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季司早的熱搜在微博上挂了三天。
除了線殺春冠中單和自報ID那兩條熱搜外。
第三條, 是國服排名刷新出來的那一天。
#Moon登頂國服#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國服排行榜竟真的被一個不知名的小主播沖上了第一。
哦不,現如今,小主播已經不是不知名的小主播了。
Moon之名也算是響徹電競圈。
一時間, 季司早看着自己郵箱內、滿滿當當的盡數都是各大戰隊發來的試訓邀請, 正小口吃着飯團的手頓了頓。
簡夏吃飯快, 小小的飯團根本不夠他墊肚子的, 恨不得兩口一個, 此時已經伸手向第三個飯團發起進攻。
“我可能,過兩天就要搬走了。”季司早看着雙頰被塞得鼓鼓的簡夏, 輕聲和人打了個招呼。
“哈?”簡夏一愣, 捧着手裏的豆漿, 連忙将口中的食物往下壓了壓,這才含糊不清地問 :“你找到住的地方啦?你兜裏還有錢租房嘛?給這兒住得不是也挺好的嘛,幹嘛急着搬走啊?”
簡夏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季司早眉眼彎彎,在想先回答哪一個。
還沒等人回答, 簡夏又問:“你準備搬去哪兒啊?”
這句,倒是得到了人輕聲回答。
“戰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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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還沒定好去哪家戰隊罷了。
“噗!你咳咳咳咳咳……”
被飯團噎了半天又被一口豆漿徹底嗆到的簡夏瘋狂咳了半天,抓着桌上的餐巾紙捂了好一會兒,這才極其震驚的擡頭, 将他想問的問題問了個完整:
“你追到你大老公啦?!”
“……?”
季司早默默拉開了一點與簡夏的距離, 生怕簡夏再度嗆咳導致自己遭殃, “是去試訓。”
“試訓?!”
簡夏驚得張大了嘴巴,大的季司早莫名想往人嘴巴裏投喂一顆完整的雞蛋。
“你?!去人家戰隊裏試訓?!”
簡夏對季司早的認知還停留在一個月前, 此刻被猛然刷新,滿臉寫着不可置信:“你會打游戲嘛?!”
“……”
不會打游戲我去戰隊幹什麽。
季司早臉上依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不覺得人高興。
将最後一小口飯團咽下,季司早輕聲玩笑道:“嗯……可能不會吧。”
也不知道簡夏怎麽理解的,竟還當了真:“那人家戰隊招你進去幹什麽啊?”
季司早失笑半晌,最後彎着眉眼,剩下一句:“啊,可能是……去打掃衛生吧。”
簡夏:???
季司早看着簡夏仰着臉,滿臉寫着問號,仿佛真的相信了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
還沒來得及再度和人開口解釋,簡夏的感慨聲又驀地響了起來:
“我的早兒啊!你居然會為了你大老公做到這種地步啊?!你平日裏不是最不愛打掃衛生了嘛!”
季司早:“……”
都說了,和‘大老公’沒有什麽關系。
“你可真是個大號兒的戀愛腦!”
簡夏果斷地下了結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是花四千八去睡人家!就是要給人洗衣做飯當保姆的!你怎麽……哎!!”
季司早:……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我不……”
簡夏痛心疾首:“你可真沒出息啊!”
“……”
算了,解釋不明白。
季司早面含微笑的看着簡夏,沉默半晌,悠悠地對着人交代一句:“等回頭,我給你買點核桃。”
“啊?”
補腦。
-
看着郵箱內給打戰隊發來的試訓邀請,季司早大概了解了一下戰隊信息,從中挑選出幾個看起來實力還算不錯的老牌戰隊給于了回應。
各戰隊負責人回複信息的速度也很快,簡短溝通後,留有一隊首發位置的戰隊不是很多,最優的待遇大概也只能是一個替補位。
畢竟轉會期開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能擠進第一梯隊的戰隊往往早已預定好了中單的人選,在轉會期開始前便做好準備搶人。
而且能拿到戰隊首發的也是些擁有不錯成績的一線選手,都是一步一步從聯盟打出來的老人,操作和水平彼此心裏都有數,而且大賽經驗多、心态更穩定,更适合作為戰隊的首發C位出征夏季賽。
他一個突然嶄露頭角的新人,此前連一次正規的比賽都沒有參加過,僅憑着幾場排位賽的直播回放,就想讓戰隊直接把首發位讓出來,沒有哪個戰隊有這麽大的魄力。
能收到試訓的通知,便已經是對他實力的肯定了。
季司早看着他初步篩選後剩下的幾支隊伍。
很好,超出預期。
幾乎在LPL內能叫得出名字的戰隊,都朝着他抛來了橄榄枝。
甚至包括gogo所在的JZG戰隊。
季司早看着JZG家誇張又招搖的隊标,指尖停頓了一下,随即滑了過去,翻看着下一條簡訊。
手機屏幕上突然傳來另一條彈窗。
來自PMG戰隊領隊羅斐發來一條好友請求。
PMG……?
啊,那個曾經世決雙冠、擁有LPL唯一一位大滿貫選手、歷史戰績輝煌、今年春決拿了亞軍的豪門戰隊?
季司早點開微信,通過了羅斐的好友請求,進行簡單的溝通後,約好了明日便可直接前往基地先參加一場試訓。
明日。
季司早看了眼日期。
這個時間點,大賽都已經打完,下半年的夏季賽也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開始,各大戰隊不是一般都處在休假狀态中嗎。
怎麽PMG戰隊還‘加班’啊。
加班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季司早臨睡前,迷迷糊糊地想。
這老板一定很會壓榨人。
-
深夜的滬市,路口依舊有些擁堵。
等着左轉向燈的一側車道、排出很長一段距離。
霓虹燈亮、映得黑夜斑駁,四周旋轉着絢麗的光,街道上熱鬧非凡。
路北辰此時也正處在排着長隊的車流中。
剛剛收到羅斐傳來的消息,已經約好了和Moon選手的試訓時間,明天下午兩點基地見。
羅斐還多嘴問了一句:這次怎麽這麽着急,大家都還在放假呢,明天就把人喊到基地?
路北辰沒回。
只是視線落在車窗外,百無聊賴地等着紅綠燈。
驀地,車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路北辰側頭看去。
前後車輛的車窗都降了下來,每個窗口中、都有一截手臂從車窗伸出,每只手裏均握着手機,似乎是在拍些什麽。
喧鬧聲越來越大,其中還夾雜着幾聲驚呼和嬉笑聲。
什麽情況。
有什麽東西跑出來了?
路北辰擡了下眼皮,見每個人手中舉着的手機似乎都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轉動,微微側頭,看了眼窗外。
這一看不打緊。
路北辰原本半垂着的眸子都瞬間睜大了幾分。
只見一通體粉紅、羽毛鮮亮、大小似鹳、脖頸彎曲的成年火烈鳥正立在自己車邊,轉動着小小的腦袋,不停地左顧右盼。
路北辰愣了一秒,眨了下眼,又再度向側面看去。
是的,沒看錯,一只火烈鳥。
活的。
四周的喧鬧聲更大,一片歡呼聲,還有甚者正在激動地吹着口哨。
火烈鳥聽到動靜,綠豆大小的眼珠猛地一轉。
竟還和路北辰對視了一眼。
路北辰:。
喂,110嗎。
這只火烈鳥的羽毛粉得近乎朱紅,光澤閃亮,在絢麗的霓虹燈下、于黑夜中閃着五彩的光。
路北辰竟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火烈鳥記得嗎?*
路北辰神色如常、極其淡定、似乎對此一點也不驚奇一般。
如果不是他也拿出手機,對着車窗邊的火烈鳥拍照留念的話。
那便是真·淡定·路·波瀾不驚·北辰。
車流緩慢移動,周邊響起短促的鳴笛聲。
火烈鳥似是受了驚,撒丫子就跑。
那雙紅色的腿又細又長,跑得極快,遠遠看去就像一團燃燒着的火焰一般,在滬市的馬路上狂奔。
路北辰默默收回手機。
還是沒想起來為什麽眼熟。
-
翌日,季司早在前往PMG戰隊基地的路上,聽到廣播中傳來的新聞播報,還有些驚奇地揚了揚眉。
‘昨日夜晚,滬市野生動物園一成年雄性火烈鳥逃出園區,造成部分路段擁堵,現已被警方抓捕,922汽車廣播提醒您,在行進過程中遇到不明生物時,請不要慌張,保持冷靜,注意行車安全,必要時聯系……’
這個世界這麽神奇的嗎。
半夜能看見火烈鳥在街上跑。*
-
到達PMG戰隊基地內,季司早總覺得在見到羅斐時,羅斐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羅斐的視線在人身上上下打量了半天,這才開口:“你就是Moon?”
季司早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先和我來吧。”
穿過基地的大門、一路經過前廳,又轉彎向上,來到三樓。
季司早走在人身後,聽羅斐有一搭沒一搭的詢問着他的信息,簡單的回複了幾句。
PMG戰隊不愧是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一家豪門戰隊,背後靠着的資本十分雄厚,僅從基地面積和所在的位置就不難看出,這家戰隊的老板倒是挺舍得下血本的。
只是和他預想的有所不同的是,一路走來,基地裏幾乎沒什麽人,原以為休賽期只有PMG戰隊成員都在加訓,但是現如今看起來,似乎大家都還處在休假中。
隊員在休假……那自己來和誰打試訓賽?
還沒得到答案,倒是已經先走到了訓練室的門前。
門虛掩着,只留下一道縫隙,羅斐剛想領着人推門而入,訓練室內卻爆發出一陣不小的争吵聲。
羅斐握着門把手的手尴尬的頓在了那裏,一時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季司早聽到門內,一位男士的嗓音傳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憑什麽說解約就解約?我不同意!”
對比之下,另一道男聲就顯得沉穩又冷靜許多。
“我以為,老祁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說清楚什麽了?連夜給我發了個通知讓我回基地!等到基地了就告訴我直接和我解除合同?這叫和我說清楚了?我為什麽要解約啊?!我是犯了什麽法了還是違了什麽規了?憑什麽你們說解約就解約啊!”
沉穩男聲沒再說話,倒是一旁聲音有些沙啞的男人開了口:“許呈原!你對着路隊喊什麽!你自己都做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
季司早眼觀鼻鼻觀口的站在門前,視線放空,似乎想裝作自己根本不存在的樣子。
還沒進戰隊就先聽人牆角……
萬一再爆點什麽大料出來……
季司早莫名一有種、今天可能走不出這家基地的大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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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祁飛怼過之後的許呈原似乎更加憤怒:“我做什麽了?!”
‘啪!’地一聲,似乎是文件摔在桌面上的聲音。
祁飛:“你自己看吧!”
憤怒的許呈原沉默了一會兒,訓練室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有人翻看文件的聲音。
羅斐看看門,又轉頭看看季司早。
總覺得這個時候把人領進去、那簡直是在拱火一般。
“額咳,要不……”
羅斐話還沒說完,屋內傳來一聲巨大的摔東西的聲音,随即是許呈原更加生氣的怒吼。
“你們他媽的查我?!”
季司早:。
嘶,有瓜的味道。
羅斐:……
嗯……查你怎麽了?
許呈原還在吼:“我自從進入戰隊我有哪次在大賽上出過什麽差錯、拖過什麽後腿嗎?!不就是春決決勝局上失誤了一把!你們他媽的就懷疑我?!”
季司早的視線落向遠方。
噢,原來這位就是那個打了兩千五輸出的小魚人啊。
沒有人回答許呈原的問題。
許呈原似是更氣了,他‘啪’地一下将手中的文件全部摔在地上,随即指着人大吼:“我他媽的沒打假賽!”
季司早:嗯。
今天這個瓜、可能還挺大。
羅斐在一旁糾結地快瘋了。
這這這……這門口還有個剛來試訓的呢!
怎麽屋裏突然鬧成這個樣子了?!
這要是被傳出去……得傳成什麽樣子啊!
羅斐下意識地看向季司早。
卻見人垂着眉眼,乖巧的站在旁邊,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仿佛屋內的所有事都與他無關。
羅斐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一半。
呼……還好還好,看起來還算是個懂事的。
‘十分懂事’的季司早暗自心想。
這戰隊太亂。
啧,不能待。
許呈原一發火,祁飛的脾氣也有點壓不太住。
“誰說你打假賽了?!”
“你們不懷疑我打假賽你們查我幹什麽?!我在戰隊待了這麽久!你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連解約都只是和我通知一聲!連商量都不商量!你們就是這麽對我的?!”
祁飛:“許呈原!”
“查交易流水!查監控記錄!你們還想查我什麽啊?啊?!非要在我頭上扣一個假賽和嫖/娼的名聲你們才滿意嗎?!”
“不就是為了提前解約還不想賠付一點違約費嗎!你們這麽大一個戰隊為了搞我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是準備直接把我的職業生涯全毀了嗎?!”
祁飛:“你說話就說話你別指着人!”
“我就指怎麽了?!”
許呈原的嗓音都有些喊得破了音,“他路隊有比誰高貴嗎?!我指他怎麽了?!”
“整個戰隊裏的所有人都得圍着他轉!他不就是個隊長嗎他還有什麽啊?!憑什麽不論什麽時候都得聽他的啊?!戰隊是他家開的嗎?!”
不知內情季司早:。
噢,這個戰隊裏還有一個專. 制又獨. 裁的隊長。
勤懇打工人羅斐:嗐,怎麽還被你猜對了呢。
戰隊還真是他家開的。
哪兒有人指着自己老板的臉說話的啊。
“你對着人路隊發什麽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兒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你到底在胡攪蠻纏什麽!”
祁飛氣急,一巴掌打開許呈原的手,推着人的衣領将人往後帶。
許呈原也怒:“我到底做什麽了!”
祁飛:“你和SSC私下聯系的事兒你當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許呈原瞬間沒了聲音,原地呆愣在那裏。
活像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雞。
祁飛從地上撿起被許呈原甩飛的文件。
“你以為春決那天、JZG他們一改往日慣用陣容,突然冒出來一個之前從未有過的打法和B&P是因為什麽?!”
許呈原愕然地看着祁飛,一時間好像有些不敢置信。
“就是因為你!把戰隊內部的訓練視頻賣給了SSC!”
訓練室內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針落可聞。
半晌,許呈原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卻不似之前那樣理直氣壯。
“我、我沒有!”
“證據确鑿、你還說你沒有?!”
許呈原似乎反應過來什麽,他搶過祁飛手裏的文件,仔細翻看了半天,再開口,聲線着實有些抖。
“我沒有賣!”
他蹲了下去,在散落一地的文件中一頁一頁的翻找,一邊找還一邊不斷地重複着:
“我沒有賣錢……我沒有賣給他們!那不是賣!”
祁飛別開視線,不想再看他一眼。
許呈原徹底絕望:“我真的沒有!!!”
“那你,到底和SSC,交易了什麽。”
“他們說願意以雙倍的價格将我買走讓我去他們戰隊!只讓我等轉會期結束前一天再簽訂合同、到時他們會賠給你們違約金而已!”
祁飛反問:“只有這樣嗎?!”
許呈原急切道:“只有這樣!別的什麽也沒有!真的什麽也沒有!”
祁飛看着許呈原連眼眶都有些泛紅,倒是真的不像在說謊,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相信。
祁飛看向路北辰,只見人神色依舊平淡,沉默許久後,只回了許呈原一句話。
“你同意了。”
不是疑問句的語氣。
而是沒什麽情緒的陳述句。
剛剛還想做最後掙紮的許呈原,嘴唇張張合合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再說出任何反駁的話。
祁飛這才瞬間反應過來:“所以你要在轉會期即将結束的時候轉去他們戰隊?!臨門一腳了你跑了你讓我們上哪兒去找中單啊?!”
許呈原結結巴巴回怼:“那、那不是還有替補嗎?!再、再不濟……再不濟還有二隊!還有青訓!反正你們分部養了這麽多選手!等到時候……”
“許呈原!”祁飛暴怒的聲音瞬間打斷了許呈原還想要狡辯的話語,“你自己聽聽你他媽說的什麽屁話!”
許呈原自知事已至此,他再說什麽都沒有意義,況且他也無話可說,終于在此時安靜下來,默不作聲。
良久,路北辰平淡的聲線再度響起,只簡短的三個字,卻讓許呈原瞬間紅了眼眶。
路北辰問:“為什麽。”
“為什麽……呵,”許呈原紅着眼眶搖頭,臉上還泛起一絲苦笑,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
許呈原嗓音嘶啞,再也不是之前暴怒的版本。
“都是因為你啊!路、北、辰。”
祁飛:“關路隊什麽事?”
許呈原似乎是帶着恨意,連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
“自從我來到你們戰隊起,自從我來到PMG的第一天……”
“我就再也沒有拿過FMVP你們知道嗎?!”
許呈原苦笑着:“你們所有人都告訴我、說要以中野為核心、保着野位打、打中野節奏、打野核……”
“可是我拿過一次C位英雄嗎?!”
“每一把……每一場大大小小的比賽!我拿的全是工具人英雄!除了帶線就是控線!只有中路拿到線權、他路北辰才有更多的機會輸出!那我呢?!”
“我被罵混子中單、只會補刀刷兵線的時候!你們誰考慮過我的感受了?!”
“我是個中單啊、我也是個C位……憑什麽我就不能拿一把法刺去C啊?!”
“憑什麽啊?!”
訓練室內,只剩許呈原一個人粗重的喘息聲。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一直安靜到季司早站着的雙腿都有些泛酸,連頭都開始發暈的時候。
路北辰的嗓音終于響了起來。
路北辰說:“我告訴你憑什麽。”
季司早門前虛掩着的門被拉開,明亮的光從屋內瞬間照射出來,亮得有些刺眼。
路北辰的身影出現在季司早的眼前,堪堪遮住些令人目眩的白光。
路北辰将季司早領到屋內,将季司早帶到衆人的面前。
然後對許呈原下達了最後的判詞:
“因為你根本不具有一個C位該有的意識和覺悟。”
“因為你C不起來。”
還有一句,路北辰并沒有說出口,卻莫名在他心底響起、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的——
因為你不是Mo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