊了:“想見就去見呗,想見是真的不犯法。”

寧厭明白了。

這一通電話,他大概就聽懂了這兩句話。

問題是,怎麽才能見到呢?

等轉會期TRG的通知嗎?

那就會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了。

......又開始愁了。

寧厭挂了電話,呈大字癱在床上。

唉。

做人好難。

他能不能變成狗溜進TRG基地去蹭蹭郁神。

《重生之我在TRG當看門狗》。

嘶,算了。

他還是在峽谷裏給郁神當狗吧。

由于滿腦子都是關于“狗”的念想,寧厭不知不覺睡着了,還真夢到自己變成了郁淺燼養的狗。

而且是長得很可愛毛絨絨的那種,好像是薩摩耶。

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貼貼求抱抱,郁淺燼還會寵溺地親它腦袋。

于是醒來後的寧厭更惆悵了。

唉。

人不如狗啊。

他沒精打采地爬起來,洗漱,去健身房撸了會兒鐵,然後跟易元洲一起吃了個午飯。

昨天的雪只在自己出基地下了一會兒,但今天就變成了漫天飛雪。

吃完飯,放眼望去已經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易元洲被凍得瑟瑟發抖,寧厭倒是不怎麽怕冷。

來到網吧,寧厭又厚着臉皮給郁淺燼發了個消息,問要不要雙排。

等了半個小時,他才等來郁淺燼的回複。

【yqj:還在家。】

sad。

寧厭這下心冷了,只能孤零零去打游戲。

半下午的時候他幫易元洲搬了趟東西,還碰見了杜衡。

杜衡一個人,但寧厭和易元洲兩兄弟一人扛了個大物件,看着就能創死十個杜衡。

杜衡腳底抹油,直接溜了。

但寧厭一愣,頓住了腳步。

易元洲:“?”

易元洲:“你要收拾他啊?走,哥幫你。”

寧厭:“不是。”

他注視着杜衡離去的方向,發了會兒呆。

吃完晚飯,寧厭給易元洲說有點事,然後來到杜衡常呆的游戲廳。

可能杜衡的哥們今天有集體活動,他還是一個人在這兒。

看到寧厭,杜衡一愣:“有事?”

寧厭:“有事。”

杜衡:“打架?你爹正沖分着沒空搭理你。”

“噢。”

寧厭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椅子上:“沒事,我等你。”

杜衡:“?”

杜衡:“你有病?”

寧厭想了想:“你今天就當我有病吧。”

杜衡:“??”

他滿腦子問號,擱這玩老虎機的興致也沒了,轉過身:“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麽?”

寧厭:“你打我一下。”

杜衡:“???”

杜衡驚了:“你他媽......”

寧厭打斷了他的話:“你打我一下,就臉,下手重點。不然我打你。”

杜衡:“????”

-

郁淺燼家裏情況比較複雜,他這次回家也只是為了陪爺爺奶奶。

他家有個很大的公司,他爸再婚,和第二任妻子也生了個孩子。

所以他媽一直想讓他學商,早點進公司,在繼承財産方面能多分點。

但郁淺燼對這專業沒半點兒興趣,也沒興趣跟人争財産,甚至高考分不錯結果跑去打了職業。

然後打職業第二年,他爸車禍意外去世,彼時他弟弟還進了公司實習,雖然公司名義上還是郁淺燼的,但他已經被半架空了,于是郁淺燼他媽把這事兒全歸因于郁淺燼去打了職業,兩人關系從此更差了。

郁淺燼媽媽身體一直不好,常駐療養院,所以郁淺燼小時候,給他最多照顧和親情的就是爺爺奶奶。

就算現在他後媽和弟弟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畢竟老年喪子,沒有親人陪很孤單,他弟弟就把老人接來家裏了——每個假期,郁淺燼還是會回去陪老人。

聊聊天,講講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有時候還會給爺爺奶奶的朋友的孩子簽個名兒。

不過郁淺燼對他這個後媽和弟弟無感,但他弟弟好像很在意,每次郁淺燼回家時,都會帶着他後媽離開。

無所謂了。

反正不會再有什麽交集。

自己一個人過挺好的。

郁淺燼本來想在家裏多住一天,但爺爺奶奶說明天雪化了地面結冰,不好開車,就催他今天回來了。

停好車,郁淺燼拉開門走下去。

夜幕已經低垂,空中依然飄着大雪。

郁淺燼沒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出門時穿得不多,家裏也沒厚衣服。

畢竟那也不是他自己的家。

緊了緊大衣,他取出根煙含在嘴裏,準備去基地大樓的屋檐下抽。

然而剛走到門邊,郁淺燼整個人驀地怔住。

——大門的臺階上坐了一個男生,微垂着頭,發梢染上一層薄雪。

他好像是困了,又或者雪地裏的腳步聲實在聽不清晰,郁淺燼在這兒站了十幾秒,這孩子都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郁淺燼出聲:“寧厭。”

面前的男生擡起了頭。

郁淺燼又是一怔。

這孩子應該就是困了,表情還有懵,一根呆毛順着擡頭的動作晃了晃。

他近兩天才恢複下去的白淨右臉,此刻卻又輕微腫起,透出些許青紫。

唇角破了個新口子,看着有些......可憐。

郁淺燼拿下嘴裏的那根煙:“你......”

寧厭揉了揉眼,可能因為打盹剛醒聲音帶了鼻音,顯出幾分委屈:“我又被打了。他們在樓下蹲我。”

“我不敢回家......”

頓了頓,他小聲說:“你能收留我嗎?”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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