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談畫不止一次誇過賀為聿好看, 一開始見到這張臉,對他有了想法,純粹是見色起意。

他們認識小幾個月, 談畫依然堅定當時的看法, 特別是現在賀為聿剛沐浴完, 穿着睡衣窩在沙發裏,身上散發着清新好聞的味道,皮膚細膩透亮, 濕潤的頭發被他向後抓了一把, 露出飽滿的額頭。

俊美得不似凡人,和一絲不茍的賀醫生相比, 多了煙火氣,慵懶又随性。

談畫見過他情動克制的模樣,表情隐忍,又透着軟甜,難捱地仰頭張口喘氣, 心也撲通撲通跳,像是緊張得狠了, 冷白的皮膚浸過染料, 迸發出柔嫩的粉色。

身上每一寸都叫嚣着想要她, 親了又親,手也四處點火,賀為聿把握着分寸,在談畫點頭同意前,絕不做到最後一步。

成年人都有需求, 談畫不回避自己的欲望,這種事得要雙方一起享受才有意思, 得到她的回應,賀為聿像嘗到心愛的糖果的小孩,将她翻來覆去地品味和體味。

和他相處久了,談畫覺得別人口中的賀為聿很陌生,節制有度的男人,會因為她一個表情、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失控。

人與生俱來的劣根性,追求獨特,想成為例外,談畫也不能免俗,賀為聿抱着電腦的樣子讓人很想欺負,加上他跟她分析利弊時表露得理智淡定,談畫很難不起壞心思。

是這麽想的,她也這麽做了。

她會親他,在情濃之際回吻,用碰觸表達安慰,如同神祇向凡人施舍憐憫,這樣熱烈而大膽,還從未有過。

吻和人一般明媚奔放,賀為聿很配合,由她蹂躏作弄,手扶上她的腰際,想拍她的背讓她慢些,談畫的學習能力過人,吻技算不上純熟,卻說不上不好。

也可能是因為賀為聿對她的心理防線一向脆弱,縱她猛烈地進攻,毫無招架之力。

談畫從跪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前傾,發展到坐在賀為聿腿上,電腦被放到一旁,沒有完全合上,屏幕還亮着。

又覺得這樣不夠,談畫纖細的腿一跨,感知到他身體的變化。

她停在這裏,只是吻他,久久沒有其他動作,賀為聿按住她的肩膀,退開一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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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準備比賽嗎?衣服做完了?”

“還沒有。”

制衣桌上是被裁剪過的布料,光溜溜的人臺上披了一塊,看不出是什麽,談畫掃了一圈,用氣音暧昧地說:“明天再做,我們先做點別的。”

邊說邊摩挲他的領口,不小心蹭過他的皮膚,談畫的背挺不直,腰肢沒力氣,全靠賀為聿托着,眼波流轉,卷曲的睫毛和深邃的瞳孔,懶散卻惑人。

只一眼,就會被卷進無邊魅色裏。

談畫又親他,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賀為聿對她一貫有求必應,這次在她的手下滑時提前握住,不讓她再向下,“畫畫。”

被破壞了興致,或許是因為賀為聿竟然會推開她,談畫有點不大高興,眼皮往下一壓,“你緊張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沒說非得要做點什麽,還是你不想跟我親近?”

“我不是這個意思。”

談畫又親了上去,放在平時賀為聿會很高興,但他現在有心無力。

輕微的摩擦像起了火,把賀為聿燒得滿頭大汗,談畫使出渾身解數,屢屢繞開關鍵部位,他輕咬着唇,難耐地看她,帶着默許的縱容,談畫像小時候一樣得寸進尺,不斷試探他的底線。

時間像過去了很久,她玩夠了,也玩累了,賀為聿鎖骨上秀氣的咬痕正是她的作品,想到這幾天他不用去上班,不會被看見,放肆的同時,又有禁忌的意味。

賀為聿虛摟着她,任由她胡來,深紅的齒痕讓談畫有點自責和後悔,她委實過分,賀為聿脾氣好,一聲不吭,她反倒不開心。

潛意識裏覺得,賀為聿可以放縱些,同她一樣肆無忌憚。

“要我做點什麽嗎?”

“不用。”

談畫不知道賀為聿今天是怎麽了,他沒興致她不會勉強,可他明明有感覺,卻隐忍不發,總不會是這麽快就對她沒興趣。

她也有反應,不是喜歡死纏爛打的性子,到底沒深究,從賀為聿身上坐起來,身體一沉,被按了回去。

男人用嘶啞到陌生的嗓子對她說:“但我可以幫你。”

跨坐的動作給賀為聿提供了充分的便利,他的手鑽入衣物裏輕輕一按,被反撩回來的談畫覺得沒面子,紅着臉蹬他,沒抵得過感覺,快速在他懷裏軟成一灘水。

賀為聿身體力行地向她證明,不用真刀真槍也能滿足她,甚至談畫被握住腳腕無處可逃的時候,還在想為什麽要賤得慌去撩撥。

貼心的服務被談畫看作是他的回擊,可她也結結實實地爽到了,賀為聿像舊時鐵鋪裏拉風箱的人,他越賣力,風箱“呼呼”地響,爐火燒得更旺,響起噼裏啪啦的爆燃聲,最終到達頂峰。

思維停滞了數秒,指甲嵌進沙發裏,腳趾蜷了起來,鬓角的發被汗水打濕。

短發紮得她手心發癢,一路癢進了心坎裏,賀為聿擡起頭來,被她糟蹋過的頭發淩亂,衣服也不再齊整,紅到滴血且帶着牙印的唇上布滿水痕,天神般的臉顯現出色氣。

談畫癱在沙發上,賀為聿給她清理完,過了好一會才回來,逼仄的沙發剛好躺下兩個人,他将她抱在懷裏,“畫畫,舒服嗎?”

她懶懶地睜開眼,腰上纏着一只手,一想到剛剛跟她親密接觸過,談畫心煩意亂,用盡最後的力氣移開,片刻後又覆上來。

“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是我力氣太重了嗎?弄疼你了?”

賀為聿端着虛心求教的态度,談畫只差捂住耳朵,嗔怪地說:“你別問了!”

他問得清楚又詳細,不想她有一點不滿意,生活中盡職盡責地照顧他,在床事上也不例外,談畫聽見賀為聿輕笑,“你要是覺得哪裏不對,一定要跟我說。”

“畫畫還生氣嗎?”

“不生氣了,本來也沒生氣,我哪有那麽小氣。”

談畫違心地說,賀為聿為她做到這份上,再揪着不放說不過去,她那麽愛面子,怎麽會樂意處于下風。

在他手上拍了一下,那點力氣對賀為聿來說就像撓癢癢,“你的手洗幹淨沒啊?”

“怎麽嫌棄起自己來了?”

談畫出了很多汗,她覺得身上有股酸味,賀為聿一點也不介意,緊貼着她汗津津的後背,幫她把自己親手解開的內衣扣扣上。

後腰上的指印赫然在目,餘下的部分隐沒在衣物裏,賀為聿吞咽了一口津液,剛壓下的欲念複生,某個部位漲得發痛,強迫自己不再去看。

談畫沒了繼續工作的力氣,在賀為聿臂彎裏昏昏欲睡,他起身時眼皮動了動。

浴缸裏放好洗澡水,賀為聿将人抱起,談畫醒了過來,說什麽都不讓他留在浴室,自己除去衣物,用足尖試了下水溫,撐着邊緣坐進去。

可能是累極,談畫回到房間沾上枕頭就睡,第二天醒來時看到賀為聿放大的俊臉,一陣恍惚。

是了,賀為聿賦閑在家,自然不用早起,談畫用胳膊枕着頭,視線從上到下,再次感慨男主沒有一處地方長得不好。

賀為聿沒有抱着她睡,兩人之間的距離寬得能再塞下一個人,房間裏冷氣很足,談畫往他那邊靠了靠,他随即醒了過來。

眼神從迷糊到清明,賀為聿揉了揉她的發,拿起床頭的手機看時間,問她要不要再睡會,得到否定的答案,“我先去做早餐。”

說完快速起床洗漱,怎麽看都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平時他會跟她親熱一會再起,留談畫一個人躺在床上懷疑人生。

一旦建立了習慣,再被打破容易讓人難受,被忽視的細節一一浮現,上次拒絕她可以理解為身上帶傷,不想被她看見,可這兩天又是為什麽?

她不樂意了,本來不覺得不對,但賀為聿有事瞞着她,就不能不管。

談畫有事說事,打定主意後去找他,賀為聿正把做好的三明治端上餐桌。

“賀為聿,把你的手機給我看一下。”

“好,在我左邊口袋裏。”

他答應得幹脆,談畫心裏犯起了嘀咕,伸手去掏,把屏幕對着他的臉晃了一下,用面部解鎖打開屏保,映入眼簾的是幹淨的桌面。

談畫突然發難,賀為聿要是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她打開微信,通訊錄裏不是同學就是同事,人際關系簡單。

至于聊天記錄,大部分都是別人主動給他發的節慶祝福語,他一一回複,常聯系的人就那麽幾個,和她的聊天框被置頂到最上方。

下面一條是牧唐,他的師弟,有幾條未讀消息,談畫點進去,然後頓住,目光落到幾行文字上:

【昨天23:05:領導到底怎麽說的,你什麽時候回來?】

【7:10:還沒醒?不用上班的人就是不一樣,我一點都不嫉妒,真的。】

【8:29:你到底幹什麽去了?哥,縱欲傷身,你剛做完手術,得克制一點。】

賀為聿也想到了這一茬,他摘下圍裙匆匆從廚房裏出來,談畫劃動屏幕湊近去看,還将手機橫屏,放大的圖片最上方寫着:“結紮手術注意事項”。

這是牧唐發過來的,他一連發了許多條沒人回應,直接甩出一張圖片,把重點內容标紅。

“禁止性生活”五個字被圈起來,談畫一臉懵地看完,又一臉懵地退出去,對站在一旁的賀為聿說:“你去做了……結紮手術?”

談畫光腳踩在沙發上,比賀為聿還要稍微高一點,他一個大高個站在客廳中央,頭微微低下,有點傻氣,聽她這麽問,眸子一動,“嗯。”

“為什麽?我們不是每次都有做措施嗎?”

“這樣更保險,你心髒不好,跟普通人相比會承擔更多生育風險,我不想看到你受苦。”

賀為聿是醫生,他見證過無數生離死別,都說婦産科是醫院歡聲笑語最多的地方,醫療技術的進步提供了保障,卻不能完全規避風險。

她有心髒病,能不能好全是未知數,給生産過程帶來更多不确定,賀為聿必須保證她絕對安全。

再說談畫嬌氣,從小到大沒受過皮肉之苦,痛覺神經敏感,劃破了一道口子他都心疼,讓她經歷那種血淋淋的場面,賀為聿不敢想象。

母親是高難度職業,而且中途無法辭職,教養小孩需要花費很多精力,談畫自己都是個孩子,賀為聿只想她開開心心地生活。

“你想要孩子嗎?”

談畫不說話,賀為聿有點忐忑,他不後悔,但不想讓談畫不高興。

“不是很想,我只是覺得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應該跟我商量一下。”

前面二十幾年談畫的男朋友連個影兒都沒有,一朝穿書多了攻略對象,快馬加鞭地領了證,她沒有完全領會婚姻的意義,也很少設想以後的生活,一貫的原則就是過好當下。

在路上看到可愛的小娃娃會被吸引,談畫偶爾會想怎樣跳過男人和生育擁有一個,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她的專屬小模特。

但要說自己生,談畫想到懷孕和生産的痛苦,渾身一哆嗦,少得可憐的憧憬被沖淡。

“是我的疏忽,但你不用擔心,這就是一個小手術,術前我充分考慮過,有複通的可能性,也不會對其他方面産生影響。”

賀為聿最初産生這個想法,是在談畫心髒病發住院以後,他暗下決心不想讓談畫受到傷害,工作忙不利于恢複,剛領證又有賀為謙來搗亂,被各種事牽絆,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領導提出讓他回家調整,賀為聿順勢答應,當天下午就把手術做了。

“什麽影響?”談畫順着他的話問,他一句話不離自己,她這會正為誤會他為了過程體驗更愉悅才去結紮而慚愧。

“性功能障礙,可能會出現□□困……”

“停!”談畫表情古怪,眼神飄向別的地方,“誰問你這個了。”

醫生說起這些很自然,同樣是分析病情,自己和他人的無甚區別,談畫不适應,特別是經過昨晚以後,幾根頭發挂在眼睫毛上,談畫用手指劃了幾下沒劃開,賀為聿伸手幫她,被她躲開,“我自己來。”

那雙手依舊白皙修長,被她嫌棄賀為聿也不惱,“你想問什麽?”

“你……疼不疼啊?”

談畫一言難盡地朝下看,須臾之間收回目光,擔憂地看着他,不管傷口大小,總歸是要動刀子,她臉都皺了起來。

“還好,手術的時候做了局麻,不礙事,每天更換止血貼,多注意休息,過幾個星期就好了。”

“你昨天怎麽不說,要是提早告訴我的話我就不會鬧你了。”

注意事項她簡要地看了一遍,想到他身上的汗,也可能是因為疼痛,談畫就覺得她簡直不是人。

“而且萬一我獸性大發,霸王硬上弓,對你來硬的怎麽辦?”

談畫自己的脾性她了解,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只是平時沒有表現的機會,她懂得利用優勢達成目的,讓人不好拒絕。

“畫畫還會這樣嗎?”賀為聿笑着說,因為她的關心笑容更加明朗,看上去竟然很期待的樣子。

“……?”

談畫再任性也有底線,賀為聿對她好,她對自己人格外優待,不能利用這點去傷害他,聽他這麽說一陣無語,沒有正面回答,再次和他确認,“真的沒問題?不用回醫院看看?”

“不用,只是可能接下來要委屈一下畫畫,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

“我委屈什麽?”

他為了她連結紮手術都做了,她還不識好歹,雖然是無意的,可怎麽看委屈的人都是賀為聿才對,如果不是她心血來潮要查聊天記錄,不知道哪天才會發現。

從她問了那句“疼不疼”開始,賀為聿始終挂着溫和的笑,談畫透過外表的假象,秒懂他的想法。

“沒事,我可以……”

談畫将手中發燙的手機還給他,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往餐桌走去,“你跟牧醫生解釋一下,免得他誤會。”

也不算誤會,他們沒有白日宣淫,同樣是因為昨天鬧得晚了,才打破原有的生物鐘。

她沒想明白,一開始那個賀為聿跑哪去了,談畫費盡心思勾引,被他避之不及,現在倒好,會拿這種事跟她開玩笑。

思及前後變化,好像賀為聿是因為跟她更親近才會這麽做,談畫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至于賀為聿做了結紮手術會在同事之間流傳,談畫心一橫,說就說吧,她的臉早就丢光了,有個醫生對象,這樣的事只多不少。

她忘性大,一坐下來就将賀為聿接下來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我看飯你還是不要做了,廚房裏油煙味重,做一日三餐也很耗神,就跟之前一樣,我讓書語送過來。”

“家務交給保潔,該花的錢不能省,萬一以後留下什麽後遺症怎麽辦?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着想。”

最後一句談畫加重語氣,表示她沒有半點私心,不是為了自己今後的“□□”,她說完後點頭表示贊許,偏偏賀為聿要重複一遍,“嗯,我知道畫畫是為了我好。”

“……”

“可是……”

“沒什麽可是,就這麽定了。”

就從下一頓開始,賀為聿非說早餐就幾個盤子,直接放進洗碗機,還給她洗了一碟青提,談畫在客廳裏轉悠,把水果吃完回書房趕工。

又聽見了對門的聲音,談畫搬來這裏誰都沒告訴,卻出奇地熱鬧,上門的人一波接一波。

有教訓在前,這次談畫謹慎了點,先透過貓眼,發現确實是一個陌生男人沒錯,個子和身形和賀為謙不符,重點是穿了一身外賣員的衣服。

“你有事嗎?”

男人轉過身,站得筆直,是那種沒什麽記憶點的長相,他看見談畫從對門走出來,半點不驚訝,連單子上的住址都沒有核對,“是談小姐嗎?”

“是我。”

“這是您的花。”

談畫一早就看到了那一捧黃玫瑰,鮮豔欲滴,花瓣上挂着水珠,釋放着濃郁的香氣,讓人很難忽略。

“外賣員”做好了她拒收的準備,打好腹稿勸說她收下,卻見談畫伸出手,“單子在哪?”

“不用簽收嗎?”

他這才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掏出單據和筆,談畫随意劃拉了兩下,從對方手裏接過花,然後站在原地不動,“謝謝”也沒說,用涼涼的目光盯着他。

談畫身後站着賀為聿,他們的表情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外賣員”低下頭用帽檐擋去大半張臉,稱職地說了句“請給個好評”,轉身消失在電梯間。

等人走了,談畫興趣缺缺地把上面的賀卡打開掃了一眼,驗證完猜想過後,像垃圾一樣扔在門口地上,“啪”地關上門。

黃玫瑰有表示歉意的花語,賀卡上也龍飛鳳舞地寫了“對不起”三個字,沒留落款,談畫大致猜到是誰,跑腿的人從表情、神态和動作都不像職業外賣員,演技實在是差了點。

還讓給好評,又不是她下的單,怎麽給好評。

“是誰送的花?”

“我猜應該是賀為謙。”

談畫不是完全肯定,沒什麽能解釋賀為謙前後的态度變化,原主被他氣得進醫院也不是第一次,總不可能是突然良心發現。

若說是因為她和賀為聿領證了被氣瘋,他應當朝她大吼大叫,而不是送花示好。

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到時候讓保潔把門口的垃圾一并清理,談畫回答完就進了房間,直到午飯才出來,說好的穆助理沒看見,又是賀為聿一個人在餐桌旁等她。

“我想了想,做完手術不能做劇烈運動,但做飯還是沒問題的,在電腦前坐久了眼睛不舒服,可以看點綠色蔬菜調節一下,畫畫不是喜歡我做的菜嗎?我可以常給你做。”

說得滴水不漏,加上他的廚藝不錯,談畫欣然接受,囑咐他哪天累了不要逞強。

做衣服的過程中遇到了點問題,談畫邊吃飯邊想怎麽解決,讓呈現出來的效果更好,忽視了一旁的賀為聿屢屢看向她,目露糾結。

“畫畫。”

談畫抽了張紙擦嘴,聞言帶了點茫然,“嗯?”

“你很喜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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